“嘖嘖,可惜了那,美味的小零嘴就這么讓你給彈散了,留給我多好啊!”
水神戟在沈無憂的腦海里可惜的嘆息著,沈無憂卻不理會它,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水神戟不甘寂寞的又道,“你不該多管閑事的,人的命數(shù)天定,就算你這次幫他逃了過去,只怕下一次,他也在劫難逃!”
“隨便,只要他不死到我面前來,我沒意見!”
“嘖嘖,真搞不明白你,你說你這是心善那,還是心狠?明明可以救他一命……”
“矛盾的不是我,好像是你吧,一會嫌棄我救他,一會又怪我冷血,不就是少給你一口零食么,你至于嗎?好像我平常餓著你了似的!”
“餓是沒餓著,可也沒吃飽過啊!魔氣……魔氣,我要魔氣……快點幫我找魔氣!”
“你煩不煩啊,難道就不能像乾坤鏡一樣懂事點嗎?”
“切,別拿我跟那個虛偽的家伙比啊,凈會做表面功夫的家伙,悶騷貨,指不定他嘴上不說,心里比我還要想,比我念叨的還要多!”回應(yīng)水神戟的是乾坤鏡裂開的大嘴,直接一口將它吞進了空間內(nèi),而后乾坤鏡向沈無憂留下‘管教不嚴(yán)給你添麻煩了’的意識后,嗖的一下,又回到了沈無憂的識海里,至于它們兩個怎么在空間內(nèi)斗么,那就不關(guān)沈無憂的事情了。
這兩貨雖然看起來挺不靠譜的,但是其實都有分寸。
沒有了水神戟搗亂,她終于可以安心定制菜譜了,店面現(xiàn)在裝修的已經(jīng)差不多,就等著散氣味,進貨,招夠了人,挑個好時間開張了。
這些事情都比較繁瑣,傅朗在忙小島的事情,一心二用,肯定顧不過來,總不能讓婆婆忙活,所以她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說實在的,進貨,選期都還好,招人卻有些難辦了。
必竟是做食品方面的,人品什么的都必需要瞧仔細(xì)了,不然很可能造成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果然還是人手不夠啊!有時間,她一定得多招幾個像傅朗一樣的助手不可,不然等她開學(xué)后那可就有的忙了,總不能整天的曠課吧?
如此想著,第二天沈無憂便起了個大早,趕到了海市的人才市場。
畢業(yè)季雖然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了,但是還是有大量的畢業(yè)生沒有尋找到合適的工作單位,所以人材市場依然人滿為患。
像沈無憂這樣,什么都不帶,只隨便安了個桌子往那一坐,堅了塊招什么人的牌子,是不會有人設(shè)簡歷的。
活色生鮮?什么地方,聽都沒聽過啊,完全沒有知名度啊,不會是什么小飯館吧,去這樣的地方能有前(錢)途嗎?而且要求還挺高的,工資是開的可以,但是就這么一個看似不知道成沒成年的小姑娘,可信嗎?
所以,很多人走到她的位子面前看上兩眼后,又都轉(zhuǎn)身走人了,甚至都沒有人尋問。
沈無憂倒也不氣餒,繼續(xù)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靜靜等候觀察周圍的人,實在無聊了,便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書來閱讀,為即將到來的開學(xué)做準(zhǔn)備,只是這樣,眼尖點的一眼就能看出她還是在校學(xué)生,就更沒有人看她的攤位前來了。
如此又是幾個小時,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才起身去最近的一家飯店里打包了兩份飯菜,沒錯,她打包了兩份,雖然她平常食量大,通通吃下去都不帶喘的,但是這次卻不是為了給自己吃。
這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穿著著衣服考究,但是卻是過時的,臉上滿是滄桑,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暮氣,可就這么一個人,卻是國外哈佛的畢業(yè)生,并且會多國語言,有著多年的管理經(jīng)驗,沈無憂自進人才市場后不久就注意到他了,他似乎一直在碰壁,很多人看到他的簡歷就直接卻步了,主要是他應(yīng)聘的職位和薪水問題,不是大企業(yè)要不起,而大企業(yè)已經(jīng)過了招聘高峰期,早就已經(jīng)飽和,自然也不會用他。
中年男子連連碰壁,腰背卻依然挺直,臉上更沒有怨天尤人,沈無憂喜歡他這種精神,走投無路什么更贊了,只有這樣的人招回來才能忠心啊,想要經(jīng)理職位行啊,她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材,傅朗肯定會感激他的,因為這樣傅朗就能解放了,想要高工資,那也行啊,她現(xiàn)在不缺這個,只要是真正的人材,她不介意做點投資,見大中午的,別的應(yīng)聘者不是去吃飯就是自己帶著吃的,而唯獨他一個人站在角落里發(fā)呆,她便好心的準(zhǔn)備去投喂,順便招攬試試看。
“喂,大叔,我的朋友不能來了,你能幫他把這份飯菜吃掉嗎?不然浪費了可惜!”
