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4
上車后,可欣看荼蘼臉色并不是很好,三人都沒說話,直到到了佟可欣的辦公室。
“怎么了,荼蘼”可欣忙問。
“你這個學姐,真的很厲害。”荼蘼說,“可欣,幸好我們一開始的策略不是以正當防衛(wèi)來辯護,否則的話一定會被她還擊的毫無招架之力。”
“什么情況”可欣忙問。
荼蘼便將發(fā)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可欣都暗暗吃驚。
她這個學姐一向不按牌理出牌,思維角度異于常人,連可欣都沒想到她還是這樣的想法。
“我下午再找她溝通一次,通常一個檢察官在接到一個案子時都會有預設判斷。我跟她徹底溝通一次后,我想她能理解的。”佟可欣說道。
荼蘼點點頭,從佟可欣的律所出來,荼蘼陷入沉思。
“怎么了”姒懸看荼蘼一臉凝重的模樣,便說,“之前你還說因為你沒做過,所以你并不怕,不是嗎”
“不是,我并不是害怕,而是韓憶意她所說的其實有她的道理。”荼蘼說,“懸哥哥,她為什么會懷疑我我之前的確跟賀瑤合作過,我也跟賀軒打過交道,這八年期間,我為了找到姒昭不折手段,不管什么代價都義無反顧甚至是越過了法律那條界線。其實,人不應該這樣的,對不對”
“小咪。”姒懸將車停路邊轉頭看她,“有些事你也身不由己。”
“你說的對,身不由己,所以我現(xiàn)在面對的罪責也不應該怨天由人,而應該坦然接受。或許,這是老天爺對我的考驗。”荼蘼笑道,“我并不害怕,也不是后悔什么,就是覺得自己花了八年的時間找一個其實根本可以不那么重要的人,結果因為那樣一個因我還得承受現(xiàn)在的果,實在不值得。”
姒懸輕輕將她摟在懷里:“所以以后,我們好好珍惜彼此,好不好”
“我會。”荼蘼點頭,“這件事后,我應該考慮徹底回歸家庭,照顧好你和孩子。”
姒懸親親她的臉頰:“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做你喜歡的事情,嗯”
晚上賀軒居然打了電話來,荼蘼真心不想聽他的電話。
“荼蘼,我知道了那件案子,也一直有關注。”賀軒在電話里說,“我并不知道她悄悄跟在我后面一起到了青陽,更不知道她會做這樣的事情。”
“賀軒,其實到如今,你我之間沒必要再有聯(lián)系。”荼蘼淡淡的說。
“我能不能再讓你幫我最后一個忙。”賀軒說道。
“什么忙”荼蘼問。
“我知道我姐姐的尸體還在大平間放著,我想等這件案子結束之后,你幫我領一下她的骨灰。”賀軒說道。
荼蘼聽了這個要求,其實這不算過分,但是現(xiàn)在荼蘼要避嫌,的確不宜跟賀軒有太深的接觸。
“賀軒,這件事等案子結束再說,行嗎”荼蘼并沒有立即答應。
“我很抱歉,發(fā)生這種事,荼蘼,我希望我們之間還能繼續(xù)有合作。”賀軒道。
“我不希望你再打電話過來,再見。”荼蘼說完,掛斷了電話。
打完電話,荼蘼嘆口氣。
次日佟可欣打電話給自己,說這宗案子的法官已經(jīng)定下來,是梅亞軒,國內知名的官,也是韓憶意的老師。
“這個案子現(xiàn)在影響力太大,所以特意由梅亞軒官來主審做審判長。”佟可欣說。
“沒關系,越是官越能公正,對我們越是有利,對不對”荼蘼說。
“梅亞軒是韓憶意的老師,韓學姐是他的特意門生,可以說是關門弟子。”可欣說,“等我進青陽大學時,梅教授已經(jīng)不再帶學生,不過我也聽過他的課。”
“那是不是可以申請法官和檢察官回避。”姒懸說。
“如果法官和檢察官有親屬關系,當然可以申請回避,但是師生關系則說不通。梅教授一直在青陽大學授課,他教過無數(shù)學生,很多都已經(jīng)從事律師,檢察官,或者法官,此前也沒有回避的案例。”可欣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回避。”荼蘼說。
“開庭時間已經(jīng)確定為7月1號,我們準備時間不多。”可欣說完,“現(xiàn)在我們模擬一遍,到時韓學姐會提到的問題。”
“好。”
很快到了7月1日,這個案子全國哄動,當天在中級法院有門口已經(jīng)有不少媒體,甚至因為案子的影響甚大,法院甚至允許部分媒體到庭審現(xiàn)場觀審。
這是第一次開庭,很多媒體都開始做現(xiàn)場報道,荼蘼在候審室安安靜靜的坐候著。
直到庭警來押自己出去,讓她坐在審判席上。
