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在她的面前停下,窗戶打開,楚凌逸看著前方,緩緩地把目光移到陸清婉的臉上,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魅瞳黯淡了幾分,像是蒙上了薄紗,讓陸清婉有種疏離的感覺。
“愣著干嘛,上車。”他挑眉說完,轉過臉,冷淡的看著前方,關上車窗。
楚凌逸在生氣,這是陸清婉的感覺,但是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生氣,上了車子后,楚凌逸壓根都不理她,也沒有摟著她,也沒有握著她的手。
陸清婉直直的看著楚凌逸,她覺得有些委屈,一直看著。
楚凌逸當然覺察的到她的目光,越想越生氣,有種自己的寵物喜歡上別人的感覺,他本人不喜歡他的東西跟別人親熱,心里有些郁結,轉目,看向陸清婉,“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問出來,才發現自己醋意十足,覺得自己有些反常,又找不到臺階下,腦子里又靈光一閃,“他也是殺手?在別墅出現的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就是他吧?你認識他?”
越說越覺得自己判斷是正確的,頓時更加生氣,眼眸中也幾分狐疑,“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他勾了勾嘴角,“在商場的時候,也是你故意放他走的吧?”
怕她不明白,他這些話都是用英語說得。
陸清婉一直喜歡他的笑容,但剛才他的笑容她很不喜歡,像是不信任她,在諷刺,在排斥她。
眼眸中也閃過一絲鋒銳,用英語說道:“你一下子問我那么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楚凌逸劍眉微蹙,不喜歡她現在的戾氣,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敢這種表情跟他說話幻。
他冷哼一聲,“好,剛才那個男人你認識他吧。”
“是。”她言簡意賅。
“他是殺手?”他魅瞳掠過寒意。
“是。”
“在商場的時候,你故意放他走的?”問到這個問題,他的心里不舒服。
“是。”
楚凌逸嗤笑,臉上帶著笑意,眼眸中卻冰冷,笑完,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目的呢?不會是想殺我那么簡單。難道?”
他的頭腦中閃過她這幾天的熱情,挑了挑眉,眸色冷漠,“想勾/引我?”
陸清婉瞇了瞇眼睛,不太明白他說的勾/引是什么意思?但從他的表情上看,她覺得不是一個好詞。
“所以,你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故意在我的手上受傷,第二次的時候殺了你的同伴得到我的好感,第三次的時候主動吻我,勾/引上我的目的呢?你覺得你勾/引我,我就會上鉤了嗎?”他越分析覺得越對,譏諷一笑,眸中對她只剩下陰寒。
這么看來,不是自己不正常,而是,現在這個女孩是個戀愛高手,所以才會馬失前蹄。
看著他的冷漠,嘲笑,清婉覺得心里有些痛,像是有一只手在捏著。
他不信任她,他排斥她。他覺得她留在他的身邊是因為……目的。
氤氳在眼中聚集,陸清婉壓住了胸口的位置,因為心疼。
眼睛睜大,純真,迷茫,微微流淌著痛楚閃過。
今天以后,他會趕走她吧。
“停車。”她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看向楚凌逸,等他的命令,他可以把她抓起來送府委,也可以讓她走,他省的心煩。
然而
楚凌逸魅瞳沉了一下,高揚起下巴,“不想解釋嗎?來我身邊的目的是什么?”
陸清婉瞟向他,目光清冷,“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目的。”
楚凌逸覺得心里很悶,揮了揮手,“停車。”
車子停在了邊上。
他看著陸清婉,目光深邃,看不到他所想。
陸清婉看他是要趕她走了,她只能走,她手放在把手上。
倏爾,他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冷,因為她的那句,我沒有目的,他糾結的心瞬間平復下來,語氣也柔了些,“去哪里?”
陸清婉從他的手中抽出手,本來酸酸的心,因為他的一句柔聲細語,感覺更加的酸,感覺到熱熱的液體從眼眶中流出來。
他都不要她了,要趕她走了,還問她去哪里?
陸清婉扭頭,定定的看著楚凌逸,淚水靜靜的流著。
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
她可以去哪里!
頓了一會,才委屈的看向他,倒是有了幾分討饒的成分,柔情似水般說道:“不要趕我走。”
說道這句,她的心里更難過,眼淚也像是掉了線的珠子一樣,沿著下巴下去,滴在了他的手上。
他明明說過,不會趕她走的,會一輩子留她在身邊的。
眼淚掉的更兇。
楚凌逸心中一柔,他也沒有想要趕她走,只是生氣她和那個男人接吻,剛才她要走,他的心里就閃過一絲
tang的恐慌,這下,看到她的眼淚,他更舍不得了。
眼神也柔了下來,魅瞳就像是海洋的深藍,手掌擦過她臉上的淚,“我沒有想要趕你走,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他說完,煩躁的別過臉,他真的因為她說的沒有目的相信了。
拿起濕巾擦了擦手,輕嘆了一口氣,轉身,正對著陸清婉,輕柔的揉著她頭頂的頭發:“以后不要跟那個男人見面了,我不喜歡,嗯?”
