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見了這么多的血呢?我還想著,原本你就已經(jīng)毀容了,現(xiàn)在還要再次破相,真慘?!北⌒臎鲇眯渥虞p輕擦拭著安云清的臉,動作溫柔而細致。
“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覺得很疼?可是安云清我必須要告訴你,你是活該?!?
薄心涼知道安云清痛到了極點,根本不可能和她對話,可是薄心涼還是在繼續(xù)自言自語。
“之前我跟蘇允諾詢問有關你的情況時,她對你的評價很高,可是據(jù)我了解,她實在是高估你了,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材!”
“你能有機會害死我媽媽,還是因為沾了蘇允諾的光,你自己啊,其實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只能依附在男人的身上,可笑到了可悲的地步?!?
“根據(jù)我的計算,你大概還能活半小時左右,因為我男人馬上就要過來了,我會在他的面前,親手解決你,然后告訴他,過去的都過去了,我會好好跟他在一起,把所有不愉快的記憶都忘了,你來給我當見證者,怎么樣???”
薄心涼笑的甜美,然后就真的淡定的坐在了一旁,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墊在了地上,像是害怕受涼。
安云清還在地面上不停的抽搐,嘴里鮮血直流。
薄心涼有些奇怪,她好像沒有打安云清的嘴巴,這個女的沒事吐什么血???
對于凌顥初,實在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猜想,薄心涼剛剛還預估,他需要半小時才能來,可是時間剛剛過去了十分鐘不到,緊閉的鐵質(zhì)房門就被人大力踹開了。
看著薄心涼悠哉悠哉的坐在地上,凌顥初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上前將薄心涼抱起來,凌顥初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確定了她是真的沒有受傷,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在胡鬧什么?你就不怕嚇死我?我年紀很大了,你就不知道,心臟不好的!”
“哪有?我老公年輕著呢,怎么會年紀一大把呢?”薄心涼搖著凌顥初的胳膊。
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撒嬌,要讓凌顥初消氣。
“回家!”凌顥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等等!”薄心涼拉住凌顥初,轉(zhuǎn)身指著依舊躺在地上的安云清,“把她也帶上吧,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處理干凈,你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給我一把槍,讓我解決一些私人恩怨?!?
“槍?你會用嗎?”凌顥初的表情有些嫌棄。
“你可以教我?。∵@些都不是事,你只要把槍給我就好。”薄心涼伸出手,纖細白皙的手指緊緊閉攏,很明顯的在討要東西。
凌顥初不想答應薄心涼的要求。
他的女孩那么美好,雙手怎么能沾染血腥呢?
可是薄心涼現(xiàn)在,明顯什么都考慮不到。
她要報仇,她要安云清死,而且是必須死在他手上。
凌顥初到底是小瞧了薄心涼。
他以為薄心涼忘記了那些過去,他以為時間會沖淡薄心涼的仇恨,甚至在這些時間里,薄心涼的表現(xiàn)也是非常好的。
她乖巧,她撒嬌,她只字未提有關安云清的事情。
可是在今天,她就這么趁著凌顥初的不注意,一個人來見了安云清,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然后臉上帶著如花的笑靨,跟他說,“你給我一把手槍?!?
“拿槍來?!绷桀棾跎焓?,保鏢就把自己的槍卸了下來,恭敬地遞到了凌顥初的手上。
“我來教你?!?
凌顥初拉著薄心涼的手,冰冷是手槍在兩人手心里,有些沉重。
凌顥初明顯不是第一次用手槍,動作熟練而流暢,裝彈上膛拉保險一氣呵成,最后“砰”的那一聲,動靜實在大的超出了薄心涼的想象。
手腕一陣發(fā)麻,薄心涼險些就將雙手松開了。
“怎么樣?現(xiàn)在還要學著用槍嗎?”
“為什么不?挺好用的,不是嗎?”
兩個人就這么旁若無人的開始研究起手槍的使用方法,他們每多說一句話,安云清就離死亡更進一步。
臉上的鮮血已經(jīng)干涸,安云清拖著自己已經(jīng)斷掉的手臂,艱難的向前爬行。
“求你,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哪怕你把我扔到貧民窟去做*也沒關系,我只求活著,讓我生不如死,難道不比一槍殺了我來得更加痛快嗎?”
安云清的這番話實在是有些驚悚了,薄心涼實在是沒想到,這人的求生欲望居然會這么重。
可是就在安云清靠近薄心涼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整個人猛的站起,直接朝著薄心涼撲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薄心涼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安云清就已經(jīng)成功的將她撲到了地上,雙手差死掐著她的脖子。
還沒來得及用力,凌顥初就將安云清掀翻在地,滿臉驚慌的將薄心涼抱在懷里。
“我沒事?!北⌒臎龃浇且还矗谷恍α耍靶∏扑?,沒想到還能來這么一出,真是嚇了我一跳。”
薄心涼自顧自的話像是在安慰人,可是凌顥初的臉色卻是難看的厲害。
薄心涼見紅了。
抱起自己的妻子,凌顥初就要奔向醫(yī)院,可是在即將坐上車的時候,薄心涼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你別著急,我們的孩子已經(jīng)快八個月了,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什么事都不會有的,你只要放下心來就好?!?
凌顥初不停地安慰著薄心涼,額頭的卻是冷汗不斷往下冒。
“我不是在說這個……安云清……留著!”
薄心涼說話時斷時續(xù),表達的意思卻是堅定不移。
她要留著安云清,她不能讓安云清在這個時候死掉!
“……好!”
除了答應,凌顥初根本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現(xiàn)在沒什么比薄心涼的意愿更加重要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薄心涼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靠在凌顥初的懷里,陷入了昏迷當中。
薄心涼的昏迷實在是非常到位,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到的醫(yī)院,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甚至連自己是怎么把孩子生出來的都不知道。
一睜開眼睛,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忽然就變得平坦了,薄心涼下了一大跳,正打算叫人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睡著的某個男人。
他的懷里抱著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