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廣總督阿齊內(nèi)一邊聽著這八個外國洋人的自我介紹一邊想一個問題?
“本督咋晚已經(jīng)聽了張懷遠(yuǎn)和穆哈拉對風(fēng)云教及教主基本情況的匯報,這個剛冒出來的風(fēng)云教確實是外國洋人一手搞出來的鬼名堂?!?
“風(fēng)云教主趙季塵也確實是個一名不文、一身怪病的窮秀才。讓人非解的是這洋人怎么就抬出這個四十多歲的酸病文人來做這個風(fēng)云教主呢?此人一無家庭背景,二無社會關(guān)系;無錢無勢可倚。才華也不是出類撥翠?考了二十幾年都沒考上進(jìn)士。嘿嘿!這些洋人就有些不正常,是存心在這荒年里笑話我大清弄出這個現(xiàn)世活寶來。”
“本督今天就將你的靠山,這些洋人糊弄走。過些日子就將你這活寶送回廣西大山里,看你這一盤散沙似的風(fēng)云教以后還怎么整?你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還神氣什么……”
“哼!我一個大清一品大員,半生周旋官場游刃有余,閱人無數(shù);對付你這個山窩里來的窮秀才是小菜一堞?!?
“本督和你在一堂會面,真他媽晦氣!還丟本督身份。要不是看在得罪不起這洋人份上你連街上叫花子都不如,老子早讓人把你……”
阿齊內(nèi)望著大堂上還在昏睡的風(fēng)云教主趙季塵心里是越想越氣……
“本督下帖子約你會面,你個窮秀才裝神弄鬼地上什么天堂,一言不發(fā)、眼皮不抬地賴在我大清公堂上;狗仗人勢地漠視我一堂官員,蔑視我大清王朝。你他媽地是不是真得有病呀?老子今天就等你醒來,在你洋大人面前好好收拾你一番……”
堂上的眾人都在各懷鬼胎地盤算著大堂中間的活寶趙季塵,親兵也暗自好笑:“總督大人如臨大敵地讓我們荷槍實彈等來這個什么風(fēng)云教主?呵呵,就這熊模樣……”
人有時候真得可以很奇怪!
風(fēng)云教主趙季塵今個把廣州知府大堂弄得是冷氣空清,陰死鬼冷?
是時候了,上帝、圣母之子;基督耶穌之兄、大清王朝的風(fēng)云教主趙天星(字季塵)該從天堂回到人間了!
堂上所有人都看到太師椅上昏睡的風(fēng)云教主突然睜開了眼,目光呆滯地望著正前方的總督正位有幾分鐘……刷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轉(zhuǎn)頭向四周望了望,伸手一把將身旁的瑪麗衣裳揪住低聲問道:“妹妹、哥哥我這是在哪里呀?”
瑪麗連忙柔聲答道:“圣子哥哥、這是在廣州府衙大堂上呀,總督等你好長時間了。哥哥不要作急,你從圣母那剛回來先清醒幾分鐘。”
趙教主這時將頭晃了幾下、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衫,自言自語說道:“得罪總督大人了,我真糊涂啊!”
兩廣總督和堂上所有人都看到細(xì)高身材,白衣白鞋、神態(tài)自若的風(fēng)云教主這時好象完全清醒過來。
只見趙教主站在大堂中間先用右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口中喃喃說道:“主啊!原諒你的孩子,讓他躲過今天這一劫吧,阿門!”
說完后,他對著大堂正位上的兩廣總督阿齊內(nèi)雙手抱拳地一拱手,朗聲說道:“風(fēng)云圣教教主趙季塵拜會兩廣總督。因鄙人剛從天上回來,沒有準(zhǔn)時和您會談;請總督您海涵了?!?
兩廣總督這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裝神弄鬼的酸秀才,敢對本督連大人都不叫了。我先給你來個下馬威,殺殺你這個不知好歹東西的銳氣,也瞧瞧你那些洋人朋友的反映……”
“堂下之人可是風(fēng)云教主趙天星(字季塵)的?”
“ 正是?!?
“汝何方人士?今年貴庚呀,可認(rèn)識本督啊?”
兩廣總督阿齊內(nèi)用一種陰不陰陽不陽地口氣向風(fēng)云教主趙季塵發(fā)難了。
趙教主正色回答到:“鄙人是大清國廣西省花都縣鎖云鎮(zhèn)北面二十里一個無名小村人氏。今年虛長四十了。鄙人今日才有幸見到您,從未相識過總督?!?
“ 汝既然自報家門是我大清子民,見了我這坐鎮(zhèn)廣東廣西的兩廣總督、朝庭的一品大員為何不跪?”
阿齊內(nèi)總督突然一啪手中的驚堂木,大聲喝道:“說、什么緣由?”
阿齊內(nèi)喝聲剛落,只見側(cè)旁坐著的兩個洋人刷起站起來;一個是大英帝國皇家艦隊艦長羅伯特.戈登,一個是俄羅斯巡洋艦長尼古拉.伏羅契耶夫斯基,這兩個海軍軍官一齊大聲抗議,情緒異常激動地連中文也不說了;嘰里呱啦地說著什么鳥英語和草俄語,堂上中國人一句也聽不懂?
另外幾個洋人坐在那里是交頭接耳熱烈討論著什么?說的全是外語,半句也不知所云!
洋人對面的一直站在張懷遠(yuǎn)、穆哈拉后面的二十個親兵這時也刷地一下子從腰上撥出快槍,嘭地一聲都推上了保險;一手提著快慢機(jī)、一手緊握腰刀把子就等堂上動靜……
這時的風(fēng)云教主轉(zhuǎn)頭向洋人們擺擺手,示意他們要安靜……
回過頭來對親兵們笑了笑說:“眾位兄弟,緊張什么?呵呵!”這才轉(zhuǎn)頭面向兩廣總督阿齊內(nèi)緩緩說道:“鄙人雖身是大清子民,但靈魂早入天堂。要跪見大人、嘿嘿可以,但怕在坐的信仰基督上帝的外國朋友不答應(yīng)?”
“因為我的靈魂是上帝、圣母給的,我還是救世主耶和華之兄??偠侥阋膊幌胂肴绻夜蛳聛砗湍憬徽?,全世界幾十個信仰基督教、天主教的國家、上億教徒能容忍嗎?”
“佛教的教祖釋加牟尼是上帝的好友。今晨我在天堂里游走,在云端撞見他老人家。我對他說佛祖叔叔,早上好!他慈樣地對我說孩子!紅塵濁世、前途艱難,普救眾生、眾生欺生;四十年才到凡間、泰然處之!遇難事呈祥和,隨劫數(shù)化因果,早入天堂!阿彌佗佛、善哉;善哉!”
趙季塵教主這一大通表白說完后站在大堂中間凜然不動,話中是綿綿有聲、含威不怒!
廣州知府張懷遠(yuǎn)心里這時在暗暗發(fā)笑:“這人還真能忽悠!我咋晚點撥他一下,今個還表演的象個人物;說不定此人將來……他不敢向后面想了?”
廣州總兵穆哈拉這時也在為兩廣總督阿齊內(nèi)著急生氣,心想:“不管你這個鳥人說得如何天花亂墜,老子早晚要收拾你,為大清出這口惡氣。你不是有洋人撐腰嗎,有錢嗎,這洋人一走,立馬給你好顏色看。老小子、哼!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唉、總督大人,你怎么還不說話呀,讓這小子在堂上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