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回去!”
沈無憂說的斬釘截鐵,可是寧婆婆卻擔憂了起來。
“會不會……”
“婆婆,我知道你在什么,放心吧,沒了他沈家,我沈無憂照樣出人頭地,我們現在又不比別人過的差,何至于擔憂那些有的沒有的。”
寧婆婆以前總覺的自己命不久已,怕自己死后,留下沈無憂無人照看,孤獨一人,那個時候的她沒有什么求生的意志,自從生活有所改善后,雖然不再那么消極了,但是一些想法一直沒變過,沈家是一個大家族,如果無憂可以回到沈家,就算以后她去了,無憂也有沈家人照顧,不管關系是好是壞,起碼這個世界上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讓無憂不至于打心里感到孤寂。
在沒有沈家出現以前,寧婆婆的目標便是在自己死前,幫無憂撐眼相一個男朋友,最好能把她托付出去再走,但是沈家出現以后,寧婆婆將目標轉移到了沈家。
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無憂的意愿下,現在無憂說不認沈家,并且很抗拒,而燕時又回到了寧婆婆的身邊讓她有了底氣,見無憂真的無意沈家后,便再沒有替沈家說過話,轉而語氣輕快的說起了無憂這次出去后的事情。
沈無憂樂的轉移話題,便講起了一路上的見聞,寧婆婆已經很多年沒有離開過海城地界了,聽著無憂說著外面的事情,聽的很開心,直到她困的不得了了,這才趕沈無憂去休息。
沈無憂答應的好好的,回房間后卻第一時間回了乾坤鏡內。
小北與武澤已經看膩了尸魔,不樂的帶它玩了,轉而研究起了沈無憂扔進來的那只魂魄瓶。
玻璃制品很脆弱,但是加上了某些術法后,卻又可以無堅不摧,小女鬼在里面張牙舞爪的,可是不管它怎么鬧騰都沒辦法從里面逃出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正在她誘哄著希望外面這兩只生物可以放她出來的時候,沈無憂突然出現在了空間內。
小北本來只是逗逗小女鬼假裝上當將自己的觸手放在了瓶蓋上,結果被沈無憂突然出現這么一下,結果弄假成真,一不小心擰開了瓶蓋,魂魄瓶內的小女鬼鬼精鬼精的,趁著這個機會就跑了出來。
只是小女鬼想到了開頭,卻沒有預料到結尾。
她不知道自已所在的空間是封閉的,結果沈無憂懶的理會她,她也沒能逃出去,四處碰壁后,最后一臉猙獰的沖向了沈無憂,心里明白,今天只怕不能善了,要不然只怕永遠也出不去。
沈無憂卻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在古墓的時候小女鬼尚有慈母蛛幫她出頭,在乾坤境內,小女鬼有什么?她什么都沒有,甚至在靈氣的滋擾下,她連自身的修為只怕都保不住,更別說傷人了。
沈無憂只是虛空一點,小女鬼便像是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般,捂著胸口倒飛著飄了出去。
如果理智點的,只怕早就已經發現不同,明白接下來該怎么辦,但是小女鬼被怨氣與不甘支配著,剛剛還沒有站穩,結果下一秒便再次沖向了沈無憂,沈無憂揮袖一扇,小女鬼再次遭了難,可惜,依然沒有讓她意識到厲害,再接再厲,小女鬼能動手就沖向沈無憂一副要將她生撕了的模樣,配上她那一張黑青泛紫的臉,如果是普通小女生只怕早就已經嚇暈過去了,可是沈無憂卻沒半點反應,依然簡單的一揮手便將小女鬼打了出去。
修煉多年,結果還比不上一個女流之輩,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女流之輩,小女鬼不甘心,她雖然死前年紀小,死后靈魂能夠保持小豆丁的模樣,但是隨著一過千年,她早就已經不是那個懵懵懂懂被逼死與小王子結下冥婚的小王子妃了。
被死前的不甘,與怨氣支配著的小女鬼,情緒暴躁的想要報復所有人,她甚至為了強大自身吞噬掉了本應該是她夫君的小王子的魂魄,這也是她能夠存活下來的最大原因。
不管是那一國,但凡皇室中人都會身纏功德,沾染龍氣,至于多少,但看個人作為,所以小王生前不管是否有做過好事,他只要是皇族之人,身上就必定會有這兩樣東西,死亡,不管是功德還是龍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淡,但是不會馬上就消失。
小王妃與小王爺結了冥婚后,身上便有了因果牽扯,吞掉小王爺,便可以得到他身上的龍氣與功德,再加上后面勤加修煉,自然不同凡想,也不怪乎,它會取得慈母蛛的喜受,受其庇護。
要知道慈母蛛也是很挑剔的好不好,如果不管什么幼崽都需要它們護著的話,天下間那么多的幼崽,它們還護不護的過來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女鬼依然在厲吼,沈無憂卻不打算理它,沒有什么比無視更讓小女鬼難受的了,在鬧騰了許久后,她終于像是妥協了般道,“你要什么,怎么樣才能放我?”
