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沫鄙夷地道:“老頭子,你別裝的和大尾巴狼一樣,你當(dāng)年干的那些事兒,哪一件不比我狠?慕容家都徹底沒落了,現(xiàn)在那些人面子上敬重你,實則也是怕了你而已,要是哪天你沒這一身毒術(shù)防身,多少仇家要上門找你清算?我都不怕被你連累呢!”
云鶴這才嘿嘿笑了,道:“得得得……咱爺倆兒誰別說誰,我讓你查的那個人,半點兒線索都沒了嗎?”
“黎氏死了,線索也斷了,我到現(xiàn)在連是誰殺了黎氏都不知道,不過那人很可能還藏在蘇府里!”蘇惜沫的聲音帶著幾分煩悶,她始終覺得那是個隨時可能對她一家子放冷箭的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痛快?!琖WW。
云鶴也緊了緊眉頭,道:“要仔細(xì)些,那人既然想斷你父親的子嗣,想必還會找機(jī)會對你娘下手!”
“嗯,一直都讓人盯著,我娘的院子現(xiàn)在里里外外,都嚴(yán)防死守,不容任何可疑的人接近!”蘇惜沫道。
云鶴點點頭,又接著道:“今晚就留下吧,明兒一早我再送你回蘇府,我要看看誰敢動你分毫!”
“嘻嘻……多謝師父,那我下去休息了,在青樓染了一身脂粉味,怪惡心的!”蘇惜沫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
云鶴見她要走,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問道:“你真的搭上了端親王?不怕給自己來一身腥嗎?”
蘇惜沫愣了一下,想起那個冷面鬼王,笑了一下道:“他其實沒有咱們想的那么麻煩,而且我和他也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殊途同歸的目的,自然要聯(lián)手!”
“你確定他是想要奪權(quán)?而不是別有所圖嗎?”云鶴倒是不太放心,端親王要是想要這個天下,怎么會一直隱忍不發(fā)?他記得當(dāng)年沐自成羽翼未豐的時候,端親王早就有機(jī)會了,為何一直不動手呢?
蘇惜沫微微挑眉,道:“他不是圖那個位置,還圖什么?這天下所有的東西,他都可以擁有了,除了那個位置,我想不明白還有什么值得他費心的!”
云鶴喃喃地道:“有些事兒,外人是說不清的,你且小心著就是了,別到最后又折在了男人手里,人傻一次就夠了,別傻第二次!”
蘇惜沫的笑容僵硬在嘴角,眼里露出冷意,幽幽地道:“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值得我傻,傻的那個,已經(jīng)死了!”
云鶴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蘇惜沫也沒有多言,悄然離去,她需要好好地沐浴凈身,洗去這一身的脂粉味。
可是剛剛擦干身子,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不多時小桃突然跑過來敲門,道:“小姐,不好了……蘇府來人了,一定要云大夫把您交出來,還說什么聽到消息,說您根本就不在云府,而是被人擄走了!”
蘇惜沫臉上扯出一抹冷笑,這來的還真是夠及時的,難道外面那些人不是杜家或者其他兩家派來的?而是蘇家的人派過來的嗎?
蘇惜沫換上自己的衣服,道:“知道了,你先去和師父說,讓他別理那些人,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小桃應(yīng)了,迅速跑走了,蘇惜沫又不急不緩地擦干頭發(fā),用發(fā)帶簡單地束起來,才走出了門。
來到前院,果然聽到了人吵鬧的聲音,云鶴似乎極為不悅,高聲喊道:“你們不要在我云府無理取鬧,沫兒明天一早就會回去,你們這么晚跑來做什么?”
“云老,您可不能不講理啊,沫兒要是出事兒了,你得先告訴我們一聲,我蘇家才好去救人,你這樣瞞著我們,也于事無補,我也是沫兒的叔叔,大哥這幾日事務(wù)繁忙,我是受家父蘇相爺所托,來找人的!”說話的是蘇家二房蘇全。
蘇惜沫沒有急著出去,而是躲在拐角處,靜靜地聽著,他們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盤。
云鶴冷聲道:“老夫的話你還沒聽清楚?沫兒已經(jīng)歇下了,不便出來相見,我云府可不是你們想鬧就鬧的地方,老夫勸你們還是乖乖回去,莫要再糾纏不休!”
蘇全的聲音帶著萬般委屈,道:“云老,您可別嚇唬我們……我們知道云老毒術(shù)獨步天下,實在不敢冒犯您,但是……沫兒到底是我蘇家的人,您這樣是不是有些不講情面了?若是沫兒無事,我們自然就不會糾纏,沫兒要真在府上,我們見了自然就會走!”
