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脫險后的疑惑
駱穎甩了甩腦袋上的雨水,望見墨黑色的云層里,一輪金**圓月慢慢流動出云層,這時,耳邊突兀地傳來猛獸的撕叫聲,他周身陡地一緊,盯死了正對面高樓那一排排黑幕中的樓梯
撕叫聲正從那里傳來,在黑夜中異常清晰驚悚,駱穎用爪子抹了抹額頭,腦門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阿門啊,盔枷大神,你不會被野獸給吃了?
一想到聶飛城捧著自己的小腦袋說的那些話,還有踢開車門獨自一人飛奔進夜色里,駱童鞋的那顆心啊,就像著了火一樣焦燥不安,他卯足了勁,肉爪子深深陷進土里,然后憋著口氣正準備沖進樓里去時,突然從對面的頂樓處飛落下一團黑影,駱穎嚇的震住了
那團黑影滾下黑暗中很快就消失不見,等駱穎再次抬頭時,景象如夢境般真實地再現眼前
金**月光籠罩下,高聳著的殘舊廢樓頂上清晰無比地映著一頭巨大又雄壯的獸影
深眸里散發出幽幽的紅光在月光下亮若星子,一身毛發黑而光亮,尤如上好的綢緞鋪在矯健的身體上,像是披上層閃著冷凜黑光的戰甲
它沉重地喘息著,微低著頭,似乎正專注盯著駱穎的方向,少頃,渾身黝黑發亮的毛發突然一抖,緊接著仰頭發出一聲高亢震懾的吼叫
叫聲穿透夜色,驚起廢樓中陣陣鳥兒倉遑四散飛去
說時遲哪時快,駱童鞋想都沒想撒開四條腿就往外跑,這時候只恨自己沒長出八條腿,呃滴神,腫么跟夢里的猛獸一模一樣啊?
張皇失措的駱小狗像無頭蒼蠅似地滿**場亂轉,夜雨交加,他一頭一臉的雨水壓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四條腿打著旋,在原地轉了幾圈后才慌不擇路的撞進**場旁邊的鐵皮屋里
賣糕滴,真的是鐵皮屋
接下來的劇情完全與夢境相重疊,震撼的幾聲獸吼后,躲在鐵皮屋里的駱穎只覺得頭頂上方一黑,在看到那雙發著幽深光芒的獸眸時,他只覺得全身血液像燒鍋爐似的沸騰起來,身體里像有什么灼人火焰從腳底直沖大腦,然后在頭頂炸開……….
接下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叮嚀嚀嚀……”清脆悅耳的魚骨風鈴使他漸漸蘇醒,視線中,屋檐下米白色的晴天娃娃在空中輕輕地晃蕩,駱穎動了動,發現自己的狗爪子正握在一個溫暖的手心里
飛城俊美的臉龐在眼前放大,他湊近臉前,輕聲問:“你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駱穎眨了眨狗眼,旁邊站著穿著白大褂的阿春,幸子正端著盤子瞪大眼往里張望,“小家伙沒事,我剛給它打了針,阿春,你的藥行不行啊?”
阿春抱著臂回頭瞥她一眼,“現在已經醒了,相信我,這只狗上次拉的半死都能治活,這次只是受了驚嚇,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它不都睜開眼了嗎?”
眼皮雖然睜開了,身體四肢還是沒有一點力氣,駱穎想撐起腿,試了幾次都歪倒在籠子里,四條腿像是灌滿鉛似的沉重如鐵他趴在籠子里仰起小腦袋,無奈地望著一群圍觀人士,擦擦擦的活見鬼,自己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昨晚上的倒霉之幕又停留在關鍵一刻,跟惡夢重疊,后來的事怎么都想不起來,大概是暈過去了
他看看旁邊握著自己手的聶飛城,吁出口氣,還好還好,心目中的盔枷大神沒事,不過他是怎么從猛獸那里逃出來的呢?而自己又是怎么到這里的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駱小狗暈頭轉向,呼吸困難,本就四肢酸痛,這會干脆趴在籠子里有氣無力地喘著
幸子碰碰阿春,阿春還是很淡定地說:“剛打了針,沒那么快生龍活虎的”
聶飛城不放心地將駱小狗抱出來,放在大腿上,溫柔地撫著他,輕聲問:“PET,昨晚你干嘛跑出來,不是叫了你不要出車子嗎,看你搞得自己多狼狽”
駱小狗無力地趴在他懷里,兩只黑眼珠滴溜溜地望著聶飛城,一臉的委屈,那還不是為了你嗎?
“它是擔心你”
順著聲音,駱穎望見店中央擺上的一張赤**的古木桌子,下邊放著四張造型別致的同色古木凳子,成俊正悠然地坐在桌子旁喝著茶,他轉頭望向他們,視線落在駱穎身上時,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露出個意味不明的微笑,又轉回頭啜著茶水,“這只狗狗做媳婦正好,還沒呢,就知道心疼自家男人,飛城,你是撿到便宜啦”
聶飛城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胡說什么”
話是嗔怪,不過手上倒是毫不介意地把狗狗摟的緊,諷刺道:“你倒舒服啊,不知道昨晚是什么狀況,對了,你找到成玖沒有,那小子是桐族這幾年來唯一一個養冥獸的人,找他問問到底這頭冥獸是不是桐家的,如果是,趕緊把它拎回去,省的禍害人”
成俊望了眼聶飛城的左肩,駱小狗順著視線望去,這才發現聶飛城左肩襯衣里頭綁著白色的繃帶
原來昨晚他受傷了?可是,那頭怪獸呢,難道聶大神打跑了襲擊自己的怪獸?
