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突然這么一嚎,驚得站在他身邊的譚敏敏跟著打個哆嗦,隨之就問:“兒子,你是想讓小寶留下來和你玩嗎?”
林展鵬沒等林末開口,率先道:“小譚,你傻啊,林末才多大,能聽懂你說的話嗎。”
“爸,林涉剛才不是說了,咱們家林末聰明著呢?”譚敏敏接過小兒,笑嘻嘻地的說:“林末,叫媽媽,你要是叫聲媽媽,我就讓小寶留下來陪你。”
面對著*炸天的教主大人,譚女士得到的自然是鄙視。可莊重卻等不得林末的磨嘰,說道:“譚姨,我爸爸要帶我去游樂園,等一下就出發(fā)了。”
聽到這話,遠古來的教主大人也知道,今兒又是他一人對著墻壁念經(jīng)了。可是,在莊重沒有踏出房門之前,一切還是有可能的。
于是,譚敏敏還沒開口,林末就伸出了小爪子,叫道:“莊莊!”
“末末?”想要轉(zhuǎn)身的莊重立刻剎住步子,仰起臉遲疑的問:“林叔叔,末末會叫我的名字?!”
“對!”林涉點點頭,同時沒有好氣的瞪向媳婦懷里的小孩: “這臭小子會說的話不少,就是不叫爸媽。”同一個六歲的孩子這樣渾說,林涉怪不好意思的。
可是,在今日之前,他也沒有想到林末已經(jīng)能開口了。
這全賴林末,要不是他一下子變的和正常的小孩無異,他也不會把小孩的特殊給忽視了。
話說回來,莊重聽到林涉的話,很是詫異的瞪大了眼球。有些病態(tài)白的小臉配上那怎么也掩飾不住的開心,教主大人看直了。
莊重驚覺譚敏敏和林涉都在打量他,再看到夫妻倆那臉上的憋屈,方想到,他好像不厚道了。可是,“末末,你在家里乖乖的噢,回來我給你帶好玩的。”莊重拉著林末的小手叮嚀著。
林末還想開口,屁股上的突然疼痛瞬間讓他住了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著莊重慢悠悠的晃出林家大門。
可是,林末要是就此消停,那就不是橫行三界的教主了。
待林家老小都坐下來,林展鵬端起那晶瑩剔透的白瓷碗準備吃飯的時候,就聽到了像貓兒一般的低泣聲。
林家人眾人停止動作循聲望去,就見坐在嬰兒椅上的小孩,耷拉著腦袋正在掉金豆豆呢。
一旁的譚敏敏看到小兒那可憐見的樣子,豁達的心腸瞬間糾成了一團。抱過林末,柔聲的問:“兒子,哪里不舒服,告訴媽媽?”
譚女士的話一出口,林婧手中的油條掉在餐桌上,林瑋口中的豆?jié){喝進了鼻孔里,而看似淡定的林珉,其實在偷偷的揉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林展鵬看向形態(tài)各異的三個孫子,既好氣又好笑,見對面的娃娃還在抽噎,便說:“林末,是不是生病了,我讓醫(yī)生過來給你打一針?”
“爸,林末沒有病。”譚敏敏的話剛出口,林末的頭就抬起來了。
林展鵬看到小孩眼里的“憤恨”,很是得意的挑挑眉,“小樣,爺還收拾不了你。”然后,才說:“林末,是不是不想小寶哥哥走啊?”
“疼!”小教主還說出不清“屁股”二字,怕鬧出笑話干脆指指自己的屁股。
“怎么疼了?”譚女士直接扒開林末的短褲,這一看,譚女士差點沒氣崩。
原來,小孩那嫩白的屁蛋上不知何時多出兩個手頭印,印記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些青紫了。
“兒子,告訴媽媽,是誰?”譚敏敏滿眼心疼的親了親林末的小白臉。隨即,周身的氣場陡然一變,大有待會兒把始作俑者碎尸萬段的節(jié)奏。
林末發(fā)現(xiàn)因為他的話哥哥姐姐的表情也變了,才怯怯的往林涉的方向瞄上一眼。
“林涉,你…居然是你?”譚敏敏以為是家里的保安或者傭人做下的,誰知到頭來是林涉,頓時怒上心頭,都不容林涉開口,抱著林末起身就把林涉的椅子踢倒了。
看似一番動作,其實只在轉(zhuǎn)瞬之間,待林沭他們回過神,譚敏敏正準備往地上的人身上補兩腳。
于此同時,熟知夫妻倆秉性的林婧忙把弟弟奪回來。林末就趴在家姐的懷里,打量著正在交手的爹媽。
這是林末第一次看到此生的親媽如此的彪悍,再看看一臉淡定的林家人,林末首次想要去了解他們。
等到晚上,林末抱著莊重給他買的玩具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林涉走進了林展鵬的房間。
“都快凌晨了,你怎么還不睡?”林展鵬坐起身,好奇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兒子。
“爸,我想把林末的情況告訴我媳婦。”林涉說出這話臉上也有遲疑。
“因為什么?”林展鵬單純的好奇。
“爸,你可不知道,譚敏敏踢我的時候,那小子居然在皺鼻子。”林涉不說都不氣。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迎來這一個倒霉孩子。
“…這……”林老也不知該如何說,沉吟好一會兒,“先別告訴她,等她發(fā)現(xiàn)不對你再說,一切順其自然。”
“可是…”林涉一想到隔壁那鬼精的孩子,頭就一陣陣的疼,不死心的繼續(xù)游說:“爸,我這以后的生活可是水深火熱,我可是你親兒子啊!”