“你的意思,是在懷疑老夫了?我有什么理由要騙你?”云鶴沉聲問。
蘇全陪著笑臉道:“在下不敢,在下知道云老也是為沫兒著想,怕將她被人擄走的事兒泄露了,對她名聲不好,但是我們是自家人,知道了只會想法子去救沫兒,不會讓她折損了名譽!”
云鶴不怒反笑,問道:“是誰告訴你們,沫兒被人擄走了?哪個短命的嚼舌根?信不信老夫讓他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蘇全神色一僵,道:“這……是有人看到沫兒被人擄走,才來我府上稟報的,沫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可能一聲不吭地丟下她娘,離開迦葉寺,定然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兒,才會突然不見,所以我們來確定一下,沫兒到底是不是在云府,若是不在,家父就要著手去找了!”
云鶴不動聲色地道:“不用找了,當(dāng)日沫兒之所以不告而別,是因為老夫經(jīng)過迦葉寺,因為要采集一味藥材,所以才把她也帶上了,她就在云府跟著我煉藥,你對我的話還有什么疑惑嗎?”
“那就請沫兒現(xiàn)身一見如何?這樣也省得我擔(dān)心了!”蘇全就是不肯妥協(xié),他篤定蘇惜沫不在云府,所以才敢如此說話。
“二叔,你這么晚過來,有什么指教?”蘇惜沫緩緩從墻后走出來,笑容溫婉動人。
蘇全的臉色變得極為尷尬,還下意識地回頭瞪了一下他身后的人,然后才回過頭來,一臉不陰不陽地笑容道:“沫兒……你真的還在蘇府啊……也不知是哪個心懷不軌的人,竟然說你被人擄走了,父親和你爹都很擔(dān)心你,所以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云府!”
蘇惜沫微微欠身,道:“多謝二叔費心,沫兒一直安好,那日不是派人回府通知我娘了嗎?因著師父要煉制一味新藥,要沫兒在旁協(xié)助,所以才不能回府!到底是誰去府上亂說?二叔這么興師動眾地過來,一直嚷著我被人擄走了,可不太好吧?”
蘇全干笑了兩聲,道:“沫兒誤會了,我來也是怕你有事兒,擔(dān)心你而已,既然你安然無恙,那是再好不過!”
“希望二叔下次做事要注意些影響,這么大聲嚷嚷著,豈不是讓聽到的人誤會?若是真?zhèn)鞒鑫冶蝗藫镒叩南ⅲ瑝牧嗣?jié),二叔可擔(dān)待的起?”蘇惜沫雖然還在笑著,但是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幾分警告意味。
蘇全對蘇惜沫的態(tài)度雖然不滿,但現(xiàn)在是他理虧,只好道:“二叔一時情急,沒顧上那么多,得罪了云老之處,還請云老多多包涵!”
云鶴冷哼一聲,道:“不敢,你蘇家多大的勢力,老夫豈敢不從?既然人你也見到了,就快些走吧,不送!”
蘇全自然沒有理由繼續(xù)留下去,拱拱手道:“叨擾了,我們走!”
說完就揮揮手,把自己帶來的一幫人撤走了,臨走前還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惜沫,似乎想確認(rèn)什么一般。
離開了云府,蘇全才狠狠地扇了自己手下一個大耳瓜子,罵道:“不是讓你盯著嗎?還說根本沒人來過云府,昨個兒還不在云府,怎么突然就出來了?你到底怎么辦的事兒?”
“小的一直守著前后門,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人進(jìn)去過啊……就連那些來看病的,都被我攔住了,沒有一個是大小姐!”那被打的黑臉漢子也是很委屈,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蘇惜沫會突然出現(xiàn)。
蘇全恨恨地道:“看來我們是著了人家的道兒了,把人都給我撤回去!”
說著就氣呼呼地上了馬,一鞭子抽了就跑,臉上怒火沖天。
蘇全等人走后,蘇惜沫才對云鶴道:“你府上看來有不規(guī)矩的人啊,老頭子,你可真讓我失望,竟然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讓人搗鬼!”
“胡說,我的人怎么可能背叛我,除非他不想活了!”云鶴不相信。
蘇惜沫撇撇嘴,道:“背叛這種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你太掉以輕心了,快些抓出來,否則以后還不定出什么事兒呢!”
說完蘇惜沫就轉(zhuǎn)身回去了,她一連忙碌了幾日,實在是有些疲倦了……希望回到蘇府不要再有什么是非!
第二天一早,吃罷早飯,云鶴果然用馬車送了蘇惜沫回府,一路上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跟著,卻不敢靠近,誰都聽說過云鶴的“惡名”,不敢輕易靠近。
蘇惜沫看著那些鬼頭鬼腦的人,只覺得好笑,說:“老頭子,看來雖然你多年不出手,江湖依然有你的傳說啊……他們那樣兒可真有趣!”
“你要是也屠殺幾個世家,說不定也會賺來這種威風(fēng)!”云鶴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