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驕陽和香兒走進去便看見刑小天已經在于瑟的身邊蹲了下去,掀開了于瑟的裙角,查看著什么。而于瑟則是站著一臉怒氣的看著店小二,店小二練練說著對不起。手里還提著一個茶壺,寧驕陽大致了解怎么回事了。
“連杯茶都倒不好,你還活在這世上干什么?!?
于瑟口下不留情的吼道,卻是有些過分了。但是小二還是連連說著對不起。刑小天看了看于瑟腿上被燙傷的地方,站了起來。
“沒有什么大事,一會兒我給你上一些藥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刑小天又對店小二說了聲,小二這才離開。于瑟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這才注意到寧驕陽和香兒,尷尬的說道:“讓你們見笑了。”
寧驕陽搖搖頭,“沒事”發生了那么多事,于瑟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寧姑娘,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如果沒有的話,我要為于瑟上藥了?!?
這不是間接的轟她們走嗎,寧驕陽從今天看到刑小天開始,便覺得刑小天好想對她們的道來有些排斥。現在更加確定了,既然刑小天都這么說了,寧驕陽也不好再留在這里。但是寧驕陽還是留下一句話,
“我希望你們能等到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再走,以沫的身體現在還在官府。你們就這樣走了,恐怕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于瑟抬頭看向刑小天,“我們要走?”
刑小天點點頭,“我們身上的錢財不多了,臨城的花銷實在是太大了?!?
于瑟這才點點頭,寧驕陽卻是有所思。這要走,于瑟竟然也是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刑小天一個人的安排?還是現在的于瑟根本就沒有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如果我能提供你們在臨城所有的花銷,你們是否愿意暫時留下來了。等到真相大白之后在離開?”
刑小天和于瑟都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寧驕陽。
寧驕陽知道自己說這話,有點太“豪氣”了。于是補充的說道,“我們家是從商的,所以有一些錢。再加上林班主和以沫姑娘對我曾經有恩,所以我想她們能清清楚楚的離開這個世界?!?
寧驕陽自然不會說這兇手很有可能就在你們玲瓏戲班內部。因為現在她也不確定這兇手會不會就是她們兩人中的一個,但是寧驕陽知道,如果她們都走了。那么,玲瓏戲班的其他人就更沒有留下來的可能了。
“我們會考慮寧小姐的建議的?!?
刑小天卻是這般模糊的回答,但是寧驕陽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點了點頭,“那就不叨擾了?!?
刑小天點點頭,寧驕陽轉過身去,看向香兒說道“走吧香兒?!?
但是香兒卻是一副呆掉的樣子,寧驕陽疑惑的看向香兒,“香兒,香兒?!?
香兒這才回過神來??粗鴮庲滉枺靶〗恪!?
“走吧?!?
“哦”
香兒點點頭,寧驕陽微微皺起了眉頭,兩個人向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寧驕陽看著一臉糾結的香兒,“怎么了香兒?從剛才開始你就不說話?!?
香兒正準備說什么,但是眼神卻突然看向了前面,于是寧驕陽也順著香兒的眼神看了過去。便看見了一個身材欣長的男子。
“寧小姐。”
男子微微低頭叫了一聲,寧驕陽走過去,“欽差大人猜到我會在這里?”
“不是猜到,而是專程來找寧小姐的。不知道寧小姐還記不記得我們的賭約?”
香兒也走到了寧驕陽的身邊,寧驕陽道,“難道欽差大人已經查出來了,知道誰是兇手了?”
“很遺憾,讓寧小姐失望了。并沒有,我來這里其實想說的是,寧小姐不如我們聯合,資源共享。一同破案,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寧驕陽想了想,“可以”
“那不知道我離開的這一天,欽差大人查到了哪些線索了?”
三個人已經走在一排,一邊走著寧驕陽一邊問著男子。這個時間,距離晚飯還有一點時間。大街上熙熙攘攘來來去去的行人也較多。他們便融入到人群中,商討著。
“根據掌柜的和小二回憶,死者生前第一次去到客棧的時候,手中有一把古琴。不知道寧小姐有沒有印象?”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這把古琴。
寧驕陽自然記得,那把古琴他們可是在大街上看得出奇。當時,也吸引了不少人,不只是琴,還有以沫那琴聲。
“我知道這把琴,難道這案子的突破口是在這琴上?”
