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林和肥膘帶的人都是觀塘堂口的主力,尤其剛剛已經掃過肥強在深水埗的場,此時氣勢正盛!
而福升聯這邊,先是觀塘道車禍傷了一百多人,大懵又在衆人眼皮下被一個長樂仔砍飛半個腦袋,而那位長樂堂口的拳王東更是一出場,就重拳廢掉了自己這一方的主將文龍,所以士氣已經低落不少!
尤其是街道兩邊都被長樂仔堵死,讓福升聯衆人生出對方人多包圍自己的感覺,阿豹提著刀衝向大鼻林準備殺出條路,大鼻林雖然不如陳東能打,但是至少也是飛仔峻手下和陳豪一個級別的小弟,此時看到阿豹上前,大鼻林從身邊火爆手裡奪過一柄砍刀,雙手持刀,學著當初霍東峻在佳廉道插旗時,朝阿豹迎上!
剛纔文龍被陳東一拳轟塌胸骨,阿豹就已經心生驚懼,此時大鼻林左手一刀朝著阿豹的肩膀斜劈而下!阿豹下意識地舉起手裡的砍刀去格擋!大鼻林右手刀發力!將阿豹舉起的手臂一刀斬斷!鮮血從斷口處噴涌而出!
“這種貨色也敢來踩我長樂堂口!我挑!”大鼻林一刀得手之後將慘號的阿豹踢翻!繼續朝前衝去!
福升聯剩下的兩個頭目,細四和老鼠見機不妙,朝自己手下的兄弟吼道:“從一邊殺出去!閃呀!”
一馬當先的馬尾掄圓手裡的尼泊爾狗腿,朝細四的身上劈落!細四腳下滿是鮮血,躲閃不及,被馬尾一刀劈翻!
“我挑你老母的飛仔峻!”就在所有福升聯成員士氣低落時,一個聲音在街口吼了起來!
“是肥強哥!”不少福升聯的人都聽出了肥強的聲音!
“肥強哥帶人來啦!斬死長樂這羣撲街爲文龍哥報仇!”
“長樂仔,肥強哥收你們西皮呀!”
正一腿將對面一名福升聯成員踢飛的陳東聽到對方地叫喊,雙眼亮了起來:“肥強?”
……
田雞搭乘觀塘警署一輛PTU衝鋒車朝翠屏街駛去,路上聽到田雞說《男人週刊》的創始人霍東峻是觀塘有名的江湖紅人時,五名藍帽子(PTU暱稱)表示不相信,司機大丹邊開車邊說道:
“冇可能啦,喂,他一月搵的錢比我一世搵的都多,這種有錢人還要去混社團,那不就是癡線?如果是癡線,就不可能想出這麼賺的點子啦?”
PTU警長黃強也點頭說道:
“說起來雜誌社就在警署旁,上次有師兄還睇到有字頭上門收雜誌社的保護費,一定不會是他啦,大丹說的有道理。不過說起來,這個小鬼搞出來的鹹溼畫報真的好正點,期期不同樣,每一本的模特都那麼清晰,我家住在黃大仙,上面說有個模特就住在黃大仙,可惜我從來冇見過!”
當值指揮官沈美怡咳嗽了一聲,她是女性警長,她一開口,大家都閉上了嘴,畢竟這種男人話題實在不好當女性上司的面大聊特聊。
田雞幫黃強解圍,對沈美怡說道:“Madam,如果翠屏街出現械鬥,能否幫忙把人直接拉去我們反黑組?”
沈美怡點點頭,對田雞說道:“可以,只是你記得補一份報告給上面。”
“謝謝Madam。”田雞朝沈美怡笑笑,說道。
衝鋒車開到翠屏街時,整條街都安安靜靜,從這一頭開到街尾,都沒有發現械鬥跡象,PTU的便衣警員鄭國峰開口說道:
“田雞,會不會你們消息不準確啊,連條狗都冇,哪裡有字頭曬馬?”
田雞打量了一下外面,說道:“我也不清楚,曾Sir讓我帶你們來轉一下啦,冇問題最好,大家回去繼續值夜啦。”
沈美怡突然對司機大丹說道:
“丹哥,麻煩你停車,各位,下車巡視。”
警員咖喱對沈美怡說道:“Madam,整條街都冇人,不用巡視了吧?一眼睇到尾呀。”
沈美怡整理著裝備對幾個人說道:“現在是九點三十八分,按照之前巡值記錄顯示,翠屏街這個時間段應該有很多行人和大排檔纔對,這麼早就收工?連電影院都關門,午夜場都不放?”
聽到她開口,幾個人才發覺的確是這樣,翠屏街今晚似乎安靜得太早,平時最早也要十一點之後才逐漸安靜下來。
“會不會雙方人馬還未到場?”田雞摸著腰間的槍袋,從衝鋒車上跳下來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沈美怡正了正頭上的藍帽,也跳下車說道。
咖喱沿著街道走出一段路,才從小巷裡發現一名老道(癮君子),正在喝免費的美沙酮止癮。
“柴骨?”咖喱盯著那名老道,不確定地出聲叫道。
那名癮君子擡頭看見咖喱,轉身就朝小巷深處跑,只是體力太差,被咖喱兩步就追上,採著頭髮摔倒在地!
