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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國色*咒怨*天香

第二天,天色還很灰暗的時候,我們又開始繼續趕路。時間對於我們來講,是非常寶貴的。我們又耗費了四天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一共七天。我們終於踏上了罌粟王國的疆域。因爲我們看見了生長旺盛的罌粟花。在這四天中,我們走出了草原,了一座巍峨的雪山,穿過了沙漠,累得都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每個人都堅持到了最後,而且自信心和戰鬥力好象越來越強。因爲我們知道很快就會有一場又一場的惡戰。

我們越往西就發現土地越來越貧瘠,晝越短,夜越長。進入那片沙漠後,我們看見的全是滿目的黃沙。沙漠裡幾乎寸草不生。直到我們行程的第七天,我們看見在不遠處有大抹大抹的綠色。我以爲我們看到的只是幻象。但是,占星師植吻筱幽和涵韻聯合起來占星後得知。我們已經到了罌粟王國。只要再往前走上一段不遠的路程。我們就可以看見一座宮殿。宮殿裡住著一個邪惡的巫婆。

植吻筱幽,還有涵韻,她們告訴所有的人。那個巫婆的名字叫做咒怨。她就是伊稚邪的第四護法。

咒怨,這個名字讓我不寒而慄。

咒怨,我想,大概是詛咒,怨恨的意思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和壓抑的綠色。因爲那是一株又一株的罌粟連綴而成的。在無名古國的時候,綠色總是給我帶來希望和生命力。我們沿著綠色前行進,然後,我們看到前方矗立著一座氣勢恢弘的建築物。建築的整體造型令我們的心跳幾乎停止。宮殿的輪廓赫然是一個骷髏。尤其是那兩個凹陷的漆黑的眼洞更令人毛骨悚然。

筱幽面無表情,溫柔而平靜地說,王,我們到了。

沒有一個人退縮,我們毫不畏懼地進入了咒怨寄居的宮殿。宮殿裡空曠而陰冷。我們居然沒有看見一個人。但我可以感覺到危險似乎一觸即發。我問筱幽,咒怨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筱幽說,王,也許是我的靈力還不夠吧。我在占星時只能預測到她是一個巫師。還有,她的年齡雖然已經有幾千歲,但是她卻很喜歡照鏡子。照鏡子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嗜好。幾千年來始終未曾改變。傳說她有一面魔鏡。魔鏡的神奇之處在於,魔鏡可以告訴她誰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我和筱幽還在說著話的時候,我們十三個人都來到了大殿的中央。突然,就在那一瞬間,四周開始響起一陣又一陣極其刺耳極其尖銳的笑聲。那笑聲似乎是從扭曲的聲帶裡發出來的,聽起來更像是冤魂的哭聲。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不過,一點用處也沒有。那種笑聲竟能穿透一切介質,一直刺入耳朵的最深處,令人難受得要發瘋。而且,笑聲好象越來越刺耳,越來越猛烈。我看到筱幽和涵韻的臉上已經明顯呈現出了痛苦的表情。而蕓朵已經難受得蹲在地上,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頭。

突然,笑聲驟停,一瞬間就開始,結束得也莫名其妙。我們回過神來,看到了一面鏡子,一個女人。一面很大很大的鏡子,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我看到在我們正前方的那堵牆的牆腳,垂著天青色的布幔。布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揭開了,露出了一面晶瑩而巨大的鏡子。鏡子懸掛在牆上,幾乎已和牆面一樣大。鏡框上鑲滿了鑽石和翡翠,還有很多價值連城的珠寶。鏡子裡有一個女子的身影。因爲鏡子前面站著一個人。她背對著我我們站著,我只能看見她的背影。但是我在鏡子中卻看見了她完整的容貌。我很驚訝,我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女子的容貌也可以漂亮到這種程度。她的鼻子,眉毛,眼睛,耳朵,嘴脣都精緻得無以復加,而且非常巧妙勻稱地組成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她穿著一條黑色的曳地長裙,長長的裙襬拖早在地上。長長的頭髮和她的裙子一樣烏黑。我的神思有點恍惚。我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

而筱幽告訴我,她就是咒怨。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我原以爲咒怨是一個庸俗不堪醜陋至及的巫婆。沒想到她居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

她始終背對著我們,面對著那面鏡子。然後,我們聽見她對著那面鏡子大喊,魔鏡,魔鏡,快告訴我,誰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們難以置信。因爲那面鏡子居然開口答道,是你,我最尊敬的主人。你就是全世界最漂亮最美麗的女人。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你。

然後她轉過身來,肆無忌憚地大笑,衝著我們喊道,你們聽見了嗎?聽見了嗎?我,咒怨,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最漂亮的。哈哈哈哈哈...

她講話的聲音,她的笑聲,低沉,嘶啞,尖銳,急促,甚至還有點恐怖,和她的外形一點也不相 稱。

她繼續說道,你們這些愚蠢的傢伙,居然敢從無名古國跑到這裡。你們是不是或得不耐煩了?

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從無名古國來的?

她仰天狂笑道,哈哈哈,我們偉大的王---伊稚邪早已經知道了一切。沒有任何事可以瞞過他。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說,所以你就甘願當他的第四護法。

她說,能夠當上他的第四護法,那是我的榮幸。我已經等你們很久很久了。你們來白白送死吧。就讓我,咒怨,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終結你們的生命吧。

我說,雖然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但是,你卻甘願助紂爲虐。難道,在你的心中,一點點正義和良知都沒有嗎?