駱穎的小腦袋又開始電流亂竄了,那么危險的夜里,那么可怕的怪獸,聶大神得多英勇才能打敗啊?
==……他怎么覺得有點不太靠譜?
“那個小成玖啊,哼,還真難找,桐家我回去過了,沒見著人,說是有事外出,誰也不知道上哪了,我估摸著他可能跟這事有點關系,或者說,他已經知道冥獸出來吃人的事應該會來這城市…….”
成俊說到這,目光變得異常溫柔,他專注地注視著手里瑩白色的茶杯,唇角勾起抹笑意:“小成玖…….你來了我可得抓住你”
聶飛城懶得看他犯花癡的樣,抱起駱穎說:“那我先回去了,有成玖的消息告訴我”
正說著,手機鈴聲響起,是云貉,聶飛城看了一眼就嘀咕了句:“有沒搞錯,現在才回電話”
“聶少,你昨晚沒事?”
手機一接通,就聽到云貉噼哩啪啦的倒豆聲,“我今天一早才接到你的手機來電信息,你昨晚出什么事了?柳深到公寓找你也沒找到人,我們幾個現在都在你公寓里,你上哪去了,要不要柳深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成俊的寵物店里,我這就帶PET回去”
成俊看看門外的雨天,“要我送你嗎?”
“謝謝你,你那輛破車還是留著自己坐”聶飛城抱起駱穎,低頭對他呢喃:“PET,跟爸爸回家”
成俊發出低低地笑聲,聶飛城回頭瞪他一眼,主人的忿氣也傳染到駱穎身上,經過成俊身邊時,駱小狗也不忘吡了吡牙,成俊沒想到這條狗狗也敢示威,愣了會后,忍俊不禁地一把揪住駱穎的耳朵,湊到狗頭前盯著他笑瞇瞇地瞧:“哎喂,你啥時候洞房啊?”
駱穎的狗毛都炸起來了,這…….這男人有毛病嗎?
“PET,這人腦子斷路了,別理他”聶飛城斜他記白眼,一個轉身抱著炸毛的駱小狗出了門
成俊在背后笑著搖頭,“我有說錯嗎,是飛城你自己不承認,遲早的事”
回到公寓時,云貉等人果然都在家里等他,柳深端出盤水果正細致的切著,見聶飛城回來后,心直口快的云貉第一個沖上來,上下打量著聶飛城,他很快注意到左肩上的傷,忙問:“聶少,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受的傷?”
花雕想接過聶飛城懷里的狗狗,聶飛城揮了揮手,自己抱著駱小狗坐在沙發上,他其實挺疲憊的,肩上又受了傷,很想好好睡一覺,可不知為什么,他抱著懷里的PET就不舍得放手
昨晚他沒想到PET會跑進來,那么黑的雨夜,這小家伙還真勇敢
“它是擔心你”
成俊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也許這小家伙還真是在擔心自己,這樣想著,心里突然覺得很溫暖,低頭輕輕撫摸著駱小狗的背部,主人的溫柔像電流一樣傳到駱穎身上,他也仰起小腦袋,聶飛城一對迷人的重瞳里,駱穎看到自己的恍然又迷戀的神情
阿門,盔枷大神真的好迷人,如果自己不是只雄的,沒準真會愛上他(啊喂你差不多了)
駱小狗的花癡樣被飛飛打破,他一把從聶飛城懷里抱走狗狗,“都傷成那樣了,還抱著狗干什么?”
柳深遞了杯溫開水給聶飛城,“聶少,你說說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聶飛城喝了口溫開水后,才覺得身體特別累,他靠在沙發背上,揉了揉眉心,“昨晚被冥獸攻擊了,在高路上,估計是一路跟蹤上來的,它的獸性很強,是最原始的攻擊力,沒有經過任何收性”
“聶少,你是說攻擊你的那頭冥獸就是悅鑫大廈里的同一只?”云貉問
“不太確定,如果這城市里的只存在一頭冥獸的話,那就應該是它,不過……..”,聶飛城重坐正,思考了一會,說:“你們覺得,一頭最原始的**冥獸是怎么隱藏在城市里?他靠什么而活,又是靠什么躲避我們的發現,最關鍵的是,誰在飼養他?”
花雕脫下針織外套,從貼身胸衣里摸出一張照片,遞給聶飛城,“經過幾天的調查,我們懷疑悅鑫集團的總經理程東彬有很大的嫌疑”
程東彬?駱穎伸著狗頭探過去,趴在桌子上看著那張照片,照片里有好幾個衣著華貴的男人從車里出來,背景是一家豪華酒店,拍攝重點自然是程東彬,年屆四十的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風度翩翩,身旁最近的是一個高瘦男子,面容清俊,臉色有點蒼白
花雕用精致的美甲點了點照片,介紹道:“正中間的男人是程東彬,現任悅鑫集團總經理,四十一歲,悅鑫集團由程氏家族創立,他是程家的老大”
“這個人我昨晚見過,還不得不吃了餐飯”聶飛城苦笑了一下,大概是剛剛一路抱著駱穎回家的原故,肩膀上襯衣里隱隱滲出絲鮮紅,駱穎看了忙趴到他大腿上,用肉爪子去摸了摸,聶飛城見了,便笑著摟他進懷里,“沒事,小PET昨晚也很勇敢”
飛飛問:“你昨晚跟程東彬吃飯?難道襲擊你的冥獸是程東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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