審判長梅亞軒是一個近六十歲的老法官,頭發(fā)微微灰白,坐在審判席中間。詢問過她的身份等背景材料之后,審判長宣布公訴人可以開始提問。
“丁荼蘼小姐,請描述一下你跟死者白凜風的關系”
“不是很熟。”
“你討厭她嗎”
荼蘼看向韓憶意,她回答:“對,討厭。”
“為什么”
“她、她喜歡我老公,曾經(jīng)有兩次在公開場合帶著一個跟我老公長的很像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明示暗示的羞辱我,擾亂我的正常生活。”荼蘼回答。
“所以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教訓她,其實你是不會拒絕的。”不等荼蘼回答,韓憶意立即問下一個問題,“那你能描述一下你跟另外一個死者,賀瑤之間的關系嗎”
“我先回到您上一個問題。”荼蘼回道,“對,我討厭白雨風這個人,覺得她的行徑匪夷所思,甚至很無恥很變態(tài)。正是因我對她的這種感覺讓我根本不想理這個人,更不要說是教訓,因為這樣會讓覺得我要跟她計較其實跟她無異,所以沒必要計較。至于你說的賀軒,我跟她曾經(jīng)是工作合作關系,交情一般。”她簡單的回答。
“不是交情一般,而是你跟她之間的關系很壞。八年半沁園軒案中,賀瑤的父親賀景隆是你的外公楊錦榮的精心設計的所謂賭石宴上而死,換句話說你可以說是她的仇人,對不對”
“也許她這么想,但是當年的案子警方也做了適當?shù)奶幚恚埫魑沂菬o辜的。”荼蘼說。
“那如果我說,如果賀瑤找你出來見面,你一定不會理她,特別是現(xiàn)在你還身懷六甲的情況下。”
“是。”
“那你這個案子的另一個死者拉娜是什么關系”
“朋友關系。”
“你可知道拉娜跟賀瑤又是什么關系嗎”韓憶意問。
“她們之間大概沒什么關系”荼蘼說。
“如果沒什么關系,拉娜為什么會聽從賀瑤把你約出來,甚至最后合伙綁架你。而你的口供中,你也曾說,拉娜一度幫賀軒控制你,甚至綁住你,由此可見拉娜跟賀瑤關系非一般。”韓憶意說道。
“我反對,審判長,公訴人所有的問題都跟本案無關。”佟可欣說道。
“審判長,我覺得非常有必要搞清楚被告人和幾個死者之間的關系,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這件謀殺案的起源究竟是當源于一樁簡單的綁架案還是因為其他利益糾紛至導致的綁架。”韓憶意立即說道。
“反對無效,考慮到被告人是一位即將臨盆的孕婦,基于人性化考慮,請公訴人盡量縮短盤問時間。”審判長說道。
“是,審判長。”韓憶意緩緩走到荼蘼面前,“我這里一則海外新聞,新聞的標題是緬甸撣邦發(fā)生大地震,原撣邦司令彭家華突然暴斃,新任撣邦特區(qū)司令賀軒就職。而下面還有比較詳細的關于賀軒的簡歷,賀軒原來是華夏騰沖人,外祖母是撣族人,他曾經(jīng)是撣邦第四區(qū)穆沙的副官,后來穆沙建的罌粟園起火,穆沙被自己所養(yǎng)的兩條蛇給咬死,賀軒成為了第四區(qū)首領,沒過多久特區(qū)司令彭家華死了,他立即成為撣邦特區(qū)司令。而這個賀軒,正是賀瑤的親生弟弟。被告人聲稱為自己的好友拉娜,其實是原第四區(qū)首領穆沙的其中一任妻子。”
“在撣邦,撣族人里女人的地位地下,有的女人要賺錢養(yǎng)家,操持農務,但是如果身為撣邦首領的女人,則不需要做這些。不僅不需要做這些,其實只需要每天在男人的身邊照顧男人的起居生活就可以。拉娜是穆沙的妻子,她常年都在穆沙的大本營穆寨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寨子,那么唯一的可能是被告人跟穆沙或者是賀軒有重要的交易,曾經(jīng)去過穆寨而認識了拉娜。”
“審判長,我反對。”佟可欣立即起身,“我認為公訴人在浪費大家的時間,現(xiàn)在的提問階斷是了結案發(fā)時情況,而非對一些看似有關其實無關的人做身份背景調查。”
“審判長,我現(xiàn)在所做的身份背景調查非常有必要,被告人為什么會跟其中的死者拉娜出去賀瑤的兄長是大毒梟賀軒,像她這種身份的人,又怎么冒這么大風險到國內來綁架丁荼蘼,如果不了解這些背景,我們就不能知道被告人為什么會開槍殺死白凜風。”韓憶意強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