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云兒正在堂屋吃晚飯,下人張四進來說:“少東家,外面來了五六個人說要拜訪老爺和您。”云兒問:“認識不呀?”張四說:“就是兩年前扛票的彭大王他們。”
云兒一聽,忙對張四說:“你去叫老爺,我去到門口迎他們。”
彭見清、馮云妹領著教主、瑪麗在臨街的韋家大門口見到了已年滿十七歲、長成大人的韋云兒。雙方施禮后,韋云兒將他們讓進了堂屋客廳。下人忙沏茶倒水,分賓主坐定。這時,六十多歲的韋善人從街上返回了家中。
善人一看彭大王他們,是歡喜異常。忙對云兒說:“云兒,我和他們兩年沒見了;今晚安排家宴,好好敘敘。”云兒說:“好哎,我去安排”……
善人和風云教主趙季塵分坐客廳正位的一張八仙桌兩旁,瑪麗和彭見清、陳其良、馮云妹坐在兩側的椅子上。韋善人望著四十上下的白衣秀士趙季塵,捋了捋山羊胡子笑迷迷問道:“敢問秀士、您是?”
趙季塵呷了口茶,慢慢答道:“鄙人姓趙名天星字季塵,善人我也是本地人。家距鎖云鎮北二十幾里山里,原本是個秀才,一個半月前我在廣州府趕考第,病臥在基督教堂。”“有天早上,我正坐在教堂床上向上帝、圣母祈禱,求上帝保佑我能及早康復返鄉。突然床前站了一位洋人,叫我哥哥早上好!我大惑不解?我就獨子一人,哪里來的兄弟。他說他是上帝圣母之子,叫基督耶和華,說我也是和他一母所生,都是上帝、圣母的孩子!”
趙季塵又呷了一口茶,對韋善人繼續鬼話連篇忽悠道:“我的洋人弟弟耶和華莊重對我說:奉父母之命,帶百萬兩銀錢,讓我在兩廣大地;創業風云圣教,普救兩廣大地上百萬饑民、病眾。我當時怎么也不相信洋弟弟之言。就問洋弟弟:這救災銀子在哪里?弟弟用手向我一指:哥哥,你轉頭看。我立刻扭頭一看,我坐的床后席上有一沓沓銀票,滿床都是。再回過頭來,洋弟弟早不見了蹤影。這耶和華已經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已有幾千年了,我大白天做得什么白日夢?”
瑪麗這時接話道:“大善人,我就是廣州教堂的修女瑪麗嬤嬤。圣子哥哥用上帝給的百萬兩銀子買了無數糧藥帶領我們在廣州是大行善舉,連續賑災多日;救了廣州四門百姓。廣州賑災結束后,風云教主哥哥又帶領我們返鄉賑災來了。”
韋善人一聽瑪麗說完,敬仰之情由然而生。他連忙走到風云教主趙季塵面前,對教主深施一禮后說道:“老夫一生信佛向善!今遇上能救百萬黎民的大善人,老夫三生有幸也,失敬!失敬!”
風云教主趙季塵繼續忽悠道:“韋老爺,不必多禮了。你信佛、我信上帝!我們都是從善如流之人。您在家鄉是首戶,有一定的威望。此次在家鄉賑災就請您老出山了,不用你掏一兩銀子,一切賑災費用本教主包了。您老就幫忙安排賑災事誼,拜托了。”
韋善人一聽,善心大動;連說:“好好好!此賑災是功德無量的好事,老夫當奮勇上前,呵呵!”
眾人正說熱鬧,云兒進屋對父親說:“請客人們入席吧。”
彭見清望著兩年不見長成大人的韋云兒,突然想到了救自己一命的靜心師太;他對韋善人開口問道:“大善人,我們分別兩年了;靜心師太可好?”
韋善人此時心中大悲,長嘆一聲對彭見清及眾人道:“唉、師太已經圓寂近半月了。”
馮云妹此時問道:“師太佛身葬于何處呀?”
善人悲切切地說:“我的老友就埋在北山靜月庵后院桃樹下了。”
韋云兒接話道:“今年這荒年,靜心師太是被活活餓死的!師太就留下一個徒兒孤伶伶地一個人在靜月庵了,靜珠小師妹真是可憐啦。”
哪時,當靜心師太圓寂時;所留下的那張圖軸正壓在韋善人家箱底,靜珠一個人留在山上庵里正等著韋家年底迎娶呢。師太圓寂當夜,正是廣西大山里的窮秀才趙季塵在廣州北門教堂里成了風云教主之時。
此乃天機不可泄漏也!
韋云兒年底和靜珠成家后,韋家風平浪靜。一八四零年元宵節風云教舉事與大清開戰時,韋善人一家開始都沒有卷入這場血雨腥風的天朝家國夢。
開春后,沒有加入風云教的韋云兒考上秀才后,三月初來到廣州府趕考,這一去就發生驚天大事,韋家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韋云兒的老父遠走他鄉逃命去了……
從此被迫走上風云教的韋云兒、靜珠開始了與大清王朝分爭天下的不歸之路……
北方算命的說破天在韋家所測所胡扯的韋家之命在一八四零年春天開始應驗了……
人生的命運有的就是命里注定!
紅塵濁世似清清漓江水,茫茫天朝夢,家園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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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小云兒父訓,老善人錯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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