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安冉站在歐陽惜身邊冷聲問道。
“小姑娘,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人家的高深莫測讓安冉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嘲弄,“我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們能讓我們離開嗎?”
安冉跟歐陽惜他們在被人包圍的情況下沒有露出驚恐不安,反倒很是淡定的反問著他們,這讓開口的人帶了一絲戒備,微擰著眉頭問道:“你們……認識這個受傷的男人?”
“我就好奇了,從江南追殺到京城,羅清什么身份,你們肯定是知道的,這羅清是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所以才被你們如此追殺?”歐陽惜粗中帶細的喊著,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帶頭的瞇了下雙眼,眼里劃過一絲殺意,陰冷道:“果然是認識羅清,那就更不能留你們了!”
“他們不是江南的口音,也不是京城的,”安冉走過一些地方,所以對這兩邊的口音了解的很,聽的出他們的口音不像,就瞇著雙眼說了出來,然后猜測著說:“你們是從北邊來的吧?”
像是被猜中了似的,幾個人眼里劃過一絲凝重跟驚疑,顯然驚奇人家會猜中他們是從北邊來的。
“小姑娘果然聰明啊,可是聰明的人都命不長,小姑娘知道嗎?”這幾個人,一定不能留。
“聰明的人不把事情弄清楚,那會死都不瞑目的,”
“口舌到厲害,這羅清在臨死的時候還能遇上熟人,讓你們陪著一起走,也不會寂寞了,”
“林伯,你跟林嬸小心一些,”安冉抽出了自己環在腰間的軟劍,揮舞一下,之間變成了長劍,那是她身受重傷之后被顧湛提醒著打造出來的,這樣的話,就不會在遇上危險的時候沒有武器了。
果然,藏著武器是對的,免得自己空手去接人家的白刃。
歐陽惜見安冉的武器都拿出來了,也就不藏著了,直接從身上摸出了兩把短刀,那刀子很短,看著像是吃虧的樣子,但歐陽惜一臉的認真,那短刀上面隱約的還閃過一絲冷光,讓人不敢小覷。
“大小姐,你們快走吧,”林嬸急了,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出事,那是安家留下的骨血,真在她面前出事的話,她會死不瞑目的。
“林嬸,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林伯沒有開口,他冷凝了那些人一眼之后,把身上的羅清給放了下來,讓他靠在林嬸的身上,然后抽出了自己腰間別著的斧頭,眼帶凌厲的說:“多年沒有動過手了,這活動一下,也是好的!”
歐陽惜跟安冉都不曾想到林伯會武,都驚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一抹喜意,那她們又多了一份勝算的可能。
“安冉,我給你的藥呢,你帶了沒有?”歐陽惜想到宣老給的藥粉,立刻壓低聲音問道。
安冉微微點點頭,并沒有出聲。
“我跟林伯擋著,你趕緊的拿出一些來,不管是啥,能用就好,直接沖著他們扔過去,能解決一個是一個,”耽擱下去,他們也會很被動的。
“嗯,”這個時候,矯情不了,能活著,他們都不想死。
“動手,”帶頭的見他們嘀嘀咕咕的在商議著什么,又見原本嬌滴滴的兩個小姑娘會武不說,連那個老漢看著也不簡單,不由的變了臉色,直接讓人動手,不想耽擱片刻。
“快點,”歐陽惜喊了一句,就護著安冉開始跟那些人拼命了,而林伯則護著林嬸跟羅清,不讓他們靠近半分。
好在他們來的只有十來個人,分開的話,一個人也是對付三個,加上他們圍成一個三角護著林嬸他們,到一下子讓那些人靠近不了,人一多的話,完全撒不開手,所以眼下他們還是安全的,只要他們穩住不慌。
“點燃信號,讓人過來,”這樣下去,難保不會出意外,帶頭的也是果斷,見情況不對,就立刻出聲道。
“是,”
“吁……,”一道閃亮的光芒從空中炸響,不要說熟悉這個信號的人,就算是不熟悉的人看到,也是滿臉的凝重。
“不好,出事了,快點,”阿木看到天空中炸響的信號,立刻感覺到事情不對了,指揮著身后的人道:“加快速度,往信號發出的地方跑,”
“是,”眾人齊聲回答著,騎馬往前,反倒把帶路的馬夫給留下了。
一眨眼,原本跟著自己的人沒有了,馬夫是一臉的蒙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跟過去……最后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跟著過去,萬一用到馬車,也好幫一下,說不定主子有賞呢。
