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其實小張當時想的應該不是自己造了什么孽,而是他的老板祁子才到底造了什么孽。做生意的人,難免會有一兩個對手,但是被這么多人追殺,那簡直就不是一般的討打。
正在小張懷著必死的心情的時候,事情發生了不同尋常的反轉。
就在凌爸爸聽到那邊人聲鼎沸,看到那邊的村民們都高高的舉起鋤頭朝這邊撲過來的時候,他立刻就轉移了敵對的態度,把小張和祁子才護在了身后。
“你。。。。。。你你你,你們干什么?悠悠悠,悠著點啊!不要亂來!”凌爸爸在村子里干了一輩子的農活,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站在自己的鄉親們的對立面過。
原本激動得像打了雞血一般的村民們看到了凌爸爸也不由得放緩了自己的腳步,放下了手里的鋤頭,在距離三個人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凌大伯!你這是干什么?快把那兩個人交出來,叫我們大家伙好好的出口氣啊!”一個村民看到他護著敵人很是不解的問道
他把鋤頭往自己的身前揮舞了兩下示威:“放屁,你以為誰都能給你們解氣?照你們這個解氣法,他們兩個人今天就得死在這山上了!”
“可是這兩個人是要賣掉咱們墩子山的人!你忘啦?他們還責令我們三天之內就給搬家呢!”
此話一出立刻大家都群情激憤:“對對~這種人應該打死,打死了干凈!”
“凌大伯,他們還在村口打傷了我們的兩個人呢!你護著這種人干啥啊!”
凌爸爸根本就不理會這些人的話,剛剛他要打人那是老丈人對女婿的恨。但是現在這可不是家里打打的事情,這些家伙一上來,準會把祁子才踩成肉泥了。
其實就算是祁子才成了肉泥,他也不會心疼。可這祁子才死了,誰來給他的女兒負責啊?他那兩個未損不都成了沒有爹的孩子了么?
雖然他不喜歡這個祁子才,但是凌若涵喜歡,他家的那個老婆子也挺喜歡這個女婿的。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他凌家的人了,那怎么能給人隨便打呢?
“他打了誰了啊?我看看你們這群人齊活得很嘛!打傷了現在還拿著鋤頭鐮刀的站在人堆子里面干什么?怎么不回家躺著啊!”
“你!凌大伯你這個老頑固!我說不過你!”帶頭的村民看到凌爸爸死活不讓路,立刻就著急了起來。
另外幾個挑頭的也站了出來:“凌大伯,我現在尊稱你一聲大伯。但是我警告你你不要倚老賣老,為老不尊啊!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放人也得放!要不然我們今天連你一塊打!我看你那把老骨頭可挨不動幾下!”
這話放得狠,不光凌爸爸臉上的肌肉顫動了一下,就連那些村民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這種激烈的言辭在背后議論紛紛起來。
祁子才看著場面在僵持下去對兩方都不利,他皺著眉頭就要從凌爸爸的背后走出去。不管怎么說這禍也
是他自己闖出來的,要是讓凌若涵的老爸也被打了,他和凌若涵這要再好就難了。
但是凌爸爸還是一把就把他推回了背后,嚴嚴實實的護著,他臉上一副完全豁出去的表情:“我這身老骨頭能挨幾下?二狗子,我虧你能說得出這種沒良心的話!我呸!你媳婦在去年秋天生孩子,要不是我這個老骨頭給你從社里把拖拉機開出來,你能把媳婦順利送到醫院?你們家能順利的填一個大胖小子?”
“還有你!大鐵柱,你們家當時被收了地,一分錢都沒有。是不是我這邊老骨頭到村里縣里一層層的幫你申訴上去的?是不是我省了一筆錢來給你家周轉的?你當時還說,我爹去得早,以后我會凌大伯當做我爹來照顧的?我給你說你當時就在放屁,我早就看出來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凌爸爸一口氣就講出了好幾個當年這些村民欠著他的人情債,他是村子里有了名的老好人,大家都知道只要有什么事情找凌大伯總是有辦法解決。
他是村子里最有文化,最會想辦法,也最有同情心的人,只要找到他就沒有什么不答應的。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想著現在大死了我,你們就不用欠著想著了,那就來啊!”凌爸爸越說越激動:“我告訴你們,今天你要是敢動這兩個人一根汗毛,首先就要從我的身上踩過去!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哪個有這種黑心!”
