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三在公審的那一日也去了廣場圍觀,他看著那個風華絕代的谷主被押上來的一刻時,只覺心頭一陣難過。?
雖然大家現在都口口聲聲說陸逸云是背叛正道,背叛風華谷的罪人,可是對他而言,對方卻是一個溫柔善良親和的好人。?
他永不會忘記陸逸云對自己照顧越星河露出的感激微笑,那是他一生也不曾奢求過的東西。?
這個消息,霍青尚不知道,他依舊安靜地過著被軟禁的日子,偶爾也會望一望窗外那狹小的天空。?
“王爺,請用膳吧。”?
許十三端著滿滿一盤精致的飯菜來到霍青的住所,他小心翼翼把每碟菜都擺了上桌,然后為霍青放好了碗筷。?
長期的**和精神上的折磨讓霍青的身子日益虛弱,他輕輕咳了一聲,坐到了桌邊。?
這幾日陸逸云就要由余九信親自押送出了風華谷,將其帶到了受苦主責罰的指定之所去接受武林公審所判下的刑罰了。?
許十三不敢去想在外面會有多少險惡的人用何等殘忍地方法折磨□陸逸云,他只想,陸逸云這般的人物竟也會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霍青抬頭淡淡看了眼許十三,對方一改往日的親和,眉心竟是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神色中更有些忿忿不平。?
“十三,你這幾日是怎么了?”?
霍青顫抖著手夾了一塊白油筍片放進嘴里,言語之中透出了一絲關懷。?
許十三對霍青向來是極為尊敬的,聽見對方這樣問,他輕嘆了一聲,終于還是沒忍住。?
“王爺,您可知道……谷主出事了。”?
谷主?是指陸逸云嗎?那個寬厚溫潤,心懷仁慈卻與自己一樣深深糾纏于愛恨難解之中的男子。?
上一次見到他,他問了自己一些話,自己也回答了他,想必他終于找到了內心的答案。?
霍青目光一凝,輕輕擱下了筷子,拿起桌邊的餐巾擦了擦嘴。?
“我想我知道了。他應當是為了越星河那大魔頭吧。”?
“啊,你,你怎么知道?!”許十三沒料到霍青會如此機敏,一下便道出個中玄機。?
“我早看出來,他對越星河還有著深厚的感情,想必到最后,始終是無法看著對方守此囚禁之苦的。所以他寧可犧牲自己,犧牲大義,也要做這樣一回傻事。”?
“唉……”許十三越是聽見霍青這么說,自己心中越是難過。?
霍青看他悲傷難忍,不由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勸道,“人生在世,諸多束縛,你們谷主只是掙脫了對他的束縛而已,想必他的內心亦是無悔無憾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難道你想見他一生一世都永遠活在困頓之中嗎,那樣的話,與死比起來,還有什么區別?”?
說到這里,霍青如古井深潭一般幽深的目光微微一轉,涌出的卻是一股難以自禁的傷感。?
對他而言,他又何嘗不期望能掙脫霍朗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縛,可這束縛實在太緊了,緊得讓他已是難以掙扎。?
雖然在被關押期間,陸逸云感到了紫淵蛇藤的毒性在一點點發作,可是令他感到萬分痛苦的是,這毒性在預定的一月之期到了之后竟未能取他性命,或許這與當初藥王全力相救有關,所以即便到了今日,這毒依舊是難以完全發揮將自己拉入死亡的深淵。?
可這樣一來,陸逸云卻更感痛苦,他原想不管江湖中人多么仇恨自己,自己身中劇毒已是無解,屆時雙腿一蹬便算是做了了結。?
而現在毒性只是在體內不斷反復,折磨得他死去活來,卻不曾有絲毫爆發的跡象,如此一來,他便是連死也求不到了。?
因為怕陸逸云自盡,他的內力早就被體內的七根銀針死死封住,而為了防止他在監牢中自盡抑或是自殘,余九信更親自令人改進了昔日越星河每次出去都要戴上的獅子鐵頭,開了眼孔,又在其內加裝了塞口木柱,令他不僅無法撞墻,便連咬舌也休想做到,整日只能無力地躺在已被收拾出來的甲監一中,受自己昔日的屬下照顧。?
聽見,大鐵門突然被慢慢開啟,陸逸云知道必是吃飯的時間到了。?
每天甲監一的大門只會打開兩次,一次是給他送早飯以及替他洗漱擦身,而另一次則是另一餐飯的時辰。?
兩名金龍衛和一名提著食盒的小廝慢慢走了進來,他們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的陸逸云,立即上前拿鑰匙打開了對方頭上那個沉重的鐵頭。?
取下鐵頭放到一邊,陸逸云深深地喘了幾口氣,隨即便被金龍衛一左一右攙扶著坐了起來。?
