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皇妃,金鵬志不可殺。”
影奴從進(jìn)入洞天福地,幾乎就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為負(fù),也不曾多言。
如今竟然開口為金鵬志求情,就連火紹冶,也是驚詫萬分。
“影奴?”火紹冶疑惑的開口。
“少主,待影奴把話說完。”影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向凌輕,“小皇妃,小殿下方才去的方向,很可能是云中洲。”
凌輕暫時讓黑色曼珠將金鵬志困住,耐著性子問道:“云中洲?”
凡是跟石斂沾邊的事,她不得不謹(jǐn)慎。
“對!從那股氣息和通道那方散發(fā)出來的濃郁靈力度來看,小殿下應(yīng)該被傳送到了云中洲。”影奴琢磨了很久,才下次斷定。
“那么,你不讓我殺金鵬志,是因為如果我要去云中洲,金鵬志就是關(guān)鍵?”凌輕強大的思維能力,瞬間將影奴的意圖察覺出來。
凌輕將“本尊”,換成了“我”,說明她已經(jīng)不再憤怒,鎮(zhèn)靜了下來。
理智,要求她在對待石斂的問題上,再三謹(jǐn)慎。
影奴極為佩服的看看凌輕,難怪少主為她傾盡所有,不惜……難怪啊!
如此聰慧又有血性的女子,的確值得少主的一腔愛意,但是,他們還是錯過了。
并且,還讓少主承受如此之痛,他不妨幫幫少主。
即便,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也好,至少能讓少主可以輕易接近這個女子,也許就是少主如今所苛求的。
“云下洲要去云中洲,就必須通過魔云學(xué)院云下分院的傳送陣,那個陣法,極為詭異,必須要在一定的時候才能打開。并且,最關(guān)鍵的就是,必須要五系靈珠的開啟。”
影奴的這個消息,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震驚。
最為驚悚的,還是金鵬志,他如今融合了金靈珠,那么要開啟那個傳送陣,那不是……
渾身一抖,金鵬志惱怒的看向影奴,這人早不說晚不說,偏要在他受到了各種黑暗心理之后,才悠悠的說出來!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凌輕抬手,輕輕擦拭嘴角的那一絲血跡。
影奴點點頭:“我確信。”
“好,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隨時跟我討要。當(dāng)然,你要是提出一些不切實際的要求,那么……”
凌輕恩怨分明,影奴給了她一個關(guān)鍵的信息,她自然要報答,可也不是由著影奴獅子大開口。
影奴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此女乃天姝,能得她一個承諾,日后……
再度降低了存在感的影奴,走到火紹冶身邊的時候,看著火紹冶點點頭。
“影奴,你何必?”火紹冶有氣無力的說著。
“少主,影奴能為你做的,都會盡心盡力的辦好。”說完,影奴再度默不作聲。
火紹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一名突然出現(xiàn)的老家伙,卻一直陪伴他至今,一心為了他。
暫不論這老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能為他做到此,他已經(jīng)很是感激。
凌輕逡巡山洞一番,山體已經(jīng)不再劇烈的顫抖,想必,是那山體內(nèi)部已經(jīng)滑落到一種巧妙的平衡狀態(tài)。
即便,偶爾會有小小的振幅。
“金鵬志,看來,你的狗命,還要留些時候!”凌輕壓抑住復(fù)仇的愿望,讓黑色曼珠離開。
可轉(zhuǎn)眼,黑色曼珠就將驚呆了的金甲所纏繞。
“啊……!”金甲顫抖著尖叫。
對于未知的事物,人類有著本能的恐懼。
“你曾經(jīng)傷了石頭后腰,你可記得?你讓石頭身受重傷,才導(dǎo)致你們的陰謀能順利實施,那么,你的命,更加留不得!”
金甲的那次偷襲,在凌輕眼里,就是仇恨之源。
“我,我……”金甲嘴唇哆嗦,子不成句。
“黑色曼珠,帶走他吧。”凌輕渾身散發(fā)眾人看不清的鬼力,支撐著黑色曼珠在人間的滯留時間。
黑色曼珠瞬間將金甲圍繞,黑霧彌漫,金甲嘶吼出來。
“少主,你們快離開!”
最后,金甲好似忍不住黑色曼珠的黑暗和絕望之氣的侵蝕,渾身的靈力凝聚到元嬰,打算自爆。
凌輕看的分明,卻不阻止,只是招呼著八名黑衣人迅速朝外面移動。
元嬰巔峰的自爆,能量何其大?
他自爆,能省去她不少事。
金鵬志快速的朝著洞口移動,魚古妙在影奴的插話中,就讓五名灰袍人給援救到一旁,如今,跟著金鵬志一起逃命。
火紹冶緊跟著凌輕,默默的護(hù)著。
一群人魚貫而出,方才離開數(shù)十米,就聽見一聲極大的響聲。
緊接著,山體再度震動,嘩啦啦的從山上滾落大大小小的石頭。
強大的靈力波不停的向外擴(kuò)散著,逃得近的,被震出了獻(xiàn)血。
凌輕回頭,眼神氤氳。
石頭,你一定要快些回來,看著我是如何將那一個個傷害我們的人,送進(jìn)無望的境地,魂飛魄散!
