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風華谷中衆人共享宴席之後,霍朗這才帶了幾分醉意地起了身。
他環顧了眼坐在自己身旁這些江湖人士,轉頭對陸逸雲說道,“朕有些醉了,這就先去休息了。”
陸逸雲立即站了起來,向霍朗淡淡揖了揖手,不卑不亢地說道,“恭送陛下。”
其他風華谷的衆人也跟隨著陸逸雲站了起來,目送霍朗在幾名貼身內臣的攙扶下離開了燈火輝煌的秋水宮。
看著霍朗的身影消失之後,陸逸雲也對座下的餘九信等人說道,“今夜便到此爲止,諸位都散了吧。”
說完話,陸逸雲便轉身往後走去,看到陸逸雲之前受傷之後更顯瘦削的身形,餘九信心中痛悔不已,急忙快步走了上去。
“谷主。”他輕輕喚住了陸逸雲,獨眼裡閃爍著一絲尷尬之色。
陸逸雲因爲背上的傷勢還很痛,走路的步伐也較往日遲緩了許多,他聽到餘九信的聲音後,這纔回頭一看。
“餘護法,何事?”
“您的傷……好些了嗎?”
看見餘九信滿面的愧色,陸逸雲當即便微笑了起來,他點點頭,帶著一絲笑意對餘九信說道,“多虧了長生堂上好的傷藥,已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餘九信面色稍微一舒,又將頭低了下去。
陸逸雲看他這樣子,忽然想+*小說 *wwW.*class12/起了之前託付對方尋找嚴墨之事,不由問道,“對了,墨兒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說起正事,餘九信很快便回過了神,他擡頭對陸逸雲稟告道,“近日谷主在養傷,這事兒我竟一時忘記回報了。”
餘九信嚴肅冷酷的面容難得露出了一個笑臉。
“嚴墨已在白雲山莊盡得真傳,不日便會回到風華谷來探望您了。”
“噢,竟是如此嗎,我還以爲他心中還惱恨著我,不肯回來呢。回來就好……屆時,我定要好好看看這孩子到底長成如何了!”
談到嚴墨的迴歸,陸逸雲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許多。
不過等他回到逍遙宮,想起那扇門之後所禁錮的越星河之時,神情卻難免有些黯淡。
畢竟嚴墨當初憤而離開風華谷正是因爲自己袒護包庇越星河,而如今若讓那孩子知曉越星河仍在谷中,甚至在自己房中安然靜養,只怕情緒上還是會有所起伏波動吧。
推開門,陸逸雲便看到坐在椅子上抱了花貓逗玩的越星河,對方抱著貓兒的樣子委實慈*非常,想來那些年給關在牢底,那隻叫做阿傻的貓兒也必然給對方帶去了不少快慰,只可惜……
“我回來了。”陸逸雲進了屋,這便脫下了外袍,繼而又俯身解開了拴在越星河腳腕上的一道玄鐵鏈。
畢竟越星河也是個大活人,將他天天都綁在牀上也並非長久之計,陸逸雲乾脆叫工坊的人打造了這麼一條玄鐵鏈用來鎖住越星河的腳腕,只要讓他無法離開這間房間便好了,而且對方現在身中奇毒,想必也是難起什麼波瀾了。
越星河擡頭看了眼陸逸雲,嗅到了對方身上的酒味,在他的印象裡,陸逸雲是個很少喝酒的人,對方今日不惜沾染一身酒氣,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宴席。
不過如今又非什麼節慶之日,陸逸雲又是風華谷的一谷之主,按理說,他沒有理會莫名舉辦宴席款待誰。
莫非……是那淮南王的什麼人來了?
但這些猜想越星河亦是不會輕易表露出來的,雖然心中也曾感激陸逸云爲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他的心底到底還是想逃離此處的,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就這樣窩囊地死在敵人的勢力範圍內,就算死,他也想回到自己出生的關外。
很快就有小廝送來了熱水,陸逸雲親自端了進來,然後擰了帕子自己擦了擦臉。
越星河自知現在的自己沒有絲毫勝算,倒也不像以往那般找到機會便要與陸逸雲動手,只是摸了貓兒靜靜地坐在一旁。
他看著陸逸雲那張微紅的臉在溼潤的帕子擦拭過後竟顯得更加的光彩熠熠,不由也看得有些癡了。
這麼多年過去,對方依舊能保持這般俊美的外表,如何叫自己不想起往昔與這人在一起的那些溫柔繾綣時光。
洗完臉,陸逸雲擰了擰了帕子,然後走到越星河身邊,遞向了他。
被對方那雙碧眼看得心魂一動,陸逸雲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忍不住問道,“你看什麼?”
越星河眉上輕輕一挑,神色也微微一變,輾轉出一副頗爲戲謔的風流模樣來,他雖然因爲在地牢中被關押多年,面容較之當初更顯滄桑風霜,不過那如刀刻斧鑿的英挺五官卻仍是那麼帥氣飛揚。
“看你咯,莫非還看不得嗎?”
