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都很喜歡喚容星作小少爺!”慕容癸卉望著慕容星紫,寵溺地笑道。若不是因爲冥殺盟的追殺,他們兄弟幾個都還被矇在鼓裡呢!少疼了她多少年喔!
當下,一席酒從上午喝到晚上掌燈,無一人離開,都在海闊天空,東扯西拉地聊些摸不著邊際的話題。
南心和南諾作爲主人,不能離開;慕容星紫是想離開而離開不了;慕容癸卉是見南心未走,他也不想走;至於赫連極與拓撥琉,二人都在等對方離開,好拉攏慕容星紫,自然也就不能離開。轉眼間亥時已過。
“皇兄,你們聊吧!我需要回房歇息了。”南心首先站了起來,讓丫環們扶著回去了。
“哥,你到我房裡取些解灑藥給公主送去。公主身子剛剛好,現下又陪我們喝了些酒,對身體不太好。”慕容星紫幫了眼巴巴地看著南心走遠了去的慕容癸卉一把。
有些人,是一見鍾情,再見定情,三見互訂終身的。三哥,估計就屬於這類人吧!
“哎,你們倆要磨到什麼時候纔回啊?”看著三哥離去,慕容星紫望著赫連極與拓撥琉道。慕容星紫心裡想不明白,依她現在的其貌不揚的少年身份,到底是什麼地方用得著兩位太子如此上心?
是的,南諾和赫連極在喝酒中已經告知慕容星紫拓撥琉是北沙國的太子。
不單單慕容星紫想不明白,連赫連極和拓撥琉兩個都想不明白,若單說醫術,他們兩國內高超之人比比皆是,犯不著如此。甚至爲了見上這一面,花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只能說慕容星紫身上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東西,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讓人忍不住想將他留在身邊,不讓離開。
一個少年怎麼會給他們這種感覺,他們怎麼想都想不通。
“你答應明天陪我單獨喝酒,我就離開。”“你答應明天陪我去賞花吧,我就離開。”
赫連極與拓撥琉同時道。見此,南諾無奈地搖頭。慕容星紫卻不以爲然,道:
“那好,你們就呆在這吧。我可是個爺們,什麼陪你喝灑,什麼陪你賞花的。如果兩位願做女子,我倒是考慮考慮。”
“那你說,怎麼樣才肯去我那走一趟?”赫連極與拓撥琉又同時道。唉,兩個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都是一樣的身份地位,都是一樣的頑固,都是一樣的執著,弄得慕容星紫很頭痛。
若不是看慕容星紫是個男的,南諾還以爲他們兩人是在爲一女子爭風吃醋呢!
“這樣吧,明日一道逛市集去吧!來了古石城這麼久,還沒能逛一會市集呢!”
慕容星紫突然想起來,女人的愛好,不就是逛街,逛商店,買東西麼!呵呵。
“好,明日辰時,我來接你。”再一次的異口同聲,赫連極和拓撥琉相互瞪了一眼。
“行,就這樣吧。我先回房了。南諾,你們幾位皇子太子好好地聊,我這一平民百姓就不奉陪了。”說完,起身就走了。
“你們倆別打他的主意。這人,我南逢國訂了。”南諾開口,喝了那麼多酒一點醉態都沒有。
“是我先遇上的,他早已答應跟我去西原國。”赫連極也不示弱。
“哼哼,等你們帶得他出我北沙國再說。我也不防告訴你們,我要他做我的幕僚。”拓撥琉一絲懼意都沒有,搶人的味道很濃。
“他一個大夫,怎麼能做你幕僚?”南諾問。
“你們還不知道麼?裝什麼糊塗!辛鹽兩小國停了十多年的戰亂,就是他給出了主意給平了的。”拓撥琉道。
“沒想到那個傳聞中的小少年,居然還是他。”赫連極道。
“這麼說來,他還真有點本事了。”南諾道。
一句話,讓在場三人同時堅定了把容星留在身邊的決心。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跟我搶罷。這樣的人才進了北沙國,我北沙國是很難放手讓他走的。”拓撥琉沉沉地道。
“呵呵,各憑本事。”赫連極道。
“他目前的身份是我的恩人,我是需要好好報答的,就沒有理由給你留下。”南諾道。
“唉,天不早了。回了。”拓撥琉這次沒有再出言相爭,反正在他北沙國內,必要時動用軍隊也要把人留下。
三大國的重要人物就這樣不歡而散。
話說慕容星紫回到房內。換了身衣服,大搖大擺地去南心的住處。還未走進小園,就看到了三哥慕容癸卉與南心公主在說些什麼,看情形不太樂觀。公主的幾個丫環站在一旁。慕容星紫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
“哥,見你還沒回來,就出來找你。公主好些了麼?”
