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在樓上,你等我牽它下來。”
把兩人引到招待所旁邊的沙發,給那個西裝大漢散上一根煙:“達叔,來一根兒?”
西裝大漢嘴角抽了抽。
阿玉十五六歲,恐怕是看著她長大的,叫聲達叔也就正常。
高永康跟著阿玉這樣叫,估計是習慣使然。
范陽也這樣叫。
尷尬了。
“謝謝,不抽。”
阿玉一提短裙,很淑女的姿勢坐下,只不過一看就是裝的,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配上格子洋裙和一條小辮子,偏偏還涂了一點口紅。
卻沒有令人感到不協調。
還是很會打扮的。
翹著手指將那個食盒打開。
里面放著煎好的幾根香腸,兩塊巴掌大的牛排,淋著黑椒汁,兩朵西蘭花,兩個雞蛋,還熱乎著,一看就知道是專業廚師搞出來的。
讓范陽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奢侈了吧?”
阿玉一臉得意:“怎么樣,厲害吧,快把我的狗狗牽下來。”
范陽到趙光明的房間把大黑給牽了下來。
卻只看到阿玉一人。
“達叔呢?”
“去接我哥啦。”
“你哥要過來?”范陽愕然。
“當然啊,說了要找你玩的。”
說完,阿玉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臉壞笑,對牽下來的大黑看也不看一眼,站起來靠近范陽。
范陽往后一退。
阿玉就貼了上來。
用一根手指戳著范陽腰眼:“你是不是有老婆了?”
這句話把范陽雷得外焦里嫩。
就跟針扎了一樣。
跳出老遠。
“喂,莊重一點,這是你一個小孩子問的嗎?”
“我怎么就不能問啦?都有人當你姐夫了,呸,說錯話,你都當人姐夫了,你是不是結婚了?”
“誰告訴你的,你關心這個干什么?”
“人家這是關心你嘛,要不要我介紹女朋友給你認識呀,我認識好多大美女,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謝謝,不用。”
大黑聞到桌子上的牛肉味道,腦袋直往桌子上蹭。
被阿玉粗暴的推了一把:“走開。”
對著范陽,又裝出一副可愛的模樣,兩手托在下巴上:“求求你嘛,告訴人家嘛,人家不會八卦的啦。”
范陽這才是滿頭黑線。
轉瞬一想,不行,這病得治。
“來來來,你坐下。”一指那兩座沙發。
阿玉美滋滋,坐下了。
范陽坐在對面,說道:“你今年多大?”
“不告訴你。”
“為什么不讀書?”
“也不告訴你。”
“什么男男女女這種事情,是你這個年紀討論的嗎?”
“我要你管。”
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范陽一連憋了幾句,也算是閱人無數。
可一時拿她真沒辦法了。
看見范陽窘迫的樣子,阿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逗你玩啦,人家還在念國中啦。”
“那這時候你不應該讀書么?跑這里來干什么?”
“過來玩嗎。”說到這里,阿玉神色一黯,情緒低落了一點。
但轉瞬又沒事人一樣。
好歹還是不鬧了。
把食盒推過來:“你吃嗎?”
“我不吃。”
“人家親手為你做的。”
范陽站起來:“再鬧我走了啊。”
“呵呵,好玩,逗你的啦,給狗狗吃也不給你吃。”
大黑守在食盒旁邊,口水流了一地。
“啊呀,你狗狗好臟,你自己喂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轉移注意力的地方,范陽避難似的拿起筷子,夾起牛排喂給大黑。
才發現這小妞是真的奢侈,竟然是兩塊雪花牛肉。
要知道雪花牛肉目前只有曰本和澳洲培育,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弄過來的。
香腸也明顯是歐洲的,里面清晰可見肉的紋理。
阿玉就兩手托腮美滋滋的看著范陽。
直到看得范陽心里發毛。
“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呀?”
“你大清早的不睡覺,跑我這里來干什么?”
阿玉嘴一撇:“臭美,誰要來你這里了,是我哥要來好吧。”
高永康,范陽是樂意結交的。
但看看眼前這小魔女,心里忽然有種怪怪的感覺,一種不怎么好的預感。
這兩兄妹該不是牛皮糖吧?
剛這么說著,高永康穿著一身寬松的運動服走了進來。
一眼看到范陽,就是哈哈一笑。
身后跟著達叔,還有另外兩名隨從。
“大黑這個名字也太土了,怎么不改一個,來,過來。”
手一招。
大黑理也不理。
高永康也不介意,坐到范陽對面,揉了大黑兩把。
說出來的第二句話,就讓范陽頭皮一麻:“今天咱們去哪玩?”
大哥,我哪有時間陪你玩啊?
你是公子哥,我還要自力更生。
這個節骨眼,我一天到晚能忙得腳不沾地。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好玩的地方多了啊,看玉去么?”
高永康手一擺:“那有什么好看的,沒勁。”
一般人玩玉,尤其是新韁,多少帶著點功利的心思。
但高永康沒這個需要。
自然興趣缺乏。
但范陽深知他的脈門,就把上次碰見那個盜墓賊的事情講了一遍。
尤其是盜墓賊的那雙大腳,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番。
把自己收到那塊老玉也說了。
高永康果然玩心大起。
又聽到是羅布泊的。
“還真有盜墓賊?快帶我去看看。”
“還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呢。”
“不去怎么知道,趕緊走啊。”
范陽一轉身,無比的郁悶。
這他么是新韁啊,目前這地方還鳥不拉屎,你一個公子哥什么沒玩過,我能陪你玩多久?
關鍵是現在他興頭上,自己還不能推辭。
心里知道,帶他玩,只要帶高興了,對自己很有好處。
但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普通的公關手段在他這里沒用。
想到那個小魔女,更是頭大。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趕緊上樓,看玉是一定要帶著盧正山的。
上面門沒關,只是虛掩著。
范陽心想不對啊,走時關了門的。
進去就一眼看到盧正山鬼鬼祟祟,趴在床底下,正把什么東西往床下塞。
“你干什么?”
盧正山嚇了一跳,站起來一陣手忙腳亂,兩手背在身后,一連退了好幾步。
被床沿一絆,一屁股坐到床上。
“沒,沒,干什么……,你,你怎么回來了。”
范陽眉頭一皺:“你手里拿的什么?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