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 言簡默在避著何澤旭與一直想辦法接近總經理電腦的兩件事上,弄得身心力竭。找證據這件事,毫無進展。
其中, 偶爾有一次, 她可以單獨接近總經理的電腦了, 卻悲劇地發現, 還要輸入密碼, 言簡默把總經理的生日,電話號碼都輸了進去,完全沒用。
最后又是無功而返, 而她貌似又多了一個新任務——想辦法知道總經理電腦的密碼。
……
——長時間分割線————
時間:一個月后
地點:機場
言簡默從何澤旭手中拿過自己的粉紅色的小行李箱,朝何澤旭滿臉輕松地笑了笑:“回去吧, 送到這兒就可以了。”
何澤旭搖了搖頭, 深皺著眉頭看她:“一定要出這趟遠門嗎?我實在不放心, 要不我向公司請假,陪你去?”
言簡默連忙搖頭, 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用,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在外面的事,我一個人應付地過來。”
何澤旭眼睛深深地看著她, 眉頭皺得更深了。
言簡默見他還是不放心的樣子, 從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機, 在他眼前故意晃了好幾下:“你看, 不是還有手機嗎?有什么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聯系你的。”
見他還是那副樣子, 言簡默嘟嘟嘴,有點哄人的意味:“放心,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何澤旭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一連和她說了許多在外生活,提防壞人的必須的注意點,才最后依依不舍地和她分開。
言簡默登上機,坐在座椅上,看向窗外的風景,等候飛機起飛,她嘴唇不自覺地微微彎起,這次,她要去遠方找一個人,一個能證明爸爸清白的關鍵的一個人。當然,這些她沒有告訴何澤旭,只說自己心血來潮,想一個人出去旅行。言簡默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心中充滿希冀:當她再次坐上這飛機回來時,一切的誤會就都會解開,她和何澤旭依舊可以在一起。
————
辦公室里,江博天胡亂翻著桌前的文件,最后索性把文件一推,一只手扶額發起呆來。
“滴答,滴答”的高跟鞋聲漸行漸近,江博天一個激靈,抬頭看向聲音來之處,當看到所來之人時,又重新扶額,恢復了先前的發呆狀態。
江雪雯嘖嘖了一聲,把手里的咖啡略重地放在了辦公桌上:“從來都是你辭掉秘書的,還第一次有秘書主動辭職的,瞧瞧你那樣,難道,”江雪雯微皺了皺眉,裝作思考,后又繼續說道,“是你追人家小姑娘,那小姑娘看不上你,自己逃走了。”
“姐,你別說了!”江博天換了一只手扶額,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他的這位姐姐。
“呦,被我猜中了,原來我們的情場高手也有失手的時候啊。”江雪雯卻不依不饒。
“你別胡說,她已經結婚了。”說完,江博天突然眼前一亮,拿起桌旁的咖啡猛喝了一口,“難道是我前幾天喝醉酒,對她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所以她才這么快就辭職的?”
“完了,完了。”江博天胡亂地撓了自己的頭發,已是崩潰樣。
江雪雯用食指戳了戳江博天的額頭,一臉的嫌棄,無意中余光撇到了他的電腦,一下愣住了:“電腦上的照片是”
江博天反應過來,連忙鎖了屏,一臉笑嘻嘻地看著江雪雯想蒙混過關:“沒什么,姐,你看錯了吧。”
江雪雯嘴角一邊微微抽動,這照片,她看過一遍就不可能忘,她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三個字:“言簡默。”
————
第二天,
江雪雯抱著一疊文件,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何澤旭低頭認真看著桌上的文件。
江雪雯慢慢走進,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說了一些工作事項后,卻依舊站著,沒有離去。
何澤旭頓了頓,終于抬頭看她:“還有什么事嗎?”
“何總,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江雪雯微抿了抿嘴,樣子很為難。
何澤旭放下了手中的筆:“說吧。”
“何總的太太,言小姐是不是在外工作過?”
