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獸相伴
沒多久,村干部就端了一小盆泥水漿過來,駱穎湊上去看,發現這泥槳水金黃金黃的,光澤是有些跟平常的泥水不一樣,他一時好奇心起,彎下腰去用鐵勺去舀了一勺,金潢色泥水漿在陽光照耀下越發顯得金燦燦的,駱穎見了更為驚奇,便問聶飛城,“這泥水怎么這種顏色?”
聶飛城笑而不答,只是叫王六端著鐵盆回小院。
一眾看熱鬧的村民也被聶飛城搞糊涂了,見聶飛城回小院后,個個面面相覷,也都全部散去。
周村長緊跟著駱穎回家,一同進了小院,急急地問:“這泥水能看出什么嗎?是有什么問題?”
聶飛城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對透明手套,淡淡地笑著答:“等晚上再告訴你們,現在還不能確定。”
周村長等人將信將疑地離開了。
外婆和媽媽在屋里燒飯,渺渺炊煙下,駱穎蹲在院中央看著那鐵盆,百思不得其解,聶飛城用帶著透明手套的手去撈盤里的泥水,只見他伸進去攪拌了幾下,手一緊握,再拿出來時,慢慢攤開手心。
駱穎差點驚叫起來,“這是什么?!”
掌心中,不知何時凝結成塊的金色石塊狀晶體折射出詭異又多彩的光芒,它大小如半塊手掌,形狀像土石,但又比土石要更為奪目,光澤燦爛,晶瑩剔透,如果放到哪個玉器金店里去,駱穎怕是以為是哪件鎮店珍寶了。
聶飛城雙手捧著金石,緩緩道:“這就是你們常說的金剛石,也叫鉆石。”
“鉆石?!這怎么可能?”駱穎頓時睜大眼湊近鐵盤去瞧,“除了泥漿水跟一般的水不一樣外,我沒看出什么鉆石啊?難道沉底下去了?”
說著就想伸手去撈,聶飛城忙攔住他,“哎,不要直接用手,那泥水太燙。”
聶飛城將手上的金剛石收進一個小袋子里,邊摘手套邊對駱穎道:“這種東西出現在泥坑里,是很不正常的,而且,它沒成形之前,都是以泥水漿的形式在流動,你晚上叫周村長他們過來一趟,我有話問他。”
駱穎還是想問明白,跟著聶飛城邊走邊問:“那明明是泥水漿怎么會在你手上變成了金剛石?這是什么道理?”
聶飛城拎起剛脫下的透明手套,在他眼前晃了晃,“因為我有這個,這個手套叫歸形,把所有物質的原形和終將形成的形狀還原成形。”
駱穎呆了:“啊哈?它叫什么?”
聶飛城見他還沒轉過彎來的迷糊樣,便支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解釋道:“這樣說吧,這付手套就好比你們說的照妖鏡,可以將妖怪的原形給照出來,那么我現在呢,就用它來還原金剛石的原貌,明白了吧。”
“你,你是說,那盤泥水漿其實是金剛石??”
駱穎激動到結巴了,額賣糕,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不是大發了!
聶飛城揉了揉他發頂,笑著打擊他,“你別以為誰都能讓它現原形,如果沒有這付手套,在你們眼里,它永遠都只是一盆子泥水漿。不過……這種事怎么會發生在這種地方?”
他若有所思地回頭望向院中央的鐵盆,通過非正常因素形成珍貴的金剛石,只有一種渠道,養練石獸。
練石獸是異獸界里較為珍貴的靈獸,它常年居于地底,不喜陽光,不見日月,吃深土,吐泥漿,泥漿時間久了,會形成泥潭子,常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泥水潭,這種泥水潭深不見底,正常人跌進去后就出不來,與泥漿。
而誰也不會知道,這吃人的泥漿竟會形成最珍貴的金剛鉆。
不過據聶飛城所知,練石獸通常只會居住在深山野地的地底,像桃江村這樣的村落,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晚上吃過飯,駱穎就興沖沖地跑出去通知周村長。
這會時間里,駱媽走到聶飛城旁邊坐下,認真地看著他,聶飛城正在調電視,桃江村的信號不好,有電視跟沒電視是一個樣,聶飛城在這待了兩天,一點外界的信息都接受不到,手機也莫明其妙地斷網,等于整個人局限在了桃江村里,這讓聶飛城十分不適應,他想?鼓幾下電視機,看能不能收到點信號。
可駱媽突然坐在身邊盯著自己,聶飛城察覺到后,停下手上動作,客氣地問:“伯母,有什么事嗎?”
