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竟然是周陽的父親周文龍!
張不語心有不悅:沒想到把周陽給趕跑了,居然又跑來他父親!
不過,雖然周文龍此時已然有些落魄,但他畢竟在江海還算有些人脈,張不語也不愿意太不給他面子,直接讓他下不來臺,因此淡淡的說道:“想不到在這兒看到周總。”
張不語一開口說話,周文龍就跟得了圣旨一般的,熱情的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遇到三少您啊,真是好運氣,好運氣?!?
一面說著,一面麻利利的讓旁邊的人把那醉漢給架走了
楊帆見有人把那醉漢架走之后,周文龍便順勢走了進來,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這劇情怎么這樣狗血?像是事先早就演練好的一般?
心中有這樣想,所以臉上便冷冷的。
倒是周文龍并不以為意,反而熱情的向楊帆打招呼:“這位先生看起來好面熟,好似在哪兒遇到過似的?!?
韓沖一旁冷冰冰的說道:“當然遇到過,你們家周陽剛開學的時候,你不就是指著我哥說:瞧瞧,這孤兒院的孩子,多可憐?。∵€送給我哥一些周陽穿過的舊衣服嗎?”
這些事情楊帆想了想,也沒怎么太想起來,或許在這身體的主人記憶中,這是一段被不知什么原因封存起來的東西了吧?
但韓沖的話顯然立刻就引起了周文龍的記憶來,他哈哈一笑,看了一眼眼前的楊帆,其氣勢自然非同一般了,以他多年經商的眼光來看,此時的楊帆身份定然大不相同。
尤其是張不語身為張家三少之身份如此尊貴,竟然也是以他為尊,當下自己便用一笑掩飾過去自己先前的行為:“韓先生,此一時彼一時嘛。韓先生這么一說,我也記起來了,當時韓先生也在場,曾揚言說楊先生將來必有大成就在我之前,眼下看起來,韓先生果然有相當的預見之能啊,我當時也不過是盡自己一點心意罷了。”
其實周文龍早就得到周陽的話,說楊帆現在是自己原來那層大廈的新主人,但他拒絕了跟自己同餐,所以一接到電話之后,周文龍便用自己的手段查知了他們來到這間會所之后,立刻就跟著進來了。
剛才那醉漢確實是他故意安排的,就是為了接近他們,能進入這間包廂。
此時他當然有他自己的目的,自然不會跟楊帆和韓沖去太過于計較。
因此,他隱藏住自己對楊帆的不滿,臉上帶著笑意,向張不語賠著笑說道:“張三少,今日是我的錯,我那邊有一瓶好酒還沒開封,這酒就當我向三少和楊同學賠罪了?!?
雖然他明知瑪麗克拉拉也在此處,當然也知道她的身份,但這不在他的計劃之中,所以他也就故意假裝并不認識她。
瑪麗克拉拉一顆芳心只在楊帆身上,當然也就沒在意他怎么想。
張不語剛要說話,周文龍已經讓人去把酒取了過來。
酒果然是密封好的,看起來是封著口的。
周文龍也沒有動
手,而是直接讓服務員開了瓶,親自給張不語和楊帆倒是——至于韓沖,他本來想一略而過的,但因為不想再生事端,自然就替他也倒了一杯。
他倒是直接就略過去瑪麗克拉拉了。
好在正好值班經理就站在瑪麗克拉拉的旁邊,見她一臉嫌棄的看著周文龍,也就沒有替她倒周文龍的酒,而是將她面前的酒替她倒了一杯。
看到這樣,周文龍似乎放心了不少,訕訕的說道:“張三少,楊先生,韓先生,這次的事情確實有些對不住了,我先干為敬,還請幾位不要嫌棄。”
說完,周文龍直接將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楊帆。
不知為什么,從這雙眼睛里,楊帆讀出來一種死亡的味道。
當他看到韓沖已經端起酒杯來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心中咯噔一下,悄悄的用腳一勾,韓沖一個沒注意,整個人往后仰了過去,那酒杯就往旁邊灑了一地。
“你怎么搞的?”還沒等到韓沖說話,楊帆立刻就責罵了起來,“怎么坐都坐不穩呢?周先生好好的酒全讓給你灑了!”
“我……”韓沖當然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剛要脫口而出說出事情,但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垂頭喪氣的說道:“哥,對不住了,我剛才有些激動了,一時沒坐好?!?