“怎么突然問這個?”何澤旭皺眉幽深地看她。
“哦,是這樣的,我有位好朋友在□□工作,她以前因為一些偶然的機會,見過言小姐的真容。她好幾次看到了□□總經理的秘書,和言小姐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
“一定是你朋友看錯了。”何澤旭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下去吧。”
“是。”
江雪雯出了辦公室,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嘴角一邊微微上斜,心情大好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到了下午,何澤旭辦公室門前突然出現了一抹粉紅色的身影,江雪雯看著這抹粉紅進入了辦公室,嘴角間流露出淡淡的一笑。
江雪雯時刻注意著辦公室那邊的動靜,門把聲響起時,她快速站起身,捧著一疊文件就要往辦公室那里去。
見那抹紅色的身影出來,她更加加快了腳步。
“彭”的一聲,文件脫離江雪雯的手,全數掉在了地上,江雪雯連說了幾聲對不起,蹲下身去撿文件。
“不看路的嗎?”何曉煙拍了拍身上新買的粉紅連衣裙那似有似無的灰塵,不高興地責備著,這個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
皺眉責備中的何曉煙余光無意中撇到了,地上落得滿地的文件,“等等。”她蹲下身,拿起了地上好幾張的照片,照片中熟悉的人讓她離不開眼,“這照片是怎么回事?”
“哦,這照片是何總讓我處理掉的,我正要去處理。”江雪雯伸手假意要去拿那些照片。
何曉煙一下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這些照片給我了,我來幫你處理。”
“何小姐,這樣,我很”
“就這樣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何曉煙沒等江雪雯說完,就拿著照片自顧自地走了。
江雪雯看著她遠走的身影,微微挑了挑一邊的眉,繼續了她那還沒說完的話:“我很滿意。”
————
半夜接近零點,何澤旭才終于回到了家,他扯開了束人的領帶,用力把領帶甩在了沙發上。
他今天終于知道,原來言簡默還是去上班,去當別人的秘書了。
同時,他今晚還知曉了一個他不知道的事情。
今晚,他的養父母執意要他回去吃頓晚飯,他原以為只是一家人吃個團圓飯而已。
何澤旭從文件包里拿出了幾張照片,這是從爸媽那里剛剛拿到的照片,照片里的內容著實的刺眼:
一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行為極其的曖昧,有擁抱,相視笑眼談話,尤其是最后一張,女人背對著照片,并能準確地看清兩人在做什么,但是看這樣子,很像是在kiss。
里面的男人,何澤旭認不出,但是照片里的女人,他太熟悉不過了,熟悉地,只她一個背影,他就能認出來,更何況,照片里有那么多的角度。
這個女人,就是言簡默,她的老婆。
何澤旭大笑了幾聲,把照片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此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接起:
“何總,你讓我查的照片里的男人,已經查出來了,他是□□的總經理。”
何澤旭嘴角一邊微向上扯了扯,掛斷了電話。
“所以,這就是你騙我沒去上班的原因嗎?”
“秘書?”何澤旭又大笑了幾聲,眼睛出奇地冷,冷地刺骨,“你倒是做得很樂意啊。”
自言自語間,何澤旭的手機屏幕又亮了亮,他打開,是一條短信,爸爸發來的:
“澤旭啊,爸爸想了很久,這種的女人要不得。你要是想離婚,爸爸絕對支持,你不用在意言何兩家的合作關系,這一切爸爸都會解決的。”
他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退出了短信,打開了通訊錄,找到了言簡默的電話,撥了去。
心情復雜地說不清,他現在只想聽她親口的解釋。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毫無感情的機械聲在他的耳畔響了起來,何澤旭煩躁地掛了電話,一下把手機扔在了桌上。
————
半夜,何澤旭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全是冷汗,兩只手心里更是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胸口起伏著,大口大口喘著氣。
沒有比這更可怕的夢了。
夢中,一位穿著紅色棉襖的可愛小姑娘和昨天言簡默機場的樣子不斷地重復著,而她們也都一直重復著一句話:“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句話就像魔音一樣,在何澤旭的耳畔不斷地回響著。
突然,眼前又出現了另一個畫面,在一片白茫茫雪地上,一位坐在石頭上的小男孩,渾身發著抖,他的衣服頭發上都沾了一層白白的雪。那男孩突然站了起來,朝他笑了起來,一會兒是絕望的慘笑,一會兒是狠狠的嘲笑,嘴里只會對他說著一句話:“看見了嗎?她是不會回來的。”
何澤旭就在這三幅不斷變化,兩句話來回變換的噩夢中驚醒。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良久,嘴里終于吐出了幾句話:“言簡默,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我tm的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居然改回了賬目,除掉了姓許的那只狗,還放棄了復仇。我居然為了個騙子,做了這些!”
一滴汗從何澤旭的額頭上滴下,滴在了被子上,何澤旭輕蔑地笑了好幾聲,他轉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出神,眼睛幽深猶如深潭,還是一個結了冰的深潭。
復仇計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