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語被劉氏留在屋里看門,閑來無事,便找出繡線來,準備繡帕子玩。在現代她是沒碰過這玩意兒的,只憑著雪語的記憶,便想嘗試著摸摸門路。
燈影昏黃,雪語就著窗影上的一抹光影繡的自己,忽然聽門外院門“咣噹”一聲被人關上,心中不覺疑惑怎的劉氏和李爾文竟這么早就回來了?
剛把手中針線放下,便覺一陣凌風撲面而來,只見一臉奸笑的李爾文已經鉆進了屋里,見雪語穿著荷色棉面小襖,小臉若桃李一般嬌嫩,淫意大起便撲了上去。
雪語心下早有準備知道這李爾文心有不軌,此刻見他撲了過來便閃身將事先準備好的石灰粉朝李爾文揚塵灑了過去。
一時間,滿屋塵煙,根本看不到誰在哪。
李爾文被石灰粉迷了眼睛嚇的吱哇亂叫。
這時,劉氏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你個殺千刀的!背著我胡搞!快給我開門。”
李爾文聽劉氏話中語氣不善,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借著模糊的影響,嚇得鉆到了雪語的床底下。
雪語見李爾文這樣,不禁有些好笑,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便去給劉氏開了門。
劉氏見雪語一人,便沒好氣地問道:“怎么這么就才開門?”
雪語佯裝疲乏的伸了個懶腰,回道:“你們走后,我覺得困乏,便上床休息了。”
劉氏聽言,左右看了兩眼,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方才在河上鑿冰這李爾文忽然說自己肚子疼,劉氏便求幾個同路的村民將他先送去看郎中,卻不想剛才那幾個人回到河畔,竟說李爾文半路非說自己好多了,便將眾人趕了回去。
劉氏聽聞登時火冒三丈,心想著這李爾文必然是跑回家來了。眼下看來必是這廝偷懶不知去哪閑逛了。
想到這,劉氏才笑著說道:“你既然累了就快回屋休息吧,我那工具什么的還放在河邊的,就先回去了。”
雪語裝作無知的看了一眼劉氏,只輕聲問道:“我剛才在夢中隱約聽嫂嫂在外叫罵,可是發生什么事情
了呀?”
劉氏聽言,忙搖手道:“沒事、沒事。”
說罷便轉身走了。
屋中李爾文聽劉氏走了才連滾帶爬的從屋中走了出來,模糊見眼前雪語人影便撲上來跪在地上求饒道:“祖奶奶,你這給我下的什么藥啊,快救救我吧。”
雪語故作不緊不慢問道:“若是我救了你,你在對我圖謀不軌怎么辦?”
“不會了、不會了,我法師我以后必定把你當活菩薩一樣供著,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聽李爾文這般承諾,雪語念他是乳母的兒子,近幾年雖對自己有不軌之心,卻待自己還算差,便點頭應道:“今日我便饒了你,要是有下次我一定要你好看!”
說罷,便進了廚房取了一兩清油幫李爾文把眼睛里的石灰粉洗了個干凈。
待到劉氏回來的時候,李爾文便假稱肚子不適在床上睡覺,也不敢相見。
自這以后李爾文便對雪語在也不敢造次了,劉氏雖然也發現其中有貓膩,卻也不曾多問,直到來年春天,亞江化凍,村長才又進了李家的大院。
劉氏等人見村長帶了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紛紛出來迎接,雪語見這男人面生,心中不覺起了幾分疑惑,只規規矩矩的上前給中年男子和村長行了個禮。
男子見雪語生得容姿不俗,又端莊有禮,便贊道:“果然是梁相之女,風采自是不同。”
一旁村長聽男人這般夸,也跟著附和道:“府尹大人真是好眼力、好眼力。”
劉氏和李爾文一聽是府尹大人,趕忙躬身作揖,點頭哈腰的將府尹原天鋼請進了屋子。
原來此次府尹前來正是來接雪語的,劉氏本想六原天鋼吃頓便飯,卻被拒絕,只說臨安事物繁忙,接了雪語便走了。
雪語只簡單的帶了兩件薄襖,便和眾人告別進了臨安。
進臨安后,原天鋼專門讓下人們幫雪語準備幾身像樣的行頭,又留雪語在府上住了幾日,又給雪語安排了兩個丫頭剪春和落橋,便送雪語上了梁相安排好
的船。
冬去春來,兩岸江花落盡又開,浮云照水,蒼翠墨更濃,漸漸兩岸山間多有怪石出沒,石上不時還有青松屹立,古藤垂釣其間,正如“風吹仙訣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一般。
船一出臨安,雪語便開始頭暈作嘔,連船艙都未踏出一步,剪春探首見雪語額頭滾燙,可能是乍暖還寒吹了冷風,便讓落橋去找了船家,待到有渡頭,就停一停好上岸看病。
落橋按照剪春吩咐去囑咐了船家,正好此處地處淳安境內,床夫將船停靠在淳安渡頭已過正午,剪春便張羅著找了幾個船夫,拿了些盤纏帶著雪語上了碼頭,留下落橋看顧東西。
一行人穿街過巷,詢問了半天人才在淳安找到一處醫館,不敢耽擱趕忙將雪語送了進去。
醫館內學徒正在整理早晨送來的藥材,見幾人抬著病人進來來,趕忙將手上活計放下,將一行人攔在了門前,“我家師傅不在,你們看病改日再來吧!”
剪春聽學徒這般說,哪里肯愿意,神色焦急地問道:“改日?我家小姐病的嚴重,就不能請你家師傅回來一趟嗎?”
淳安城內一天尋醫問診的人絡繹不絕,小學徒此時只忙著揀貨分藥,哪里有心思應付幾人,聽剪春這般說,方才搖頭說道:“我家師傅被城外軍營里的軍爺請去了,怕是不到明日是回不來的!”
“喲,這軍營不是有軍醫嗎?請你家師傅去做什么呀!”剪春見小學這般態度,沒好氣的回道。
“軍醫能和我家師傅比嗎?”小學徒說著眉毛一挑,傲氣的抬了抬胸脯。
剪春畢竟是在原天鋼府中久待的丫鬟人情世故還是懂得,此刻聽小童這般說,也不多做糾纏,只從袖里掏出一錠銀子,笑臉送到小童面前,“這位小兄弟,我們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找了半日了才找到你們這家醫館,要不你幫幫忙?去將你師傅尋回來?”
小學徒盯著錠銀子思慮了半晌,輕唾一口,別頭不屑說道:“我們醫館向來秉承懸壺濟世的宗旨,你怎么這般侮辱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