一切都進行得很安靜,小廝取出地牢里用來灌喂的藥壺,把細長彎曲的壺嘴小心翼翼地插入了被金龍衛強行掐開下頜的陸逸云口中,然后緩慢地將熬得稀薄的粥食灌入了對方的胃里。?
這都是余九信的吩咐,他聲言陸逸云既以淪為風華谷的頭等罪人,那么對他的一切便要嚴格按照對待其他罪囚那般執行。?
不讓他自己進食,更是為了避免他借機咬舌自盡,或做出別的什么忤逆之舉。?
“嗚……嗚!”?
陸逸云到底還是無法習慣這種強迫性的灌喂的,他的雙臂和雙手都被金龍衛緊緊地壓住,被鎖在一起的腳只能使勁地在地上摩擦,那雙淡墨色的眼中強忍著痛苦。?
小心地喂完藥粥后,小廝取來布巾替陸逸云擦了擦嘴,這才垂首站到了一旁。?
陸逸云嗆咳了片刻才慢慢平靜下來,金龍衛見狀,也不多話,只是拿起鐵頭又給陸逸云戴了回去,粗長的木柱深深地插入了陸逸云的口中時,他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屈辱,因為制作的工匠已經不懷好意地告訴了他,這根木柱并非只是用來防他咬舌那么簡單的,這根木柱乃是仿著男人胯//下那根東西的粗長雕制,雖然外形上并不敢做得太像,但是頂頭那圓潤凸起的部分卻實在令人太過遐想。?
陸逸云連一句追問對方為何如此侮辱自己的機會也沒有,只能強迫接受。?
接著,陸逸云被金龍衛們按在了床上,雙手被拉到床頂,一根鐵鏈隨即鉤連在了他雙腕間的鐵銬上,將他的雙臂緊緊固定住,而與此同時,他腳腕上的鐐銬也被床尾的鐵鏈緊鎖了起來,把他修長的身體拉得筆直,然后輕輕的一聲響,他所戴的獅頭內部的遮眼罩也旋即落了下來,擋住了一切光線。?
他每天要被這樣鎖十二個時辰,而余九信等人則美其名曰這是為了不讓他胡思亂想,故而強制讓他休息之舉。?
每日被這樣鎖十二個時辰,陸逸云之覺渾身酸痛異常,根本難以入睡,久而久之,連手足也是漸漸無力了。?
大鐵門又關了起來,陸逸云在黑暗中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躺在這張越星河睡過十三年的床上,住在這間越星河住過十三年的房里,陸逸云漸漸明白了越星河為何一直想逃離。?
是啊,被關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太過痛苦了,即便當時自己給他的自由和待遇比自己現在好了許多,可是……那也太過痛苦了。?
就這樣被關下去,或許真的不如死來得痛快。?
不過,要是越星河知曉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吧。?
陸逸云無奈地閉上了眼,他忽然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寞,這世間仿佛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那些他愛過,和愛他的人,都已遠離。?
最后,雖然身體被拉伸得酸痛難當,但是因為太過疲乏陸逸云還是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陸逸云睡了多久,當他醒來之后,他很敏銳地感到了有人坐在自己的身邊。?
“唔……”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呻吟,陸逸云痛苦地搖了搖鐵頭,被緊繃的身體卻不能有一絲動彈。?
一雙手隔著衣料緩緩地撫摸起了他的胸膛,然后一路往下,停在了那個令人尷尬的地方。?
“嗚嗚!”?
陸逸云心中一驚,更覺氣悶,當即便使勁地搖起了鐵頭,甚至抬起脖子將鐵頭重重地撞在身下的鐵床之上,發出一陣陣尖銳的聲響。?
突然……他感到一只手已是緩緩侵入了自己的褻褲之內,然后輕輕揉住了自己那根柔軟的東西。?
是誰?!是誰要這樣侮辱自己?他已被判了不死不休的酷刑,莫非這還不夠贖罪嗎?!?
陸逸云無法喊叫,只能一聲聲地悶哼,而那根堵在他口中的木柱更是令他倍感屈辱,令他幾欲作嘔,他狠狠地咬在了木柱之上,卻只徒留牙印。?
看見陸逸云竭力掙扎,那只手的主人終于冷笑了起來。?
“谷主,越星河那廝難道沒有和你做過這種事嗎?怎么……你果真是換了個人便不樂意了?”?
冷酷的聲音正是屬于風華谷左護法余九信的。?
雖然現在陸逸云已完全落入他的擺布之中,可是他仍是不想用強來滿足自己內心的**,他比任何人都想看到陸逸云心甘情愿臣服在自己腳下的樣子,那才是他心中完美的一切。?
而陸逸云也自然聽出了余九信的聲音,他渾身一顫,便連掙扎也忘記了,只是竭力睜大了自己的雙目,想透過那厚重的鐵頭好好看清楚這男人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