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駕到。”門外洪亮的聲音傳達(dá)進(jìn)來,瑯琊不經(jīng)意的皺眉,聯(lián)合柳昭儀的出現(xiàn),心里大致有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太后千歲。”玉淑妃和柳昭儀聞言蹲身行禮。
“母后,您怎么來了?”瑯琊關(guān)切的上前,順手附上太后。
“怎么?皇兒長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想看見母后了?”太后雖是這樣說,但仍擋不住語氣中帶著的慈愛。
“母后說笑了,兒臣怎可能不想母后,這不正要去太和殿請安。”瑯琊邊說邊攙扶著太后端坐在檀香木椅上。
玉蘭乖巧的將新泡好的茶端上去,太后很是滿意的嘗了一口,甘甜清香,卻是不凡。
“不知母后來此…….”瑯琊故意拖長最后幾個字的發(fā)音,有點明知故問的感覺。
“也非什么大事,只是來看看哀家的皇兒最近過得好不好,**中的那些妃子貴人有沒有替我北秦開枝散葉。”說著對著臺下的兩位做了個平身的手勢。
環(huán)顧下四周,因為是直接來到鳳鸞殿寢宮的原因,各種景象盡收眼底,一無遺漏。
瑯琊見狀大驚,但想要掩埋也是不可能的了,太后笑呵呵的對著淑妃道“看來我們的淑妃真是皇上的開心果啊,才來幾日,就把皇上治得服服帖帖。”
雪晴聞言,低低說道,“太后,這不是臣妾…….”
聲音隨低,但是在座的給為都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太后。
“不是?!”太后神情立馬嚴(yán)肅起來,繼而看向瑯琊,“皇兒,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說著看了語蝶一眼,“來人啊,柳昭儀擅入淑妃寢宮,竟是冒名淑妃,欺君之罪,打入大牢聽后發(fā)落。”
太后一驚,自己的皇兒太后最清楚,雖說是養(yǎng)母關(guān)系,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早就跟親生的一樣了。
瑯琊的果斷,心狠手辣,對女人都是出于玩的態(tài)度,只是當(dāng)遇到真正的那個人時,便是奮不顧身,縱使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這點倒是像極了他的父皇。
當(dāng)年曾住在鳳鸞殿的一代鳳華,如今也是煙消玉隕。
“皇上,皇上…….”柳昭儀慌了,她并未想到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慌亂間竟是大叫“太后,太后救臣女…….”
“等等。”
瑯琊本想趁太后還未開口前處理了這個柳昭儀,沒想到還是被太后攔了下來,雖然知道這個設(shè)想是幾乎不可能成功的。
“皇上為何急著判定昭儀有罪,都是皇上的妃子,承歡一次又何妨?”
“母后……”正當(dāng)瑯琊要與太后爭辯之時,語蝶的聲聲干嘔打斷了眾人的話語,也卡住了眾人的思維。
“快,快宣太醫(yī)。”還是太后最想反應(yīng)過來,立馬派人去找太醫(yī)。
“是。”
“等等。”瑯琊叫住傳訊的小太監(jiān),幾秒鐘的思考后,低沉的一字一頓說,“記住,一定要請?zhí)t(yī)院的首席醫(yī)師薛太醫(yī)來,他的醫(yī)術(shù)朕信得過。”
“是。”
