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狂妄自大,腦袋又缺根筋,自然不把這些放在眼裡,”
“小姐,說的你跟他很熟似的。”
她微微一笑,“有些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人了。”
香兒打趣,“難道小姐會讀心術?”
“你說了,要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嗎?”
香兒點點頭,一副你猜啊,的表情。
“你一定是在想,這沸公子,還會來不來,對嗎?”
香兒雙眸一亮,“小姐,你怎麼知道,你真的猜中了。”
“放心吧,我告訴你,他還會來的,至少這前幾天的新鮮勁兒他會來。”
香兒遲疑的看著她家小姐,“我不相信,但,又相信。”
這個時候,院子裡又響起了喧譁聲,
“沸公子,你讓我們說你什麼好了,我們老爺說了,你再翻牆,也只能將你再送出去了。”
“寧驕陽,寧驕陽,寧驕陽我是林沸,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就應一聲。寧驕陽,寧……”
“嘿,小姐,你還真說對了,”
如此反覆幾次,又是被趕出去幾次,這一次,她搖搖頭,走到門邊,對著被請著的林沸擺了擺手,然後一隻眼睛一閉,露出個小拇指,用口型說著,
“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嘿!寧驕陽,你給我等著,等著,我一定要……”
然後便被侍從捂住了嘴巴,請了出去,她笑笑,轉身進了房間,偶爾逗逗這蠢貨,也挺開心的。
不過林沸被這麼一大擊,沒來了,不知道哪裡去了。她也才終於得了清靜。
但是府上這個時候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只見寧家大堂之上,寧國邦坐在上面,下面坐著一名身著白色流雲長衫的男子,男子身後立一侍從。此刻,男子正喝著寧家的茶水,舉手投足間,都極爲優雅,
“謝謝伯父的款待,如此好的西湖龍井,小生今年還是頭回喝。”
“公子不必客氣,只是不知道公子來我寧府所謂何事?”
寧國邦見這男子沉穩冷靜,面如冠玉,即便是穿著普通的長衫,那頭冠也是十分講究,白玉冠,通透無暇,猜想這公子絕非一般人家。
“小生是來向寧老爺求親的。”
男子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道,十分有禮貌,與剛纔的某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不由的,寧國邦對這公子便多了許好感,但是這公子一上門,
“求親?公子說笑了吧,我府上並沒有待嫁之人。”
難道這公子也是爲了驕陽而來,或者說,是爲了驕陽昨日在那街上做的舉動而來。
“寧家小姐,寧驕陽,年方十八,桃李年華,並未有婚約在身,伯父怎能說府上無待嫁之人,其實不滿伯父,小生就是爲了驕陽而來。”
寧國邦認真打量起面前的男子,眼神微瞇,
“難道,你們認識?”
男子微微一笑,眼神柔和,好像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算是認識吧,昨夜,我對驕陽,一見傾心,故今日上門提親,只希望來的還不算晚。”
寧國邦的臉色不怎麼好,昨夜,又是昨夜。這公子一定是因爲那鳳凰胎記而來,只要是衝著鳳凰胎記而來的人,心裡都有盤算,而把驕陽交到這些人的手裡,又豈是他一個父親能做的,想到這裡,寧國邦對面前這個公子的好感便直接歸零。
說起話來,也不像剛纔,略有些生硬了,
“既只是一見,公子便上門提親,未免也太草率了。更何況,公子美其名曰提親,可是這提親的禮數也半點沒有,又怎麼能叫提親了,我女驕陽,老夫已經對她有了妥善安排,公子就此作罷吧。”
男子卻像是沒有聽到下半句似的,
“伯父,我知道我這麼做唐突了,但是我對驕陽確是一見傾心。小生也並非無禮之人,只是知道伯父的身份什麼東西沒見過,若是尋常的聘禮,恐怕伯父更瞧不上眼。所以,小生隨身攜帶了一個小小的見面禮,希望能入伯父的眼。”
男子說著便當著寧國邦的面,從衣裳裡取出一個小盒子來,這盒子只有巴掌大,但是卻是七彩色,甚是精緻。男子拱手,侍從接過盒子拿給寧國邦,寧國邦打開盒子一開,驚訝的看著男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堂內的侍從不免因爲寧國邦的這句話重新打量起這個長的甚是好看的男子,男子四周看了看,寧國邦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都先下去吧。”
一聲吩咐,大堂內的侍從便都退下了,剛纔隨著男子而來的侍從也跟著下去了。屋子裡,一下子,便只剩下了兩人。
“公子,現在可以告訴老夫,你的身份了嗎?”
“伯父果然好眼力,只需一眼,便能看出這盒中之物。”
寧國邦卻是牽強的一笑,
“這東西,只在傳說中有,但是見過它的人卻舉世都沒有幾人。老夫雖然不曾看過,但是多少還是聽說過,只是這東西相傳天下只有兩顆,一顆下落不明,一顆爲越國國君所有,悉心珍藏,令想盜它之人都無法近身,怎麼會在公子的身上?公子看起來並不是越國的國君吧。”
越國國君,現在大概也已經有五十來歲,定不會是面前這年輕公子。而越國國君,似乎也沒有兒子,這就是爲什麼越國國君將這東西寶貝著,國君無子繼承王位,必想自己長久居於那高位之上,長久不衰。
“小生的確不是越國國君,小生是國君與晟妃的兒子,盛華。”
寧國邦將盒子蓋好,搖了搖頭,
“真是世風日下,公子看起來儀表堂堂,沒想到卻是一個欺詐之人。越國國君無子,天下週知,公子卻說自己是,越國國君的兒子,豈不可笑?更何況你所說的晟妃,依老夫所知,並沒有爲越國國君生下一兒一女。”
男子也是一笑,卻是笑的有幾分慼慼然,
“此晟妃非彼晟妃,一時之間,小生也難以三言兩語道清。不過請伯父放心,我所說之話,句句是真。而這盒子裡的東西,也絕對無假。”
寧國邦將盒子往右手處的小方桌上一放,男子看著寧國邦如此隨意的舉動,眼神一緊,不過沒有多言。寧國邦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演的倒是蠻真的。
“伯父,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成爲寧小姐的追求者?”
在調查寧驕陽的身份時,他已經知曉昨日在他之後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今天在他來之前,那個宰相公子已經行動了,所以他本打算的循序漸進,不得已變成今日的火急火燎。
“公子接近驕陽,一定還有的別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