金鵬志沒有一刻停留,鉆進(jìn)樹林死命逃生,魚古妙在五名灰袍人的簇?fù)硐拢o跟著。
即便凌輕暫時不滅殺他,但是凌輕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可不敢多加停留。
金鵬志奔走間,腦袋里打著圈。
如今他孤身一人,魚古妙卻突然冒出這些手下,那,這洞天福地,還有停留的必要嗎?
他進(jìn)來,最大的目的就是滅殺石斂,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石斂身死魂滅,但他堅信,石斂沒命回來!
云中洲?
哼,他就讓凌輕去不了云中洲!
他掌握著金靈珠,那么決定權(quán)就在他的手中!
如今,既然完成了第一目標(biāo),那么,他就該好好探索這洞天福地,到底有多少寶貝。
金鵬志和魚古妙快速逃離,在刺眼的白光下,一直逃開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金少主,您如今可是孤身一人,要跟本公主同行嗎?”行將就木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傳進(jìn)金鵬志耳里。
瘋婆子!金鵬志暗嗤。
“是大公主跟著本少主來的吧?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本少主高攀不起大公主,咱們還是分開的好。”
魚古妙被他擺了一道,能罷休嗎?
素手一指,五名灰袍人就將金鵬志包圍。一直以來,以金鵬志為中心的現(xiàn)象轉(zhuǎn)變了,如今,是魚古妙得意的時候!
“金少主,本公主如今需要一個隨身伺候的下人,不知道金少主有沒有興趣?”
說話間,五名灰袍人靈力全出,威脅著金鵬志。
金鵬志怎么也想不到,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如今,轉(zhuǎn)到了魚古妙那兒去。
咬牙,金鵬志幾乎從牙縫里擠出話語來:“既然如此,本少主還是覺得跟大公主一同前行,還能保證一番生命安全。”
他可不會將自己,至于下人的位置。
魚古妙輕巧的笑了,笑的風(fēng)華絕代,笑的志得意滿。
金鵬志誆騙她會將凌輕活捉,卻是另有目的。更甚者,他竟然對她,數(shù)次不出手相救!
兩人心里,都在埋怨這對方,聯(lián)盟,徹底破裂。
得到了掌控權(quán),魚古妙渾身都散發(fā)著傲慢。
“走吧,金少主前面帶路,給本公主捕一只鮮嫩滑溜的野兔來嘗嘗鮮!”魚古妙的頤指氣使,用的恰到好處。
金鵬志在凌輕那兒暫時留了一條命,卻落到了魚古妙這個陰險的女人手上,開始過上了痛苦的生活。
他的尋寶計劃,也只能擱淺。
凌輕的腳邊,此時正纏繞著那株黑色曼珠,肥厚的額花瓣,討好的蹭著凌輕的腿。
“黑曼,金甲你可是吃了?”
黑曼在金甲自爆的瞬間,就鉆回了地底,然后能量一散就立馬出現(xiàn),直接將金甲爆裂開的殘魂拆吃入腹。
凌輕身體乏力,慢慢坐下去,靠在一塊巨石旁邊。
白嫩的小手,輕撫黑曼的花瓣。
鬼母和柴火,小心翼翼的站在不遠(yuǎn)處,不敢貿(mào)然上前。曼曼又回到了黑嬰的身體,此時正坐在凌輕懷里,棕黃色的小手,同樣撫摸著黑曼。
黑曼很是享受兩人的愛撫,可愛的點點頭,肥厚的花瓣扇動著。
火紹冶一行人和八名殺手離得遠(yuǎn),看著凌輕嫻靜的模樣,不禁恍惚。
山洞中那個嗜血狂肆的女子,竟然能靜好如許?
“輕兒……”火紹冶上前,諾諾的叫著。
“黑曼,你可以回去了。”
凌輕留戀的看了一眼黑曼,自顧靠在巨石上,好似在感受石斂的存在。
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動用花靈的召喚之力了,如今喚出了代表著黑暗、絕望、復(fù)仇的黑色曼陀羅,就連她自己的情緒,也有些暗淡。
緩緩平復(fù)心中那氤氳的復(fù)仇感,睜眼,又變回來那個人前冷漠的凌輕。
黑曼鉆進(jìn)了地底,從冥道回到了冥界。
凌輕連續(xù)喝掉好幾瓶碧海藍(lán)天,這才恢復(fù)些許。
花靈的召喚之力,太過于強大,并且她召喚的還是黑色曼珠!
柴火湊過來,想要伸手去扶著凌輕,卻被凌輕躲開。
“不用。”淡淡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堅韌。
火紹冶有些不忍,但是,他已經(jīng)失去了伸手扶她的資格。
因為,他只是火紹冶,不再是黑子。
“主母!”
“小皇妃!”
芮柔三人,尋著巨大的爆裂聲,從山那邊快速的趕來,看著凌輕,他們這才松口氣。
“你們來了。”凌輕淡淡的應(yīng)著。
“主母,殿主呢?”鞏于山掃視一番,在不遠(yuǎn)處的火紹冶身邊停留片刻,才收回目光。
“石頭啊?不久就會回來的。”凌輕不愿多說,芮柔和鞏于山也不敢多問,只是將疑惑的視線,調(diào)向了柴火。
善之清晰的感覺氣氛不好,聰明的不開口。
“主母,那我們……”芮柔試探的問道。
“去那方吧。”
凌輕想,影奴只是猜測,那如果石斂不是去的云中洲,那么就還在洞天福地。
如此,她就要找到他!
一行人開始了尋找石斂之旅。
而魚古妙身邊,又出現(xiàn)了十五名灰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