一炷香之后,薛太醫(yī)火急火燎的趕到鳳鸞殿,抬眼便看見慈和的太后笑臉盈盈的看著他,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心的為昭儀把脈,內(nèi)心卻是在天人交戰(zhàn),思考著到底應(yīng)該怎樣回稟給皇上,太后。
“啟奏皇上,太后,昭儀小主身子無礙,至于方才的癥狀嘛,倒是有些有些像……”薛太醫(yī)伏跪在地,故意拖延話語。
“像什么?”瑯琊不耐的問道。
“這…….”薛太醫(yī)沉思良久,捏一捏胡須道,“這還得請皇上容老臣觀察一兩個月在下定論。”薛太醫(yī)掂量著分寸說道。
“這么說來,她是可能有了?”一旁的太后很是滿意的接過話。
“這怎么可能!”瑯琊驚訝的問出聲,竟是一下站了起來,這才多久的時間,如此便有了,難免讓人懷疑。
“皇上。”薛太醫(yī)說著將頭上的官帽拿下,堅定信任的說道,“臣敢以太醫(yī)院首席醫(yī)師的官位和項上人頭保證,昭儀娘娘有了的概率非常大。”
瑯琊步伐不穩(wěn)的后退幾步,做回位上,轉(zhuǎn)動著琥珀色的眼睛,仔細(xì)的打量著昭儀,太醫(yī)和太后三人。
里面的玄虛瑯琊大概猜得到,有太后為他們的后盾又或者說有太后的地位為威脅,又有幾人會不從,這大概是太后一早就設(shè)計好的圈套,等著自己往里跳。只要在眾人的眼幕下認(rèn)定咬死昭儀幾乎有孕的事實,太后在場必定就動她不得,今日動不得,日后恐怕就沒有機(jī)會了。
想到這里,瑯琊不僅暗嘆他母后的手段高明,連他也算計進(jìn)去。
看來要早日除掉這個礙事的昭儀。瑯琊心說。
長嘆一口氣,瑯琊似是妥協(xié)的說道,“既然薛太醫(yī)敢用醫(yī)師的人格擔(dān)保,朕又怎會不信。”說著走下前來到柳昭儀的身前,溫柔親密的將她拉起來。握著她的手,十指相交。
“傳令下去,即日起,將西邊的柳興宮騰出來交由柳昭儀,昭儀的衣食主用一律按照妃位的等級來辦。”
語蝶放松似的松了口氣,聽聞這些獎賞,連忙又要跪地謝恩,卻被瑯琊拉住,“昭儀有孕,這些繁瑣的禮節(jié)就不必要了。”
“是。”昭儀似水柔情的屈膝彎腰。
“看來皇兒的事也完美解決了,哀家也該回宮了。”
說完又像是響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而和藹的對著在一旁久久不語的淑妃道,“語蝶這幾日在淑妃這里,承蒙照顧了。”
“不,妹妹天資伶俐,是妹妹的福氣,相反,臣妾并未給予妹妹什么。”像是失了靈魂的尖叫,沒了靈氣。
“雖說如此,哀家還是得謝謝淑妃啊。”太后路過淑妃的時候,輕聲在她身旁說道。
雪晴堅持著等待所有人走出鳳鸞殿,支走玉蘭和紅葉,才緩慢的揉著麻木的腿站立起來,細(xì)長白皙的指尖一寸寸撫摸過瑯琊剛才做過的椅子,盯著那張混亂的大床發(fā)呆。
此生第一次如此厭惡床這個東西,污穢的血跡斑駁猙獰,原本不知道是什么的雪晴在之后悄悄去查了那方面的知識,如今看來,不知該是幸還是不幸。
好臟,雪晴不由得捂住胸口,突然而來的難以呼吸的感覺如此真實鮮活,就像是要奪走她的生命。
從那天起,雪晴一直呆在寢宮內(nèi),皇上也再未來過。
兩個月后,昭儀確實診斷有孕,驗證了薛太醫(yī)的話。
今日,許久空廢的柳興宮此刻正是張燈結(jié)彩,富麗堂皇。宮娥太監(jiān)一干眾人前呼后擁,深怕沒有趕上照顧這位貴人的機(jī)會。
大家都知道自從靜元皇后去世后,宮中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如今這位柳昭儀竟是趕在玉淑妃之前懷上龍種,以后的日子,還說不定呢。