季飛揚頹廢低頭看著手機上的屏幕,兒子躺在病床上明明很痛苦卻依然故作堅強的笑容讓他心臟忍不住抽疼,可是卻只能這么看著,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連兒子的醫(yī)藥費都快要出不起了……
他真沒用!
為了事業(yè)忽略了家庭,老婆出軌還跟奸夫合伙將撞到他們偷情的兒子打成了重傷,他為了兒子就醫(yī)沒能極時尋找真相,被那個女人與奸夫先發(fā)制人,制造了一系列證據(jù)說誣陷泄露公司機密,雖然最后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是他干的,但是老板也不會再用他,不過辭了就辭了吧,他也沒那個精神工作了,照顧兒子更重要,可是當(dāng)他去取錢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財產(chǎn)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那個女人轉(zhuǎn)移了出去,他去找她,也是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奸夫居然是一個公司的死敵,對方一直想要他的位子,這次的事件終于讓他如愿了。
他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女人可以不顧念夫妻感情,可是她怎么可以連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的性命都不顧?怎么可以這么狠心,這么冷血,結(jié)果反被對方打了出去,第二天,關(guān)于他泄露機密是商業(yè)間諜的流言就傳遍了整個業(yè)界。
報警跟本就沒有作用,沒錢沒信義名聲已經(jīng)很不好聽的他,找不到工作,交不了孩子的醫(yī)療費,最后只能把房子賣掉,帶著孩子來到千里之外的海市就醫(yī),為的就是給兒子一個新環(huán)境,他不能讓孩子身體受傷的同時,心理再受到更大的傷害。
只是可惜,換了個地方,他依然不順利,投出的簡歷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人才市場也找不到合適的,他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一周了,可是什么收獲都沒有。
就在他失望透頂,對未來生活充滿了迷茫人時候,突然而至的少女聲音,讓他愣在了那里。
“你……是在叫我?”
“對的啊,當(dāng)然是在叫大叔你啊,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的年紀(jì)符合嗎?”
沈無憂語氣刁蠻,嘴巴挺毒的,一點也不忌諱男子的年紀(jì),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大小姐一樣,高高在上的將手中的一飯盒硬塞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那,給你吃吧,丟了浪費。”
季飛楊,先是錯愕,后是無奈,眼睛里卻帶著包容,因為面前的姑娘說話雖然很不客氣,卻都是大實話,夾在一群年輕人當(dāng)中,他的年紀(jì)確實很大了,而且飯盒丟掉了也確實浪費。
還是個與他兒子差不多年紀(jì)的孩子那,他下意識的就露出了和善的一面,接過了小姑娘遞到手中的盒飯,必竟他確實餓了,這一個盒飯看著不起眼,可是卻可以讓他省下一頓午飯錢,所以他禮貌的道,“謝謝!”
包容性強,能屈能伸!
