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就不怕我上報你的行蹤,召人抓捕你?”霍梓瑜饒有興趣的看著慕云沫。
“你不會。”慕云沫利落的回答,似是不欲多與她周旋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霍梓瑜聞言努了努嘴,不置可否的轉移了話題:“說吧,穿成這樣還把我引來這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請你幫忙。”慕云沫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要知道你父親最近與漆凌的往來目的,以及你們家最近幾批軍火兵器貨物的流向。”
霍梓瑜看向慕云沫的眼中突然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荒唐,聲音也隨之略微提高:“你以為你現在是什么身份?又憑什么覺得我會幫你?”
“就憑你對慕衍的情,憑你看到穿著慕衍斗篷的人就立馬跟了過來。”說到這里,慕云沫眼角流轉出一絲精明的光,“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單只是好奇而已。”
霍梓瑜突然捏緊了雙手,這個可惡的女人,吃準了自己必然不會拒絕她了。
“你要知道的事情,與他的死有關,對嗎?”霍梓瑜咬了咬嘴唇。
“是。”慕云沫干脆簡短的回答道,卻沒有再多透露什么,此次利用霍梓瑜已是萬不得已,自己不想再讓她陷入到更多的危險中。
“好,兩天后的這個時間,還在這里,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消息。”霍梓瑜說罷便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身走去。
“謝謝。”
“不必,你該知道,我并不是為了幫你,我是為了他。”她沒有停下腳步。
慕云沫看著霍梓瑜離去的背影,垂下眼簾,自言自語道:便是知道你是為了他而答應我,所以才謝謝你。
而此時的漆凌書房內,裴西如同往日一樣,無比恭敬的站在書桌前,向漆凌匯報著他手頭上一切近日任務的進程。
“主子,霍邢那批兵器已經鍛造的差不多,不日便可驗貨。”
“嗯,驗貨的事情你去辦就好。”漆凌卻有些漫不經心,似乎沒把這當作什么謹慎的大事。
裴西匯報完畢后并沒有立即退出房間,卻也沒有說話。
漆凌抬眸見他面有猶豫之色,便擺擺手道:“有什么話就說。”
“是……”遲疑片刻,裴西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疑問:“主子,最近霍邢進出府里雖都是傍晚之后,雖然夜黑,但難免不被人注意,若是被別國甚至……甚至蒼玄閣那里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不妥……”
心知裴西是擔心自己的安排被別人提前知曉,漆凌卻是別有深意的撫了撫唇角并不存在的胡須,“我本就沒有打算隱瞞我要這一大批兵器的事情。”
聞言,裴西倒是有些詫異,向來各國統領對于軍用兵器的制造和購置都是諱莫如深的,何況是主上這種操控無數謀劃之人,可思忖半刻,裴西心中突然明朗:是了,主子的計劃又何曾讓他人真正洞悉過?
漆凌看起來心情不錯,竟主動告知了裴西一些話:“與那那個本就沒有什么真正的合作可言,無非是利聚而來,利盡而散,同樣的,在他面前也不必過多掩飾,他總有辦法知道我的動作,就如同我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動向。”漆凌說著抬起了右手,這時立于窗邊的墨羽烏鴉“零”撲棱棱的飛來停在了他的右臂上。
“我便是要讓他明明白白的看到我的意向和動作,也好告訴他我漆凌從沒把他當作一個合作者,他充其量,只算是一枚棋子!”
霍梓瑜在約定的時間來到那間隱在巷子的廢舊廠房,在門口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沒有什么可疑之人后,便踏進門去。
昏暗的光線下,慕云沫已然站在那里,只不過這一次,她身著黑色刺客勁裝,這讓霍梓瑜心下莫名的舒暢一些。
看到霍梓瑜,慕云沫側了側身轉向她,微微點了點頭,似是在等待她的消息。
“你猜想的不錯,我父親最近與漆凌來往,并不只是像以往交易那么簡單。”說到這里,霍梓瑜目色一緊:“加大的訂單和頻繁的交貨只是個幌子,為的,是那一批淬入桑蘿毒液的兵器,甚至有一批軍令戰旗,注入了死靈術。”
“又是桑蘿,又是死靈術……”果然,慕云沫預料的沒有錯,若只是普通的軍火往來,霍邢沒有必要漏夜頻繁前往漆府。
自各國止戰后,蒼玄閣聯合各國頒發了禁令,嚴禁桑蘿提取物的使用,更是禁止將死靈法術注入各種武器軍火的中,以避免其可怕的毀滅力傷害大陸各國的百姓、生靈和環境。
霍梓瑜見慕云沫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那批特殊的軍用兵器將在五天后的午夜后,霧港碼頭交易。”
慕云沫看著眼前的姑娘,妝容分明與從前沒有任何差別,但從眼神和語氣中明顯可以感覺到,她與從前的那個單純天真的小丫頭不一樣了,或許慕衍的死,帶給了她太大的刺激和打擊。
“我還可以幫你做些什么?”
“不必,今后你仍舊做你的貴族小姐就好。”說罷,慕云沫從霍梓瑜身邊走過,欲要離去。
霍梓瑜轉身追上已走至門口的慕云沫,仰頭看向她,眸中是不可懷疑的堅定:“至少。。。至少讓我再為他做些什么!我不會偏向我父親,更不會偏向害了慕衍的那些罪魁禍首!”
“我說了,你做到這里就可以了,這件事,不是你該參與進來的。”慕云沫的語氣異常嚴肅,甚至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目光犀利的深深看了一眼霍梓瑜之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棄舊廠房。
看著慕云沫黑色的背影,霍梓瑜暗暗握了握拳頭,閉上了眼睛,心中充滿了不甘:憑什么,憑什么自己明知殺了他的人是誰卻什么都不能為他做,憑什么自己只能守著對他的思念度過一生,就因為自己被冠以一個赤穹霍家之女的頭銜?不,慕云沫能為慕衍做的,自己也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