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松臉色一變,幾步上前去查探,“峰兒!”
“死了。”
善紋兩眼一瞇,側頭看向依舊憤憤不平的善之,心中驚疑大盛,他竟然還學會了殺人!
而且,他們進來的那一瞬間,她明明感覺到善之雙瞳之中黑白一閃。
難道……
搖搖頭,善紋打消了那個念頭,如若真是如此,那人會輕易讓善之離開道淵谷?
“你殺了峰兒!”嚴松兩眼通紅,起身,怒瞪著善之。
善紋兩步上前,將善之擋在身后。
明顯的維護,讓嚴松更加怒起:“紋兒,你讓開。”
“他是我的小師弟善之,不是你隨意能夠動手的。嚴松,嚴峰什么德行你還不知道嗎?他定然是惹惱了善之,才會被殺的。”善紋瞥眼嚴峰的尸體,極為不屑。
平日里,嚴松護著,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今犯到了善之頭上,她也就容不得他。
“善之?”嚴松擰眉,仔細打量善之。
奈何善之垂著頭,讓他看不清楚臉面。
善之心中大驚,剛才那種殺人的沖動,竟然讓他有一絲絲興奮。現在平靜下來,看著嚴峰的尸體,善之心中的那種震驚,簡直無法言表。
他,居然殺人了!
“善之,是怎么回事?”善紋轉身,那張有些驚慌的臉,讓她心生不忍。
“善之?”
“啊?”
善之猛地抬頭,額角的汗,沾濕了幾縷碎發。
“為何殺他?”善紋難得耐心。
嚴松看著善紋如此溫和的態度,心道自家弟弟這是白死了。
“他,他,他調戲我,還要……攬我腰。”善之臉頰微紅。
兩人頓時明白了,嚴峰那毛病又犯了。
嚴松沉默的抱起嚴峰,一言不發的走了。
善紋的師弟,不管明里暗里,都不是他能對付的。
至少,不是現在。
嚴松剛出去,猛然抬頭,臉色瞬間蒼白。
“紋兒,他們來了。”
善紋拽著善之,飛身而出,臉色緊繃,神色肅穆。
石斂來了。
帶著人手,石斂攻打云下道淵了!
“呀!小殿下!哦不對,是國君。原來小皇妃已經不是小皇妃,是國后了。”
善之看見石斂,有些激動,后知后覺的發現,讓眾人無語。
“善之,你先下去,回你的房間,不要出來。”善紋深呼一口氣,嚴肅的說道。
“大師姐,你不能要求我做什么,我要在這兒等國后。從洞天福地回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善之也嚴肅的說著,眸中堅定。
石斂挑眉,這個白癡道修,居然是云下道淵主的師弟!
如此,他不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專門跑去輕兒跟前,迷惑輕兒的?
可是,他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不像個心機深沉的。
善紋拿善之沒辦法,由著他。
“不知國君到來,有何貴干?”
“道淵控制云下帝國皇室成員,傷害前任帝君,褻瀆龍體,攪亂皇宮秩序,罪為一等!控制魚古權,欲謀權篡位,罪加一等!今日,帝國大軍就是來剿滅你云下道淵的!”
鞏于山上前,朗朗出聲,頓時,這個古樸的小鎮,沸騰起來。
魚族五老,也在石斂的一揮手之下,齊齊出手,五道恢弘的氣息,頓時讓驚嚇的道淵弟子翻飛出去,紛紛倒地不起。
絕對強者的一擊,豈是修為極地的人能承受的?
善紋臉上寒霜滿布,她沒有想到,石斂竟然這么快出手,不是在等待空間松動的那個契機嗎?
石斂冷笑一聲,他考慮過那個契機動手,但是,別人也能考慮到不是?
因此,他偏偏提前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用三方強大的靈力沖擊,迫使空間提前擴容!
土族的幾名老家伙,被他派去攻擊金族。白鶴此人,屈服在石斂的威嚴之下,率領魔云學院云下分院去攻擊火族。
而他,親領魚族五老,強攻道淵。
之前從云中洲來的人,趁他們還不熟悉云下洲之時,先行一步打破格局!
這就是石斂的計謀!
如此縝密而大膽。
“左丘少主,左人少主,看來,還是需要你們的支援。”
善紋凝重,對著一方院落說道。
左丘倫和左人謹以及左丘倫帶來的一名手下沖天而出,飄忽之間,來到善紋身旁。
左丘倫冷傲的打量石斂,眼中帶著凜冽的殺意,“你就是石斂。”
他的親妹,左丘天雪的慘樣,歷歷在目。
上一次,這個人竟然直接溜進他們左丘家的密室,偷去了左丘家的至寶褐石靈。
并且,逃走之時,讓他的父親身中劇毒,至今,都需要丹藥維持,才不至于毒發。
左丘倫跟石斂之間,是沒有商量余地的深仇大恨。
“左丘家的人么?左丘宏業那個老家伙,還好嗎?”石斂分明記得,輕兒彈過去的藥劑,讓人中招了!
這個認知,一度讓石斂心情愉悅。
“石斂,今日,不死不休!”
