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花家已然變成晏伯君的一樣,在花家眼裡晏伯君是花家中的頂樑柱,雖說一切都可以由晏伯君自己做主,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他每天還是晨昏定省,生意上遇見的什麼事情都跟花爹爹說過了之後再做決定,所以花爹爹對他比這前更爲信任,而在外人的眼裡,在這花家當家做主的就是晏伯君了,而花爹爹卻已經漸漸淡出了那些一同做生意人的眼野之中,那些人現在的眼裡只有晏伯君一人。
而花雪自從從那賬房中出來了之後,心裡雖也有些失落,但是想著自己不用再看花妍和晏伯君兩人在那賬房中你儂我儂的,心中也平衡了一點,現在她是一心一意地幫襯著自己娘打理著花家的一切,也不再過問前面的事呢了。
自從花妍到了賬房之後,也如魚得水起來,整天的粘著晏伯君,開始的時候晏伯君還好,但是這日子一長起來,不僅對她也覺得厭煩起來,不時地以外出談生意爲由躲著她,但是晏伯君厭煩歸厭煩,花妍卻對他所提出來的要求有求必應,所以看在這一點上,晏伯君也是耐著性子跟她走在了一起。
這春天夜晚微暖的風捲起紗幔,紗幔像蛇一般左右交纏著,隱約能看見牀上那雪白的大腿正纏繞在古銅色健碩的身軀之上。
不時從裡面還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但在這麗花樓裡對於這種聲音裡面的人早就習以爲常,人們照樣喝著小酒,聽著小曲,興致來了摟著姑娘們愛幹啥幹啥去了。
“別走,今天不能不回去嗎?”
一雙粉嫩的小手從晏伯君的身後摟上他的健腰,一張透著粉紅餘韻未消的小臉貼向晏伯君那古銅色的寬厚的後背。
“不是跟你說過了,怎麼又這樣?!”晏伯君微慍地把摟著他的那雙小手拉了下來,站起身,開始穿起衣服。
女人都是一樣,跟了自己幾回,就想把他給拴住,不由得心生厭煩起來。
那女子就是把第一次給了晏伯君的那個小雛名叫思琴,自從上次的事後,晏伯君不時地就會到她這裡來坐坐,而她對晏伯君也是漸生好感起來。一來晏伯君生的俊朗,二來晏伯君對她還算大方,比起其他姐妹說的客人,晏伯君算的上是很好的了,所以她纔想法子讓晏伯君能在她這裡多留些時候,但是晏伯君從來就不在她這裡留宿。
思琴見晏伯君把自己的手給拉開了,本想著耍耍小脾氣的,但再看晏伯君露出了些許不耐煩的神情,她趕緊把自己剛纔的想法收了收,巧笑著站了起來,跪在了地上,幫晏伯君把腰帶給繫上。
“爺,琴兒只是想爺,你別怪琴兒啊?”說著思琴抱著晏伯君的大腿蹭了蹭。
晏伯君見跪在自己面前像個溫順的小貓一般討好自己的思琴,剛纔的厭煩的心思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他寵溺地揉了揉思琴的秀髮說:“以後不許了啊。”
“嗯。”思琴見晏伯君好像不生氣了,激動地點了點頭“爺,只要你心裡有思琴就好了。”
別過了思琴,出了麗花樓,雖說已經快三更時分,但這柳條街上還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那
從街頭亮到街尾的粉紅色燈籠在這如墨染的夜色中顯得那麼曖昧,那麼的不真實,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有幾個是真情實愛?都是享受那片刻的溫柔和刺激罷了。
晏伯君沿著河岸走著,晚上起風了,小風一吹,把周身的酒氣吹散,也把他的腦袋吹清醒了點。
自己怎麼又是忍不住?!
晏伯君雖不是重欲之人,但是他也是一個有情有欲的七尺男兒漢,在無法排解的寂寞時他會不自覺地就往麗花樓那裡跑,但是釋放過了自己又會後悔,好在每次都沒有被人看見,不然如果給花雪或者花妍知道了,又要生出許多是非來。
到了花宅,晏伯君轉向邊門,輕輕釦了扣門環。
“誰啊?”
沒一會兒,從門裡傳來值守的小廝的聲音。
“我,快開門。”
小廝一聽是晏伯君的聲音,剛纔和睡意一下子就被嚇了回去,趕忙打開門栓放晏伯君進來。
“少爺。”小廝只叫了一聲,可沒敢多嘴,只見晏伯君揮了揮手,就往後院走去,隨風帶過來一陣香甜的脂粉味道,那小廝湊著鼻子嗅了嗅,羨慕地望向那已經閃進那月牙門的身影,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真好命……”
晏伯君穿過中廷,走過迴廊,後宅靜悄悄的,看來大家都睡了。
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拾階而上,推開門,走到桌邊,拿出火摺子點著了燭火,房間頓時亮堂起來,他拿著燭臺往裡走,突然發現牀上好像有個人。
他急忙上前,拿著燭臺打量一番,原來是花妍。
這麼晚了,她怎麼在我房裡?