真的是很適合做服務(wù)業(yè)那……
沈無憂更加的滿意了,但是臉上卻不顯,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后,難得好心的道,“我那邊有椅子,坐到那邊去吃吧。”
然后不由分說的,將男子推了過去,季飛揚沒有防備差點被她推了摔倒在地,但是他的臉上去并沒有任何憤怒的樣子,反而是滿臉的感激。
他覺的面前的姑娘是善良的,想要表達善意卻總是用錯方式,能夠透過層層表現(xiàn),看秀本質(zhì),這是歲月留給他的饋贈。
兩人磕磕絆絆,終于來到了沈無憂的攤位前,沈無憂很大方的借了一個凳子給他,并將自己的盒飯也拿了出來,示意對方也跟著一起吃,季飛揚餓極了,已經(jīng)接受了對方的好意自然就不會故作姿態(tài),于是大大方方的吃了起來,他的速度很快,便卻不會給人狼吞虎咽的感覺,姿態(tài)很優(yōu)雅,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沈無憂暗暗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她突然將盒飯一推道,“唉呀,突然覺的肚子很疼……”
季飛揚當(dāng)下把飯盒一推關(guān)心的上前扶住她道,“怎么回事,不舒服嗎?我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家診所,要不我……”
沈無憶暗地里做了個鬼臉,一抬頭卻又換了個隱忍的表情,大大咧咧的道,“不……不用了,我上個廁所就好……”
季飛揚:“……”在吃飯時間,聽到廁所兩個字,都會有些不好的連想,他也不例外,所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看少女一副很難受的樣子,還是趕緊的勸她道,“那你快去吧。”
沈無憂一臉為難樣,眼巴巴的看著季飛揚道,“那我的攤子怎么辦,如果有人應(yīng)聘的話,豈不是錯過了?老板讓我今天必需要招到人的……我不能走開這里!”
季飛揚想也沒有想道,“沒關(guān)系,我?guī)湍阏湛粗 ?
“你幫我看?別是騙我吧?”
“怎么會,小姑娘不是送了我盒飯嗎?我?guī)湍憧磿傋泳腿?dāng)是報答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一直看到我回來,中間不許離開,如果有人應(yīng)聘,你也記得一定要幫我。”沈無憂反復(fù)的強調(diào)道。
季飛揚真當(dāng)少女是為別人打工的了,怕她難做,拍著胸脯保證道,“對,我說的,說到做到。”說完,隨后關(guān)切的道,“你還是趕緊的去吧,不是難受嗎!”
“啊,對,疼,疼死我了,那我就去了啊!”
沈無憂露出一個皎潔的笑,將桌子上寫有于招聘內(nèi)容的牌子往季飛揚的懷中一推,便一路小跑的鉆入了人群里,但其實她在轉(zhuǎn)了個彎后,又偷偷的潛伏回了小攤位的附近,就坐在暗地里看著季飛揚。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季飛揚的盒飯已經(jīng)吃完了,沈無憂的盒飯還在那里大次次的敞著,被風(fēng)一吹,早就已經(jīng)涼了,他想了想后,認(rèn)真的幫她把飯盒蓋好,又裝到了食品袋中,認(rèn)真的保存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后,他喊住了一位路過的女生,讓他幫忙看看自己的侄女是否還在廁所里,并形容了一下沈無憂的樣貌,對方答應(yīng)了,可惜卻帶給他一個遺憾的消息,廁所里除了一個大媽以外,根本沒人。
季飛揚向女生表達了感謝后,并沒有轉(zhuǎn)身離開,而是很守信用的又坐了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太陽已經(jīng)西移……
季飛揚已經(jīng)看了好幾次手機上的時間,臉上雖有焦急,但是卻沒有離開坐位一步,甚至在有人終于來到攤位前尋問的時候,也很熱情的招待了對方,并發(fā)出去無數(shù)份招工宣傳單。
高學(xué)歷、會包容人,能屈能伸,并且守信,雖然其他方面還沒有了解,但是沈無憂已經(jīng)想為他打滿分了,心里認(rèn)定了要將他拐回去給她當(dāng)經(jīng)理,管理活色生鮮!
只不過,現(xiàn)在不急,再等等……她想知道,這位她相中的人選,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她不回來,會不會一直的等下去?
季飛揚當(dāng)然不會一直的等下去,他兒子還在醫(yī)院里等著他那,可是他又不能丟下攤子不管,守信是好,但是卻不能不知道變通,所以他堅持到了人才市場散場后,親自與市場的管理人員做了妥善的交代。
又是一天無功而返,季飛場從管理室出來后,外面已經(jīng)華燈初上,他帶著沮喪的心情慢慢向外走,卻意外的在拐角的路燈處遇到了向他微笑的少女。
“大叔,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聊可以嗎?”
