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遇獸襲
;“聶先生還知道些什么?大家不妨在這里說個明白
”程東彬放下茶杯,再次雙手交叉在腿上,不過這次的動作明顯沒有前一次那么坦然
聶飛城垂下頭撫摸著駱小狗的腦袋,輕輕拔開他的肉爪子,“我就只知道這些,而且都是道聽途說,程總的悅鑫集團怎么會有野獸出現(xiàn)呢,這不是笑話嘛”
程東彬看了他好一會,也笑道:“是呵,外面人說的都是添油加醋的閑話,無憑無據(jù),以訛傳訛,聶先生明白就好今天能認識聶先生很高興,我們好好吃個便飯,交個朋友”
徐真拍拍手,等候在門外的待應(yīng)生魚貫而入,菜色雖然簡單,犖素搭配卻是相當講究,程東彬親自給聶飛城倒上酒,“一點酒水,大家算是認識了,來,我先敬聶先生”
駱穎早就被徐真領(lǐng)到一邊吃狗食去了,本來他還想趴在桌上大顯身手,把那些什么珍鮑啊,乳鴿啊,三文魚啊一塊落進肚里,可剛上菜那會,徐真就以“聶先生抱著狗吃飯不方便,我來幫你照顧”為理由,領(lǐng)到了包廂里的小隔間用狗食
聞著外頭精美菜肴香氣噴鼻,看著碗里的那幾根大肉骨頭,駱穎只能一邊忿忿地啃著一邊瞪著外邊直哼哼
程東彬表現(xiàn)的很紳士也很客氣,敬酒恰到好處,談吐也無傷大雅,三起命案幾乎不再提起,聊的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時事
時候差不多,程東彬安排徐真送聶飛城回去,聶飛城婉拒:“不用客氣了,程總,這會還早,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程東彬倒不執(zhí)著,見他拒絕也就笑笑,“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跟聶先生吃飯聊天”
八點多鐘的城市還是一片燈火輝煌,清冷小雨繼續(xù)在夜色中飄灑,聶飛城一手抱著狗,一手打著傘慢慢走在街上,濕冷的風吹來,他把駱小狗摟的緊,用風衣罩進懷里,低頭輕聲問:“冷不冷啊,PET,爸爸沒坐那人的車你會不會怪我?”
肉爪子戳了戳他的胸膛,隔著襯衣?lián)习W癢似的抓著,駱穎縮在溫暖的懷里仰起狗頭用力點了點,努力讓自己的狗嘴抿出一道好像在笑的痕跡
看看,我在笑噢,我一點都不怪你啊,盔枷大神
長這么大駱穎還從來沒被人摟在懷里過,幼兒?*誥筒患塹昧?,从记士|鵓橢揮新杪枰桓鋈舜?,骆妈颅憫笑抚养他忙冷煢外,连手稘几回摸过,柄\當?
嗯,好像有一個叔叔抱過他,是在駱穎六歲的時候,至今駱穎都不知道他是誰,開著很漂亮的黑色汽車來他家,長的斯文和氣,抱起他后還親親他的額頭,駱穎一度以為這人會是自己的爸爸,結(jié)果被媽媽一句話:你爸早死了給堵回去,以后再也不敢問了
所以現(xiàn)在,駱穎覺得很幸福,能夠縮在心目中仰慕已久的大神懷里,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爽啊!
聶飛城疑惑地看著懷里的小狗狗,它一會仰頭用力擠出個微笑的弧線(這個表情有點怪異),一會又咯吱咯吱地發(fā)出些類似賊笑的聲音,他拍拍駱穎的小腦袋,“你干嘛呢,PET,是凍壞了嗎?”
大神的眼神真不好,沒看見人家是在笑嗎?算了,跟這位遲鈍的家伙也說不清,駱穎把狗頭一扭就埋進溫暖的胸膛里
抱著走才知道這狗越來越重,手臂都有些吃力,什么時候長的這么快,難道幻化期要到了?聶飛城摟緊了懷里的狗狗,低頭看著狗狗頭頂上那圈圈飛揚的白色長毛
雖然是為了拖延交/配期才選了這條小英格蘭犬,不過說真的,這狗他是真喜歡,就是不知道到了幻化期,他自己還能不能接受
畢竟是族人給自己選的配偶,幻化**會是什么樣子?有現(xiàn)在這么可愛嗎?聶飛城突然有點期待
雨夜攔了好幾輛出租車都占座,聶飛城有點后悔剛才干嘛跟那奸商客氣,要是坐了徐真的車這會恐怕早就到公寓了
站在路邊抱著頭不算小的狗,聶飛城只覺得自己有夠傻的,可他又不舍得放下懷里的狗狗,這只狗好像也扒的自己很緊,狗狗的溫度一陣一陣的貼著襯衣傳進胸膛,聶飛城覺得心口暖和和的,他雖然站立在冷風中,卻很享受這種溫暖入心的感覺
好不容易來了一輛空車,聶飛城坐進去后報了公寓名,然后摸出手機想給柳深打個電話,他今天沒叫柳深來接自己,柳深跟云貉去查那頭冥獸的詳細資料,不知道這會查的怎么樣,聶飛城想到程東彬那只端著茶杯微抖的手,心想這里面一定跟悅鑫集團有關(guān)系,特別是這個程總
出租車平緩地駛在高路上,從酒店回到公寓的路途有些遠,聶飛城等著手機那頭電話接通,“嘟嘟嘟”的響了好一會,還是沒人接,到最后成了盲音,聶飛城有點詫異,再拔還是盲音
司機回頭說:“這地方陰氣重,又偏又下雨,沒信號的”
駱穎好奇地趴在聶飛城手臂間,盯著手機又看看車窗外,這地方他來過啊,哪有信號差,要不是自己變成了狗,他還真會掏手機出來試試,不過外頭黑惻惻地看著就陰森恐怖,透過車窗,駱穎望見了墨色云層里那輪金**的圓月
好熟悉的景象,好像夢中那個………啊呸呸呸,別自己嚇自己,變成狗已經(jīng)很倒霉,再那個啥………
駱穎驀然抬起頭,圓月、雨夜、獸影那個夢里,也是這樣的景象,而自己也是一頭英格蘭犬,那么那頭詭異的獸影…….
