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魚亦芊說完的那一瞬間,她手中的傳影石碎得連渣都找不到,因為凌輕的靈魂攻擊緊追而來,直直追擊到她的魂海之內,攪亂得她魂海一團糟。
魚亦芊萬萬沒想到,凌輕竟然會在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下,就下如此重手。
她錯了,她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以為,凌輕只是要戲耍侮辱她,完全錯了!
凌輕只是在一步步的消除她的警戒而已,而現在,她的極致一擊來了。
這一道靈魂攻擊,在魚亦芊最狼狽最為放松的時候,因為,她以為她已經逃出生天。結果,只是跳進另一個專門為她挖下的深坑而已。
心靈的深坑……
“噗……”鮮血從七竅飛飆出來,凌輕還頗有閑情逸致的將這一幕刻印下來,就像石斂喜歡將魚亦謙狼狽的模樣刻印下來一樣。
這兩人,不得不說……臭味相投?
“畫面太美不忍直視。”凌輕撩了撩柔順長發,將后背靠在湊過來的一堵溫熱強壯身軀上。
“的確美。”
石斂意有所指,狼眼含笑,真個瞳孔都倒映著凌輕如貍貓般慵懶的表情。
不滿的側頭,當看到他眼中的寵溺時,凌輕臉頰微紅,死人,光天化日的來著,你丫含情脈脈的干啥……
“為夫是不是帥到人神共憤?”低磁的嗓音故意湊到凌輕耳蝸說著。
心頭一顫,凌輕咬唇,媚眼一瞪,正經著!
扭頭,兩人卻看不到魚亦芊了。
“哈哈!”凌輕暢快的笑出聲,這么高傲的一個人,竟然偷偷逃走了!
傲骨,絕對不是魚亦芊這種表面高傲之人能擁有的!
嘲笑完了,凌輕把玩著手中的印珠笑的一臉歡樂,把傳說中的女神從神壇上拉下來,感覺倍兒爽啊!
兩人落地,魚亦謙湊上去就看到凌輕手中的印珠,頓時覺得背脊發涼,看著凌輕和石斂的眼光也帶著疑惑,他怎么老是覺得有什么把柄被他們拎著呢?
“皇弟,皇帝媳,魚亦芊身上可是有各種至寶的,今天她能逃走,興許明天她就能活蹦亂跳的再出現呢。”
那口氣酸得很,顯然,這些至寶中,不少是魚智給魚亦芊的。
“你操心什么?”石斂邪笑著,眼神之詭異。
“你那什么眼神?”魚亦謙不樂意了,這小破孩兒年齡明明小了他一輪,為什么還總掛著一幅老謀深算的表情?
“別磨嘰了,趕緊走,興許你家親親皇姐就要派人來找你了。”
石斂非常滿意魚亦謙不淡定的表情,這廝一出現就一幅謙謙佳公子的模樣,讓他看著老不爽了。他目前最大的樂趣就是打破魚亦謙溫潤的形象。
“你……們……”
可憐的魚亦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漸行漸遠,溫馨和諧的背影給人一種想要找到另一半的沖動。
向來秉行瀟灑的魚亦謙,也不由得狠狠羨慕一把。
出乎石斂意料的是,魚亦謙回去之后,魚亦芊一直沒有派人來過。
而雪樓,卻迎來了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的幾個家伙。
“天哪,這是什么玩意兒?”
“不不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主母,救命哇!”
“小瘋子,快出來救救小爺我!哦不,封子泰,趕緊把我拉出去!封大爺,小蚊子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您老行行好,把小爺我拽出去可好?”
“主母,嗚嗚……您快放開可憐的小人哇,小人從墨誅剎給您帶了非常美味的食物!”
……
兩個大男人毫無形象的哇哇大叫,極為詭異的是,從外面看,這兩人明明就是直挺挺的站在雪樓院子里,周圍空無一物。
可他們就是一副見到死神的模樣,嚇得肝膽俱顫,臉白了又白。
“芮柔,你不出手?”封子泰摟著一身男裝的田冰羽,戲謔一笑,眼神曖昧的在芮柔和井少文身上來來回回飄動。
“……”回答他的是沉默。
田冰羽一手拐拐在他胸膛,眼神嗔怪,“還等什么,還不趕緊把他們救出來,等著他們在幻境中迷失自我變成白癡嗎?”
同樣的,田冰羽遞一個非常悲慘的眼神給芮柔。
“他們要是變成白癡了,那誰去照顧啊?我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個傻子,被一些人亂搞,狼狽之極呢!真是可憐。井少文要是成了傻子,憑他捏著那么多人的把柄,得罪了那么多大人物,一不小心被人抓了,那得落得多慘的下場啊?到時候挖眼割耳已經算是輕了吧?漬漬……”
田冰羽的惡趣味在跟著石斂的時候,就開始培養了,更別提后來還有一個凌輕給她耳濡目染什么才是聲東擊西、撓人心肺。
芮柔的手幾不可聞一抖,依然沒有逃過封子泰和田冰羽的火眼金睛,倆小兩口對視一眼,得逞的模樣奸猾邪氣,倒真有幾分 石斂和凌輕的意味。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怎么能長成這個樣子?到底是哪兒來的怪物啊?滾!滾開,他·媽的,你以為你是柔兒啊?竟敢往爺爺身上蹭!滾……”
井少文似乎被某個不明生物給糾纏住了,奈何不得只有破口大罵,只是這話中的內容就……
“哦……”
“啊哈!”