季飛揚:“……”如果這個時候他還反應(yīng)不過來被耍了,那他就是白癡。
理智叫他趕緊走,可是腳步卻不由的跟著少女來到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廳。
這次沈無憂再沒有兜圈子,直接將一份合約書遞到了季飛場的面前,“大叔應(yīng)該知道吧,我今天來人才市場就是為了招人,那么大叔有沒有考慮一下來我這里?”
“想過,但是不合適。”
“為什么,大叔為什么會認(rèn)為不合適?”
“專業(yè)不對,我是干風(fēng)投的,你這里卻是餐飲,還有就是……算了,我也不瞞你了,大叔現(xiàn)在急需錢,需要高工資,你這里工資已經(jīng)很高了,但是對于我現(xiàn)在的困境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哦,這樣啊,那我明白了,不過大叔,能先把這份文件看完之后再說嗎?”
“我……”
“看完再說,大叔,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的。”
“好吧。”對于完全換了一副態(tài)度的少女,季飛揚莫名的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只有在上流社會那些成功人士身上才有的氣場,便完全無法把她當(dāng)做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看待,終于妥協(xié),認(rèn)真的翻開了合約書……然后,幾秒種后,他的態(tài)度就完全變了個樣子,由一開始的漫不經(jīng)心變的越來越嚴(yán)肅!
提供吃住房屋,高薪比宣傳單上所寫的高了一倍不止,并且每年都會有不同幅度的增長,還可以提前預(yù)支薪水,并且給的是經(jīng)理一職……除了賣身時間比較長以外,真的,條件沒有比這個再優(yōu)厚的了,簡直完美的解決了他現(xiàn)在面對的困境!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串連成一條線,少女所做的一切,終于有了解釋,季飛揚露出一抹苦笑,真是……大意啊!
他果然還是不夠聰明,居然沒能第一時間就看透少女的局,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前面失敗的原因吧。
他問少女,“為什么?”為什么選上我那?
雖然沒有說完整句話,但是沈無憂卻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她解釋道,“我不喜歡太聰明的人,太聰明的人總是想的太多,你明白嗎?我現(xiàn)在可是事業(yè)起步期!”
“好此……”季飛場終于放心了,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沈無憂終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與季飛揚簡單的握了一下手后,兩人分別簽字,算是敲定了這件事情,而后她便向季飛揚講了一下關(guān)于‘活色生鮮’的事情,主打海鮮,藥膳,雖然看著沒什么名氣,但是沈無憂一點也不擔(dān)心開張后生意的問題,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同樣,只要是真正愛吃的人,就肯定拒絕不了她的‘活色生鮮’,沈無憂足夠的自信,成功的感染到了季飛揚,讓他張開了嘴說支薪水的問題,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他兒子的身體卻等不得,他做父親的,只能厚臉皮一次了。
他沒想到的是,沈無憂完全沒有一點猶豫的就簽下了一張百萬支票給他,竟是連問他做什么都沒有。
季飛揚這次是真被感動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了,卻被一個小姑娘的舉動弄的紅了眼眶,說出去都沒人信。
沈無憂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難事,但是相信我,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雖然不同領(lǐng)域,但是我相信你能把餐飲這方面做好,我期待你的表現(xiàn),加油哦!”
“謝謝你,小老板!”
“不用客氣,明天上班可以吧?至于住宿等問題,你找他。”
說著沈無憂就將傅朗的名片直接甩了過去,“這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管理我一切所有的雜物,萬能大管家,小問題找他,都可以幫你完美的解決,大問題找我。懂了嗎?”
“我明白了!”
