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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談?

開車送霍東峻去鑽石山別墅的樂仔,用車載點菸器將香菸點著,對霍東峻說道:

“峻哥,你今天好像變個人。”

霍東峻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對樂仔說道:“變成乜嘢人?”

樂仔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懂點樣說,只是以前我們跟你做事,你從來不會把事情怎樣做先講出來。”

“是不是我表現得太假了點?你都看得出,陳東那傢伙會不會也看破?”霍東峻望著樂仔笑了出來。

樂仔側過臉看看霍東峻:“假的?可是我覺得峻哥你講得很有道理,這樣做說不定我們就真的打進油麻地,看東哥的表情,擺明動了心思,要是知道你騙他的……”

“我騙陳東做咩啊,騙黑星和蛋撻文的,白頭佬要是真像我說的那樣,早就不知死幾次啦,還用活到今天?讓黑星和蛋撻文相信我上位就囂張,不知天高地厚啊。”霍東峻敲了敲腦袋:“無端端拿著自己賺來的錢去和人打架,除了十八九歲年少氣盛的蠢仔,冇人這麼幹啦。”

“還好你說是假的,不然我都準備叫小弟們裝好傢伙去深水埗啊,放心峻哥,我不會亂講的。”樂仔閉上嘴不再繼續問話,對他來說,峻哥做咩事都有理由,至於什麼理由那就不是自己該知道的,專心做事就好。

開車將霍東峻送到別墅門外,樂仔沒下車就直接回了興業街,不管霍東峻是不是真的要做事,但是深水埗肥強一定會找麻煩,樂仔準備回去叮囑小弟們睇好地盤。

聽到門鈴響,開門的是關秀媚,已經夜深,關秀媚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長款睡衣,長髮隨意地用髮帶束了起來,幾縷髮絲垂在臉側,看到霍東峻,臉上露出笑容:“峻哥。”

霍東峻任由她堅持扶著自己進了客廳,發現林智慧居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陪著嵐姐看電視,而何姑娘則一臉花癡樣的在一旁打量林智慧。

“今天這麼閒?”霍東峻將腳上的皮鞋踢掉,關秀媚俯身幫他取出一雙拖鞋放在腳前,又幫他把皮鞋放到鞋櫃裡。

“這種事讓瑪莉亞做就得啦。”霍東峻嘴裡的瑪莉亞是幫嵐姐找的菲傭,之前霍東峻還以爲有兩個日本妹和關秀媚陪住,嵐姐應該不用僱傭人,結果別墅住了兩天,兩個日本妹和關秀媚就跟著嵐姐學會了打麻將……

三人被嵐姐纏住整天打麻將,房間自然沒人收拾,所以嵐姐出錢讓霍東峻幫忙請了菲傭。

“瑪莉亞在洗衣服,還是不要叫她。”關秀媚等霍東峻換好拖鞋,這才扶著他朝沙發坐去。

電視里正放著《射鵰英雄傳之華山論劍》,嵐姐看得興致勃勃,霍東峻坐到沙發上時,纔看也不看地問了一句:“吃未吃過晚飯,要不要叫瑪莉亞煮飯給你?挑!你老母!你是不是傻的!找男人當然找正常的嘛,你找個癲雞活該你守寡!”

霍東峻被嵐姐的語氣嚇一跳,看了眼電視才知道原來嵐姐正在對瑛姑的經歷抒發個人意見。

“放學無事做,所以過來看看嵐姐嘍。”林智慧對霍東峻笑笑說道。

“鳳姨在療養院點樣?”

第一期雜誌的利潤到手之後,霍東峻就在柴灣幫鳳姨聯繫了一家高級療養院,柴灣空氣和環境好,適合病人休養。

“昨天才去看過她,我看她挺開心,和其他病人有說有笑。”林智慧說道:“她讓我話你知,有時間讓你去陪陪她,她說想你多過想我。”

“和其他病人有說有笑當然的啦,你這傢伙等中五上完就出國留學,一定要說出來炫耀的嘛,想我就不一定,說不定鳳姨是想把那的護士小姐介紹給我。”霍東峻把外套脫掉扔在一邊,鬆開襯衫袖口說道。

“我見過那裡的護士小姐,說真的,適合你呀,胸前有兩個排球那麼大。”林智慧笑著說道,旁邊密切關注林智慧動靜的何芷曦馬上沉下臉咬牙切齒。

關秀媚小心地坐到霍東峻身邊,剛好聽到林智慧的話,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前,對兩個排球表示驚訝。

霍東峻伸手將關秀媚摟在懷裡說道:“兩個排球都不夠,足有三百磅,她不做護士去參加女子相撲更有前途。”

說完低頭問關秀媚:“兩個日本妹和寶玲姐呢?”

