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言衡見那中年男子好像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並且,那中年男子和自己兒子說話的時候,試圖轉身回房間去,所以,言衡急忙的追問。
“問什麼問?不知道,死丫頭片子愛在什麼地方關我屁事?”陶金來十分不悅的說道。
“爹,這麼個男人,三更半夜的找小七那丫頭片子,怕是沒好事吧?”陶貴寶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從自家北屋門口走到了籬笆牆,試圖和他爹陶金來接著分析。
言衡原本在聽到陶金來罵陶夭夭死丫頭片子的時候,心情就有些不爽,但是又聽到陶貴寶說那番話的時候,言衡的眉頭緊皺起來,細長的眼眸也瞇起來,一道犀利的眼光,穿透了夜色的朦朧,了那父子倆的身上。
“貴寶,你剛纔說什麼?”陶金來聽著兒子的分析似乎有點道理。
“小七不是蔡家的新夫人麼?卻怎麼又跟這麼個陌生的男人勾搭上了?想必,這裡面定然有見不得人的醜事。”陶貴寶煞有介事的分析說道。
陶金來聽完,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有道理,那個死丫頭片子今天在老院可是耍盡了威風啊。”
“就是,害的您和三叔必須出份子錢,給奶奶看病,那些銀子估計要小半年的收成。”陶貴寶接著附和說道。
陶金來聽著兒子的話,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站在門外的言衡,拳頭已經攥的,雖然那父子倆自認爲說話聲音很低,並且完全不把柵欄門外的那個陌生男人放在眼裡,但是,言衡卻有了想打人的心思了。
“這樣,咱們把這個男人先穩(wěn)住,等天亮之後,咱們就報告族長,當衆(zhòng)揭穿那個死丫頭片子不守婦道!”陶金來氣憤的說道。
陶金來想著今天在老院裡被陶夭夭逼得無話可說的情形,想著他被老爺子罵的狗血淋頭的事,又想著陶福來卻只出那麼一丁點銀子的由頭,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既然老天爺來幫他陶金來出口惡氣,他就順應天意罷了。
父子倆相互的遞了個眼神,就齊刷刷的朝著柵欄門走了過來。
敵寡我衆(zhòng),相對於陶金來父子來說,十分得意,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德性。
“小子,你和小七那死丫頭片子什麼關係?”陶金來一臉的鄙夷輕蔑,抱著胳膊,揚著下巴。
“兄弟,你是她老相好麼?是不是知道她現(xiàn)在成了蔡家的新夫人,就來敲詐了?”陶貴寶笑嘻嘻的說道。
言衡的拳頭攥的,骨節(jié)的咯嘣聲都出來了。
他聽得出,這父子倆這樣的稱呼陶夭夭,那想必,他們和陶夭夭家一定有某種關係了。
雖然看起來像是撞了牆,可能問不出什麼話來,但是言衡又覺得,倘若這父子倆真的跟陶家有什麼恩怨,那想必陶夭夭的一舉一動,這父子倆會清楚很多,反正言衡自信能有一萬個手段,讓這父子倆把所有的事都吐個乾淨。
“呦呵?年輕人,怎麼?還想動手啊?”陶金來見言衡站得筆挺,沉默不語,拳頭卻攥的,心裡的得意越來越濃郁了,“怎麼?被我們猜對了?你和那死丫頭片子——”
“撲——哎呦我的娘啊——”
陶金來的話還沒說完,連看清都沒看清從哪裡來的拳頭,已經將他打倒在地,他狠狠地啃在了地上,一陣鑽心的劇痛,瞬間襲遍全身。
陶貴寶一看陌生男人竟然敢對他老子動手,他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要打。
然而,他的拳頭還沒有掄出去,人已經如同他爹一樣趴在了地上。
父子倆呸呸呸的吐著嘴裡的土,嘴裡嗚嗚咽咽的喊著痛。
這時候,兩個院子裡分別跑出來一個女人,當然,陶金來的媳婦兒王素巧和陶貴寶的媳婦兒劉悅,見到自己男人被打,當下就嚇壞了,一邊吵吵著喊著一邊往這邊跑。
“如果不想死,最好都給我閉嘴。”
深夜正濃,一道充斥了濃郁戾氣的聲音,迅速的傳到了滿前這兩對夫妻的耳中。
王素巧和劉悅急忙的閉上了嘴巴,滿臉滿眼的焦慮,各自的攙著各自的男人。
而陶金來和陶貴寶,即便是想不吭聲那還真是辦不到,實在是太疼了,疼的讓大男人都鼻涕眼淚一大把,嘴裡更是牙齒鮮血和泥土和在一起。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言衡冰冷的說道。
陶金來和陶貴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擡頭看了看言衡,他們父子倆就納悶了,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他們父子問麼?
言衡說完這句話之後,餘光已經看到附近人家的屋子裡亮起了燈光。
“進屋。”言衡說完,將那一家四口就拋在身後,他徑直的朝著陶金來的北屋走去。
這時候,陶金來一家四口還沒來得及走進屋門口呢,就聽到了鄰居的喊聲,“金來,什麼事啊?”
膽子都被嚇破的陶金來,哪裡還敢說實話,剛纔他和兒子那麼佔優(yōu)勢,竟然會在眨眼間就被這個陌生男人打的滿地找牙,倘若他叫了鄰居過來,鄰居被打,不但救不了他和兒子,沒準還要他賠給鄰居醫(yī)藥費啊。
“沒,沒事——摔,摔了個跟頭。”陶金來嘴巴疼的倒吸幾口涼氣的說道。
鄰居聽聞,就站在自家院子,沒有走到這邊去看。
陶金來和陶貴寶看著那個身材健碩高大的陌生男人,竟然那麼隨便的坐在了北屋的主位上。
現(xiàn)在看來,怎麼都讓人覺得,陶金來和陶貴寶到是客人了。
“說吧。”言衡只微微擡了一下細長的眼眸,竟然嚇得陶金來一家四口不約而同的顫抖。
“這位大俠,那個,我是陶夭夭的大伯,這是我媳婦兒,我兒子,我兒媳婦兒,那個,陶夭夭家住在從我家門前往前走第三個路口右拐,然後第五戶。”陶金來雖然嘴裡還流著血,但是他深知,流血總比被打死要好。
“還有,陶夭夭不知道把我大伯孃和兩個妹妹藏到哪裡,家裡就只有她和我二叔。”陶貴寶急忙補充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