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桐瞪著他,“你在變相威脅我?”
吳初櫟笑了笑,“想多了,我是直接威脅你。”
“你是不是在找死?”
吳初櫟微微笑了一下,“想殺我,也要出去再說,大庭廣衆(zhòng)下殺人是要償命的。”
“你以爲(wèi)我不敢嗎?”
“我還真是以爲(wèi)你不敢。”
“你……”
吳初櫟笑了笑,“走吧,這裡觀衆(zhòng)太多,我們還是出去的好。”
邱桐想了想,給自己打氣道:“走就走,老子還怕你不成!”
“哦,原來你不怕我的。”
邱桐不再理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吳初櫟笑了笑,轉(zhuǎn)身在吧檯上壓了幾張錢,跟著邱桐出去了。
酒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皮膚黝黑,眼神陰鷙的男人猛地灌了一口烈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邱桐上了車,直接想要開走,吳初櫟卻突然把手伸進邱桐半開的車窗裡,帶著笑容說:“阿桐,我坐你的車走吧。”
邱桐不理他,直接發(fā)動車子要開走,吳初櫟卻死扒著車窗不撒手,一邊小跑跟著一邊喊:“你不會是想把我拖死吧!”
邱桐停下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就是想見你,我們很久沒見了,我想你不行嗎?”
“不行。”
“反正你也擺脫不了我,不如讓我上車,我們好好聊聊。”
邱桐皺了皺眉頭,直接按下了關(guān)窗的按鈕,車窗無聲無息的往上升,可是吳初櫟絲毫沒有要把手拿出去的意思。
“啊!”
吳初櫟的手死死卡在車窗上,車窗還在拼命和他的骨頭較勁,可是吳初櫟沒有絲毫要求饒的意思,還帶著艱澀的笑容,“阿桐,我要是胳膊斷了,你就真的要對我負責(zé)了。”
邱桐無奈,只得又打開車窗,吳初櫟的胳膊已經(jīng)被壓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青紫滲血,吳初櫟本來就白淨(jìng)的臉,現(xiàn)在慘白如紙,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流。
邱桐心煩,朝他嚷:“上車,去醫(yī)院!”
吳初櫟還帶著笑容,“阿桐,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是嗎?”
“少廢話,就算是路人受傷我也會幫忙!”
“關(guān)心我就承認吧,這有什麼可害羞的?”
“你到底上不上來?”
吳初櫟強忍著疼笑了笑,爬上副駕駛的座位,一頭栽在邱桐肩膀上,“疼啊阿桐,怎麼辦?”
邱桐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但是也不敢輕易動他,只能讓他這麼靠著,飛速開車到了醫(yī)院。
吳初櫟哼唧:“我自己就是醫(yī)生,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我沒骨折,回家就行。”
邱桐下車把吳初櫟揪出來,然後拉著他往急診走,“我是不會去你家的,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去急診室。”
吳初櫟老老實實的點頭,“阿桐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閉嘴。”
“好。”
急診室的女醫(yī)生在醫(yī)院工作了幾十年,認識吳初櫟,看見他這麼大的專家拖著半隻破手大晚上跑到急診室來,嚇了一跳,趕緊問:“吳醫(yī)生,你這是怎麼了?”
吳初櫟笑了一下,“家裡老婆發(fā)脾氣,捱打了。”
邱桐在旁邊差點把牙都咬碎了。
急診室的醫(yī)生瞪大眼睛,“吳醫(yī)生什麼時候有老婆了?”
吳初櫟邪邪的朝邱桐看了一眼,“大概……有兩個月了吧,我這個老婆啊,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大了點,總是喜歡打我。”
“喲,這樣的老婆您怎麼忍的?我說句不該說的,這是家庭暴力啊。”
“可不是嘛,家庭暴力啊,該好好收拾一下了。”然後他還特意擡頭看了看邱桐,“你說是不是?”
邱桐尷尬的點點頭,“還是離他遠點的好,免得受傷。”
女醫(yī)生一邊幫吳初櫟包紮一邊擡眼看邱桐,“你這小兄弟啊,一看就是沒有過感情,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是隨口一說就分開的,吳醫(yī)生的老婆這樣對他,他還能忍著,這正好說明他對他老婆真心,你現(xiàn)在讓他離婚,肯定不可能的。”
吳初櫟的嘴角掛了一絲笑,朝邱桐笑了笑。
邱桐愣了一下,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什麼。
女醫(yī)生又說:“其實兩個人的感情啊,就是你情我願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人是怎麼也說不清的。”
吳初櫟笑嘻嘻的說:“看來張姐對感情瞭解的很通透啊。”
“這和久病成醫(yī)是一個道理,我都這麼大歲數(shù)了,很多事情自然就看開了。”
“那您教教我,怎麼哄我老婆,才能讓他不要總是打我,還能更喜歡我。”
張醫(yī)生笑了笑,“吳醫(yī)生這麼有魅力的男人,還需要什麼辦法?”