“林末還是我親孫子呢。”林展鵬擺擺手,嚷道:“趕緊去睡覺,以后關(guān)于小林末的事,你這個當?shù)投鄵c。”
林涉還想說什么,再聽到這話,頓時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有氣無力的走出了親爹的房間。
而本該安眠的洪月娥和莊麒也沒有休息。洪月娥想到莊重明天要去學校了,就忍不住長吁短嘆。
“莊麒,你說咱們兒子長大后,是找個女子結(jié)婚還是該找位男士呢?”如今國家承認同性婚姻,要是有個好男人愿意照顧小寶一生,洪月娥覺得她這輩子就足了。
“半夜不睡覺,你犯什么病。”莊麒以為她要問什么呢。
“你不是也沒睡著。”洪月娥沒好氣的的點點他的背,說:“一眨眼兒子都六歲了,再一眨眼就成大人了。”
“這事是急的來的嗎?”莊麒無語了。
“咱們兒子的身體太弱,要早作打算。”洪月娥說著突然停頓一下,繼而才說:“要是能在周圍給兒子找一個,就再好不過了。”
“你別亂來!”莊麒忙翻過身,拔高聲音道:“這四周的都不行!”
怒吼的聲音不但嚇得洪月娥一跳,因明天去學校而興奮的睡不著的莊重也不敢再偷聽下去,想到母親說他長大后找男票還是女票,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林末。一想到小孩黏人的德行,莊重好笑的搖搖頭,自己真該去睡覺了。
洪月娥見丈夫如此武斷,就問:“怎么不行了?”
“這里的人不適合。”住在這邊的少年們多是被家族當做繼承人來培養(yǎng)的,他兒子是個男人,再找個男人,等到結(jié)婚后,代理孕母生的孩子一準沒有他們家小寶的血統(tǒng)。
“咱們家小寶這么乖巧,為什么就這么命苦呢。”洪月娥看到丈夫變臉,也就把話題轉(zhuǎn)移了。
“說不定過幾年小寶自己就找一個呢。”莊麒伸手攬過媳婦,柔聲的安慰道。
有時候話真的不能說的太早,當小小的林末拽著少年莊重的胳膊喊莊麒爸爸的時候,把持著整個娛樂圈的莊大總裁,少見的變了臉色。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洪月娥便起床了。今兒是新學年開學的第一天,夫婦倆準備親自送莊重去學校。
只是,當洪月娥路過莊重的房間時,頓時停住了腳步。輕輕的推開莊重的臥室門,試探的叫道:“小寶?”
“媽媽?”正在穿衣服的莊重急急的轉(zhuǎn)過頭,詫異的問:“媽媽,你怎么來啦?”
“小寶,你這…”洪月娥看到床上的褲子,很是不敢相信的問:“小寶,你不睡覺,起來做什么呢?”
“媽媽,我今天去讀書啊。”莊重揚起笑臉,提醒健忘的親娘。
“我知道你今天開學,可是……”洪月娥說著看到兒子眼中的興奮,無奈的彎下腰,幫莊重穿上鞋才說:“既然睡不著,跟媽媽一塊下樓,好嗎?”
這正合莊重的所想,聽到親媽這樣說,很是開心的扒著洪月娥的胳膊蹦到了客廳。
早早起來鍛煉的莊之強看到小孫子坐在沙發(fā)上背古詩詞,走出家門對約好的林展鵬感慨道:“大哥,你說我們莊家上輩子做了什么事,才能生出一個小寶?”
“小寶怎么了?”沒頭沒尾的話,聽得林展鵬很是迷茫。
“天不亮就起來看書不說,留他一個在家,孩子從不哭鬧,就是這個……”莊之強未盡的話語,林展鵬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寶大了的確是個事。”林展鵬正想著該如何為老友分憂,不知為什么突然想到了自家的禍害。
莊之強見他突然沉默了,便問:“怎么了?”心中的關(guān)切也不禁流露了出來。
“沒什么。”林展鵬搖頭笑笑。他至今還沒弄清林末到底是什么玩意,何苦說出話來讓老友跟著揪心。
待莊家眾人吃過早飯,就驅(qū)車送莊重去學校了。莊重所在的學校是大家子弟的集中營,里面全是上流社會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