“怎么樣才能放過你……我又不是秦綿綿那個家伙以養鬼為樂,我拘謹你本不過是為了不讓你給我們添亂而已,現在既然已經無事了,那么自然第一件事便是超度你!”
到底是個孩子還是被家人迫死陪葬的孩子,有怨氣什么的都正常,沈無憂沒想讓她魂飛魄散,但是卻也不能放任它不管,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超度它輪回投胎來的更加實際一點。
但是小女鬼卻不依,當聽到沈無憂要超度她后,反而掙扎的更厲害了。
“不,我不要投胎,我不投胎,我要報仇,報仇……”
小女鬼永遠記著臨死的那種心情,想了千年怎么才能從古墓里逃出去,然后為自己報仇,結果現在逃是逃出來了,可是卻要面對被超渡的命運,她怎么能甘心,她還要親手復仇那!
“報仇?你的仇人早就已經死在歷史長河中了,你又上那去報仇去,勸你識相點,我給你一場造化,不然便只有魂飛魄散一途等著你。”
沈無憂說話半點不客氣,直戳小女鬼的肺管子,她萬萬沒有想到沈無憂不但不為她的話所動,居然還戳穿了她自以為事的給自己編制的謊言。
時光勿勿,被不甘與怨氣所控制的小女鬼又那里能夠注意到這個,放大了一切負面情緒,等意識到的時候,早已經晚了,卻因此而更加不甘,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假像當做目標后,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肆無忌憚的破壞一切。
赤紅的血色自小女鬼的瞳孔內退卻,小女鬼的周身環繞的黑霧更加稀薄了,被戳破了的小女鬼,失了目標,整只鬼都頹廢了起來,任沈無憂在一旁吹響鎮魂曲都沒來得及反應,便在一片祥和的光暈下,漸漸消失不見。
等小女鬼消失不見后,沈無憂才放下手中隨意撿起的樹葉,小女鬼的恩恩怨怨自有閻王去審判,她只需讓她心神不守超度即刻,所謂做事有始有終,既然撿回了小女鬼,她便總要為這事負責任,如此能夠超度是最好的了。
“呵呵呵呵……你放跑了我的小零嘴……”
水神戟終于消化掉了浮游的怨氣,從沉眠中醒了過來,剛剛恢復神智,便見到了小女鬼被超度的那一幕,雖然肚子里現在并不餓,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它給自己要福利。
沈無憂很為雅的沖水神戟翻了個白眼,“抱歉,放跑你零嘴了,為了贖罪,我決定閉門思過幾個月怎么樣?”
“你閉那門子的過啊!你不出門上那找魔氣去,你打不到魔氣我吃什么啊!”
明知道沈無憂是在說反話,不可能真那么做,但是水神戟還是免不了發脾氣,沒辦法,它就這模樣,控制不住。
沈無憂扯了扯唇角,沒有為自己的話分辨,更沒有告訴水神戟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收集魔氣,只會吸收靈氣給乾坤境彌補裂痕,要不然只怕這只神魔氣會氣的直接跳腳。
“喂喂喂,你真不管我了啊!無憂,小憂,小憂憂……你不會真不管我了吧?”
沒臉沒皮說的就是水神戟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它是耍無賴還是伏低做小全都行,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行。
沈無憂被它煩的不得了,這才拖著它的驅趕直接將它扔到了乾坤鏡下的禁止上,好讓它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尸魔。
“看到沒有,現成的食物,只求我不如求乾坤境,也許說不定就可以得償所愿!”
明知道水神戟破不開乾坤鏡的術法,但是沈無憂還是忍不住吊一下它的胃口,誰讓它整天只知道饞磨人,不知足,現在讓它看的見吃不著,哼,這下子看它怎么辦!
看的著吃不到的水神戟委屈的不得了,問沈無憂道,“我又那得罪你了,這么整我?”
“正是什么也不做,卻總是占到大便宜才讓人心里不爽好不好!”
乾坤鏡身體巨大的裂紋急需修補,尸魔每在空間內呆一秒鐘都在消耗靈氣,被她抽取了生機的大山還沒有恢復生機,沈家又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了……各種各樣的煩心事堆在心里,沒個人可以幫自己分擔,雖然不懼,但是煩,偏偏水神戟還一個勁在在她面前閑晃,急吼吼的扒拉著自己的那點吃食,沈無憂能高興才怪,這才會遷怒,才會不爽,才會起了捉弄水神戟的想法。
水神戟沒心沒肺的那知道這些啊,剛剛醒來就得罪了大飼主的它,可憐巴巴的守著尸魔想著怎么下嘴,可是卻能看不能吃的委屈的不得了。
等到他想起來追問理由的時候,沈無憂早就已經出了空間,就連開小北與武澤都被帶了出去。
逃出生天的小北揮舞著觸手,拍著沈無憂的腦袋道,“以后再也別把我頭在空間里了,整天面對著這只臭龜,還有那兩只大殺神,早晚我得的心臟病不可,不想讓我短命,以后就把我養在身邊,隨身帶著!”