駱媽臉上帶著笑,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嘴上淡淡地問:“你跟我好好說,你跟穎子到底是什么關系?”
聶飛城聽后,心里頓了一下,也許那晚上跟駱穎在院中央親吻時被駱媽看到了吧,他想了想,坐在駱媽面前的木凳子上,低頭思索了一會,才抬起頭,坦言道:“我喜歡他,他是我的愛人。”
駱媽仍淡淡地笑,眼睛卻直直地盯著他,話音擲地有聲:“聶先@?生,穎子是我兒子,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你應該知道一個農村女人獨力撫養大一個孩子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現在你說,他是你的愛人,那么我問你,你準備怎么愛他?”
聶飛城望了下廚房,老外婆還在里頭洗刷,他不想這種事鬧的太大,畢竟駱穎的家里人思想還是純人類的那種傳統思想,而說實話明顯也不合適,聶飛城斟酌一會,放輕音量,道:“伯母,你可能不認可我們這種關系,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盡我所能去愛駱穎,我們可以像正常夫妻一樣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駱媽發出一聲諷笑,“男女間的婚姻都不可能白頭到老,更何況是你們?穎子從小就因為沒有父親受盡白眼,現在長大了,你還要讓他去招另類白眼嗎?我問你,你愛他什么?他這孩子長這么大,其實什么都不懂,聶先生,我看得出來,你的出身很好,不是一般家庭,我們穎子沒什么獨特的地方能招你喜歡,你想玩還是找別人吧,穎子他不合適你。”
她的話尖銳深刻,像一把椎子似的,扎在聶飛城心坎上。
聶飛城深吸一口氣,加重語氣道:“伯母,我是真的喜歡他,不是你想像中那種玩。”
“你們這種富家子弟不是玩是什么?!”駱媽激動地挺直背,“好吧,就算你對穎子是認真的,那么你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子,頂著別人的白眼跟穎子過一生嗎?聶先生,你做不到,你根本就做不到!”
聶飛城動了動嘴皮,剛想說什么時,又被駱媽打斷,“你不用跟我多說,你們這樣的富家子弟我也不是沒見過,你也許會說,大不了隨便找個女人結婚掩飾過去,但是我可以跟你把話放這,穎子他是個男人,你想養小情兒別找他,你不結婚他還得結婚,你們倆的事我不同意,趁早斷了!”
駱媽說完,噌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聶飛城,“我曾經受過的苦,不會再讓穎子去受,聶先生你還是好自為之。”
聶飛城也憋不住了,站起來與她對視,“伯母,我知道你一個人帶大駱駱吃了不少苦,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只要結婚,就肯定是跟駱駱結,我所在的世界跟你不太一樣,我們可以接受這種婚姻,你大可放心把駱駱交給我。”
駱媽詫異地問:“你所在的世界?什么意思?”
聶飛城抿了抿唇,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現在跟駱媽說異獸界的事無疑是在說神話,搞不好駱媽還以為他腦子有病,聶飛城低著頭想了一會,道:“我只能說,我會一輩子好好待駱駱,請你相信我。”
他誠懇地看著駱媽,語氣堅定不容質疑,駱媽望了他好一會,最終咬著唇扭開頭,仍生硬地道:“這事我不同意,你的想法我都明白,聶先生,其實穎子昨晚說的什么公司福利房是你買的吧,我們家是沒什么錢,但也不會到了要四處求錢過活的地步,穎子一時糊涂才聽你的話,這事我會好好教育他,請你適可而止。”
她這番話讓聶飛城簡直氣炸,這丈母娘可真難纏啊,怎么說都不明白似的,聶飛城急的叉著腰,問她:“伯母你到底在擔心什么?我這樣說你還不相信我嗎,對,你剛才說的沒錯,那房子是我買給你們住的,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我買房子給我的愛人住有什么問題?”