“見到我跑咩啊!”咖喱一腳踩住癮君子的後背,對遠處的幾個同伴叫道:“找到個線人,Madam!”
等幾個人都過來,咖喱將叫柴骨的癮君子才從地上拉起來,問道:“知不知今晚有兩個字頭曬馬?”
柴骨搖搖頭,亂糟糟的頭髮散發著餿臭的味道,逼得咖喱捂住了鼻子。
看到柴骨搖頭,咖喱從口袋裡取出二十塊港幣朝柴骨晃了一下:“要麼說,然後拿二十塊去買毒品或者美沙酮,要麼就拉你回去進審訊房。”
柴骨盯著二十塊嚥了口口水,雖然二十塊買不到純度高的白小姐,但是買些其他人吸剩的底料還是夠用的,猶豫了幾秒,才從咖喱手裡接過二十塊港幣,極低的聲音說道:
“佳廉道,現在兩個社團斬人,不要說是我講的!”
說完,趁著幾個人不注意,柴骨抓著錢跑進了小巷,咖喱看看沈美怡:“他說佳廉道。”
“出發!”沈美怡轉身,帶著幾個人朝衝鋒車走去。
……
紀度正和幾名同爲律師的朋友在尖東的夜總會裡喝酒,幾名相熟的小姐坐在身邊不時幫紀度剝些水果送進嘴裡。
士巴拿口袋裡的幾十塊全部支付了計程車的費用才找到這家大都市夜總會,看著外面七色耀眼的燈光,士巴拿邁步就朝著夜總會裡走去。
“喂!兄弟!你邊個啊?”泊車的幾個小弟看到士巴拿進夜總會,在旁邊出聲叫道。
士巴拿停下腳步,勉強露出個笑容:“我找人的。”
“找哪一位?這裡面飲酒的人身份非富即貴,是不是想搞事呀?”泊車的幾個小弟朝士巴拿走過來,爲首的一個問道。
士巴拿雖然不爽對方看自己的目光,不過現在峻哥入了差館等人救,沒時間計較這些,所以如實說道:“我來找紀度律師,急事。”
幾名小弟對紀度這個常客很熟悉,尤其紀度的車還是他們幫忙泊的,不過看這個長毛小子實在不像是能接觸到紀度的人,爲首的小弟說道:
“你在這裡等,我去裡面問一下紀律師是不是見你,你找他咩事?”
其他的幾個小弟聽到士巴拿說出紀度的名字,也都放鬆了警惕,退回原位。
“保我大佬出來,多謝。”士巴拿對那人說道。
那名小弟點點頭,朝夜總會裡面走去,等進了紀度的包廂,小弟臉上掛上笑容,對正和小姐調情的紀度說道:
“紀先生,外面有個長毛仔想見你,求你去幫手保他大佬出差館。”
紀度看看他,不耐煩地擺擺手:“叫他走遠點,我現在有了老闆,不再接零散生意,找其他人啦?”
“知道,紀先生,我叫他走路,不好意思打擾您,您繼續玩得開心點。”小弟將包廂的門關上,轉身出了夜總會。
士巴拿看到他出來,上前問道:“紀律師呢?”
小弟擺擺手:“走啦,紀律師說不想見你,讓你去找其他人。”
說完,就準備回泊車招牌處,士巴拿皺皺眉,伸手抓住這名小弟的手臂:“兄弟,我大佬……”
被士巴拿捉住手臂,那名小弟用力掙開,推了士巴拿一下:“你是不是耳朵壞掉!我話紀律師不想見你,不要嘰嘰歪歪!滾啦!再不滾當心我扁你呀!”
正在這時,一輛Ferrari GTO250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大都市夜總會的門前,四個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幾名泊車的小弟急忙迎上去,士巴拿則望著這輛法拉利有些疑惑,車上下來一名年輕的男人,年紀不過二十歲出頭,將手裡的鑰匙朝最前面的小弟拋去:“不要把我的車刮花!”
“收到,唐少,是不是叫愛倫姐去老位置見你?”剛纔對士巴拿囂張的小弟此時臉上笑成一朵花,對稱爲唐少的年輕男人說道。
唐少穿著一身筆挺西裝,頭髮用髮蠟細細地梳理過,一臉飛揚神色,邁步從法拉利車頭繞過,朝夜總會大門走去,聽到小弟問話,開口說道:
“好,記得送兩瓶人頭馬VSOP去房間。”
“唐少爺?”士巴拿盯著這位唐少突然出聲。
“挑!”那名小弟看到士巴拿居然敢出聲招惹自己的金主,嘴裡罵道!
泊車招牌處的幾名小弟也都從燈櫃裡抽出各色砍刀,臉色不善地盯著士巴拿!
那名爲首的泊車仔走了上來,對士巴拿吼道:“你是不是想死呀!招惹我貴賓?知不知這位是邊個?唐庭威呀,報紙上都叫他唐霸天!非洲王唐百欣的三公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