楊帆瞧了他一眼,拍打了一下身上說道:“行了,以后注意著點兒?!?
看到兩人行為,張不語似乎悟出一些什么,手中握緊了那杯子,到底沒有舉起來喝下去。
倒是楊帆輕輕的用腳點了他一下,張不語眼睛眨了一下,意思是自己已經明白了什么,立刻將剛才周文龍給自己倒的酒杯推了出去,沒好氣的說道:“這是什么酒?。课液炔粦T。經理,把我的酒給我拿上來!”
三少自然就是三少,有氣度。經理不敢怠慢,當下就把他存放在這兒的酒取了一瓶過來。
重新換上杯子,給張不語另外倒了一杯酒,張不語慢慢的啜飲了一口說道:“還是我這酒的味道好,楊先生,你要不要來一杯?”
楊帆微微一笑,剛說了一句:“好啊。”
就看到周文龍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變,心中已然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了。立刻轉口說道:“不過周先生的美意我也不好拒絕,不如這樣,我先喝了周先生的這杯酒,然后再與三少你喝個痛快如何?”
雖然張不語不太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做,但既然他是事先提醒了自己,當然也應該有所防備,所以點了點頭,拿眼瞧著楊帆怎么做。
楊帆倒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而是直接將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看到楊帆如此痛飲,周文龍哈哈一笑說道:“好酒量!楊同學確實好酒量!我這兒罪賠不過了,就不耽誤幾位用餐了。”
說著,周文龍就要告辭出去。
“慢著?!睏罘鋈婚g叫住了他。
“怎么?”周文龍心中咯噔了一下,暗叫一聲不好,心中想道:難道說他已經
看出一些什么來了嗎?
明顯看到他有些忙亂的表情,楊帆冷冷一笑,拿過周文龍的杯子來說道:“周先生不管怎么是我周陽同學的父親,我跟他同窗這么多年,自然也應該敬周先生一杯酒?!?
說著,楊帆向經理招了招手說道:“重新給我拿一瓶酒過來?!?
經理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去重新開了一瓶酒過來。
當著周文龍的面,楊帆將酒給周文龍倒滿,然后自己的也倒滿,對周文龍說道:“來,周先生,這一杯是我做晚輩的敬前輩一杯酒?!?
一切都看在周文龍的眼里,完全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對,尤其是本來今天這局是自己安排的,他楊帆肯定也不會知道自己今天會來找他的,所以不可能跟自己一樣,事先都安排的好好的。
因此,周文龍沒有再想太多,直接將一杯酒都喝了下去,然后倒過酒杯來說了一句:“好酒——不打擾各位了。”
說完,果然就不客氣的直接出去了。
“把剛才的酒杯全換掉,重新來一套新的。”當他一離開這兒的時候,楊帆直接說道。
經理雖然不知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還是依言將剛才的酒杯全部換掉了——周文龍帶過來的酒他居然在臨走的時候也一起帶走了。
這在一些人看起來,或許他是太過于小氣。
但在楊帆眼里卻并非如此,他心里隱隱的明白了一些什么,待到全部東西換過之后,楊帆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向張不語說道:“我需要馬上有一間房單獨呆一下?!?
張不語雖然不太膽白他這是什么意思,但還是立刻就讓經理去準備了。
經理不敢怠慢,馬上就將隔壁的房間給打開了。
這些包間有時候看起來是單獨存在的,但有時候是可以打通的,這是為了方便人多或是人少的時候使用的。
“任何人不許進來?!睏罘o皺著眉頭,看了經理一眼,卻似乎是在向張不語說道。
“你放心吧?!睆埐徽Z果然一點就明,立刻主動說道。
“好?!毕驈埐徽Z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帆便進去另外一間包間里去了。
經理將那間包廂都關了起來,不安的看了一眼,問張不語:“三少,他沒什么事情吧?”
張不語淡淡的說道:“沒事,他只是喝的有點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對于楊帆的能耐,他當然是多多少少明白的,他能替自己的爺爺解了那樣的毒,而且敢喝下周文龍帶來的酒,當然也應該有些把握的。
只不過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都在一瞬間,他也來不及多說什么,只是對經理說道:“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們可能要在這兒呆很久。記?。簺]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再進這間房里來?!?
“是。”經理一頭霧水,卻也隱隱的覺得有什么不太妙的事情。不過他也是個懂進退的人,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的,當下立刻就將自己的服務員一并帶走,替張不語關上房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