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小張多年以后的回憶,著一段路程是他這一輩子開車中最難過的一段路程。這都是因為坐在他后座的老板在生氣,不僅僅是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祁子才那張時常嚴肅的臉此刻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他在過去就有“冰人”的外號,此刻他的臉上更是萬里冰霜,足以把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活活凍死。
而且這一次他不僅僅是臉冷而已,他還會時不時的爆出一兩句讓人更加心驚膽寒的話來,比如:“這破路!”“什么破車!”
雖然語言單調,而且所指不明,但是配上他那張極度陰沉的臉,小張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膽量都在這一路上給抖光了。
總算是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墩子村,祁子才都沒等車子挺穩就一腳跨出了車門,差點就沒有被還在開動的車子給帶倒。
祁子才看著村子口的招牌,深吸了一口氣,大步的跨了進去。他目標明確方向感極強,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凌若涵這個家伙給逮到!
就算不能逮到這個人,他也要把她的家里人都抓起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就不信就憑她這幾個家人能把她藏到哪里去!
但是他還沒有走到一半,就被幾個村民欄了下來:“誒誒誒!你是誰???”
另外一個村民看他根本就不理會自己的樣子,立刻就站了起來:“看這人的樣子,看看他的穿著,你說他是誰?”
第三個村民走了上來,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粗魯的說道:“我管他是誰呢!今天來了這墩子村,就休想囫圇個的走出去!”
祁子才正是心煩的時候,看到這三個人圍上來一副要打架的樣子,到正適合了他的心意。只見他優雅的伸出手來拉松自己的領帶,又把西服的外套脫了下來拿在手上。
趁著那三個人都被他慢悠悠的動作吸引的時候,猛地一下就把西服外套抽在了最右面那個村民的臉上。只聽得“啪”的一聲響,那個村民一下子沒有注意到,一屁股就摔倒在地。
見他動手,另外兩人也反應過來,攥著拳頭就朝祁子才打來,祁子才的動作優雅的像是一只飛翔在湖面上的大鵝,看上去舒緩悠長,但是速度上一點都不慢。
不管那兩個人怎么出手,他都能恰好的躲過去,然后再后手的給他們的身上狠狠地一擊,打的他們暈頭轉向。
那個被打倒在地上的人此刻也回過神來,看到祁子才這么厲害,一時間害怕被揍也不敢上手居然傻子跑了。
祁子才用西服繞住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的脖子,然后在他還在掙扎的時候就把他的頭拉著往自己的舉起的膝蓋上狠狠的一撞。
“碰”的一聲巨響,松開衣服,那個人已經被這沖擊力撞暈了,踉踉蹌蹌的走了兩步就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另外一個人幾擊未中,反而被祁子才的帶動下摔倒在地上,在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被祁子才一腳踩在胸口
上,躺在地上揮手揮腳的起不來。
這邊的兩個人剛剛被打敗,就聽到村子里面傳來一陣響動:“就是那邊!那個要買了咱們山的人來了!”
祁子才抬頭一看,饒是他見過不少的大場面一個人面對著百來個舉著農具大大小小武裝到牙齒的村民的時候,臉色也不得不變上一變了。
司機小張看到這場景也嚇得個半死,要他和老板一起上兩個人也打不過這百來號人啊!但是要他丟下老板一個人走,那以后他也別在這世界上混了,實在是太不仗義了。
面對這樣的場景,小張額腦子里此刻只有唯一的一個計策,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他猛地沖上來,抓住祁子才的手就往停在村口的車那里跑去。祁子才此刻也顧不得了許多,真的反應過來,他跑得速度倒是比小張快多了,后面就變成了他拉著小張往前跑。
后面的村民見到這兩個打人的家伙跑了更是群情激奮,立刻大喊著舉著農具就跑了上來。聽著后面的嘶喊聲,小張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了。
當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也不見得有今天這架勢。
正當他們快要跑到車旁邊的時候,正好村口就來了十來個村民,可能是剛剛從外面回來手里拿著不少新買的東西。
當他們聽到后面一疊聲的:“站??!別跑!我c你大爺!”之類的話的時候,立刻意識到這兩個人絕對不能放他們走。
于是立刻就舉起了手里提著的東西要去欄住奔跑來到的小張和祁子才:“你們兩個,給我站?。 ?