封子泰和田冰羽同時出聲,笑得詭異之極,眼神若有若無的飄向芮柔。
芮柔嘴角一抽,臉皮紅了兩紅。
柔兒……多久了?
多久沒人這么叫過她了?
“子泰,井少文這時候只怕已經在迷失邊緣了吧?你看他的脖子,已經有了一根青色的氣呢!”田冰羽指著井少文,語氣焦急。
芮柔趕緊看過去,這一看可不好,井少文脖子上那青幽幽像蚯蚓扭曲的筋,嚇得她臉色瞬間慘白。
腳尖一點,芮柔迅速沖進陣法,抓著井少文的衣領就走。
井少文的嘴一直沒有聽過,不停的在說,“敢非禮爺爺我?爺爺我的嘴可是只能給柔兒親的!死怪物,給我滾一邊去!”
“柔兒,你為什么就對我的感情視而不見呢?”
“芮柔,你說!為什么你只看到殿主,看不到我!我哪兒不好!小柔,殿主已經有了主母,他不是你的良人啊!”
……
井少文越說,芮柔的臉越黑,將他拎出來之后,直接“啪啪”兩巴掌甩在他臉上,打得他暈頭轉向,不知道東西南北,一把跌倒在地。
芮柔轉身就走,背脊有些發顫。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不是秘密的秘密,今天卻被井少文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
封子泰、田冰羽,還有……安靜站在暗處的石斂和凌輕。
石斂背脊一顫,趕緊觀察凌輕的表情,看到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這才稍微松口氣。
“兩個別扭的人。”凌輕眉毛一挑,淡淡道。
“嗯?”石斂小心翼翼。
“芮柔和井少文,多搭配的一對啊,卻偏偏情路坎坷……”
石斂嘴角抽搐,這丫頭最近怎么一直文縐縐的?是因為要做母親的緣故嗎?而且,還喜歡給人做媒來著。前兩天就在他耳朵旁邊念叨把子桑綠介紹給鞏于山什么什么的……
咳咳……親親夫人說什么都是對的……
“就是,井少文這臭小子也笨,連夫人都娶不回去,還不如派他去墨誅剎呢,估計白血非常想跟他對調一下位置。”
凌輕挑眉,“白血?就是他在掌管墨誅剎?那個在水族的時候,跟幽靈似的家伙?”
遠在墨誅剎的白血背脊一涼,老覺得哪兒哪兒不對勁兒……
“……是。”石斂憋著笑,幽靈白血,貼切!
每每提到白血這號人物,凌輕都回想不起他長啥模樣,只知道一張極為模糊的輪廓以及最貼切的印象。
“嗯……”井少文幽幽醒來,一個跟頭爬起來,驚駭的四下張望,一副對“怪物”諱莫如深的模樣。
發現自己得救之后,井少文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輕輕一碰:“嘶……”
“封子泰,你他·媽出手也太狠了吧!”
這可憐的家伙還以為是封子泰救他的呢!得罪死了佳人還不自知!
“小蚊子,爺爺我可沒有出手哦。”封子泰奸笑,故意環視四周。
井少文跟著環視四周,一股不好的預感從背脊升起,鞏于山是不會跟他惡作劇的,一則是鞏于山本就無趣,正經得很。二則,他們都是融合石靈之人,常人輕易傷不得,那么……
柔兒?
可是她為什么要打他?
田冰羽幽幽一嘆,“小蚊子啊,你攤上大事兒了!”
“老大了!”封子泰添油加醋,卻不說個清楚明白,摟著田冰羽趕緊撤。
悲劇的井少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摸著臉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一個物體砰一聲落到他腳邊……木林森!
同樣被雪樓各種陣法困住的另一個大男人,就是從墨誅剎回來的木林森!
“殿主?主母?”井少文愣愣回神,呢喃。
“帶木林森進去。”凌輕在木林森嘴里彈了幾滴透明的藥劑,淡淡的道。
井少文一愣,拖著木林森也走了,在今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井少文都沒有得到芮柔的一個正眼,他百思不得其解,苦悶異常。
石斂和凌輕剛剛回到青石殿,就被一群大大小小的家伙一窩蜂撲上來。曼曼,雜交魚龍,煉破火雁,小龜,聽月紫獅……一群鬼物倒是想撲,礙于凌輕身上的威壓,只能眼巴巴望著。
“娘親,爹爹,我好想你們!”曼曼可憐兮兮的被石斂攔著,眼巴巴看著凌輕。
凌輕伸手摸摸他的頭,滿意的看著他已經長到她腰跡的身高:“曼曼又長大了呢。”
“那當然!”曼曼很自豪,在鬼市他可不是光玩兒的!
一群人人鬼鬼加動物,將冷清的青石殿變得熱鬧之極。
遠走的魚亦芊再也沒有出現,而凌輕臨盆的日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