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和的傷我覺得蹊蹺,可是他又不愿意告訴我原因,偏偏多了一個鏡縷陰陽怪氣的,總是用一副“都是你的錯的眼神”看著我。
還公然說對我有意見。
哇嘞,我什么都沒有干就這樣說,雖然我也不是要人人都喜歡我,但是至少不要這樣明顯表達(dá)討厭吧!
小心肝還是被小小地打擊到了。
“流,你說我到底做錯什么了?知道櫻和受傷了,我不是已經(jīng)帶著御醫(yī)和藥奔回來了嗎?而且我都有聽鏡縷的話每天去給他喂藥啊!鏡縷那家伙的臉怎惡魔越來越臭了,你說,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他要是吃醋的話,就自己獨占好了,干嘛還總是讓我去。”
碧流懶懶地躺在床上,閑散地閉著眼睛。“不知道。”
我瞪他,自從他的本性被挖掘之后,只要到了晚上,不一樣的碧流就會時不時冒出來。
“我說碧流,你很拽哎!”
他微微瞇起眼睛,視線劃過我的臉,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家伙又來了。
“不是你說讓我偶爾恢復(fù)一下本性的嗎?”一邊說一邊起身,慢條斯理地拉好剛好滑落到肩下的衣衫,披好衣服,走到我面前,用白天那種一本正經(jīng)的聲音說:“我不知道。”
哎,還是算了,反正答案都一樣,這樣反而沒有香艷可以欣賞。
我眉開眼笑地看著碧流,“站著累嗎?還是去躺著吧!”
碧流聽完,再慢條斯理地走到床邊,脫下外衫,躺下,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姿勢。
你……算你牛。
“落,你這些天都在碧府,不回宮去?”
“你希望我回去?”靠近火爐,我喜歡火烤地臉上燙燙的感覺,雖然有點自虐,眼睛也熱得難受。
碧流笑道:“皇上很快就要生了。”
“恩。”所以我現(xiàn)在才來好好陪著你啊!不然等到天一生了,我肯定沒有時間。
碧流支起身子,內(nèi)衫的領(lǐng)口很大,耷拉到手臂上,長發(fā)就這樣散落在胸口,他拋給我一個嫵媚的眼神,眨眨眼,說道:“落,我為你生個孩子吧!”
我受不了誘惑走到床邊,掠起一縷發(fā),笑道:“你想要?”
他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看到我心里,對視了好一會兒,他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從我的脖頸滑到下腹。
微啟朱唇,吐出了四個字,“我想要……你。”
我邪邪一笑:“那我們還等什么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當(dāng)然不能浪費。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氣爽像往常一樣進(jìn)了落英軒,像往常一樣遇到了不給我好臉色看的鏡縷,他象往常一樣坐在櫻和的床邊喂他吃東西。
我象往常一樣,變成了超級飛利浦大燈泡。
他當(dāng)然也象往常一樣給了我一個超級魚泡眼。
“櫻和,今天感覺怎么樣?”我端起我最溫柔的笑容,一屁股落在床上。
櫻和溫暖地笑著:“好多了。正想出去走走。”
鏡縷一皺眉,說道:“你還沒好,還是不要吹風(fēng)了。”
櫻和噗呲一笑,“我是手受傷,又不是腳殘了,沒事的。”
我的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n多圈之后,監(jiān)定完畢,這鏡縷絕對是愛上櫻和了,瞧瞧那副老母雞保護(hù)小雞的姿態(tài),難怪對我充滿敵意了。
“我扶你。”看櫻和要起身,我連忙說道。
但是鏡縷卻搶先一步,扶住了櫻和,從一邊取過了狐裘為他披上。
因為手不能碰,所以衣服也一直穿的不多,幸好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慢慢回暖,披上一件狐裘就差不多了。
櫻和自從手受傷之后,就很容易發(fā)燒,可能就像是炎癥引起的發(fā)燒。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大概就是這樣,雖然有點不適合燙傷,不過也算是夠折騰人了。
燙傷之后也有一個月了,表皮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但是面積太大的部位還是沒有恢復(fù),有時照樣會流一些黃水,沒有見大好。櫻和也會時不時的發(fā)燒,連御醫(yī)都覺得奇怪,藥物的療效本來就是因人而異,他在這樣虛弱下去,還真是讓人心焦。
這下好了,我和鏡縷的冤算是結(jié)的莫名其妙,更加是無法解決了。
屋外陽光明媚,因為小臂處也受傷了,不能過分?jǐn)D壓,所以鏡縷體貼地為櫻和托著手臂,免得他碰到。
“小心點。”他小心地叮囑著。
“沒事。”把我完全無視了。
“鏡縷,你不用去議事嗎?”怎么看他這么悠閑的,悠閑地我不爽。
他頭也不回,小心地扶櫻和坐下,這才說道:“鑒于我與你的不尋常關(guān)系,我拒絕參加任何商議。”
“切。”
“鏡縷,我想吃你做的米粥。”櫻和輕輕地說道。
“好,我晚上煮給你吃。”鏡縷立刻變臉,溫柔地說道。
櫻和看著他,“我現(xiàn)在就要吃。”
“好,那我去做。”
“恩。”
鏡縷一扭頭,看向我,“小心一點。”
我瞪他:“知道了。”
看著他火燒屁股一樣的走遠(yuǎn)了,我才算是恢復(fù)過來,真沒有想到鏡縷這個人還會煮東西給櫻和吃,算是開眼了。
櫻和笑道:“他那個人就是這樣。”
我知道櫻和是故意支開鏡縷的,便問道:“櫻和,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說?”