“也對,可惜了我們家那口子好像還沒意識到我的魅力,看來我還要好好努力了。”
邱桐在旁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他們的談話,問:“大夫,他沒事吧?”
“沒傷到骨頭,就是傷了肌肉,這點小事吳醫(yī)生自己也能處理,你們怎麼來醫(yī)院了?”
“哦,我們剛纔離醫(yī)院比較近,所以就過來了。”
張醫(yī)生的手很利索,很快包紮好了,末了,還補了一句:“傷口怎麼弄不用我囑咐你,但是你這個老婆還真是得好好哄哄,要不然天天捱打誰受得了?別把我們醫(yī)院最好的大夫都給打壞了,以後病人可是要找她算賬的。”
吳初櫟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好的張姐,我盡力。”
“回去好好休息。”
“您忙……”
兩個人走出了急診室的門,大半夜的,醫(yī)院的門口沒什麼人,邱桐照著吳初櫟的腿窩就是一腳,吳初櫟沒站穩(wěn),一下蹲在地上,擡頭看著他,“你看吧,人家張姐都告訴你不要這麼暴力,打傷了醫(yī)院最好的大夫,以後病人是要找你算賬的。”
“要不然,我直接要了你的命,讓你的病人來追殺我。”
吳初櫟坐在地上撒潑,“你這樣對我,我今天就不起來了,除非你扶我。”
邱桐滿臉都是鄙視,“姓吳的你幾歲了?”
“我三十一,怎麼了?”吳初櫟回答的老老實實,搞得邱桐一臉懵圈。
“無聊!”邱桐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想走。
身後的吳初櫟扯開嗓子喊:“邱桐,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大半夜的,醫(yī)院的門口挺安靜的,吳初櫟這麼一喊,感覺全世界都能聽到。
邱桐趕緊回來捂住他的嘴,又給了他一腳,“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而且只有你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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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緊給我回去!”
“那你送我……”
邱桐拿他沒辦法,只好伸手拉起他,一臉不爽,“快上車。”
吳初櫟帶著賤兮兮的笑容跟邱桐上了車,眼神恢復(fù)了平靜,問邱桐:“凌羽瑟是不是讓你去對付柏霧?”
“是。”
“你打算怎麼辦?”
“不用你管。”
吳初櫟伸手拍拍他,“我想幫你怎麼這麼難呢?”
“少特麼碰我!”
“阿桐,我是真的要幫你,你沒事的時候我不會出來打擾你,但是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出現(xiàn)的。”
邱桐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自從他的身體好了,吳初櫟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就連幫章慳做鑑定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趁機來找邱桐,直到這次凌羽瑟遇到了問題。
但是他還是嘴硬道:“我不需要你幫忙。”
“可是白楚歌需要。”
邱桐停頓了一下,沒再說話,吳初櫟帶著慘白的笑容看著邱桐,“爲(wèi)了你,我連自己的情敵都要幫,我是不是有點賤了。”
邱桐猶豫了一下,“說說看。”
“你還真是在乎白楚歌呢。”
邱桐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廢話?”
吳初櫟往後依靠,感嘆一聲:“哎,我這一顆苦心啊,還要操我情敵的心,真是個好老公。”
邱桐擡手想要打他,吳初櫟下意識的擡起受傷那隻手想擋一下。
邱桐皺起了眉,“你手沒事?”
吳初櫟意識到問題,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把手放下,“哎呀,疼,疼死我了。”
“你耍我!”
吳初櫟岔開話題,“我們還是說一說柏霧的事情。”
邱桐嘆了口氣,“說吧。”
“凌羽瑟已經(jīng)確定那個人不是柏霧,那肯定是帶著人皮面具的,你懂人皮面具嗎?”
“我知道你懂,快說。”
吳初櫟“嘖”了一聲,“你就這麼在乎白楚歌嗎?”
邱桐側(cè)過頭來認真的看著他,“我告訴你,我可以爲(wèi)了白楚歌去死。”
“我也可以爲(wèi)了你去死。”
“你何必呢?”
“彼此彼此,你又何必呢?”
邱桐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如何回答,吳初櫟笑了笑,“就算有一百個男人喜歡白楚歌,她也一定是凌羽瑟的,這件事除非凌羽瑟自己後悔,否則誰也改變不了。”
“我知道。”
“那好,你想玩,我陪你。”
邱桐躲開了他炙熱的目光,“既然如此,那就說來聽聽,把你能說出來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你給我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
吳初櫟摸著自己痠疼的手臂,對邱桐笑笑,“沒有好處就是最大的好處。”
吳初櫟打開話匣子,從頭到尾給邱桐分析這件事情的始末,除了這個人的身份和目的,其他的竟然都和凌羽瑟凌楠他們分析的不差分毫,邱桐心裡開始有點佩服這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