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方面屠殺,開始!
所有奄奄一息的鬼修,統統扔給凌輕。她今天的任務,只有一個……煉制能量珠!
從小心翼翼的單獨煉制,凌輕逐漸變成一手一個,那嫻熟的動作足矣賞心悅目。
萬虛古城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空城,再也找不到一只外逃鬼修。
凌輕正在將融合劑黏在第六顆和第七顆能量珠上面,一邊還在想:今天他們是不是太過順利了一點?
一種隱隱的不良感覺油然而生。
總覺得是有什么他們疏忽的。
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甚至影響到她魂力的牽引。
“噗嗤!”左手的能量珠一瞬間消散無蹤,成為煙灰。
深吸一口氣,凌輕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剛開始都沒有毀了能量珠,這會兒大勝之后反倒出了問題。
石斂走到她后面,將手放在她肩膀,輕聲道:“輕兒,我在。”
世界好像都靜止了,凌輕逐漸穩定下來,沉心靜氣將右手的能量珠完成。
魂海里一陣空曠的無力感襲來,凌輕有些頭暈目眩,靠進石斂懷中弱弱道:“冥叔,我們快些回去吧,我總感覺風雨欲來的樣子。”
冥王面沉如水,點點頭:“正有此意。”
石斂抱起凌輕,喂她喝了好幾瓶恢復型藥劑。
修為超越了一定的界限,空間距離不是問題。
很快,他們就到了冥府門外,紛紛落地。冥府上空設置了禁空的上古陣法,任誰也不得憑空而入。唯一進入冥府的途徑就是走大門。
然而,冥王一落地就瘋狂的竄進去,大吼:“不……!這群混賬!不!”
“出事了。”凌輕微微皺眉,拽拽石斂長發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浦一進入冥府,撲鼻而來的雜氣嗆人口鼻。
一行人如出一轍的臉色凝重,周身溢滿憤怒。
活潑如冥衡,此時也生不出那歡快的童真。
冥道上殘留著人魂的氣息,那種被撕碎啃食之后留下來的殘片氣息。
孟婆雙手顫抖,在空中撈了兩下,眼中淚水氤氳。
“孟嬸……”凌輕看著不忍心,輕輕叫道。
“他們何其無辜!手無寸鐵的人魂,連鬼修都算不上!他們竟然能下此毒手!”孟婆哽咽,悲憤之情溢于言表。
凌輕沉默,她也不希望這事兒發生。
人魂是魂魄類數量最大的一個群體,也是最普通的,他們就是人族死后殘留的魂體,通過冥界墮入輪回,走完一世之后的終結。
看似普通的群體,確實維持人冥兩界最基礎的東西。
一般來說,兩屆無論有何仇怨,都不會把戰斗付諸在人魂身上,因為這顯然就是自斷根基的事兒。
“孟嬸,我們先去看看具體情況吧,希望能阻止他們下一步動作。”凌輕說完,看向石斂:“石頭,你該回云上洲了,我懷疑煉獄的情況非同小可,鬼蜮跟云上洲又關系密切,我需要你坐鎮云上洲,只待我們里應外合。”
石斂抿唇,將凌輕死死扣在懷中,好一會兒,他才低啞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好。”
兩人相擁好一會兒,石斂才戀戀不舍的放開,鄭重其事的對火紹冶說:“你是輕兒的小伙伴,那就做好小伙伴的職責。”
火紹冶少有的沒跟他斗嘴,而是臉色復雜的凝視他片刻后“嗯”了一聲。
看著石斂悄無聲息的消失,凌輕眼中劃過愛戀,而后領著幾人朝冥王殿去。
冥王殿內倒不像外面那般狼藉,但是仍然能夠嗅出一抹不屬于這里的氣息。
暴戾、狠辣、狂躁……
冥王從后殿走來,臉上一片肅殺,“他們已經離開了。”
“還是地獄那些鬼修?”凌輕問道。
“不,不是。”冥王攤開手掌,手中有一塊黑沉沉的鐵環,看似小小的一個鐵環,卻有著強大的束縛作用。
但是,這只鐵環已經失去了這種功能,應給附著在鐵環上的捆綁訣已經被破壞。
“煉獄!”凌輕一眼認出它,原因無它,曾經在煉獄混吃混喝威風八面的時候,就有不少被困鬼修坑蒙拐騙的要她把這玩意兒給他們解開。
冥王點頭:“不錯,之前煉獄自封,不進不出,我還以為只是封印除了問題,如今看來,煉獄里也出現了一波逃獄鬼修。”
“可是我們這次出去他,他們不應該知道才對。可偏偏他們來得及時也走得及時,那么……到底是誰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幾人頓時面面相覷,然后全部轉頭看向冥王:“輕兒跟冶兒不會有人盯梢,而我跟夫人身邊的,都是冥界數萬年來的死忠,獻祭了天魂的子民。那么……”
眾人統統扭頭看向一臉不明所以的冥衡。
“也不是我啊,小爺好歹是下一代冥王,坑誰了也不能坑冥界啊!”冥衡憤憤的說道,小臉兒還有濃濃的失落。
被父母和凌姐姐懷疑很讓他不滿哪!