他點點頭。“我這次受傷的事情你已經(jīng)知道了,謝謝你不去追究。”
我一愣,有些心痛地看著他。
“不,這件事情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我那個笨蛋妹妹。”是的,這件事情根本就是碧纓那個笨蛋,何為有孕,櫻和去照顧。原本應(yīng)該是不錯的,但是碧纓卻把對我的怨氣撒在了櫻和的身上,雖然把不是故意把櫻和的手按進(jìn)開水里,但是也是因為她的失手造成的,他難辭其咎。當(dāng)初根本就不是碧纓心甘情愿讓櫻和照顧何為的,目的不純。因為這件事情,我才知道櫻和在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
松原之戰(zhàn)之后,櫻和就獨自離開了。可是,那樣幾乎一無所有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去哪里!
那樣的容貌和氣質(zhì),自然也會經(jīng)常遭到一些人的騷擾。他想回碧家,但是卻沒有那個身份。
何為與他還有一絲感情,便讓他回了碧家,可是,碧纓卻處處那他撒氣。
真不知道櫻和到底在隱忍些什么?
這就是鏡縷對我有意見的地方,因為我口口聲聲說櫻和是我的責(zé)任,但是卻對他的關(guān)注不夠,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直到事情發(fā)生了,傷害造成了,我才來懺悔還有什么用。
或者說,櫻和的隱忍,正是因為他不想造成我的負(fù)擔(dān)吧!
櫻和淡淡地笑著,搖搖頭。
“我沒事。”
我問他:“你和鏡縷是很好的朋友吧!”
櫻和點點頭,“是啊!真沒有想到,除了流,還會遇到他。”
“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好人,很優(yōu)秀。”
我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有這樣一個人愛著你,你會不會接受?”
他睜著一雙明明白白的眼睛,看著我,很平靜地說道:“你是再說我和鏡縷會不會在一起嗎?”
“這個……”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那眼睛好像在說:我在侮辱他們之間純潔的友誼。
“呃,當(dāng)我沒說過吧!”
他莞爾一笑,“小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他是你信得過的人,讓他帶我走,可以忘記鳳朝的過去重新開始。”
是啊!在碧府,他就永遠(yuǎn)會被“謀反”和“工具”這樣的字眼所包圍,他永遠(yuǎn)也走不出這個地方,就像對待碧纓的態(tài)度一樣,他永遠(yuǎn)都不會反抗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櫻和,我知道我總是再說我是你的責(zé)任,其實本身就是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你不是我的負(fù)擔(dān),我是真心把你當(dāng)成朋友相待。我希望你能夠過的好,過得幸福,你懂嗎?”
“我懂。”
“在碧家,你就是我碧府的少爺,碧相的養(yǎng)子,我們的哥哥。你如果想在碧府好好的生活,就端出你的身份來。”
“小落……”
“我決定了,以后我會叫你一聲哥哥。”
“這樣不行。”
我瞪他,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就把你送給鏡縷,你跟他走吧!”
櫻和一愣,然后搖頭失笑。
“你真是……”
“怎么樣?想要走還是留?”
他柔柔一笑:“既然妹妹都這么說了,為兄豈有拒絕之理?”
“哥哥。先聲明,這可不是責(zé)任哦!是我喜歡你,哥哥。”
“呵呵。”櫻和很開心的笑著。
呃,這最后一聲哥哥,我喊得那叫一個甜啊!為什么呢?因為我用眼角滿意的看見正端著粥往這里來的鏡縷,滿臉黑線。
“櫻和,粥煮好了,你趁熱吃吧!”他故意擠在我們中間,溫柔地說道。
哼哼,現(xiàn)在我們是兄妹,你想搶嗎?
“哎呀,哥哥,我差點忘記了,這是御醫(yī)們新配制的藥膏,對傷口很有效。”
櫻和現(xiàn)在堅持自己用左手吃東西,聽見我這么說,放下手中的勺子笑道:“小落,我那里可以開藥房了。”
“那么完美的手怎么可以留下疤痕呢!快快好起來,我要聽你唱歌彈琴。”
“好。”
說開了,他是不是就會快樂一點呢!
也許不完全是責(zé)任使然,可能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他,這樣的男子,值得用純粹的愛去守護(hù)。
看著櫻和的樣子,我在心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