武澤眼瞧著小北當著它的面告黑狀也只不過抬眼瞄了它一眼,完全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反而用嘴巴叼著沈無憂的褲管,雙眼一閉,雖不曾言語,但是要比小北想要表達的更加堅定,顯然,它也住膩歪空間了,想要換個地方。
一場古墓之行,小北損失了大半的觸手,武澤的龜殼也因為被怨氣腐蝕的原因而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沈無憂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里其實心疼的不得了,這兩只乖乖,雖然平常總喜歡打架,但是卻沒給她造成過任何麻煩,反而幫了她不少,不像水神戟那樣總是向她哭窮,可比水神戟召她喜歡多了,雖然她心里煩,但是卻并沒有遷怒它們,反而真的按著它們的要求,特意制作了一只拇指大的琉璃球,將兩只變小裝了進去,隨身攜帶。
既讓它們可以不像在空間那樣閉塞,又能看到外面的場景,雖然變小的感覺有些憋屈,沒有原型那樣威武,不過為了多看看外面的那些新鮮事物,小北與武澤都沒有反對,很高興的將自己縮到最小鉆了進去,結束了在空間內陪蛇精病的日子。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來,沈無憂吃完早飯便準備回學校呆上幾天,要是她再不露面,真怕到時候兩位室友發瘋,說好了短時間內就回來的,結果她這一走就是兩個多月,而且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都沒有,想來她們肯定生氣了,黃靜還好說,秦綿綿那個大小姐脾氣上來了,特別能呲達人,摸摸鼻子,沈無憂總覺的只怕到時候不會容易過關。
也不知道就秦大小姐這樣的脾氣,季柏然跟她們相處的怎么樣,那小子居說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想來心結應該已經打開了,再見面,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還看她不順眼。
打開房門,背著背包,穿著一身輕便冬衣的沈無憂剛走到樓下入口處,便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差點逼回樓道里去。
在京城這幾天適應了那里的溫度后,回來家里反而有些不適應了,明明太陽高掛,她卻沒有感覺到什么溫度,完全沒有那種溫暖的感覺,反而冷的總覺的有風往骨頭縫里鉆。明明與京城差不多的溫度她卻覺的海城更冷一些。
這不是沈無憂的錯覺,事實上確實如此,南北之間的冷是不一樣的,南方室內室外的溫差不大,冬天室內很冷;而北方室內外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在室內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正合適。北方比較干燥,而南方比較潮濕。空氣溫度高,那么空氣導熱的能力就強些。這個導熱能力有點內同于木頭和鐵,冬天你身體挨著木頭的感覺絕對比挨著鐵感覺要熱點,這是因為物質的導熱能力不同。北方吹的是干風,雖然涼涼的,由于導熱能力差,不易滲透到身體里面,也就不易帶走身體的熱量。所以,北方冷,也只是周圍的溫度低而已,冷風只會帶走空氣中的熱量,所以空氣溫度低,而人的身體溫度并沒有改變,所以我們頂多就是覺得風大有點涼罷了。而在南方,吹的是濕風,雖然溫度不是很低,但是卻具有很強的滲透性,可以很快的把人體的熱量帶走,可以讓身體表面與周圍的溫度一樣低。
饒是沈無憂是修士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懊惱,早知道這樣,她應該多穿點的,就在這個時候,江獨秀突然迎面走了過來,手里還提著一個袋子,見到她后,先是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接著再看她那一身單薄的樣子,便笑了笑從袋子里拿出圍巾、手套、暖耳等小物件給她戴了起來。
沈無憂白了江獨秀一眼,卻并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等到他幫自己佩戴好后,便跺跺腳走向了停車場,而江獨秀則一臉笑意跟在她身后,“怎么,還在生氣嗎?”
沈無憂回頭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雖然沒達到自己的期望,但是只要還理自己,江獨秀就感覺什么都不是事。
于是江獨秀屁顛屁顛的跑去將自己的坐架開了出來,笑呵呵的招呼沈無憂上車,準備送沈無憂去上學。
沈無憂瞪了他兩眼,最后還是上了車,遷怒什么的,必竟是不可取的,沈無憂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面對著一度遷讓自己的江獨秀,沈無憂就是再硬的心腸也不忍卻苛責他。
“我師父已經知道錯了,對于那一段過往很在意,為此心結難過,使的他多年來修為不得寸盡,他一直在懺悔,怪自己當初太過愚蠢太過武斷,他一直想要彌補,可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做,現在阿公回來了,他終于想到了方法,又重新燃起了斗志,非要尋找到一個可以讓阿公修出肉身的法子不可,我不是在替他說情,我師父這個人的修為雖然一直沒什么進步,但是算術最精,醫術也很棒,婆婆的身體不好,師父正在幫她調養,不好這么半呼路中斷,我知道你心里難平,但是為了婆婆的身體著想,你就讓我師父上門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