而且,現(xiàn)在宮里到處都在盛傳皇上在玉淑妃的寢宮內(nèi)和昭儀歡笑!而后被淑妃發(fā)現(xiàn),皇上竟是毫不猶豫的承認(rèn),還提升了昭儀的用度。
這條堪稱爆炸性的新聞一傳十,十傳百。弄得鳳鸞殿人心惶惶,人人擔(dān)憂。
況且最近幾日,淑妃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除了玉蘭,其他誰也不見。這更是助漲門外的瘋言瘋語。
柳興宮內(nèi)。男子的歡笑混著女子的嬌羞,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不時傳出。
“皇上,這是臣妾親手煲的雞湯,皇上您嘗嘗。”昭儀側(cè)坐在瑯琊身旁,將一勺溫?zé)岬碾u湯遞向瑯琊。
瑯琊瞇著他好看的眼眸,接過昭儀遞過來的小勺,淺嘗一口。
很普通的雞湯,沒什么特色,和平日在宮中喝道的沒什么兩樣,瑯琊一瞬間就給出了評論,不過他卻是笑著仰頭靠在舒適的躺椅上道,“昭儀果然心靈手巧,獨具慧心。”
聞言,昭儀嬌羞的低下頭,略長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投照在紅色的燭光下誘惑人心。
不過卻對瑯琊無用,但是為了暫時不然母后發(fā)覺,也只能逢場作戲,等著太后放松警惕,一舉將這個牽制他的人排除。
“貴妃娘娘,這是按照您的吩咐從民間收集來得,您看……”高公公將一排東西羅列在貴妃眼前。
修飾著新采集的秋海棠的萱貴妃隨意的瞅了眼一旁擺得琳瑯滿目的東西。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將這些隔幾天送去給柳昭儀,記住!別暴露出是從未坤宮送出去的就好,另外,去告訴皇上說臣妾今日不適,頭疼的厲害,恐無力處理**事物,還請皇上準(zhǔn)予淑妃妹妹都擔(dān)待點。”
“是。”高公公領(lǐng)命退去。
哼,柳昭儀,玉淑妃,敢跟本宮斗,還是嫩了點。既然那個昭儀想得寵,就讓那兩人慢慢抖吧。
“皇上,這是從宮外搜羅來的民間樂曲,很是符合昭儀小主的喜好。”萬公公將一本曲譜呈了上來。
“你看看,可否喜歡?”瑯琊看都沒看就交給語蝶,語蝶很是得意的接過那本曲譜,是她小時候經(jīng)常聽的民間流傳的曲譜。
“皇上。”語蝶看著看著竟是哽咽起來,眼眶也開始泛紅濕潤起來。“您對臣妾真是太好了。”
“既然昭儀喜歡,那就讓**眾人準(zhǔn)備準(zhǔn)備,請些民間能人異士來給昭儀解解悶如何?”瑯琊嘴上寵溺說道,沉浸在戀愛的感覺中的語蝶根本沒察覺到瑯琊冰冷的眼角。
“好。”語蝶歡喜的應(yīng)答著,甜蜜的沁入心扉。
“那就告訴萱貴妃讓她去請。”
“皇上,萱貴妃今日患病,頭痛的厲害,恐怕無法擔(dān)此大任。”萬公公聞言出聲提醒瑯琊,幾日前萱貴妃已是告病在未坤宮中歇息。
“朕倒是差點忘記了,貴妃身體不適啊。”說著有點可惜的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昭儀。
“不嘛,皇上,臣妾就要看。”語蝶適時的撒起嬌來,就是揪住這件事不放。
“貴妃姐姐患病,不是還有淑妃嘛,可以讓她來啊。”昭儀一語點醒瑯琊,這半月都在柳興宮,從那之后,他還真未去過鳳鸞殿。
“昭儀說得有理,那就傳旨讓淑妃看著辦吧。”
“是。”說完,萬公公輕手輕腳的退出柳興宮。看這趨勢,皇上今夜又會在柳興宮過了,萬公公無奈的搖搖頭。
自古帝王多薄情,多少紅顏神魂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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