接過沈無憂遞過來的名片,季飛揚知道自己的問題終于得到了解決,一直以來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下來,臉上也忍不住掛上了笑容。
沈無憂勾唇一笑,很快便布置下了第一個任務(wù)。“那么,就先從招工開始吧!從明天開始就由你來跑人才市場,記住了,人貴在精不在多,做食品的,只要人品靠的住,薪水什么的,適量的也可以提一提,這個你到時候看著辦……”
巴拉巴拉交代了一大堆,成功甩鍋的沈無憂,非常好心情的要請季飛揚吃飯,可是季飛揚惦記著醫(yī)院的兒子,拒絕了,沈無憂便提出了送他,這次季飛揚沒的拒絕,當(dāng)聽到他報出醫(yī)院的名字后,沈無憂才終于知道了,他為什么會那么急切的找工作。
到了醫(yī)院門口,沈無憂不可能馬上轉(zhuǎn)身就走的,跟新員工怎么也要打好關(guān)系不是,她還想把季飛揚培養(yǎng)成為像傅朗一樣能干的手下那,所以在明知道他有親人住院的情況下,她肯定是要探望一下的,所以就近在醫(yī)院門口不顧季飛揚的阻攔,硬是買了一堆的營養(yǎng)品跟著他去了住院部。
路上沈無憂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原來是季飛揚的兒子,好像與她的年紀(jì)差不多,聽說是被人打的,撞到了頭,傷到了肺部,肺部還好說,腦子里卻集了淤血,正壓迫的神經(jīng)上,這使的那倒霉孩子只能躺在床上,成了半癱瘓,沈無憂無意間問了句,“怎么傷的?”
季飛場的情緒瞬間就發(fā)生了變化,整個人都仿佛被黑暗所籠罩一般,周邊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沈無憂一看他這模樣,便知道說錯話了,正想轉(zhuǎn)移話題,卻不想,季飛場突然道,“他母親!”
“啊!”這個答案成功的沈無憂露出了一個目瞪口呆的傻表情,因為太意外了,她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張了張嘴,望著季飛揚痛苦的側(cè)臉,終是安慰的拍了拍他臂什么也沒說。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直到來到季飛揚兒子所在的五樓,季飛揚這才使勁的搓了搓臉,露出一個笑容來,只可惜這笑容并沒有維持太久。
因為他們剛剛來到季飛揚兒子的病房門外便聽到了一陣粗俗不堪的咒罵聲,甚至還要動手,季飛揚當(dāng)場沖了進去,而沈無憂往前走了兩步后,卻突然回頭掃了一眼季飛揚兒子對面的病房,露出一個另有深意的笑容緩緩轉(zhuǎn)身。
病房內(nèi)——
“死癱子,動動屁股不會啊,不給你吃的不給你喝的,你居然還敢給我尿床,想累死老娘啊!真想不明白你那爸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有你這么一個拖累啊,早掐死了……你他媽的就是個禍害,活著浪費糧食,給人添麻煩,你說你還活著干什么……你怎么不去死,死了你爸就沒人拖累了……我啊,就能追你爸了……”四十歲出頭,長相平平的女護工,表情兇狠的一邊狠狠將鋪在少年身下的褥子抽出來,一邊咒罵著,一邊又是在少年身上又拍又是掐的,看向少年的眼神,恨不能吃了他似的,直到說到季飛揚,她才露出一副少女懷春的神色來。
門外的沈無憂成功的被惡心到了,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而季飛揚根本沒有想到,兒子遭遇到的這一切居然是因為他,自責(zé)的同時,也同樣的被女護工給惡心到了,一雙眼睛通紅,恨不得馬上就沖進去好好的教訓(xùn)一翻這個大言不慚的女人。
而倔強的少年,只是緊緊的抿緊了嘴巴,用著眼睛狠狠的瞪著護工,被侮辱也是一聲不哼,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直到女護工露出窺視他父親的話來,他才終于忍不住暴發(fā)。
“我、我爸是不會看上你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早晚會遭報應(yīng)的!”
“哼,死癱子,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我看你是受的教訓(xùn)不夠,看我不打死你!”
似乎被戳到了疼腳,女護工眼神一下變的兇狠,暴跳起來,伸出厚實的大手便沖著床上的少年打了過去,嘴里還一邊叫著,只是還不等她沖到少年的病床前,便被身后突然冒出來的大手,狠狠一把握住了拳頭,而后使勁向后一扯……
“哎呦喂……”擁有相當(dāng)重量的女護工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腦子都懵了,眼前全是金星,好半天才看清攔她的是誰,當(dāng)她看到少年病床前,眼睛里冒著寒光一臉怒氣的季飛揚時,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兩個字,‘完了!’然后下一刻,她便轱轆一下爬了起來,沖上前抱住了對方的大腿,尖聲道。
“季……季先生,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我可以解釋……”
“我有眼睛會看,不需要你解釋,你給我滾!”