這時,出租車突然震蕩了一下,聶飛城俯身抱緊駱穎,屏氣凝神地一動不動,沒多久,很快又連著震動了好幾下,司機忙打方向盤,緊張地回頭,顫著聲問:“什么東西在上面???”
“碰碰…….碰碰…….”,節(jié)奏清晰的踏步聲在頭頂回響,聶飛城保持俯身的動作,緊緊抱著懷里的駱穎紋絲不動,他閉上眼睛,長長的眼睫覆蓋下眼瞼,神情冷冽平靜,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異常神秘
狗主子再怎么鎮(zhèn)定,做狗狗的駱童鞋可無法淡定,他揪著聶飛城的襯衣,兩只小狗眼惶恐不安的滴溜溜轉(zhuǎn):喂喂大神,你別不是嚇傻了,閉上眼有什么用啊,頭頂上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沉重的步履一下一下重挫著車頂,司機驚恐萬狀又不敢停車,見身后的客人居然安靜的可怕,回頭顫悠著聲問:“哎喲同志,麻煩你講句話好不,這是什么狀況啊?”
聶飛城在這時陡地睜開雙眼,懷里的駱穎發(fā)現(xiàn)他的眼珠不知什么時候竟變成深紅色,仿佛帶血的紅寶石在黑暗中幽幽地發(fā)著驂人的光,駱小狗驚的一下松開了揪著的襯衣,這,這又是什么狀況?
“把車開到前邊的加油站”
駱穎已經(jīng)來不及去想為毛聶飛城的語調(diào)還是那么鎮(zhèn)定,他只聽到車頂上那重如鐵砣的踏步聲和陣陣沉重的低喘聲,尼瑪?shù)模线叴牟粫且活^怪獸?
“可……可是前邊只有一座廢棄的收費站樓………”
“就開到那里去,快”
最后一聲幾乎是帶著冷凜的命令,六神無主的司機大佬被震的抖了抖肩膀,腳下油門猛地一踩,計程車立即像離弦的箭一般飛向前不遠聳立在黑色雨中的大樓
“吱吱吱……”,車輪急擦過地面發(fā)出尖銳的磨擦聲,司機玩命似的把車橫著停在廢樓面前,剛停穩(wěn),車前窗傳一陣爆響,五只巨大的爪子重重地蓋在前窗上,震出彎彎曲曲的裂紋,司機嚇的大叫,“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駱穎全身的狗毛都豎起來了,窗上巨大粗糙的爪子利如刀鋒駱小狗霎時蓋上眼睛:拜托,我也不知道啊啊啊
只聽耳邊傳來聶飛城冷硬的聲音:“都待在車上別動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
他放下懷里的駱小狗,快脫下風衣包裹住他,捧著小腦袋輕聲說:“PET,在這里等爸爸,不要出去”
駱穎的狗頭猛點,可不一會他就反應(yīng)過來,哎哎,叫我別出去,那你出去干嘛呢?
車門被聶飛城一腳踹開,只穿著淡紫色翻領(lǐng)襯衣的聶飛城快跑向夜雨中的廢樓,不一會,車頂上猛然震動了幾下,接著車身一輕,駱穎瞪大狗眼,望著一團巨大的黑影子向著聶飛城的方向追了過去
冷風夾著雨水吹進車里,被風衣包裹住的駱穎膽怯地望著黑暗中的樓群,身上的衣服還隱隱傳來聶飛城身上獨有的味道
駱穎閉上眼睛,心里像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般亂成一團,最后他咬了咬狗牙,**怎么能讓心目中的大神保護自己呢,咱也是個爺們不是(拜托你已經(jīng)是狗了好不好),狗爪子噌地抓下身上的風衣,兩腿一躍就跳出車外,撒開腿奔向樓群
夜雨下的廢樓濕冷陰森,駱小狗跑進去才知道,原來這樓層分外樓和內(nèi)樓,外邊的樓層較矮,一跑進里頭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里邊有個較大的**場,估計是以前建來做藍球場用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廢棄,只剩下左右兩邊歪歪斜斜的藍球架倒在地上
他甩了甩腦袋上的雨水,望見墨黑色的云層里,一輪金**圓月慢慢流動出云層,這時,耳邊突兀地傳來猛獸的撕叫聲,他周身陡地一緊,盯死了正對面高樓那一排排黑幕中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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