小張看到近在眼前的希望就這么被活生生的掐斷,當時就差點哭出來,但是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哭只會減慢奔跑的速度。
祁子才反應極快,他飛速的轉了一個彎,把兩撥人都丟在了身后往村子旁邊的路上饒了過去。
后面追著的人手里往前丟著東西去砸祁子才和小張,但是無奈距離比較遠丟不到。小張有些害怕于是往回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就被嚇尿。
就后面那黑壓壓的人群數量,要是不被圍住打死,也會被踩在腳底上踩死的。
繞著村子的小路跑了幾乎是一圈,位于村子最后面的敦子山漸漸的近了。祁子才看著那郁郁蔥蔥的山林,想都沒有多想就往山上跑去。
兩個人剛剛就跑了不少的路程,已經算是發揮了自己的潛能?,F在又來跑上坡路,立刻體力就開始不支起來。
祁子才還好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氣,腳下的速度卻一點都沒有變慢,但是小張就不行了,剛剛他就跑得快斷氣,現在跑山路更是有種肺都要炸了的感覺。
眼看著小張的速度越來越慢,喘息越來越大聲,祁子才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在這么跑下去不是個辦法。
山下的村民已經在漸漸的畢竟了,那喊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他突然靈機一動,拉著小張就往山的側邊奔去。雖
然山路不好跑,但是這山上的樹木頗多,要是躲藏的話,還是有不少可以藏人的地方的。
祁子才記得上一次凌若涵帶著他來這里的時候曾經帶著他去過一個深深的藏在灌木叢中的石室,那個地方還可以躲人。
打定了這個主意,他就拉著小張往石室的方向跑去。小張完全就是在勉強支撐,現在連說話都幾乎說不出來了,要是再讓他跑下去,他甚至就愿意留下來被那些人給打一頓。
很快他們就跑到了石室所在的地方,祁子才伸出手撥開那些灌木,打開那個大門。就在他把小張推了進去,自己也要鉆進去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傳來嚇得兩個本來就已經膽戰心驚的人幾乎破膽。
“你們兩個是誰?”一個老人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后傳來:“你們怎么知道這里有個石頭房子?”
小張現在只有一種感情,那就是想哭??磥硭麄兘裉焓敲獠涣艘凰赖慕Y局了,他現在很后悔今天早上沒有親一親自己的女兒就出門,也很后悔昨天晚上因為喝酒的事情和老婆吵架。
要是再給他一次活下去的機會,他寧可這輩子再也不要喝酒了,只老老實實的聽老婆的話,好好的愛自己和家人。
就在小張不斷的祈禱的時候,祁子才只是皺緊了眉頭回頭一看,他的身后正站著一個扛著鋤頭的老人,手里還夾著一根煙,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
祁子才這一回頭,立刻就認出了這個老人家:“額。。。。。。凌伯父?!?
聽到這個年輕人這樣一叫,老人立刻就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了,只見他張大了嘴巴,好容易才說出一句:“祁,祁子才?”
“你怎么回到這個地方來?”凌爸爸張口結舌,他雖然搞不清楚女兒和這個男人之間現在是什么關系,但是女兒已經放出了話,要是他在和這個男人有聯系,她就不認他這個爸爸。
一定是祁子才又做出什么讓凌若涵傷心的事情了,要不以自己女兒的性子,怎么可能這么決絕的不要理睬一個人。又想起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在M市里,懷著孩子,準備要做剖宮產,但是身邊還沒有一個得力的人。
還有他的兩個外孫都是這個男人的種,但是他居然一點取自己女兒的意思都沒有。這么多的念頭在一瞬間里從凌爸爸的腦海里閃過。
“你這個家伙!看我不打死你!”他高高的舉起手里的鋤頭朝祁子才撲了過來。小張看到這一幕,心里大叫不好。
他一個箭步從石室里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凌爸爸的腰,這一鋤頭才落了空。要不然依照祁子才絲毫沒有躲閃那樣子,這一鋤頭一定會叫他腦袋開花。
“你,你這個家伙?。 绷璋职忠琅f不依不饒。
遠遠的那些村民們追上來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小張此刻真的掉下了眼淚,他這是造了什么孽?。?
前有猛虎后有餓狼,跑斷了腿也免不了被打死的命運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