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
身後忽地傳來這麼一串咂嘴聲,我轉(zhuǎn)過頭掠了一眼,趙念念這丫頭正賊兮兮地站在我倆身後,還盯著我與言悔交握的手看。
畢竟是當(dāng)著親妹妹的面兒,頓時就不小心紅了臉。
但也沒想著掙開。
言悔聞聲也朝後看了看:“怎麼了?”他倒是挺淡定。
趙念念答著沒事兒,卻是走到我的另一邊,莫名其妙地抓上了我空著的手,然後動著手指便要有樣學(xué)樣地扣進(jìn)來。
實(shí)在詭異。
而當(dāng)這丫頭一觸過來,我便心頭髮毛地縮回了手,整個人也往言大夫那方貼去:“你幹嘛?”
“就好奇一下,十指相扣是什麼感覺嘍。”某女一臉單純的求知樣兒,臉上且漾著小梨渦,瞧著甜絲絲的。
可我委實(shí)不明白,她是怎麼就好奇起這個來了。
少女的古怪心思麼?
藏在袖中的手,悄悄地摩挲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讓她扣啦,但奈何身體上,似乎有些抑制不住地牴觸。
嗯,被言悔以外的人這樣握著手,竟是會讓心裡如此的不舒服嗎?
哪怕,那人還是我的親妹妹。
壓下幾分不適,我揚(yáng)著下巴果斷回絕:“你,你找別人好奇去。”
到底是不大願意。
孰不知這反應(yīng)卻有些過激了,趙念念看了看我,又瞅了一眼站在身後的言大夫,突然恍然,只聽她壞笑著道:“誒,原來嫂嫂,只準(zhǔn)我皇兄碰的哦~”
……
小屁孩兒。
還真是一語中的。
我有些窘然地側(cè)過腦袋,視線下意識地去尋言大夫,後者含笑對上我,挑著眉,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微偏頭,又眨了一下。
這是在嘚瑟個什麼勁兒……
剜了他一眼,扭回頭,我義正言辭地對公主妹妹說:“錯,是你皇兄不準(zhǔn)我被別人碰,他這個醋罈子呀,酸起來,可是不分男女的,若是讓你給打翻了,回頭收拾爛攤子的可是我。”所以,才牽不得。
一口黑鍋。
順理成章地丟給了言大夫。
趙念念倒也信這個,但又覺得,這一個只準(zhǔn),一個不準(zhǔn),似乎也沒什麼區(qū)別,那嘴上碎碎叨叨著:“是麼?”
“是啊。”我一邊面不改色地回道,一邊,則是動著手肘,暗戳戳地抵了言悔幾下。
某人挑起的眉仍未掀下,收到我的示意,不過配合著應(yīng):“嗯,你嫂嫂說的對。”
話落又攥著我的手舉到胸口,接著道:“人是我的,從頭到腳都是我的。”
……
說話就說話,那眼神還意有所指地將我從上到下地掃了一遍是鬧哪樣!
再者。
從頭到腳什麼的,莫名地容易讓人起邪念啊。
好在我那公主妹妹單純,見我倆這一唱一和,不過縮著肩故作嫌棄地說:“膩歪,太膩歪,你們繼續(xù),我走啦走啦。”
額。
結(jié)果這丫頭撂下話,還真的走了。
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的背影,我咬著牙一腳踩下,言悔不由得傾了身,但轉(zhuǎn)瞬又直回了腰,皺著眉對我拖長地念:“痛——吶——。”
講道理。
這一聲有些娘裡娘氣。
直將我騰起的惱羞都澆下去了大半,一眼橫過去,我就著壓在某人心口上的手便是一陣兒推,嘴上且小聲地蹦著話:“讓你在我妹面前說渾話,讓你說。”
言悔被我推得前後晃,也不躲。
一來,躲不掉,二來,他還挺喜歡,喜歡看著自家姑娘發(fā)嬌氣,愈發(fā)地像個小女人,而不似從前的爺們兒氣概。
我見這人不以爲(wèi)意地笑,手下的力氣不由加重了些。
混蛋。
結(jié)果這麼一鬧,緊接著又讓國主爹爹給調(diào)侃了,說我倆這打情罵俏的,感情真不錯……
而他一說,頓時將衆(zhòng)人的目光集火到這方。
什麼叫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我算是徹底領(lǐng)教了一番,實(shí)在丟人得慌。
……
送走魏國的隊伍後,宮裡還設(shè)了個小宴,其間,可見許貴妃的高傲姿態(tài)。
也是,掌上明珠嫁做魏國太子妃,可不歡喜麼。
而她的寶貝兒子趙歌,本是陷在近日的輿論中,卻是蹭著親妹的光,不過一紙陳情書便得了國主爹爹的體諒,該說國主爹爹大度呢,還是糊塗呢。
更讓人不解的是。
前幾次都不曾帶著葉鶯赴宴的趙小六,怎麼這一回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還偏是將人給帶出來了。
我瞧得出,葉鶯是強(qiáng)撐的笑。
她不時扶著頭,身子似是虛浮不已,那望著人的眼,沉鬱渾濁,卻是在掠過言大夫的時候,躥出些許的光點(diǎn)。
有點(diǎn)不對勁兒。
本是要接著看看其中情況,宴席未過半,卻是叫王后孃親叫去了她的寢殿。
離席前,我拉住念念,讓她幫我盯梢著,後者以爲(wèi)我是怕別的女人來招惹言大夫,調(diào)笑了幾句倒也爽快地應(yīng)下了。
那廂王后孃親見著我,又同我詳說了一番兩日後進(jìn)宮待嫁的事兒,再然後,便是提起了幾句老白。我未作隱瞞,將知道的都告訴了她,無論是當(dāng)初的相識,還是後頭白家絕學(xué)的重振。
她聽完,摸著我的頭,淚眼濛濛地感慨著緣分,除了叫我替她好好地照顧白家父子,以及別再沒大沒小地稱什麼老白小白之外,旁的話竟是沒有了。
這相關(guān)白佑義的事兒,她隻字未提。
我也沒想說。
而那人,至今都失蹤著,真是苦了守在崖邊兒上的小兄弟了。
……
待我晃回小宴,卻是沒能在席位上找著言大夫。
他人呢?
搔著頭坐下,再朝某處一掃,不見葉鶯,嗯,趙小六也不在了。
?
不等我招呼念念,她便已湊了過來,朝我咬耳朵:“嫂嫂,六哥的側(cè)王妃方纔差丫鬟給皇兄遞了張紙條,然後倆人就一前一後的離席了,這什麼情況呀?”
還真是盯梢得不錯,我嗯了一聲,平復(fù)下心裡的急躁,沒回應(yīng)她的疑惑,而是接著問:“那趙小六呢?”
【作者題外話】:完了,要超章。
成親得在兩百外了。
至於成親那日會不會開船,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