“五位爺爺,你們給這人瞧瞧,不尊敬前輩的后果。來了這么久,這人竟敢還沒有給前輩打招呼。”
石斂涼涼的音調,顯得極為隨意。
也極為不見左丘倫放在眼里。
五為魚族老頭再度出手,左丘倫一行人和善紋也出手應對。
嚴松放下嚴峰,對上魚老五,被魚老五刁鉆又無賴的攻勢打的連連后退。上次喚醒黑嬰的狂躁,嚴松傷勢未好,如今,被魚老五壓著打。
石斂那雙冷然的狼眼中,將對打的一幕幕引入眼簾,靜靜的站在一旁,觀戰。
凌輕呆在青石殿中,睡得香甜,曼曼守在她旁邊,小手放在她小腹,嘴里喃喃:“小寶寶,你要快點兒出來,我們到云中洲去消滅壞人去!”
“哼,那個小氣的爹爹,竟然不讓我去打壞人。不過,呆在娘親和小寶寶身邊,也很好。”
“小寶寶,我告訴你啊,聽月的背上坐著可舒服了,以后你出來,我就讓你坐我前面好不好?”
“寶寶啊,你要在娘親肚子里呆多久啊?我一個人好難熬啊!”
……
曼曼一直喃喃自語的訴說,卻是沒有發現,凌輕腹上的肌膚,七彩流光忽閃。
相對于這里的安寧靜好,金族和火族也是一片狼藉。
火族內,水蘭突然凝實了身子,出現在白鶴面前,嚇壞了這個跳脫的老頭。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白鶴老眼一瞪,又覺得這道氣息很是熟悉。
水蘭好笑的聳聳肩,壞心一起,“你外面喜歡穿白色,里面喜歡穿紅色。”
白鶴立馬捂著領口,瞠目結舌的瞪水蘭。
一行八名魔云學院的隱士強者,目瞪口呆。他們英明偉大的校長,竟然這么重口!
真的要白里透紅嗎?
“我我我……你竟然偷看我洗澡,你到底是誰!”白鶴惱怒,老臉通紅。
“白校長,咳咳……我不好你這一口,那什么,你的身材,實在勾不得我去偷看來著。”
水蘭那種審視的眼神,看的白鶴背脊一涼。
一行魔云導師,紛紛肩頭抖動,憋笑出聲。
“你!你一定是石斂那小子派來的!有其主就有其仆!太惡劣了!”
“非也。白校長,說正事。”水蘭臉色一豎,正經起來:“主子要我跟著前來,我先行到達,發現火族不用大肆進攻,火柔任族長之前,火紹冶曾經傳位火巖,但是火紹冶一走,火巖一派就被關押。因此,我們只用消滅火柔一黨,將火族交給火巖就行。”
“你怎么知道火巖不會再作怪?”白鶴撇嘴,看來這女人是凌丫頭的屬下了。
白鶴有些憤然,憑什么那兩人手下之人,都如此優秀?
水蘭想到突然出現在火巖面前的時候,他那驚悚的表情,頓時取悅了她。
跟曼曼和柴火那幾只呆久了,水蘭的惡劣一面,逐漸被勾起來。
“我跟他談過。火紹冶交代他,遺世而立,偏安一隅。”
“那行,想必,你還有計劃?”白鶴老神在在的說道。
“我把活兒都干完了,還要你們做什么?”水蘭白他一眼,就隱身而去,直奔萬鬼山。
白鶴再度跳腳:“這個死女人,好討厭啊好討厭。”
八名魔云導師翻翻白眼,朝著火族最高大的那座山峰飛去,他們的校長已經沒救了,時不時發癲讓人很是憂傷。
火族人再度經歷了一番萬鬼肆虐,火柔不甘心的被白鶴拎在手中,火柔一黨,也被突然出現的火巖帶人一一消滅。
白鶴疑惑的看著另一方的深山之中,那幾個老家伙,怎么還不動手?
相隔黑火峰三個山頭的一個山谷內,幾個火族老頭悠閑的該玩玩該喝喝。
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只有一個人,焦急的走來走去。
“老幺,你消停會兒成嗎?”
“火族都要毀滅了,你們怎么還不動手?”
“誰跟你說要毀滅了?這正是火族修身養心、去粗取精的時候!盛必而衰的道理你不懂?火族能不衰的太慘,已經是冶兒那小家伙的功勞了!”
“話說,冶兒,到底是不是火族的血脈?”
“不是也是。哎!復雜,復雜啊!”
“不是也是?你幾個意思?”
……
老幺被晾在了一邊,聽著他們討論的興起,也湊過去聽。
而火族,在一個月之內,就換了三個族長。
火巖再度將火族控制,并且,封閉火族,下令閉關修煉。
至此,火族數百年不再出現。
封子泰田冰羽帶領水族高手,井少文芮柔帶領土族高手,同時降臨金族。
金族人為之變色,因為兩隊,都是元嬰期的精兵!
昌老和金族老家伙忙于應付土族老家伙,無暇他顧。
三方強烈的靈力撞擊,讓云下洲的空間,松動了!
云下空間,醞釀起了巨大的風暴,在云下洲各地刮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