男子點點頭,“我們在死者的拋尸點和房間都沒有找到這把古琴,死者的其他東西都在,唯獨這把古琴丟失。所以,這把古琴非常重要,寧小姐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那個傷口嗎?”
寧驕陽在腦子里搜索了一遍,然后點了點頭。
“你說的是脖子上的傷口?”
“對,脖子上。那是用一條很細很鋒利的物體造成的,而且切口非常細,經過我們調查和推敲,很有可能,這物體就是那把丟失的古琴。”
“古琴那么大,怎么可能殺人了?”
香兒在一旁說了一句,寧驕陽卻是眼神深了深,“你指的是,琴弦。”
男子欣賞的點點頭,“嚀 小姐果然聰明。”
“琴弦的確夠細夠鋒利,用它來勒住脖子,再一用力,很有可能就會造成以沫脖子上那樣的結果。你們的推敲很合理。所以現在基本確定,琴弦就是這導致以沫窒息而死的兇器了。”
“是的,所以現在找到這把古琴非常重要。我聽店小二說,玲瓏戲班的人搬去客似云來的時候,恰巧你們也看見對嗎?”
“是的,我們就站在她們的前面,看著他們離開的?!?
“那你們還記得當時玲瓏戲班的人各自都提著些什么嘛,有沒有攜帶了那把古琴?”
寧驕陽對香兒看了一眼,兩個人思索了起來。
“我當時沒有留意。”
寧驕陽說道,
“他們好像都沒人拿古琴?!?
香兒繼續補充。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也許,她們并沒有讓你們看見。我的線索主要就是這個,如果你們有發現古琴的消息,一定記得告訴我。”
“放心吧,一定?!?
男子點點頭,繼而問道,“那你們可還有其他什么線索?”
寧驕陽想了想,“對了,香兒跟我提起一件事,說是以沫離開那天。也就是我們最后看見以沫的那次,以沫經過我們房間時,不小心歪到了一下。香兒正準備去扶的時候,有發現以沫的腿上一個胎記。但是,在以沫的尸體上,卻并沒有看見那個胎記。有什么辦法會令一個人的胎記消失嗎?”
男子皺了皺眉,然后搖了搖頭,“基本是不可能的。死者的身體我已經仔細檢查過,死者的腿非常的光滑細膩,并沒有什么胎記。就算有辦法去除,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里什么都不留下?!?
寧驕陽點點頭,“我也是這么覺著,但是香兒應該不會看錯。可是這前一天腿上都還有的胎記,怎么不過過了兩天,就沒有了?”
寧驕陽百思不得其解,而這個時候香兒卻是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姐,你說以沫姑娘會不會像是孫悟空一樣,會七十二變化?。恳蛔兙陀?,一變就沒了,然后變成小姐,變成欽差大人。”
香兒旁敲側擊的說道,寧驕陽的腦袋里卻是像炸開了花。
“一個人是不可能變的,除非,那日我們見到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以沫?!?
寧驕陽提出了大膽的假設,讓男子都呆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這個想法,真的讓人太震驚了。
“寧小姐你的意思是,那日,你們見到的并不是死者。而是偽裝成死者的兇手?”
想到這里,男子的心里都是震撼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兇手十分狡猾,或者說是早有預謀,精心籌劃的。
“我覺得非常有可能,因為以沫一直以來,都是以蒙紗示人。在以沫還沒有死的時候,在我們還沒有在停尸房看見以沫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以沫就是以沫。而且以沫不止是臉上圍著紗巾,身子也是裹得嚴嚴實實的。更是很少與人說話,所以兇手要偽裝成死者的樣子,便非常容易了。只要和死者差不多的身形就可以,而且,從我們一開始,我們就以為蒙著紗巾的就是以沫,所以我們便沒有多想,也就認為她是以沫了。”
“你說的不錯,如是是這樣的話,兇手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了。讓你們發現她是以沫,這對她來說,有什么好處了?”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想著,寧驕陽也是想著。然后兩個人同時出聲,
“她是在她這是”
兩個人多看一眼,寧驕陽說道,“你說吧?!?
男子說道,“要不你先說吧?!?
香兒看著這兩人,“你們就別謙讓來謙讓去了,快說吧,都急死我了。”
然后男子這才道,“除非兇手想我們認為,死者是在離開客棧后才遭受到了謀殺。兇手在隱藏死者的死亡時間和第一案發現場。將死者沉入水底,不僅僅是為了讓人后發現死者,也許也是為了讓我們不能準確的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