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站在這裡說吧,你要是進了我們家院子,我們家阿衡又沒在家,被別人看了去,那就要流言四起八卦滿天飛了。”陶夭夭一臉的正經,心裡卻在痛罵孔大海。
孔大海聽了陶夭夭這麼一說,那笑瞇瞇的小眼兒頓時瞪大了一點,眼中神情有點驚訝,不過,那驚訝也就是一瞬間的閃過,孔大海笑呵呵的說道,“你說的也對,雖然我是光棍我不怕人家說長道短,但是你就不同了,我想問問我——”
“你要問那二兩銀子的事?孔,當時咱們確實說了這件事,但是你也知道啊,我們家阿衡的性子十分倔強,我要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才行,這一天兩天怎麼會做的通?所以,您先彆著急,我答應您的事,定然會竭盡全力的做完,但是您答應我的事,那也必須要保證,不然的話,我不能保證我們家阿衡會不會在你說出去之前,對你做點什麼——”
陶夭夭可謂是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串的話,更可謂是先禮後兵,威逼利誘,這話裡全部包括了她對於那二兩銀子的所有決定了。
孔大海聽的還真是有點目瞪口呆的,這阿衡媳婦兒的腦子和嘴巴還真是好使,雖然他確實想問問那二兩銀子的事,但是那畢竟不是主要的,所以,孔大海奸詐的嘿嘿笑了一下。
“阿衡媳婦兒,咱們這都是前後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我不能因爲銀子的事跟你這鬧彆扭,我是有點別的事想問。”孔大海臉上的表情,讓陶夭夭有點厭惡,因爲這會兒,陶夭夭壓根就看不到那個傢伙瞇著的眼睛裡是什麼神情。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皮子就是窗戶紙,這窗戶被窗戶紙給糊上了,這屋子裡到底是發生了殺人血案還是父慈子孝,那就沒人知道了。
陶夭夭聽聞,著實給自己捏了一把汗,原本想著這個貪財的傢伙是因爲二兩銀子的事來找她,卻沒成想這個傢伙現在是想別的事。
試問,對於一個貪財的人來說,能把銀錢放在一邊,而關心其他的事,那麼那件事能是小事麼?
“哦?孔有別的事?呵呵,您說得對,咱們是前後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您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自當是全心幫,但是畢竟咱們是凡人,有時候就算是拼了性命,能做的事,還是有限的。”
陶夭夭也馬上換上了一張笑靨如花的客套臉色,她可不想在這鬥智鬥勇上,輸給一個目不識丁的莊稼漢。
“嘿嘿,有大妹子你這句話,我這心裡真是舒服,那好,我想問問啊——”孔大海說這句話的時候,將頭低了低,又將聲音放低了很多,左右的打量一下,這才說道,“阿衡媳婦兒,那個在清溪鎮賣胭脂水粉的仙人,是不是你?”
陶夭夭怔了一下,因爲她萬萬沒想到孔大華會問這個問題。
只是,孔大海怎麼會突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還有,難道他給阿衡捎口信的時候,阿衡沒有跟他提起過陶夭夭的所作所爲。
可是,村裡的寡婦陳青蓮也是見到她陶夭夭在清溪鎮賣胭脂水粉了啊,難道陳青蓮也沒有跟孔大海說清楚?畢竟,孔大海知道清溪鎮有個仙人的徒弟賣胭脂水粉這件事,是從寡婦陳青蓮那裡聽到的。
陶夭夭的心裡突然就亂七八糟起來,這一切聽起來怎麼這麼的古怪彆扭,難道哪裡出現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陶夭夭想著想著,連同自己的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了。
“阿衡媳婦兒,你這是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孔大海見陶夭夭一直盯著籬笆牆上攀爬的常青藤葉子,有點不解的問道。
孔大海的這句話,突然打斷了陶夭夭的思路,卻也讓陶夭夭有點尷尬了,陶夭夭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說是或者說不是?
如果說是,那麼想必這雲暖村不到半日的時間,就能將這個消息傳成陶夭夭就是女仙,可是如果是那樣,高家的人尤其高如平,那可謂是老奸巨猾的老東西,定然會對之前桃林外仙女石碑的事情起疑。
倘若說不是,那孔大海到底有什麼圖謀呢?
陶夭夭的腦子已經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火速轉著。
“我當然是在想孔你說的那個仙人的徒弟了,唉,我說您就是吃飽了沒事過來寒磣我啊,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我還能在這裡過窮日子,我早就腰纏萬貫了。”陶夭夭勾了勾嘴角,甜甜地笑了。
孔大海聽完之後,皺了皺眉頭,垂下眼瞼,自言自語說道,“這麼說也對,陳青蓮也說了,那個仙人的女徒弟長得雖然算周正,但是也不算漂亮,雖然和你身材相差不多。”
陶夭夭聽到這裡的時候,恍然大悟!
原來在那幾天賣胭脂水粉的時候,陶夭夭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特意的將自己裝扮成了相貌平平的農婦,那可是用了不少的土色胭脂,又費了她不小的精力給自己化妝成一個二十大幾歲的女子的。
陶夭夭頓時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幸虧剛纔沒有說漏嘴。
“孔,只是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陶夭夭瞬間反問,將被動瞬間變成了主動。
孔大海被陶夭夭突然的發問,給問懵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不是今天早上麼,我這還沒起牀呢,阿衡就來我屋裡了,跟我說,你在九黎山山洞樹林裡做胭脂水粉的事,不能跟外人透漏半個字,不然,他對我不客氣。”
陶夭夭見孔大海臉上那勉強的笑意,心裡暗爽了些許,真是沒想到啊,這孔大海的心思還挺縝密的,悶葫蘆警告他不讓他到處胡亂說,他卻想著來她陶夭夭這裡套話,還真是夠高明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確實如此,我這新嫁過來的人,如果被人知道總是拋頭露面的,對我的名譽不好,所以,我家阿衡纔會對你講那些話吧。”陶夭夭笑著說道。
孔大海聽完,不禁的點了點頭,覺得陶夭夭說得有些道理。
“汪汪汪——”
“咯咯噠——咯咯噠——”
就在陶夭夭和孔大海聊天的功夫,小院外面菜畦那,小銀子和一羣雞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