他換個姿勢,抱著雙臂,語氣放緩,“我知道你獨自帶著駱駱生活了二十四年,我也知道,你拒絕了程家的施舍,再苦再難也一個人頂著,我明白你擔心駱駱,但我可以給你保證,我不會離開他,也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你可以相信我嗎?”
在聶飛城說完后,不大的小廳里沉默了許久,駱媽側垂著頭,側邊垂落的一縷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聶飛城也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她。
良久,駱媽嘆了口氣,緩緩地說:“看來你對我們家還是了解挺深的,是駱駱那孩子跟你說的吧。”
“不,他沒說多少,大部分是我查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聶飛城也不想隱瞞什么,“程東為跟我們說了你當年的事。”
駱媽驀地抬起頭,“你說程東為?你為了查我們家還去問了程東為?”
“我不是有意去問他的,因為前些時間悅鑫出了命案,我受警方之托,協助處理這幾起案件,在處理過程中,認識了程東為,他跟我說起了你的過去,還有…….”,聶飛城頓了頓,“駱駱的身世。”
駱媽聽了,默默地轉身,有些無力地靠在木椅邊上,過了許久,才問:“他都跟你說了什么?”
“說了程家二少——程東升是駱駱的親生父親。”
聽到這個名字,駱媽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一手撐著木椅,身體重心都靠在木椅上,閉了閉眼,問:“他們找到東升了嗎?”
聶飛城搖搖頭,“沒有,聽說二十四年前他離奇失蹤后,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駱媽重重地嘆了口氣,哽咽著,低低地喃道:“他們還是找不到他,他真的走了,真的不再回來了。”
說著,手捂上臉,掩飾不住的泣聲飄了出來,聶飛城有些難堪,他并不是有心揭開駱媽心上這層傷口,可他同時也很疑惑,這層傷口雖然在駱媽身上,但也重疊在了駱穎身上,一天不揭開,都有可能影響自己跟駱駱之間的感情。
他正想問下去時,院外傳來雜響的腳步聲,聶飛城抬頭望去,正是周村長一行人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修路的事太大,還是村干部們真的齊心協力,每回周村長出現時,身后總帶著十來個村干部,聶飛城見了這陣勢就直想搖頭。
周村長在駱穎的帶領下,一群人呼啦啦地涌進房里,駱媽一見他們忙抹了抹眼睛,扭頭就回房里鎖上門。
“聶先生,那天你看了路后,有什么發現?”
周村長心直口快,還沒坐下就嚷嚷開了,他剛從外頭地里回來,臉龐上掛著汗珠子,隨手抓起衣袖擦了一下,又問:“泥水漿有什么問題?是有污染還是其它啥的?”
駱穎給他們泡上茶,坐在聶飛城身邊,他看了眼聶飛城,意思是該不該說實話。
聶飛城暗暗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急,然后問周村長,“今天請周村長來,主要是想了解桃江村的歷史,周村長,你是桃江村本地人吧,對桃江村了解多少?”
周村長愣了會,可能是沒想到聶飛城會問這個,想了想,才說:“我是本地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桃江村,對這個地方的歷史,我不算最熟,但也知道不少,不知道聶先生想問點什么?”
“我想知道桃江村以前沒成村時,是個什么地方?”
周村長摸著下巴想了會,說:“這個我知道,桃江村的歷史沒多長,也就一百多年而已,以前據說這一帶是個深山野地,桃江村的位置據說正好是在深山中間的洼地里,據記載,洼地附近都長著成片成片的桃樹林,一開花,整個山洼地香氣繚繞,半月不絕,這是個奇事,不過桃江村的名字也是這么來的。”
聶飛城思索著喃喃自語:“洼地四周開桃花?”,過了會,他又追問:“桃江村的桃字是這個緣故,那么江字呢?”
周村長道:“江字是因為洼地里常年有積水,每逢五年會莫名其妙地從洼地里冒出許多水,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潭湖水,就用了江字,不過,這都是老一輩留下來的說法,實際上怎么樣,我們這些后輩也不清楚。這名字跟那條路有什么關系?”
聶飛城擰起眉頭,一言不發。
大伙都不解地望著他,駱穎也摸不清聶飛城的想法,泥水漿、金剛鉆、練石獸和桃江村的名字緣來,這一系列問題有什么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