這番話一說,果然剛剛還在家叫囂的那幾個人都不敢鬧了,兩方人馬都僵持了起來,互相都不說話。
祁子才皺著眉,看著凌爸爸瘦弱的背影,他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會被這樣的一個男人護在身后。他母親不是個正經的女人,他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雖然母親和妹妹的親情都很濃厚,但是始終是缺少了一份父愛。
現在被這樣護著,祁子才覺得自己的心里怪怪的,剛剛心底里的那種陰郁幾乎已經消失殆盡了。
事情鬧成了這樣,總要有個有分量的人出來說句話。村長剛剛聽到消息,“哼哧哼哧”的從村委會爬上山來看著這兩邊互不相讓對立著的人,大聲的喊了一聲:“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我們還是坐下啦來好好的談談!”
。。。。。。
村委會的大院里面,一張常常的大桌子,一邊坐著皺著眉頭的祁子才、怒氣沖沖的凌爸爸、還有幾乎快哭出來的小張。
另外一邊坐著村民代表,大家都是殺青騰騰,恨不得能立刻就把桌子另外一邊的人抓過來暴打一頓出氣。
村長坐在大桌子的頂頭,有些為難的看著這兩邊的人:“你們都平靜點,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呢?這里面一定是很多的誤會,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好好的談。。。。。。”
一個脾氣暴躁的村民立刻就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猛地錘了一下桌子發出一聲巨響“碰!”打斷了村長慢吞吞的講話:“還談個屁!我看就把他們按住好好的打一頓出出氣
!我聽你個鳥!村子都沒了你還是鳥村長!我聽你!”
“啪”村長也在桌子上重重的打了一下:“陳大柱,現在你就給我滾出村子去!只要墩子村還在一天,我就是一天的村長!你現在就給我滾!”
“哼!你還幫著那兩個人!你村子就是他賣的!你女兒也是被他搞的!你還護著他!凌大伯,你可真是想得開!”另外一個村子刻薄的潑婦在旁邊酸不溜秋的說著:“對了對了!我怎么忘了!凌若涵一向都那么有本事,到時候你可以跟著你的女婿去享福,我們可就流離失所了!”
聽她這么一說,另外幾個女人也開始打量起祁子才來開始竊竊私語:“原來這個家伙就是凌若涵那個姘頭啊!”
“你們看你們看!凌若涵的那個兒子,是不是和這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啊!”
“哎呀!你不說我還沒有想到,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那孩子叫什么來著?對了,凌瑞澤!他絕對是這個男人的兒子!”
這父子身份的確定立刻就在村民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家都紛紛討論了起來:“凌若涵不是沒結婚么?怎么就和這個男人生了個兒子啊?”
“這三年來,也沒見他來看過他們母子兩個啊!現在怎么又出現了?”
“你們是不知道吧!上一會我在縣里見到凌若涵,她又懷孕了!”
“這一會又是誰的孩子?她結婚了么?”
“沒有!”
聽到這些人的討論,凌爸爸的臉色鐵青,他現在自己就恨不得把身邊的祁子才暴打一頓,就是他還得自己的女兒要遭受別人在背后的這種議論。
祁子才的心里也很難受,凌若涵在村子里的處境如此的艱難這也是他所沒有料到的,可想她自己養著兒子,還要受著別人的討論是多么的難受。
“我們沒閑工夫管凌若涵的是事情!我們就想知道這墩子村的事情,你是叫祁子才吧!你當年不是說不買我們村子了么?不是把村子的所有權讓給村民么,怎么現在又反悔了,又要買了我們村子了?”
一個男人不耐煩的打斷那些身后的女人們的討論,他們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生計問題,只有有吃有喝有閑工夫的時候才能關心人家的事情呢!
“對啊!而且還要責令我們在十天之內搬出村子,否則就要強拆,你說這像話么?啊!”聽了那個男人的話,女人們也激動了起來。
祁子才皺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知道這要賣掉墩子村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他沉默著思索的時候,凌爸爸也忍不住抓了他一把:“你這個孩子,快說啊!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站著走出這個村子啊!”
被他這么一抓,祁子才才開口說話了。他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我根本不知道這買了村子的事情,墩子山的地契我已經交給凌若涵了。”
“什么?!”大家都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