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日晚上大約九點鐘,風云教主趙季塵換了一身黑衣;瑪麗也換上了中國大清普通民婦衣裳。
在教堂外大街上雇了一頂二人小轎,兩人向轎內一鉆,直奔南門的廣州府衙。到了門前,瑪麗先下了轎走向守門的衙役。年青的衙役在燈籠光下見街面上一個少女向他走來,這個金發藍眼仙女笑吟吟地的向他拋著媚眼……
小伙子眼都有點看直了!他見洋女走到面前,輕停蓮步,輕聲慢語地向他說:“差官哥哥,晚上好!”
小伙子連連說:“小姐、晚上好!”
洋女又說:“哥哥,我是上次到府衙來過的風云教圣女。我想向哥哥打聽點事?”瑪麗說著一把將對面的衙役拖到了懷中,粉面香腮地依著小伙子;這衙役被瑪麗弄得魂不守失,忙說:“什么事,您直管問?”
“哥哥人真好,先謝謝了。我這里有一兩銀子,哥哥你快先收著。”瑪麗說著將衙役的一右手抓起拿到了自己的胸前……
小伙子還真聽話,手在瑪麗懷中左摸右捏地還真拿到了一兩紋銀。
心里那個舒服啊,就無法形容!人都快暈過去了。
“哥哥呀,妹妹我問你兩廣總督阿齊內大人在不在知府內?”
小伙子一聽:“噢,小姐就這事呀。總督大人下午從桂林到的廣州,現不住在知府內。大人和知府、總兵在南門聚賢樓吃了生猛海鮮回館釋睡下了。”
“知府大人可在府內?”
小伙子連說:“在在在,有點喝高了;剛進門。”
“ 煩請進去通報一聲,哥哥、你附耳過來就這樣對知府說……”
廣州知府張懷遠今個晚上陪著兩廣總督在聚賢樓這頓酒席,他和總兵穆哈拉兩人心照不宣,盡力奉迎阿齊內大人。
對風云教如何在廣州賑災說得是有鼻子有眼,廣州城如何安定,一點都沒有引起混亂。洋人也很守規矩還送來了五萬銀票都呈給大人,請總督大人定奪如何派用賑災。
等等……
其實這兩個狗官得了洋人揖了二十幾萬兩銀子。
那天中午、洋人們走后,張知府給了穆總兵七萬兩銀票;余下的除現在呈給總督大人這五萬兩,剩下的全都進了這兩個狗官的腰包。
三年州知府、十萬雪花銀!老百姓說得沒錯。
孔夫子說得對!學而優則仕。
兩廣總督阿齊內在酒席上聽了下屬的匯報,又見了五萬兩洋人的銀票。
本來一路上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他心里明白:“身為大清王朝的封疆大吏的責任重大。兩廣為大清門戶又是大清稅收重地,多年來風調雨順,皇上對本督放心。”
“平地里在這災年冒出這來頭不小的風云教,不能不防啊!”他心急火燎地向廣州趕就想把這風云教搞清楚……
張知府聽了守門衙役通報后,心想:“風云教來探路了,嘿嘿,老子今年財運又來了。”
“去把人帶來見本府……”
“教主啊,本府今晚喝多了,本府心里苦啊!”
風云教主趙季塵和瑪麗進了知府來到后堂書房,見到了廣州知府張懷遠。
還沒開口向這位知府大人問候就見他先訴起苦來。
張懷遠倚酒三分醉地套著趙季塵,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如何兩頭受氣地護著風云教賑災之事……
趙季塵心說:“你個**養的狗官,表演給誰看呢。你也不想想老子讀書幾十年,這點雕蟲小技不是在關大爺面前舞大刀嗎?哼,我早給你備下厚禮了。”
“ 張知府不必為難,你的苦衷本教主理解。唉,身在官場不易啊!”
“本教主為了答謝知府在這次風云教賑災中的鼎力幫助,特向您送西洋瑞士國產的原裝金懷表一只和銀票一千兩,以補償您所受的委曲。”
瑪麗將金表和銀票呈給了張知府,張懷遠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知府,本教主明日會見兩廣總督到時該當如何呢?”趙季塵開始認真地問張懷遠。
張知府這時酒已醒了,他對趙教主也正經地說:“教主,明日見了總督;本府送你一首詩:
裝神弄鬼天地知?
如墜云端半瘋來。
不卑不亢后臺在,
大吏應覺鬼風癡。
趙教主是滿腹經倫,一聽張懷遠此詩哈哈大笑。
“知府,本教主佩服、佩服,真乃官場之人也。”
接著張懷遠又向趙季塵透露了一些關于兩廣總督阿齊內情況……
近子夜時分,趙教主和瑪麗辭別了張知府,悄然返回教堂。
馬修斯神父在等著他倆。三人開始密謀籌劃,如何明日對付大清王朝坐鎮兩廣的封疆大吏阿齊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