陸清婉頓了頓,點了點頭。
楚凌逸的眼眸之中這才有了一點笑意,他還是挺喜歡她的乖巧的,剛才她生氣的樣子,他非常不喜歡。
他長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一拉,把她鉗制在懷里,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
陸清婉抬頭看他,看到他笑了,才一點點的劃開她心中的郁結,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
感覺到她的乖巧和順從,楚凌逸揚了揚嘴角。
大維和副駕駛位置上的保鏢,相對一視,松了一口氣。
剛才楚凌逸的臉上很嚇人,害的他們都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車上籠罩著壓迫性的低氣壓,現在,明顯就豁然開朗了。
大維不自覺的瞟了一眼窩在楚凌逸懷中的陸清婉,眼眸中一抹意味深長。
到了維納斯餐廳,雖然還不過11點40,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等了,這家酒店的生意非常火爆,所有包廂的訂餐的人需要提前一周定。
楚凌逸剛踏進去,大堂經理就帶著助理出來迎接,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楚少。”
楚凌逸瞟了一眼四周,賓客滿堂,對著大廳經理微微一笑,“麻煩了。”
他那高雅的樣子,矜貴卻疏離。
大廳經理恭敬地一笑,“楚少,請跟我來。”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楚凌逸的笑容很和煦,陸清婉卻感覺到這位經理的戰戰兢兢,和一種說不出的恭敬和膽寒。
楚凌逸牽著陸清婉的手,進了電梯。
“楚少,這個月的營業額比上個月只增加了百分之2,沒有達到百分之十的收益。”大堂經理低著頭匯報道。
楚凌逸淡淡一笑,“我要吃飯呢,吃飯的時候不想想這些問題,你做個改善的策劃,周三晚上八點之前給我就行。”
楚凌逸拍了拍大廳經理的肩膀,淡笑道:“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評選要下個月底才出來呢。”
“是,是。”大廳經理低頭應著,額頭上有些細細的汗珠。
楚凌逸握著陸清婉的手,親捏著她的手心,目光深邃中有些思量。
經理面前領路,進入了頂樓的包廂,這個位置極好,一眼能夠看到cz全景,在飯桌的中間是立體的小橋流水,風景很好,在圓桌的后面是假山,假山上是工匠們精心打造的小型花園。
假山的下方是音樂噴泉,給人一種心情愉悅的用餐環境。
經理親自幫楚凌逸拉開了椅子,手心中都是汗。
經理助理也溫柔的幫陸清婉拉開椅子。
一道一道菜盡然有序的上來。
陸清婉感覺他們的過分恭敬,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不亞于別人對唐楮墨的態度,她看向楚凌逸。
楚凌逸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注意到陸清婉的目光,微微一笑,“怎么了?”
“他們為什么怕你?”陸清婉直接問出來。
楚凌逸咧開一笑,瞟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大廳經理,“我也不知道。心虛的人才會怕我吧。”
他把糯米做的小老鼠放到陸清婉的盤子里,寵溺的說道:“吃吃這個。”
陸清婉嘗了一口,果然清涼可口,她點了點頭,“好吃。”
楚凌逸露出一笑,又給她夾了元寶蝦,“嘗嘗這個。”
“楚總,我來幫你把蝦都剝了吧。”大堂經理立馬上前狗腿的說道。
楚凌逸勾了勾嘴角,大堂經理跑馬屁拍的太明顯,他想表現,楚凌逸自然給他這次機會,點了點頭。
大堂經理訕笑著戴上一次性的手套。
倏爾,陸清婉把撥好的元寶蝦遞到他的前面。
楚凌逸瞟了一眼,淺笑道:“這種事情不用你做,自然有人幫我們剝好了。”
“只是想幫你剝而已。”她單純的說道。瞟了一眼手中的蝦,“不吃嗎?”
他啞笑,咬住了她手中的蝦,看著她擦手的動作,黑眸深邃,心里閃過一絲悸動,“娃娃。”他喊道,問出心中的疑惑,“你為什么想要留在我的身邊。”
陸清婉很平淡的看著他,目光如水,反問道:“你又為什么抱我回來?”
楚凌逸想起來了,是他跟在她的身后,看她像是一個流浪的貓一樣,心生憐憫,才把她抱了回來,所以,是他先領養她的。
他那樣一個鐵石心腸又無堅不摧的他,居然會拎了一頭狼崽在身邊,這頭狼可能隨時會反
咬他一口。
頓時,他的心中有些煩躁,他對她好像有些莫名的情緒,比如,她要走,他會難受,比如,她吻別人,他的心理像是一團火在燒。
倏爾,大維手中的手機響起來。
楚凌逸回過身來,端起白蘭地小酌了一口,優雅的吃了一些古老肉。
大維接完電/話后,上前匯報到:“楚少,王奎被判入獄一年,王總夫人說她不會食言。”
楚凌逸皺了皺眉頭,“食言?”
他咀嚼著兩個字,壓根不記得王總夫人說什么了,瞟向大維,“她說什么了?”
大維看了一眼陸清婉,在楚凌逸的耳邊輕語。
楚凌逸想起來了,他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陸清婉,或許,他真是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對她有種異樣的情緒,這種異樣的情緒讓他有些害怕和排斥。
魅瞳暗沉了下來,手上搖晃著酒杯。
陸清婉抬頭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
大維說話聲音很輕,但是她聽到了。
王嫣是誰?
為什么要送給楚凌逸,送給楚凌逸的意思是什么?
莫名的,陸清婉有種不安的情緒。
楚凌逸放下酒杯,有了一個決定,他不能讓自己被任何人擺動,無堅不摧的他有了致命的軟處是危險的。
他眸色懶散,聲音低沉的說道:“把她帶到別墅吧,我就當多收養一個寵物。”
陸清婉身體一怔,夾菜的手停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