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元旦快樂!!!!!
晚上告訴可憐的、不能去玩的作者,你們都吃了什么好吃的、玩了什么好玩的吧……
讓我望梅止渴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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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就傳出了步氏因記恨孫氏指使新泰公主故意撞倒自己并導(dǎo)致小產(chǎn)再難有孕、遷怒于孫氏所出的二皇子姬恒,在二皇子被姬深抱到永淳宮撫養(yǎng)的幾日中,命宮人許大從宮外帶進染有天花之人的痘漿,以密蠟封存藏入二皇子襁褓的被角,使天花傳染進甘泉宮的謠言。
謠言傳遍六宮時,姬深卻還不知道,他正在善嵐殿上審問穆氏,穆氏跪在他腳邊哭訴:“妾身被隆徽娘娘召見,不敢不到,只是到了之后,隆徽娘娘忽然拿簪子要劃妾身的臉,妾身嚇壞了,拼命掙扎,后來也不知道怎的,反而是隆徽娘娘倒了下去……妾身當真不敢害隆徽娘娘啊!陛下可以問問和妾身一道進宮的人,妾身對隆徽娘娘敬畏無比怎么敢動她?!”
右娥英就道:“本宮也聽說你之前知道自己入住的是永淳宮竟至于驚慌失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妾身不敢說!”穆世婦怯生生的道。
然而被姬深掃了一眼,她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妾身……妾身采選……還在綏狐宮的時候,曾經(jīng)親眼目睹步、步隆徽……”她咬著帕子小聲而快速的道,“步隆徽拿金簪將同屋所居的另一個容貌不在其下的采女的臉劃花……妾身一直害怕得緊……”
“竟有此事?”姬深臉色沉了一沉——右娥英冷笑著道:“看來聶舍人竟也對陛下有所隱瞞啊!”
姬深冷哼了一聲,心中果然起了對聶元生的惱恨懷疑,只是如今聶元生也不在這里,他按捺住怒意,責問道:“所以你一直防備著……未必不會主動出手吧?”
穆氏驚慌失措道:“妾身怎么敢?!”
右娥英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對姬深道:“表兄,如今就這么問穆世婦,不論是不是她做的,她怎么肯說呢?宮嬪謀害妃子那可都是死罪!”
見穆氏聽了這話恨不得能暈過去,右娥英又道:“依我來說,倒不如進去問一問步隆徽自己!畢竟當時雖然有宮人在,但區(qū)區(qū)幾個宮人,性命還不都是捏在了主子的手里?哪里有不向著自己主子說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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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深沉吟道:“但榮衣如今不想見到朕……”
“表兄,步隆徽此刻遭逢大變,心里定然難受得緊,哪里會不想著見到表兄?”右娥英掩嘴輕笑,攛掇道,“依我看,步隆徽這話恐怕是反著說的呢!陛下只管進去,誰敢阻攔?恐怕隆徽見到陛下,心緒好轉(zhuǎn)之際,身子也能好得快些啊!”
右娥英又勸又推的,姬深心里也想知道步氏到底傷得有多重,是不是還能恢復(fù),到底呵斥了宮人,強行進了寢殿——卻見,梳妝臺前步氏漠然轉(zhuǎn)過頭來,面上縱橫交錯,足足五六道貫穿面頰的傷痕,因為敷了藥的關(guān)系,傷口之上色彩斑斕,望去實在可怖!
姬深在宮闈里見慣了各色美人種種風情,何時見過這樣的一張臉?當下低嘶了一聲,卻見步氏見他到進來,也是舉袖遮面,低呼了一聲,差點撞倒了旁邊的幾案,飛快的起身奔進帳內(nèi)躲避,含悲含怒的問:“陛下還要來嗎?我如今已經(jīng)完了!”
姬深聽她語氣悲憤,心中也有些感慨,頓了一頓才道:“怎的會這樣?”
“陛下若是對我還有些許余情,就替我誅殺了穆氏吧!”步氏語帶哽咽,開口就道。
右娥英恰在此刻掩袖驚呼道:“難道當真是穆世婦謀害了隆徽你嗎?”
步氏不想和她多說,只是求著姬深:“但愿陛下成全!”
“陛下饒命啊!妾身實在沒有謀害過隆徽娘娘的!”姬深還沒有回答,不想穆氏竟然偷偷也跟了過來,聞言就不顧侍者的阻攔,撲到姬深足下,拉著他的衣袍仰頭哀求著,穆氏容貌嬌媚,在從前當然是如不步氏的,可剛剛看過了步氏那張臉,這會低頭觸及她素凈無瑕的面頰,滿含著驚惶與無助,真真是帶雨梨花第一枝,姬深到嘴邊的答應(yīng)的話語就頓了一下。
右娥英怎么肯放過這個機會?方才穆氏跟過來,就是得了她的暗許的,此刻就勸說道:“表兄,依我看步隆徽也沒說穆世婦是謀害她的人,怕是隆徽自己心緒不佳,想拿宮里人出氣,結(jié)果……”
右娥英的話沒說完,但內(nèi)中意思誰都明白了,穆氏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哀哭道:“隆徽娘娘平常就喜歡苛待宮里人,莫要說妾身還住在偏殿里里,像善嵐殿里伺候的落影之流身上都有娘娘掐出來的傷痕,不信陛下和右娥英大可以叫她們上來撩起袖子看一看——不然妾身為什么要那么怕隆徽娘娘呢!”
她這話說了出來,果然見落影等善嵐殿的大宮女紛紛跪倒在地,哀哀道:“求陛下垂憐!”