南心公主看了慕容星紫一眼,道:
“容星大夫,你來了?我正有些話想與你說說,一起到裡面去坐坐吧。”
“好。”慕容星紫迴應,順手拉了一把站立在一旁的慕容癸卉一起走了進去。
在房內圍著小桌坐下,慕容星紫未得公主開口,便道:
“南心,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看著旁邊的丫環給南心使了個眼色。南心會意,手一揚,丫環們都退了下去,順便掩上了門。
慕容星紫從懷裡掏出小瓶,沾了點藥水,把慕容癸卉的面具給扯了下來。頓時,一張完美俊俏的男性臉孔暴露在空氣中,引了一室生輝。
“嘖嘖,容卉居然是這副模樣。”南心一看,七魂丟了六魂,只一魂迴歸體內,喃喃地道。
慕容星紫重新幫哥哥把面具沾好。呵呵,爹爹是魁梧的俊男,孃親是風華絕華的美嬌娘,生出來的孩子,能不都是上等姿色麼?等把冥殺盟這事給結了,露出真面目來,迷死你們!
“不要覺得我哥哥配不上你。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心意。你們兩都互看對了眼,爲何糾結著那些外在的東西。我爹和我娘兩人互爲以方忠愛了一生,從未有過第三者。我們兄弟幾個全都希望能像我爹和娘那樣,找到心愛的女子,終其一生,相伴到老。我想著感情裡容不得欺瞞,所以才向你泄露了我哥哥的真實相貌,你能幫著保守秘密麼?”慕容星紫問。
“容星,我並非是個貪戀外表之人。容卉公子救了我一命,本就該以身相許。如今又以真面目相對,不管如何定不負容卉公子。”見慕容星紫如此直白,容卉眼含情意,南心眼眉含春羞答答地道。
本來以爲容卉是個奴僕下人,面容醜陋,公主金枝玉葉他怎麼能配得上?如今居然換了個身份,加上那份氣宇軒昂,一流武功怎能不叫人芳名暗許,要以身爲報呢?
慕容癸卉聽了,喜上眉梢:“得南心公主之心,此生不枉也。”
慕容星紫見兩人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旁若無人般。她只好輕輕地揚揚嘴角,悄悄地走出門外。嘖嘖,雖然其中一位是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哥哥,可這古人“公子救奴一命,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的愛情,直叫慕容星紫害怕得渾身打哆嗦。就像前面所說的那樣,果真如此,她可就一堆的相公了。
明月中空,四周寂寥。
火園守夜的暗衛只覺得一陣輕風吹過,拂起一身涼意。
一黑衣人靜靜地駐立在慕容星紫牀前,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氣息,就好像這人是空氣不存在一般。
慕容星紫睡得很沉。
她居然夢到了前世打工的電子廠,她正在像陀螺一樣宿舍、食堂、車間三點一線地掙錢。突然,車間機器爆裂,周圍都是同事們恐怖的尖叫聲,滿天火光,滿天碎片向她而來……
慕容星紫渾身是汗,她也想尖叫卻叫不出聲,掙扎著醒了過來。
用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來這都十幾年了,居然還夢到現代做了個惡夢,嚇得她冷汗淋漓。
忽然,眼角瞟到牀縵旁的黑影,隨即低喝:“誰……”只發半個音,喉間一麻,腰間一軟,被那人點了啞穴和軟穴。牀榻往下一沉,黑衣人已躺到了牀裡面。
藉著窗外的月光,在黑暗中可視物的慕容星紫看到了一雙帶電的會勾人的桃花眼,長在一張俊臉上正在含笑著。不是那個上官司,還能有誰?!
居然能躲得過南逢國的暗衛而進來,武功居然高到這種地步。
上官司緩緩道:“娘子,不覺得此情此景很熟悉麼?”知道慕容星紫見是他,定然不會尖叫,便點開了她的啞穴。
“是你?今天不是說過我是男的了麼?找錯人了吧?”
“說起這點,爲夫今日差點就被騙了。你既然是大夫又是易容高手,弄兩張假面具同時戴上,又有何難?娘子若不承認,爲夫只好近身檢查了。”說完,伸手就要解開慕容星紫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