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嗎?”花雪從袖袋裡掏出一疊紙來,放在了王忠的桌上。
王忠一看就知道是他上次做證的那些契約,他也沒拿起來,只淡淡地說:“嗯,大概就是這些。”
“那你全拿去,給他們。”花雪把那疊契約全部推到了王忠的面前,這些紙頭現在花雪眼裡就像是個禍害一樣,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雪兒姑娘,這……”王忠當然知道這些代表著什麼,駱江鬆千辛萬苦地悄悄轉移不就是爲了能給面前的這個花雪以後也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嗎?可是現在花雪全部都拿出來,那麼花雪以後該怎麼辦呢?
見王忠有點猶豫,花雪還以爲桌上的這些不夠,於是她想了一下又把在盛隆錢莊的銀票掏了出來“忠爺,如果不夠,這些也全都拿去。”說著把銀票放在了那些契約上面。
王忠一看那銀票就知道是盛隆的,於是他也明白了那駱江鬆肯定還是留有後手的,他也安心了一點,他把銀票還給了花雪“雪兒姑娘,這些銀票估計還沒人知道,你先收著,以後應急的時候也要用。”
“至於這些。”王忠指了指那些契約“我先拿過去給瑞王,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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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見王忠答應去疏通,自然對王忠是千恩萬謝,感激萬分。
“雪兒姑娘,你現在住哪裡?”王忠把契約收到袖袋之中。
“我住悅來,不遠就在街角那裡。”
王忠自然是曉得那個悅來客棧的,於是他站了起來“雪兒姑娘,那我就先回去辦這件事情,過幾天如果有什麼說法我就去悅來找你。”
花雪也站了起來,又說了一番感謝的話,兩人一同下了樓,走出了這同春樓。
“雪兒姑娘,那你自己多多保重。”王忠把花雪送到了悅來客棧的門口這才拱拳告別。
“忠爺,那駱大哥那裡就指望你了,還請你在瑞王那裡多多美言幾句。”花雪見王忠要走了,急忙又拜託了起來。
“雪兒姑娘,我一定盡心盡力,放心。”
王忠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花雪,只覺得她憂鬱地目送著自己,心中難免又憐惜起這個命運多舛的姑娘來。
自從王忠把契約拿走了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花雪心中著急,可是又不敢離開客棧去找王忠,所以她只能整天地坐在客棧裡,看著南來北往來住店的客人,搜尋著有的人不經意說起的點滴信息。
可是奇怪的是,這街上的人好像一下就沒再談論關於駱江鬆的任何話題了,彷彿大家同時對這件事情失去了熱情,不再想聊起來了一樣。
不過,花雪卻發現了人們開始談論起晏伯君來,因爲晏伯君馬上就要代表大成王朝與於終國通商,晏伯君現在成了繼駱江鬆之後,突然升起了一顆新星,一下子就撞入了人們的眼線,成了這大成王朝裡炙手可熱的人物。
可是花雪對晏伯君的消息一點都不敢興趣,他們已經成了陌生人。
就在花雪快要失去耐心去找王忠問情況的時候,王忠來了。
“雪兒姑娘,在嗎?”門外響起敲門聲,花雪一聽是王忠的聲音,急忙把門打了開來。
“忠爺快請進。”花雪把站在門外的王忠請進了屋,讓王忠坐下,倒了一杯茶,期盼地看著王忠“忠爺,怎麼說?”
“雪兒姑娘,駱兄那裡是有消息了,不過……”
花雪一聽駱江鬆有消息了,心中先是雀躍起來,後來一聽到不過兩個字,心又再次地提了起來。
“忠爺……”花雪怕是不好的消息,想聽又怕聽。
“雪兒姑娘,你別怕,駱兄應該生命無憂,就是這牢獄之災看來是避免不了了。”王忠於是把駱江鬆詳細的情況跟花雪說了一遍。
原來,王忠那天把契約拿到手之後,當天就去找了瑞王,正好那天瑞王剛從皇宮裡出來,皇上答應了瑞王的要求,同意讓晏伯君代表於終國通商,所以瑞王那天的心情非常好。
王忠瞅準了時機,先把駱江鬆的契約書拿給了瑞王,又在瑞王那邊說了不少駱江鬆的好話,瑞王這時心裡才動搖的,於是他就在瑞王面前討了個人情,瑞王才鬆口放駱江鬆一馬。
可是當第二天王忠再去找瑞王的時候,本來他是想要瑞王早點放駱江鬆出來的,而瑞王卻說了駱江鬆是死罪可免不過活罪難逃,在他不放棄地追問,差點就要和瑞王徹底翻臉的情況下,才知道瑞王打算把駱江鬆流放。
“流放?!”花雪一聽要把駱江鬆給流放,急得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得臉色都發白了。
“別急,別急!”王忠就猜到花雪會是這個反映,於是急忙解釋道:“雪兒姑娘,這是好事,你先別急啊。”
雪兒根本聽不懂王忠是什麼意思,這駱江鬆都要被流放了,怎麼在他的嘴裡卻變成了好事。
“你先坐下來,聽我慢慢地跟你說。”王忠見花雪又坐了下來,不過還是疑慮重重地看著他“雪兒姑娘,你只要一聽要流放的地方就不會這麼著急了。”
王忠說著笑了起來。
“哪裡?”花雪見王忠那輕鬆的表情,而此時的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丹陽。”王忠說著看著花雪的表情,只見花雪的表情由疑惑不解突然就變得欣喜了起來。
花雪聽王忠說了這個地句,一開始沒想得起來,只覺得特別的耳熟,再一想好像這丹陽正是她們這次的目的的,不就是王嬸的老家嘛?