“啊……,”安冉被幾個人纏的有些無力的時候,咬咬牙揮出了手中的藥粉,被揮中的人立刻發出了痛苦的聲音,也讓其余的人有了戒備。
“他們手里有毒藥,大家小心,”
“先解決那個女的,”安冉的出手也讓她被更多的人盯上,情況越發的危機了。
“是,”幾個人纏著林伯跟歐陽惜之后,其余的人都對著安冉去了,讓安冉幾乎無力還手,這緊繃的三角圈子就要被打開缺口了,在等他們的人到了,他們幾個人是真的無力還手,只有等著被殺的結果。
“啊,”一不小心,安冉的手被劃傷了,歐陽惜顧著她也不小心被劃了一下,這情況是越發的不利了。
“快走,”安冉咬著牙撐著跟歐陽惜怒吼著:“趁著現在,你要把消息送回去,”那些人是從北方來的,專門針對羅清,羅清能從江南一路往京城來,想來事情不小,所以一定要主子他們知道,他們必須要有人活著出去。
“不,你走,你身份背負的責任更重,我跟林伯他們在這里等著你回來,”歐陽惜幫著她把面前的人都打退了之后,一把手推著她出去好遠,然后肅色道:“我們等著你回來,快走,”
已經被推著出來了,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等人家的人到了,想走更是走不了,安冉咬咬牙,紅著眼眶留了一句:“你們要撐著,”然后拿著長劍欲沖出去,結果被人攔住了。
安冉幾次經過生死,手段是凌厲不帶留情的,她知道,不下狠手就是自己死,所以幾乎都是拼著命去搏一條生路,加上有歐陽惜在一邊幫著,到真的讓她殺出了一條血路,就算是渾身帶著傷,也已經遠離了那些追殺……。
十來個人里,因為安冉撒出的毒藥而折了一個,被她拼著命搏殺著又有兩個受了重傷,幫手還沒來,但也不能讓安冉活著離開,那帶頭的人咬著牙怒吼著:“你們兩個追過去,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一定不能留活口,”
“是,”兩個人也利落,順著安冉逃離的方向就追過去了。
歐陽惜想要看著,可是對付她的人就有兩個了,想要分心幾乎是不可能,只能祈禱安冉能順利的逃脫。
“歐陽姑娘,他們的人很快就要來了,我們得拼一把啊,”林伯一改之前渾濁無光的眼神,帶著一絲凌厲的氣勢跟她說道。
這樣的情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是,她真的沒力氣了,“林伯,無論如何,都要護住羅清的命,他身上帶著重要的秘密,絕對不能出事的,”
“我知道的,”林伯沉聲回答著,手中的斧子也越發的狠辣起來。
林伯常年在山上跟野獸打交道,這性子更是狠,一下子讓他們拿他沒有辦法,那帶頭的一見,心里惱恨不已,想著自己十來個人都拿不下眼前的三個人,就赤紅著眼怒道:“你們攔著他們,先把羅清給解決了,”唯有解決了羅清,才好交代,免得把秘密給泄露出去了。
主子都沒有安排好一切,要是把事情泄露出去了,那他就是罪人了。
一邊兩個人拖著,還有一個瞅準了空隙就沖著昏迷的羅清舉起了刀子,讓坐著扶著的林嬸嚇白了臉,發出了絕望的尖叫,那“啊……,”的聲音帶著驚懼,引來了歐陽惜的關注,她看到羅清危在旦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揮掉了眼前兩個人的長劍,根本來不及阻止什么,只能重重的趴在了羅清的身上,還不等想什么,后背傳來了一陣撕裂的疼痛,嘴里更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這一次,是真要折在這里了!”吃虧在自己的兵器上,歐陽惜苦笑了一下呢喃著,然后拼勁全身最后的力氣,把手中的短刀當成暗器飛了出去,射中了其中一個,然后全身什么力氣都沒有了。
“歐陽姑娘,”林嬸看到她后背血流不止,忍不住驚恐的喊著,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歐陽惜聽到了林嬸的聲音,她很想回答,但是這個時候,她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頭也昏沉沉的,大約是失血過多了……趴在羅清身上的她一動不動的,林嬸沒把她給喊醒,到把融合了藥物的羅清給喊醒了。
以為當兵的習慣,哪怕是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來的他也是滿懷戒備的,但武器碰撞的廝殺聲音都不及身上趴著的人給他的震撼大,自然,他也認出了歐陽惜,畢竟當初在對付江南王的時候,他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