晏伯君把燭臺放在牀邊的茶幾上,坐在牀邊,輕輕推了推已經睡熟了的花妍。
“花妍,醒醒……”
只見那牀上的人總算是慢慢張來了惺忪的睡眼,等她看清楚來人之後,害羞地一下就從牀上跳了下來。
“晏哥哥,你回來啦?”花妍臉羞得通紅“我在你這你想等你回來的,哪曉得就睡著了。”
“哦?找我有事嗎?”晏伯君這段時候被花妍纏的也是有點受不了,本來他從麗花院那裡回來就想好好地睡一覺,哪裡會想到花妍在他這裡等自己呢。
他疲憊地倒在了牀上,也沒聽見花妍在說些什麼,只覺得眼睛皮直打架,沒一會兒他竟然睡著了。
花妍一個人坐在晏伯君的身邊說了半天,平時晏伯君早沒有這耐心,她高興地回頭一看,只見晏伯君早就倒在牀上睡著了。
“真是的,還以爲你聽人家說話呢。”花妍嘴上在責怪但是卻是笑著說的。
“也不把衣服脫了,要受涼的。”說著花妍站在牀邊替晏伯君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褪了下來。
剛纔褪衣服的時候,花妍就好像聞著有香香的味道,她還以爲是自己身上的,但是她把晏伯君的衣服拿在手裡,放在鼻子下仔細地聞了聞,這衣服上的香和自己身上的完全不一樣。
是誰?又是哪個小狐貍?
花妍拿著手裡的衣服,看著睡在牀上
和晏伯君,她好想把晏伯君從牀上拽下來,問問這香是從哪裡來的,再問問晏伯君去了什麼地方?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她不敢!她不敢問!她怕晏伯君會厭惡她,她還怕晏伯君真的承認了在外面有女人,那她怎麼辦?
花妍拿著衣服站在牀邊痛苦地看了一眼牀上的那個男人,懷抱著衣服哭著跑了出去。
“二姐,你在幹嘛啊?”
這天還沒有完全放亮,花雪每天都早起給爹爹準備早飯,但今天奇怪的是,她竟然看見花妍蹲在井邊好像在洗衣服。
這時候就出來洗衣服也太奇怪了,花雪忍不住好奇地走上前去。
花妍蹲在地上,一手捏著衣服,一手拿著棒槌死命地捶打著地上的衣服,彷彿這地上的不是衣服,而是跟她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樣。
“二姐,你再怎麼洗,衣服就要壞了!”花雪伸手抓住了花妍拿著棒槌的手。
花妍看了看花雪,兩眼一紅,把棒槌嘭楞一聲就摔在了地上,人也站了起來,背對著花雪偷偷擦一下已經落下來的眼淚。
花雪撿起地上的衣服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她認出來這衣服是晏伯君的。
“二姐,你和晏哥哥……”花雪本來好心問問,但是花妍一聽她的話,急忙回頭從花雪的手中把那件衣服奪了回去。
“我的事不要你管!”說著把衣服放進了盆裡,扭頭就走,但才走幾步就停了下來“你別到處瞎說,知道嗎?”
見花雪保證地點了點頭,花妍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花雪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但是花妍讓她別管,可花妍畢竟是她的姐姐呀,難道她就這樣真的不管了?
一連著幾天了,花妍都沒有粘著晏伯君,晏伯君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也沒有主動地去找花妍去,因爲他心裡有數,花妍也撐不了幾天就會來找他的。
“晏哥哥。”門外傳來花雪的聲音,晏伯君沒有想到花雪會來找他,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花雪好像在躲他,像這樣主動地來找自己,這段時候還是第一次。
晏伯君心中高興,但是面上卻不表現出來,他只從那書案之後擡起頭來,看見花雪站在門口,看上去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雪兒,快進來。”晏伯君這才站起身來,把花雪從門外迎了進來。
“坐。”晏伯君一邊讓花雪坐下一邊倒了杯茶放在了花雪的面前“雪兒,喝茶。”
“嗯,謝謝。”花雪謝過之後並沒有把茶杯拿起來,而是看著茶杯裡那根根立起的茶葉發呆,好像在思量著如果開口。
看著花雪這樣子,晏伯君知道她是一定有事來找自己了,於是他自己先開口請了起來。
“雪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來找我?”
花雪見晏伯君問自己了,她擡起頭來看著晏伯君,想著自己都已經來了,還是問問看吧。
“晏哥哥,你和二姐……”
花雪這纔開口,無意間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正是花妍,只見她對自己怒目而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