宮人紛紛揭起袖子,果然臂上傷痕深淺不一,分明是長期受到折磨的了,姬深原本就因為步氏容貌已毀,對她十分的失望,如今又見這些宮人訴苦,宮人他當然是不在乎的——但右娥英與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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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碧微瞇著眼道:“那么步氏當時竟沒有反駁嗎?”
“本不敢拿這事污了娘娘的耳,但娘娘既然見問,奴婢也不能不說了。”葛諾賠著笑道,“陛下被右娥英勸說得要責問步隆徽,不想半晌不見步隆徽出帳,著人進去才發(fā)現(xiàn)步隆徽拿金釵刺了咽喉要自盡呢……”
“死了?”牧碧微皺眉問,
“卻沒有。”葛諾知道她一向不喜歡步氏,就帶著一絲輕蔑的語氣道,“也是她惜命,說是尋死,但金簪刺進咽喉也才幾寸,卻被救了回來,但如今是不能說話了。”
牧碧微道:“容貌已毀,聲音也沒了,陛下打算怎么處置她呢?如今那些謠言可算到陛下耳中了吧?”
葛諾垂手道:“奴婢聽說因為左昭儀的進言,陛下有些遲疑,但右娥英堅持,到底還是先叫步隆徽禁足。”
“還有別的事嗎?”
“奴婢知道的都說完了。”
牧碧微點一點頭:“下去吧。”
等他走了,屏風后又轉(zhuǎn)出何氏,嫣然笑道:“你這里也沒打聽到旁的呀?”
“如今各宮都在卯足了勁看這一回變故的結(jié)果呢,有什么消息能不飛快的傳了開去?”牧碧微蹙眉道,“如今你怎么看?”
何氏道:“還能怎么看呢?我擔心得緊——左昭儀多厲害呀!無寵無愛的,居然還能護住了毀容失聲的步隆徽,不過我卻奇怪她這樣護著步氏干什么?反正步氏都已經(jīng)沒了能夠籠絡(luò)住陛下的美貌了。”
“左昭儀的確厲害。”牧碧微目光沉沉的點了點頭,卻冷笑著道,“最厲害的還是咱們這位陛下呢!雖然說太后是出過花的,不怕這回被染上,但怎么說,皇長子和皇次子難道不是他的骨血了嗎?何況甘泉宮封了也未必那天花就傳不出來!結(jié)果他在外頭居然還能悠閑自在!甚至連步氏都被幾句話說的就軟了心腸下不了手……這樣糊涂的阿爹,嘿嘿!”
何氏因為如今室中也沒旁的人,就笑著道:“再糊涂也不是你親生骨肉的親爹,你擔心什么?你生的那一個自有城府遠沉的那一位來為他籌劃。”
牧碧微哼道:“他這么糊涂,哪里擋得住曲家蘇家這些的算計?不定什么時候糊里糊涂著就死了,到時候咱們?nèi)羰怯鹨砦闯煽稍趺崔k?”
“其實這也并不奇怪,你想這一位十三歲登基,三年守孝,左右丞相迫于高家曲家的壓力,主動還政,史書里多少年少登基的君上費盡心計的奪權(quán),他卻嫌棄每日里處置朝政太過疲憊,竟是變著法子不肯親政!這樣的君上還有什么可指望的?”何氏淡淡的笑了笑,道,“糾纏到了及冠之后才親政……他是個什么親政法,你還不清楚嗎?”
牧碧微就警惕道:“你怎么知道的?”
“這宮里頭誰不知道?”何氏道,“畢竟他寵幸宮妃的辰光放在那里呢,若還能每日里處置了那許多奏章,可就奇了怪了!只不過宮妃要的是寵幸,朝政關(guān)咱們什么事?班婕妤雖然賢德之名傳千古,可也不是每個人都愿意去吟那團扇詩的。”
何氏又道,“當然宮妃們也只是懷疑,這種事情到底沒個證據(jù),而且伺候過陛下些時候的人誰不知道他那性兒?旁的事情都好說,惟獨這擋了他尋歡作樂的路的人,班婕妤當年還有王太后庇護,到底漢成帝被趙家姐妹挑唆之前也沒拿她怎么樣,不過是冷落了她罷了,但咱們這一位陛下,若有哪個不開眼的妃嬪真真學了班婕妤……別說高太后了,我瞧啊就是先帝復(fù)生也未必護得住那人!”
“先帝若是復(fù)生怕也要被他氣死了!”牧碧微撇了撇嘴角,皺眉道,“如今這宮里越發(fā)的亂了……我總覺得陛下這一回糊涂得也太過了點了罷?”
“我方才還沒說完呢。”何氏提醒道,“孫氏被納是陛下十六歲時候的事情了,從那個時候起,這重色輕德之名廣傳,到如今也有六年光景了,按說陛下的底子當然是好的,打小太醫(yī)調(diào)理著,又是高祖和先帝親自教導(dǎo)督促,文武從前都還過得去——但六年無人能約束的縱情聲色下來,固然如今還年輕,你想他整日里思慮的不是寵幸哪個妃子就是明兒個變個什么花樣……又能清醒到哪里去?”
牧碧微緊緊皺著眉,何氏就奇問:“對了,這幾日聶子愷說什么在侍奉叔父……難道是……”
“大約是罷。”牧碧微嘆了口氣,疲憊的揉了揉額角道,“其實步氏這一回被穆氏毀了容貌,你不覺得也極可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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