季飛揚狠狠的一腳就踹在了女護工的心窩子上,那模樣那叫一個兇狠,眼睛里滿滿都是戾氣,只要一想到,他在外尋找工作的時候,兒子在醫(yī)院里就是這樣被對待的,他就無法平靜,他現(xiàn)在殺了這個女護工的心都有。
“爸……”
少年等來了季飛場,并且女護工也終于被揭穿,他的心情顯然很好,很激動的喚著季飛揚,手腳不能動,只能拿眼睛看著他的父親,季飛揚回頭沖著兒子露出一個安撫的笑,道了聲“你怎么不告訴我”,便開始掀他身上的病號服開始檢查,可惜什么也沒有找到。
少年露出一個苦笑,這正是他沒法告訴父親的原因,因為沒有證據(jù)啊!
女護工露出得意的笑,她可是經(jīng)過培訓(xùn)的,那里最疼,那里最不容易落下痕跡最清楚,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大膽的在病人身上作威作福,因為他們就算是告狀也沒有人會相信。
“季先生,你看,這是誤會,我真的沒有……”
“別以為找不到傷痕我就沒有辦法,我還不信了,我看不出來,專業(yè)人士也看不出來么?我現(xiàn)在就報警,你就給我等著去坐牢吧!”
一聽季飛揚要報警,女護工的臉色一變,因為她也不知道法醫(yī)是不是能夠檢測出來,如果要是真讓警察查出點什么的話,那么她就完了,工作丟了不說,說不定還會坐牢!
這怎么行,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看著季飛揚那張帥氣的臉,女護工突然心中一動,起身就開始扒衣服,一邊扒一邊快速的按開病房的呼叫器大喊道,“季先生,你別過來,你不要脫我衣服啊,非禮了……非禮啊……”
這是倒打一耙啊!
病房內(nèi)所有的人都被女護工這突然的動作弄的一愣,季飛揚想去制止她,反而被對方使勁的拽住了手往自己的胸上按,想要把事情坐實。
季飛揚瞬間整個臉都黑了,一把掌就將女護工抽的摔倒在了地上,可惜,時間略略有些晚,正好被女護工聲音吸引來的人看了個正著。
沈無憂站在角落里唇角抽了又抽,這時間趕的,可真是……這下子只怕季飛揚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果然,當(dāng)大家看清楚,地上衣裳半退的女護工與還來不及收回手的季飛揚后,當(dāng)場就炸了!
“喂,怎么回事……”
“這位先生,你怎么可以這樣……”
“王護工,你沒事吧?”
“最討厭X、騷、擾了,王護工每天照顧病人就已經(jīng)夠累了的了,居然還被這樣對待,真是……”
“報警,報警,這種人就應(yīng)該呆在牢里!”
“看著挺人模狗樣的,誰能想到,私下里居然干這種事情!”
“就是,就是,大家一定不要放過他!”
“太缺德了!”
趕過來的大都是醫(yī)護人員,自然是護著他們醫(yī)院的人,想都沒想的便給季飛揚按上了罪名。
季飛揚、他家少年、沈無憂,額頭上齊齊掉落一排黑線,對于對方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態(tài)度,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
就在這時,終于來了個管事的,季飛揚兒子的主治醫(yī)生,同時也是這個科的主任,他對季飛揚還是有些了解的,必竟都在這里住了半個月了,實在是很難相信他會性騷擾護工的事情,所以他并沒有斷章取義而是問到。
“發(fā)生了什么事?誰能詳細(xì)說一下嗎?”
季飛揚黑著臉將自己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最后還強調(diào)了一句道,“你們認(rèn)為我會當(dāng)著我兒子與老板的面去X、騷、擾一個女護工?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
“老板?”
眾人順著季飛揚的手指看去,就見到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少女正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微笑著面對眾人……
但是……她是什么時候存在的?