她笑得更加瘋狂。她反駁道,你說得真可笑。上天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誰擁有著最強的力量,誰就主宰著整個世界,主宰著一切。

我說,雖然你的容貌無與倫比,但你絕對不可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因爲你的心靈醜陋至及。

住口!她立即打斷了我的話,激動憤怒得渾身都在顫抖。她說,你竟然敢說我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她的面目已經扭曲,她猙獰地1笑道,好,我要把你們全部殺光。全部。我討厭你們,你們去死吧。

她的話一說完,她的裙子似乎是被無形的風吹動。她的嘴脣開始開蠢蠢欲動。我知道她是在動用巫術,念動咒語。她的手心裡開始變幻出無數的罌粟花花瓣。一片片的花瓣猶如一隻只蝴蝶四處亂飛。然後,所有的花瓣突然集中成一個方向,向我們傾襲過來。巫嫵和拓撲不約而同地喊道,不好,大家小心。我看到巫嫵,拓撲,還有撫仙也已經開始動用巫術。睬晴和毫曹的頭髮被風吹起來。我知道他們是爲了施展幻術而凝聚靈力。涵韻,筱幽,植吻雖然是占星師,但他們也已經開始集結體內的能量。逐蕊和葛苣的劍,還有湛盧的刀,都已經出鞘。而我也已經凝結靈力召喚出了氣劍。蕓朵也已經蓄勢待發。

那些微罌粟花的花瓣並非真實的存在,而是幻象。它們圍繞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周圍,伺機鑽入我們的身體。儘管是虛幻的,卻可以對人造成致命的傷害。我看到植吻一不小心,一片花瓣鑽入了她的右手臂。她的右手的傷口立刻涌出大量的白色血液,鮮血淋漓,慘不忍睹。蕓朵立刻跑上去,動用醫術將傷口凍結,好不容易纔止住了噴涌而出的血液。

然而,在咒怨的手中仍然接連不斷地幻化出殺人的罌粟花瓣。所有的人都在運用能量竭盡全力摧毀那些花瓣,包括我自己在內。我操縱著我的氣劍奮力砍殺,甚至我已經動用了月老傳授給我的七劍。但是一切都無濟於事。那些花瓣越來越多,威力越來越猛,氣焰也越來 越囂張。我看到睬晴,撫仙,還有蕓朵相繼被花瓣所傷。他們的血就像植吻一樣,從傷處不斷地涌出來,涌出來...

而那些花瓣仍然圍繞著他們不停地盤旋,飛舞,襲擊...我都快要絕望了。我發現我們所有的人竟然都不能採取有效的措施遏制那些肆虐的罌粟花瓣。我甚至已經聽到了咒怨更加瘋狂,更加放肆,更加刺耳的笑聲,似乎在向我們得意地炫耀著她偉大的勝利。她大聲地叫囂,原來,原來你們是如此地不堪一擊,用不了多久,你們會全部走向死亡,哈哈哈哈哈...

我終於領略了咒怨巫術的可怕。可是,可是她還是敗了,敗得很徹底。也許她是被她自己打敗的。除了她自己,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可以戰勝她。因爲她很自戀,也可以理解爲自以爲是,自作多情。自戀,這是最要命的。不管對於哪個人來說都一樣。

因爲我打碎了她的鏡子,所以我要了她的命。

就在局勢瀕臨失控的時候,一個念頭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於是,我操縱我的氣劍刺向那面鏡子。“咣噹”一聲,鏡子碎了,鏡子裡的咒怨也北歐擊碎。鏡子外的咒怨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動也不動,然後那些圍繞著我們的罌粟花瓣也在一剎那之間全部都消失了。她像是手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或者說,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在她**的一瞬間,葛苣一個箭步衝上去,他手中的莫追劍閃電般地刺穿了她的胸膛。她終於回到了現實中。可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熾熱的鮮血從胸口涌出來,不斷地涌出來,流到地上,蔓延開來... ...

葛苣拔出了劍,然後,她倒下去,倒在冰冷的大殿上。她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只是,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臨死之前,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些鏡子的碎片上,直至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她死不瞑目。

這麼多年來,她實在太美,也太強了。她已將自己所有的精神和情感寄託在這面鏡子上。她無數次地詢問魔鏡她是否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只有得到魔鏡肯定的答覆之後,她的心裡纔會得到寬慰,自信和滿足。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自己,而對於別人的生命,她視若草芥。每當她照鏡子的時候,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愛上的是鏡子裡虛幻的人影還是她這個真實存在的人。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和鏡子裡的人合二爲一,融爲一體,就像一個不容分割的整體,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亦真亦幻。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了。粉碎了她的鏡子,就像是粉碎了她生命的全部意義。她活著也毫無價值。只能帶來邪惡和死亡。

她倒在地上,頃刻間,她那美麗的胴體已奇蹟般地萎縮,乾癟。原來傾國傾城的容顏也已經扭曲得非常恐怖和醜陋,讓人不忍卒睹。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完全融化成了一灘血水。最後,連那灘血水也蒸發得一乾二淨。她整個人已經灰飛煙滅,像是從空氣中突然消失了一樣。我們所有的人注視著整個過程。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保持著沉默。

蕓朵往每個人的傷口上抹上她從無名古國帶來的良藥。她告訴受傷的人,這種藥不僅止血,還非常有利於傷口的癒合。

不管怎樣,我們總算過了第一關。我們戰勝了咒怨,也就是戰勝了伊稚邪的第四護法。我們朝著勝利邁出了關鍵的一步。儘管植吻睬晴蕓朵撫仙都受了傷,但傷勢總算不是很重。我們的損失不大。但每個人的神情都很沉重,很嚴肅。我想,每個人都知道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可沾沾自喜。我們就地休息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出發。

涵韻,筱幽,植吻聯合占星後得知,伊稚邪的第三護法,叫作:龍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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