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在旅館里睡了整整一天。
年輕就是好啊,精力充沛。
回來他就忙得馬不停蹄,一直住的旅館。
不像缺一門,回來就忙著修房子,現在他那幾間泥巴房子,全都推掉,磚都砌兩三米高了。
趙光明和缺一門,就住隔壁。
范陽穿著一雙拖鞋,跑去砰砰砰的把門踢開。
缺一門還揉著惺忪的睡眼:“起這么早?”
一看表,才早上7點多鐘,天都還沒亮呢。
“起來我跟你說點事。”
說著就走進房間,趙光明也揉著眼睛爬了起來:“你個死娃娃,又這么早起來,我們不睡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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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趙光明口中,缺一門也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范陽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出兩萬塊錢,這車蘋果進貨價一萬六,運費,雜費,算的兩千,兩天全部脫手,除去幾箱碰傷較重的果子,凈賺了8000多塊錢。
當場分給九瞟眼4000。
還剩下兩萬多,范陽全部拿了出來,扔給缺一門。
“額,你給我干什么?”
“你讓紅兵帶你到汶川,還有魏老五,去進一車蘋果,這些本金你看著操作,進貨渠道和傾銷口岸,我都給你搞定了,批發市場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缺一門被說得莫名其妙:“交給我干什么?”
“盯著他們啊。”
“我盯著他們?”
“對,雖然利潤不多,但這個口岸我挺看重。”
缺一門被范陽說得莫名其妙,想了想,還是說道:“范陽,我有句話說了,你別生氣。”
“嗯,你說。”
“咱們現在,這么多錢,花都花不完,還去折騰這些干嘛啊,有個皮鞋廠就夠了,那些流氓,和他們打什么交道啊,太沒品了也顯得咱們,咱們出錢,還出力,白白分一半給他們,至于嗎?”
“你不懂,不借助九瞟眼,我們能吃得下批發市場?你想多了,上面的人一句話,立馬就要把你打掉,地方上的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就做個小生意,也會受到排斥,咱們現在那么高調,不出問題才叫怪。”
“可我們犯不著啊,咱們又不缺錢。”
范陽搖頭,算了,缺一門這人,還真是胸無大志。
能力也欠缺。
也是紅兵自己打算帶走,不然,讓紅兵負責,自己要少操許多心。
可現在紅兵還存在著兩個問題,第一,把錢拿給他,運作的本金交給他保管,萬一卷款潛逃了怎么辦?
兩萬塊錢事小,可損失這個人手,范陽覺得不劃算。
也不忍心,為了這點小錢,在自己,還有大軍心里,留下一個梗。
“你聽我說,咱們這點錢,算個屁,守著一座金礦,你就打算當個小土豪就完了?世界還大得很,我是下定決心要成就一番事業,這個事業有多大?我怕說出來嚇死你,反正我是決定了,這輩子要走得很遠,咱們鎮上,包括這個縣,都是我們賴以發展的根本,必須要鞏固好,建設好,你也知道了,要發展實業,就算在一個小縣城,也會有人來收保護費,你還沒遇見厲害的,地方上沒根基,談何發展?多的不用說,就說這事情你干不干吧。”
“干,我肯定干,只要你說的,我缺一門絕無二話,只是……”
“沒什么只是,其他的,我該交代九瞟眼的,會和他交代,你只需要掌管好貨源就可以了,自己找幾個人跟著你,獨立一點,不要一天到晚這么懶,這么年輕你就當土豪了,沒出息,就這么說定了,這次你就呆在家里,好好鍛煉一下。”
說完不再理他,站起來就要走。
“那你呢?”
“過幾天我就要走。”
“去哪里啊?”
“浙江啊,但我要抓緊時間,先跑一趟陜西。”
浙江之行,是早就規劃好了的,缺一門到是沒有意見:“要過年了啊,搞這么急?過了年再去不好么?”
“好什么好,我時間那么緊,最遲五月,咱們又要進山,得耽誤到十月份才會出來,半年都得耗在里面,我哪兒有那么多時間,就這么說定。”
趙光明聽范陽說要走,提著褲子追了出來:“喂,喂,等等我啊,我也要去。”
“你去?你不過你的小日子了?”
“嗨,給我閑出鳥來了,真憋得慌,反正老子要去。”
“老婆都不取了?”
“你不是要去陜西嗎?忘了跟你說,陜西我熟。”
“滾,陜西你也熟,那我問你,秦始皇老家哪里的?”
“額。”趙光明被問住了:“少給我瞎扯了,跟你說陜西我真的熟,我還會扭秧歌呢,來你看,看。”
就在那里扭起了秧歌。
逗得范陽和缺一門哈哈大笑。
“行吧,那就算你一個,對了,錢帶夠。”
“現在就走?”
“過兩天。”
缺一門走過來:“放心吧,家里事丟給我。”
從旅館出來,范陽又去大軍和紅兵住的地方敲門,給紅兵交代了一下。
把大軍叫上,就去九瞟眼那里,兩人密談了整整一個下午。
隔天在通風大酒樓,既擺慶功宴,也宴請鐘八爺,還邀請了馬主任。
賓主盡歡。
事情也比想象中的順利。
隔天,范陽又單獨去了一趟永和茶樓。
和鐘八爺喝了一下午的茶。
就算正式出道了。
而這段時間,范陽的名聲不徑而走。
刑x大隊,魯隊長面前擺著厚厚的一沓材料,門被敲開,一個干事走了進來,遞上這段時間收集來的材料。
魯隊長看完,嘴角泛出一股玩味:“有意思,這么年輕,說不通啊,多盯著點。”
隨手扔進了身下的抽屜里。
而范陽的材料旁邊,還有一沓,都是關于九瞟眼的。
就是劣跡斑斑了。
被魯隊長一直壓著。
這九瞟眼是越來越不像話,都快成一個炸藥桶了。
卻沒想到,被一個不滿18歲的年輕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等等。”魯隊長把手下的干事叫住:“讓老九過來一趟。”
而范陽,帶著大軍,紅兵,李順,趙光明,只帶了一些常用的藥品,后備箱趴著大黑,還有pitter,輕裝簡行,已經走在前往廣元的路上了。
開了兩三個小時,范陽就困得不行,把車停在路邊,自己爬到副駕駛的位置坐著,舒舒服服的往后一靠:“不行了,軍哥你來開車。”
“那你呢?”
“肯定是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