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給聽得瞠目結舌:“那么大的風,那邊的人怎么生活?”
“頂著風啊,反正一年四季大風不斷,到了晚上就不隨意出門,遇到刮大風必須躲起來,要不然真能吹走的。”
“是要引起重視,阿拉山口那邊是個鎮吧?鎮上會好一點不?”
“要好一些,但要小心一些,衣服多帶點。”
趕到區委招待所,跟艾瑞克說明了一下情況。
艾瑞克表示沒問題,隨時都可以出發。
“那邊風很大么?”
艾瑞克笑道:“相信我,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我需要準備些什么?”
“帶夠你的隨身物品,明天什么時候出發?”
“上午吧,我到這邊來找你們。”
緊接著,就開始著手準備:“咱們三人,加上小盧,再帶一個工作小組,去買點沖鋒衣,氧氣瓶,這邊有賣戶外裝備的沒?”
“有啊,雅瑪里克,什么都能買到,上山的,穿越沙漠的,什么都有,還可以雇傭探險社。”盧正山答道。
“雅瑪里克?是地名?”范陽問。
“是一條老街,在沙依巴克區,那邊有一座雅瑪里克山,這街就是這個名字,幾千年了,以前是絲路驛站。”
新韁,歷來就是探險家的勝地,沙漠里埋藏了無數的寶藏,挖玉,挖墳,挖掘遺跡,翻越高山,穿越沙漠,所以積累了豐富的戶外文化。
來到沙依巴克區,沒走多遠,車就開不進去了。
大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重的尿騷味,還有馬糞味,進入老城區,眼前的色彩逐漸變化,由城市鋼筋叢林的黑白灰,變成了大漠風沙的黃色。
新韁這邊不燒磚,土磚曬干就往墻上砌,老舊的民居,破舊的門框,風化的墻壁,屋頂上的晾房,腳下的泥板街,讓范陽神情一滯。
似乎瞬間穿越了千年時間。
牽著毛驢,帶著花帽的維族老頭,穿著皮靴,架著老鷹的哈薩克獵人,帶著面紗的清真婦女,穿著長袍的慕斯林在屋頂上朝著圣地麥加的方向頂禮朝拜,門前的馬樁上系著的駱駝,充滿整個耳廓的銅鈴聲……
拋開刺鼻的動物糞便味道,這感覺還真挺不錯的。
盧正山看久了沒有感覺,說白了就是泥巴房子,這邊也不流行貼瓷磚,一切都很古舊。
沿街的商戶也大都破破爛爛,
可范陽覺得挺有意思:“不錯,終于找到點大漠城邦的感覺了,在這地方拍電影肯定不錯,都不用搭景了。”
“喂,你看那老頭……”大軍手一指,范陽順著看過去,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維族老頭,手里捏著一根小皮鞭,倒坐著一頭毛驢,翹個二郎腿,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這王八蛋不害怕掉下來嗎?”
“哈哈,還真是倒著騎的,不錯,技術流。”
將車停在路邊,三人下車,范陽問:“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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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以前的農貿市場,買賣牲口的,條件有點差,再走一段就到了。”
街口很窄,走進去了,更窄,兩邊的商戶也大多賣的是手工藝品,寶石,地毯,花帽,民族服飾,除此之外就是藥材,香料,動物皮毛,傳統的皮毛制品。
來到雅瑪里克街,風景又是陡然一變,不足5米寬的街道兩邊,挑出了密密麻麻的旗幟,還有仿古的木制招牌。
而這些招牌和旗子,大都是什么探險社的,禿鷲探險社,猛犸探險社,帝王探險社,塔圖探險社……還有就是戶外裝備。
第一眼,就看見好幾個熟悉的牌子,駱駝,吉普,貝豪斯,還看到一家米高鷹。
“就是這家了。”
上次到扎金沙就是買的米高鷹,一套領航者讓范陽非常滿意,只后悔沒有帶過來了。
一進去就問有沒有領航者的全套戶外裝備。
結果一看,比在成都后置門買的還更齊全。
不僅有登山裝備,還有穿越沙漠的,穿越沼澤的,連皮劃艇都能買到,挑選了一會兒,發現右邊一個貨架上擺著幾個仿制的仿制的羊皮卷筒,那卷筒一眼看上去就很玄妙,裝飾得也很華麗,上面一行字:阿斯塔納古墓中的薩滿巫師。
“這什么玩意兒,”
上面一個蓋子,范陽伸手旋開,里面卷著一張什么,扯出來攤開一看,竟然是他么的藏寶圖。
不是一張。
而是很多張。
范陽傻眼了,被雷得外焦里嫩:“開玩笑吧?”
老板是個漢族人,三十來歲:“不開玩笑,我這里很專業的,你們去哪里玩?找玉還是找遺跡?”
“有點兒意思。”
范陽饒有興致的翻開,材質略厚,是一張羊皮紙,就跟一張報紙差不多大,上面用黑色油墨印著一副山川地圖,上面像模像樣的標出了各個地名,大概位置,還不時有紅圈標注,另外一張羊皮紙也差不多大小,結果是一份尋寶指南。
尋寶指南翻開第一頁,寫著一個簡介,大意是說吐魯番,火焰山,南麓,在一片荒蕪的戈壁灘上,有一片詭異的地方,這里無端起暴風,風聲如鬼哭狼嚎,風沙過后,經常有森森白骨露出地表,甚至骷髏從天而降,風停之后,居民的籬笆院子,葡萄架上,經常會出現一些色彩鮮艷的衣服碎片,還有人和動物的毛發。
當地人稱呼這片地方為麻扎,但這些異象都是有原因的,后來探明這里是阿斯塔納古墓群,有兩千多年的歷史,葬有漢國,車師,突厥,回鶻,匈奴,鮮卑,高車等十幾個民族的逝者,在這里出土過一具獨木舟彩棺,上面的涂料千年不褪色,繪制著銅錢,花卉,兩端繪有朱雀和玄武代表日月,價值上百萬美金。
這座彩棺里還有一具干尸,身上穿著色彩斑斕的法衣,手拿青銅法器,佩銅刀,無一不是國寶級文物,當然,還有所有新韁探險故事中的羊脂白玉,總之價值連城。
另外,還有個神叨叨的故事,就不知是真是假了。
說在挖出這具薩滿干尸的當天晚上,所有的盜墓者都做了一個同樣的夢,薩滿巫師責怪他們打擾了他的安寧,讓他們財寶可以拿走,自己的尸體請求重新安葬,不要讓自己暴尸荒野,否則就會遭到報應。
結果貪心的盜墓賊不僅拿走了財寶,還將他的干尸一起賣了。
于是,薩滿巫師發起了詛咒,第一個人在凌晨時分悄無聲息的死了,剩下的人在恐懼之中出發,陷入了巫師的迷魂陣,兩個被活活嚇死,最后一個開著車陷進了流沙,盜墓賊最終沒有帶走巫師,而是和盜墓賊一起埋在了黃沙當中。
大軍接過來看,也是笑個不停。
“這些故事編得好,有人信?”
盧正山呵呵一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