為什么他們一直沒有注意到,如果早看到她的話,他們還會那么相信王護工說的話嗎?答案自然是不用問,肯定是不會的。
原因不是像季飛揚說的那樣,而是他們都有眼睜會看,有了這位小姐的對比后,誰還會想上王護工啊!
雖說王護工不算是丑,但是也不美好吧,四十多歲的人了,臉上都有褶子了,穿著再土一些就跟村姑沒什么差別了,不管是跟季飛揚還是跟這位他所說的老板似乎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看到沈無憂的時候,王護工同樣露出了不敢置的目光,因為她與其他人一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屋子里還有這么一個人存在,如果說后來進來的人是因為人多,而沒有注意到的話,那么她那?
當(dāng)時房間里只有四個人,為什么她會沒注意到?
如果早看到有這么一個人,她還演什么性騷擾啊,如果病房里除了她一個女人,就只有季家父子,那么他們百張嘴也說不清,可是現(xiàn)在卻突然又多出一個女人來,而且季飛揚還稱對方為老板,那就更不可能做出某不恰當(dāng)?shù)氖虑椤?
她犧牲了這么大,難道還是不能挽回坐牢的結(jié)局嗎?王護工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如墜冰窟!
但是她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因為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那就真的沒希望了!
于是她咬死到,“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姓季的老板,你們有見過這么年輕的老板嗎?你們看她身上穿的,加在一起連幾百塊都不到,這樣的人說是老板,你們信嗎?季飛揚是在騙你們,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注意到有別的人了嗎?我一直在這個房間里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肯定是剛剛才進來!”
“這……”
王護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所有的人都猶豫了,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讓他們可怎么斷,他們本來是來救人的,可是誰知道卻遇上了如此麻煩的事情。
要知道不管是虐待病人,還是病人家屬X、騷、擾,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后受影響的都會是他們醫(yī)院,而他們這幫所謂的目擊證人更別想撈到好處,這個時候,他們都忍不住后悔了起來,不該蹚這趟渾水的啊!
主任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信誰的好了,季飛揚卻在這個時候道,“報警吧!讓專業(yè)人來調(diào)查,清者自清,我并沒有冒犯王護工,該說的我也說了,沒什么可交代的了,到是王護工,一二再再二三的糾纏,不但虐待我兒子,更是誣陷誹謗我,我將追究王彷工和對你們醫(yī)院的責(zé)任!”
主任這下子臉色也不好了,追究王護工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追究他們醫(yī)院的責(zé)任,他可是季飛揚兒子的主治醫(yī)生,那是不是也要追究他的責(zé)任?
一下子原本還有些偏心季飛楊的主任醫(yī)生瞬間將天枰傾向了王護工,于是他答道,“好吧,報警吧,總要為王護工討個公道!”
可誰知王護工根本不領(lǐng)他的情,報警,報個屁啊,她本為就怕報警才弄的這一出好不好,結(jié)果被主任醫(yī)生這么一插手,最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王護工被氣的都要哭了,一直反復(fù)的念叨著,“我沒有虐待病人,你們要相信我……”等等,就跟走火入魔似的,害的大家都以為她受了刺激,這一下子更加偏向王護工了,不秒人站出來說是要為她做證,親眼見到了季飛揚推王護工的事情。
季飛揚與他兒子還有沈無憂卻都沒有說話,全都安靜的等待著,警局就在醫(yī)院附近,沒一會警察就來了。
他們先是了解了一下情況,雖然醫(yī)院的人都在指認(rèn)季飛揚,但是他們還是憑著公平的想法,準(zhǔn)備把他們?nèi)紟Щ鼐帧?
季飛揚非常的自責(zé),一臉悲憤的總在著沈無憂道,“小老板,對不起連累你了,我這就去跟警察說,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讓他們放你回家!”
沈無憂搖了搖頭,終于開口了,“警察同志請等等,如果我們有直接證據(jù)的話,是不是就不需要去警局了?”
幾位警察同志對視了一眼,領(lǐng)頭的那一位站出來道,“是的,如果有的話!”
沈無憂翹了翹唇角,雙手一拍道,“那么,請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