說著話,越星河鬆手放了那貓兒,順勢站了起來,他站得離陸逸雲極近,手一探便攬住了對方的腰。
越星河這一舉動讓陸逸雲難免一驚,畢竟他可是吃過越星河不少苦頭的,雖然對方現在身體虛弱,但若真要出手的話也未必不能傷到自己。
看出了陸逸雲神色間糾結的緊張之色,越星河嘴角一抹不屑的笑容勾起,隨即便道,“別擔心,我不會亂來的。”
說著話,越星河的手竟是變得更不規矩,開始慢慢地沿著對方的腰身慢慢往上撫摸起了對方緊實的背部。
“唔……”
背上的傷口被越星河觸摸到,陸逸雲頓時按捺不住地發出了一聲痛楚的呻吟,他急忙推開了察覺出自己異樣的越星河。
“該休息了,我明日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越星河卻兀自站著不動,他冷冷地盯著陸逸雲,出聲問道,“你的背受傷了。”
“沒有!”斷然的否決卻掩蓋不了陸逸雲臉上焦躁的神色。
他不願讓越星河知道自己爲了救他而受那百棍重刑,他既然下令關押了越星河,就不會使出懷柔之策來打動對方,那並非君子所爲。
“給我看看!”
陸逸雲越是這樣,越星河越是著急,他顧不得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居然伸手便向陸逸雲抓去。
看見越星河竟然使出功夫向自己襲來,陸逸雲下意識地便出手擋住了對方的攻勢。
論體力和原本的武功,現在的陸逸雲無論如何都比越星河要更厲害一層,可越星河卻是絲毫不顧自己的劣勢,執意想要撕開陸逸雲的衣服看看對方背上的傷。
狄蘭生之前那番話早已是讓他心中負上了重壓。
他怎能坐視陸逸云爲自己受傷,雖然他也想過要殺掉陸逸雲報仇,可他絕不願意旁人傷害對方!
越星河到底是重傷奇毒都在一身,在陸逸雲逐漸犀利的招式一下,他終於無法抵擋,被對方輕輕一掌迫倒在了牀上,還不待他起身再戰,陸逸雲已是飛身撲了過來,雙手按住了越星河的雙腕,提臀坐到了對方的腹上,將他死死壓在了身下。
“上次挨的打還沒讓你清醒嗎?你是風華谷的囚犯,你若對我出手是會受到刑堂責罰的!”
陸逸雲生氣地看著不知好歹的越星河,對方被關押在風華谷的十多年裡,時常因爲暴力反抗而被餘九信找到機會懲治,可即便如此,越星河依舊是屢教不改,直到這一次被傷得這麼厲害送上來。
越星河亦是滿腹怒氣,他拼命想要掙扎,可是陸逸雲卻把他按得死緊,有時候他也真不明白,看似瘦削的陸逸雲哪來兒那麼大的力氣制服自己,“你放開老子!”
“想我放開你?哼,我偏要綁住你!”
陸逸雲冷哼了一聲,隨即出手點住了越星河的穴位,然後抽出牀底暗格所藏在雪狼皮帶將對方的四肢再次綁了起來。
越星河在牀上破口大罵不已,陸逸雲聽得煩躁,又將以前用來防止越星河說話用的皮繩來了出來,他摸出還帶著自己體溫的絲帕揉作一團塞入了越星河的嘴裡之後,這纔將皮繩勒到他的雙腮在腦後緊緊綁住。
“嗚嗚嗚嗚!”
越星河氣惱不已,雖然已不能說話,卻仍掙扎著衝陸逸雲一陣呻吟嗚咽。
陸逸雲坐在牀邊,看著四肢大開被捆綁在牀上滿臉怒氣的越星河,情緒這才稍微平復了下來。
他今夜喝了酒,脾性也比平常要急躁許多。
“你總要和我作對纔開心。”陸逸雲摸著越星河的臉笑了笑,淡墨色的眼裡流轉出了一抹溫和的目光。
“嗚嗚!”越星河使勁搖了搖頭想甩開對方的手,舌頭也拼命地想抵出口裡的帕子,可這一切都是徒勞。
“罰你今晚做我枕頭。”
陸逸雲毫不介懷越星河的反抗,他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乏了,說完話,便徑自摟住了越星河,將頭枕在對方寬厚的胸膛上,安然閉目睡了過去。
沒一會兒陸逸雲就傳出了香濃的鼾聲,越星河無奈地看著胸膛上趴著的人,滿腔的憤怒也盡數化作了無奈。
萬壽宮的佈局乃是宮中的人親自來風華谷指導建築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帝行宮的標準而建。
霍朗進去之後,鍾阿奴便已來到門口邀功。
“啓稟陛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霍朗冷冷地點了點頭,轉了轉眼珠,對鍾阿奴問道,“他可掙扎得厲害?”
鍾阿奴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回稟道,“陛下天威之下,這逆王如何敢有絲毫妄動?今日他倒是配合得緊,即便是往他□裡塞入抹了萬骨噬魂膏的小玉棒,他也是乖乖地受著了,不似當初那般亂叫亂動,委實聽話得緊呢。”
聽見鍾阿奴這般回稟,霍朗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看樣子,他終究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呵……想與朕作對,受苦的到底是他自己!好了,朕先去沐浴,隨後便過去享用那賤/人。”
萬壽宮的一間極爲寬大的臥房之中,雕龍大牀上一個被裹在大紅絲綢中的人形不斷扭動掙扎且發出了一陣陣悶悶的呻吟,伺立在牀側的兩名小太監不時回頭看一眼被絲緞緊緊裹縛住人形,眼裡充滿了同情。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超鬼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