“怎麼會是那裡?”花雪雖然現在心中狂喜無比,可是還是疑惑地問道。
王忠這時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看來在幫駱兄的人可不只我們。”
花雪此時已經開心得有點手足無措了。
“雪兒姑娘,你也準備準備,可能也就這幾天的事情,等駱兄一出發,我就通知你,等出了京都城的地界你就可以和駱兄一塊兒上路了。”
“謝謝你,忠爺。”花雪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感謝的話了,只能不停地謝著王忠。
王忠也知道花雪激動,所以擺了擺手讓她也別
再那麼見外了,於是兩人在屋裡又商討了一下之後的事情,王忠也先回去了。
花雪把王忠送到了門口,王忠就不肯讓花雪跟著下樓了,讓花雪回屋裡,讓她儘量少出門,有什麼事情自己會再過來找她的。
於是花雪目送著王忠下樓了之後,就回了屋,一直到現在她的心都在狂跳,想著過不了幾天就可以見到駱江鬆了,之前心中的陰霾此時也一掃而空。
“誰啊?”花雪正準備把東西收拾一下,門這時又被人敲響了。
花雪見沒有答應,想著是不是王忠,於是她走過去把門打開了,可是一開門她正對上那久已不見的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她嚇得一時忘記了反應,等她想關上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人硬闖了進來。
“你……你……給我出去!”花雪一方面是嚇的一方面是氣的臉色變得煞白,話都講不利索起來。
晏伯君只笑著看著花雪,他向前走一步花雪就往後退一步,一個步步緊逼,一個節節敗退,要說從一開始花雪就敗給了晏伯君。
“妹妹,哥哥來看看你,你怎麼不高興?”晏伯君進門之後,把門反手關了起來。
而花雪則逃到了桌子後面,警惕地看著晏伯君的一舉一動。
“我沒哥哥!”花雪定了定神,總算說起話來不再哆嗦了。
“噢,對!”晏伯君好像這纔想起來一樣“你之前好像跟我說過恩斷意絕的話了,我都忘記了。”
說著晏伯君衝著花雪邪笑了笑,看著花雪後背直發毛。
晏伯君走到了桌前,坐了下來,看見桌子上多出一個茶杯,然後又拿出一個,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雪兒,你坐。”晏伯君笑著望向花雪。
而花雪看著晏伯君此時的虛僞笑容恨不得用把剪刀把它給剪個粉碎,她憤恨地看著晏伯君。
“雪兒,我叫你坐下,你沒聽到嗎?”晏伯君臉上的笑容雖說沒有消失可是現在卻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溫度,變得冰冷無比。
花雪恨自己的懦弱,晏伯君只是那樣瞪了自己一眼,她就怕得坐了下來。
見花雪坐了下來,晏伯君滿意地笑了笑,他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說道:“雪兒,我知道你恨我。”
花雪此時瞪了晏伯君一眼,正好被晏伯君看了個正著。
“沒關係,你怎麼恨我也沒有關係,因爲你還是要跟我在一起的。”晏伯君說這句話的時候自信無比。
“不可能,我寧願死也不會和你在一起。”花雪急了,也忘記了怕。
“是嘛?那就算是你死了,我也帶著你走!”晏伯君不以爲然卻是篤定地說著。
此時的晏伯君在花雪的眼中就像是一條毒蛇不停地吐著信子,她不明白晏伯君爲什麼如此對她,跟晏伯君同歸於盡的想法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而她一想到王忠之前說的話,想著她馬上就要和駱江鬆在一起,離這些人這些事遠遠的,她就覺得如果自己陪著晏伯君一塊兒死不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