“火爆之前過來說,璃子和昌美今晚要排戲,所以很晚才能回來,寶玲姐在二樓陪愛兒睡覺,智慧走時會一起走的。”關秀媚橫在沙發上,頭枕著霍東峻的雙腿說道。

橫須賀昌美和玉山璃子被霍東峻送去片場開工,現在無線很多戲同時開,兩人因爲長相漂亮,所以開工機會很多,一天要趕三四個劇組,當然都是龍套,什麼青樓女子,晚宴名媛或者丫鬟之類,都是不需要臺詞的背景角色。爲了怕有人因爲兩人漂亮搞事,霍東峻讓大鼻林派了火爆和幾個小弟每天跟送。

“叫瑪莉亞煮些宵夜,我和智慧去餐廳聊天,你去洗澡,等我吃完宵夜回房間去吃你。”霍東峻拍拍關秀媚的臉,開口說道。

關秀媚坐起身撫平睡意,乖巧地問了嵐姐要不要宵夜,嵐姐擺擺手示意不需要之後,這才自己去了廚房,看樣子是準備親手做宵夜。

“餐廳聊。”霍東峻站起身擋住嵐姐的視線,對林智慧說道:“不要打擾我老媽睇電視!”

嵐姐沒好氣地瞪了霍東峻一眼,換了個位置坐下繼續盯著屏幕。

進了餐廳之後,林智慧才問道:“咩事啊峻哥?”

霍東峻扔了顆香菸給林智慧,自己叼著一顆說道:“這段時間自己小心點,福升聯肥強搞事,你要是學習不忙,就去柴灣陪鳳姨住段時間,反正那裡有家屬牀位的嘛。”

“我又不是社團中人,該不會找我麻煩吧?”林智慧把煙點著,望著霍東峻說道。

“你隨意,我也只是提一句而已,應該就不會,但是怕萬一的嘛。”霍東峻坐在餐桌的位置上,閉上眼揉著眉心說道。

林智慧目光望著霍東峻的動作,開口說道:“你一有這個動作我就知道是有事發生,是不是做掉肥強?”

霍東峻點點頭說道:“肥強一定要做,只是沒道理我一個人扛,在想黑星知道我要做事會點做。”

霍東峻把之前和肥強的衝突以及對陳東說的話,都告訴了林智慧,林智慧摘下眼鏡一下下擦著,沉吟著開口:

“我要是黑星就會信這番話,飛仔峻年少氣盛剛上位自然想揚名,揚名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打進油尖旺。”

“所以我也猜黑星會信這番話,然後支持我,借兵給我讓我去爲社團打名頭,如果闖禍,就翻臉交我一個人出去賠罪,如果打下來,就算只有一個場,也會和我一人一半。”霍東峻鬆開手,望著林智慧說道。

林智慧點點頭:“我話黑星未必希望你輸,長樂在油尖旺的地盤越來越小,你打下來他也有面子,而且按照你的說法,白頭佬就算是福升聯坐館,都手忙腳亂,若是整個長樂都加進來,未必沒希望。”

“黑星不對我下黑手我都要酬神,點會把整個長樂都放出來撐我?”霍東峻笑了一下。

關秀媚切了一盤西瓜送過來,俯身把頭壓在霍東峻的肩膀上說道:“幫你和智慧煮了牛腩撈河粉,還有兩份蝦餃,吃些西瓜,再等一會就好。”

霍東峻側過頭在關秀媚的臉上吻了一下,關秀媚有些害羞地看看林智慧,站起身回了廚房。

等關秀媚離開之後,林智慧像是沒看見兩人的親熱,繼續說道:“談嘍,峻哥,你一直都同外人談,同牛雄談,同羅文談,同花七談,同明王談甚至連肥強你都談,爲咩不同黑星談?羅文有利益,所以他能放過你三條街,明王有利益,他能欠你人情,黑星也一樣嘍,無非就是利益,你話打下深水埗就和社團一人一半,打下油尖旺也是一樣,黑星絕對會動心,他不動心,木哥,豹頭那些叔伯也會開口的。有好處,黑星未必不會撐你,更何況黑星交際比你廣,他和耀陽關係深,若是耀陽,長樂,號碼幫三個幫派談妥,瘸子佔福升聯一半的地盤,長樂佔另一半,耀陽負責供貨,三個幫派都有了利益關聯,白頭佬就更加撐不住。”

霍東峻點點頭,自己的確總是把黑星當成隱患,卻忘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連仇人都能聯手,何況還是同門的阿公。

“我去同黑星談?”霍東峻叼著香菸問道。

“我認爲應該叫黑星知道這件事,就算黑星不同意,你同門借兵也方便,總好過你做事之後才讓他知道心裡舒服一些。而且黑星如果不同意,你也可以找些人做事讓他同意,深水埗找幾個生面孔,先拜了肥強門下,之後讓他們帶人到灣仔黑星的地頭搞事,做事之後就跑路,黑星咽不下這口氣的話,他開口做事,就算事情辦砸他都冇辦法交你出來頂……”

林智慧把眼鏡戴回去,對霍東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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