“不是說你。”凌輕好笑,摸摸他腦袋:“而是你身邊的人。”
“啊?怎么可能是……”冥衡錯愕,不可置信之后又覺得父王和凌姐姐分析的很正確。
可是那人真的是奸細嗎?
小臉垮著,冥衡小朋友覺得自己被深深背叛了。
“十有八九就是他了,衡兒,你且去找找,他只怕已經跟著逃回煉獄了吧。”
冥王難得慈愛的看著冥衡,自家兒子還這么小就要承受背叛這種東西,傷人至極啊。
“我看看去!”冥衡冷著小臉,閃身就往后殿去。
凌輕挑眉,孟婆輕嘆一口氣:“衡兒的授業師傅,司徒極。”
“跑了?”
冥王點頭。
“如今冥府情況如何?”
“冥兵死傷大半,這一批人魂被劫,忘川河中沉骨少了十具,其他的還在統計。”
凌輕皺眉,沉骨少了十具?
他們拿沉骨來干嘛?那玩意兒已經有了幾分魂識,可不是能輕易被制服的主兒,而且邪惡得很!
氣氛有些沉悶,那種纏纏繞繞的心酸讓冥王和孟婆添了幾分頹廢。
冥衡也才堪堪兩歲模樣,雖然一出生就是八級鬼物,從起點上就拔高了一眾鬼修一大截。修煉天賦更是可怕的驚人,加上凌輕的能量珠涂煉身體,可謂是一日千里。
一路順風順水,如今卻在他比較依賴的授業師傅上跌了個跟頭。
“其實,這也算是好事。”凌輕淡淡道:“總比他情感寄托更深的時候被背叛的好。”
就比如,她曾經將小姨當成親生母親來愛,卻……
“輕兒說的也對。”
“冥叔,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準備跟黑子去煉獄一趟,查探查探里面的情況。”
冥王一愣,張口就要阻止卻被凌輕先一步阻止:“冥叔,現在情況刻不容緩,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煉獄是怎么遭都要走一趟的,更何況沒有誰比你我更了解煉獄了。你必須留在冥府主持大局,那么剩下的最佳人選就是我跟黑子了。而且,鬼蜮那個地兒,您也該管管了。”
被凌輕堵得啞口無言,冥王只好點頭,“小心!”
“放心吧。”
將能量珠交給冥王之后,凌輕和火紹冶就踏上了前往煉獄的旅途。
再說石斂,回到云上洲之后直接去了云上帝國,囂張至極的沖進天云宮。
魚君達正俯趴在愛妃身上跟美人調笑,猛地一股強大氣息闖進來讓他暴怒,“哪兒送死的!”
久居上位的君王可是有好久好久沒有被人這么直闖寢殿了,那直接冒犯神威的憤怒無人敢觸。
偏偏,石斂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呵……一大把年紀了倒是精神十足。”瞥一眼榻上凌亂的場景,石斂險惡的扭開頭。
他百分之兩百肯定,那個跟輕兒差不多年歲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外婆!
對于朝三暮四的男人,石斂向來不喜,這是沒有擔當的表現啊!
看他多一心一意,認定了凌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魚君達耳朵一動,下一刻已經站在石斂十步遠,看著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那周身不可言喻的貴氣和氣度讓他直談后生可畏,此番氣勢,就是在最得他心的大兒子身上也不曾看到過。
“歌兒……”魚君達一愣之后,就是恍惚。
石斂的眉眼跟魚歌頗為相似,那雙狼眼更是遺傳了魚族的精華,豐潤的唇幾乎與魚歌如出一轍。
“臭小子!”魚君達回神,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竟然將個愣頭小子認作自己最疼愛的小女,“怎么就沒你娘的溫婉可人!”
石斂從善如流:“我是男人。”
“哼!”魚君達一甩袖:“禮數也不知,上次來云上洲怎么不來云上帝國認祖歸宗!”
微微瞇眼,果然這老子早早就注意到他了!還知道他來過云上洲!
“我可不是來認祖歸宗的!”石斂翻翻白眼,覺得這老頭子好像太過自戀。
“那你來干甚?”魚君達好像有些火氣:“直闖本帝寢殿也就罷了,竟然還不知道招呼本帝一聲。”
傲嬌的魚君達一副快叫我外公快叫我的表情。
“我需要傳承之力。”
“嘿嘿!”魚君達奸笑兩聲:“不認祖歸宗就不得進入魚族秘境,就得不到傳承。”
他可是注意這小子很久了,自家小弟老早就給他打報告,說歌兒的孩子多么優秀多么懂事……該死的他卻只能聽著碰不著!
石斂瞇眼:“既然如此……那就認吧。”
魚君達瞪眼,這就同意了?都不掙扎幾番?是不是太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