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在樓梯口等著, 見他出來剛想問,江屹舟輕輕搖了搖頭:“走吧。”
下了樓江屹舟才輕聲道:“我在酒樓有股份的事不要與任何人說。”
蘇嬋忙問道:“出什么事了?”
“沒有。”江屹舟也不能確定什么。
蘇嬋擰了擰眉:“嗯,除了家里人也沒人知道你出了錢,回頭跟沈公子說一聲就好。”
這會兒漸漸的上了人,兩人也跟著忙碌了起來。
大概半個時辰,兩人才吃飽喝足從雅間出來,只是看江屹舟正在忙沒說什么,結了賬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平靜又熱鬧,因為前三天是半價,很多人聽說新奇之處,都趕著便宜的時候來嘗嘗。
但火鍋這東西的魅力又豈是嘗一嘗就可以過癮的,最起碼蘇嬋認識的人中,幾乎沒有不愛吃的。
不管愛吃辣還是不愛吃,都有符合的口味,喜歡各種食材的也都可以滿足,所以吃一次就滿足是不可能的。
所以還沒幾天,火鍋熱就刮編了長陽街。
涮一下的招牌根本無需多費心思,顧客的口碑就是最好的宣傳。
江屹舟上午是不來的,都在忙著跟林聲秋練武,下午才會過來。
這天上午周豐自己一個人來了,伙計迎上去:“周大人吃飯嗎?就您自己?”
周豐搖了搖頭:“江屹舟在不在?”
“還沒來。”
周豐皺了皺眉:“我找他有事,你可能將人找來?”
伙計為難道:“小的不知江公子住處,這樣吧,我去問問老板娘。”
“老板娘?”周豐剛坐下,詫異道,“這里的老板不是沈大人嗎?”
“是沈大人,但不是沈大人自己開的,連沈大人都說,這火鍋可完全是我們老板娘制的。”
周豐本來是來找江屹舟的,這會兒倒又對這個老板娘好奇起來了,能跟沈大人搭上關系的,想必不是簡單人。
“把你們老板娘叫出來,我親自問。”
伙計不敢有異議,忙敲門道:“蘇姑娘,外面周大人有事找您。”
宋璐正在看醫書,聞言道:“誰是周大人?”
蘇嬋放下賬本:“你看書吧,我出去看看。”
她出來一眼看見了桌邊喝茶的男子,現在沒到飯點兒,還沒其他客人。
這不就是前幾天跟吳家人一起來的男子嗎?只是今天穿著官服還配了劍,看起來頗有些威嚴。
蘇嬋走過去客氣問道:“周大人找我?”
周豐看著眼前年輕貌美的姑娘意外道:“你就是老板娘?”
“正是。”
竟然這么年輕,周豐心里更認定了她肯定背景不凡,不然靠她一個姑娘豈能有這本事。
“敢問姑娘是哪家千金?”
蘇嬋坦然道:“自幼父母雙亡。”
“那,以前倒是沒聽說過姑娘這號人物。”
“家在昭城那邊,也不過來京城兩三個月。”蘇嬋不知他問自己做什么,“周大人找民女是?”
“哦。”周豐這才想起正事,“前幾日在這里吃飯的時候,見你酒樓有一人叫江屹舟,不知跟姑娘是什么關系?”
“朋友。”
“那他今天還會來嗎?你可知道他住哪里?”
因為他跟吳家人關系近,蘇嬋心里一緊:“大人找他是?”
“是這樣,大人看他有些身手,似乎也沒什么營生,想招他到手下做事。”
在吳家人手下做事?蘇嬋忽然明白了江屹舟那天讓她隱瞞的用意,但這未免也太冒險了吧?
“怎么?有什么難言之隱嗎?”見她臉色突然有些不好,周豐問道。
蘇嬋忙搖頭:“是有些意外,而且我們都是從小地方來的,怕他不能勝任。”
“不會不會,什么都有個適應的過程,再說我看他氣度不凡,可不像上不了臺面的小民,你只需告訴本官他人在何處就行。”
蘇嬋頓了下,招手道:“小五,你去找江屹舟來一趟。”
小五應了聲,摘下圍裙出了酒樓。
蘇嬋讓人續了茶:“請問大人,想讓他做些什么?”
“那要看他的本事到什么程度了。”周豐悠然道,“只要是有真平實學的人,大人都會重用的。”
蘇嬋讓人端來點心水果,不動聲色的聊起來:“難道就是那日同您一起來的那位大人?”
周豐點頭:“正是吳大人。”
蘇嬋抿了抿唇:“吳大人如此年輕就高居京尉,一定是個極有能力的官爺了。”
“那是當然,吳大人做事那可是雷霆手腕,京城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條,皇上都多次嘉獎。”
蘇嬋看他的神色,似乎是發自內心的夸獎敬佩,若這是位好官,那可能就是屹舟想的有些多了。
江屹舟大概兩刻鐘,江屹舟才策馬趕來。
“周大人。”他抱了抱拳。
“來,坐。”周豐似乎是真的很看重他,“剛才跟蘇姑娘聊了聊,聽說你每天都在堅持練武。”
“是。”
“那你就沒什么志向抱負嗎?練武總不會就是為了強身健體吧?”
江屹舟頓了下道:“自然是上為報效國家,下為周全家小。”
周豐點了點頭:“就算有本事,想施展也需要機會,那日我就像吳大人舉薦了你,府衙的捕頭正是空缺,只是你一沒什么身份,二沒什么功績,可能需要從底層做起,不知道你可愿意?”
就算從捕快做起,也需要機會和功勞,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江屹舟卻全然不擔心一樣:“當空降的關系戶,也必會遭人不服和針對,江屹舟全憑上面安排。”
周豐就覺得自己沒看錯人,這哪里像是小民姿態了!
他連連點頭:“好!既然如此,明日你就去府衙找我。”
送走周豐,蘇嬋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這太冒險了吧?”
江屹舟搖了搖頭:“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不要緊。”
“那你打算怎么做?聽說他一直在京城為官,昭城的事未必就清楚。”
“如果吳家不干不凈與南陵有往來,那他也脫不了干系。”
江屹舟看她擔憂的眼神,坦然一笑,“放心,我知道分寸。”
蘇嬋輕嘆口氣,知道攔不住他,卻隱隱覺得,之前的事好像沒那么輕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