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薄心涼迅速跳上去,然后用力的關上車門,臉色依舊是慘白到嚇人。
“去凌氏公司。”薄心涼的聲音里散發著寒意,讓司機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只看一眼,司機就認出她是薄心涼了。
撇了撇嘴,司機的眼神里滿是不屑,但還是發動了車子。
不得不說,在這個信息時代,壞事傳千里這五個字得到了最高的發酵。
當車子穩穩停在路邊,薄心涼隨便扔下一張一百塊就下了車,直接朝著凌顥初的辦公室跑去。
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薄心涼是誰,所以也就沒人阻攔她,讓她直接去了最頂樓。
來到辦公室門口,薄心涼忽然鎮定了下來,輕輕在大門上推了一下,薄心涼幾乎沒有用力,房門就被她推開一條縫,看來是原本就沒有鎖住。
可推開了房門,薄心涼卻沒有進去。
因為她看到了蘇允諾,以及正單手托著蘇允諾下巴的凌顥初。
在她被人千夫所指的時候,凌顥初正在這里,抱得美人歸。
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起來,薄心涼忽然無聲的笑了,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就連唇瓣上的血色都褪了個一干二凈,整個人空靈的就像是在陽光下的一捧雪,脆弱到只要太陽一照射,就會立馬融化掉。
辦公室里,凌顥初捏這蘇允諾的下巴,力度大的就像是要把她的骨骼直接捏碎。
“大哥,疼。”蘇允諾一開口,眼底就迅速彌漫起一層淚水,像是籠罩了一層迷蒙的霧氣,看上去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你很疼嗎?”凌顥初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允諾,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聰明嗎?”
“大哥,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蘇允諾咬牙,堅定的死不承認。
“在我們剛剛傳出緋聞的時候,我想要把我和心涼的關系公諸于眾,可是她不同意,現在被你這么一鬧,全世界都知道薄心涼是我的未婚妻了,你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嗎?”
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蘇允諾眼底有掩飾不住的驚詫,甚至還有痛心疾首的情緒。
“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蘇允諾咬牙大聲說,“我的勢力,怎么可能大的過你?再說她當初打我是事實,就算被人報道出來也是活該!”
“如果不是你去母親那里嚼舌根,母親又怎么會插手這件事?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不知道我們的小影后有什么感想啊?”
凌顥初話語里的譏諷那么明顯,這樣的態度是蘇允諾此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蘇允諾剛想說些什么,凌顥初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該不會是薄心涼吧?蘇允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事?”凌顥初的語氣很是冷淡,從這三個字就可以判斷出,現在給他打電話的人,肯定不是薄心涼。
“少爺,你怎么還這么淡定?”陳德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急躁,“少爺找到少夫人了嗎?”
聞言,凌顥初的臉色狠狠一變。
“你說心涼不見了?”
“少爺還不知道?”陳德驚悚的說。
剛剛少夫人在L集團門口被人圍追堵截,最后一個人匆忙跑掉,這段視頻在電視上反復播出了幾次,全市的人都知道了,凌顥初居然根本不知情?
“我現在馬上趕回去,立刻著手尋找少夫人的事情。”
“等你回來,人都沒了!”凌顥初說完用力掛斷了電話,看向蘇允諾的眼神有些鋒利。
“你還真的是,干的漂亮!”
一早就在公司門口堵著他,一進門就自爆有記者在L集團的事情,然后拉著他一直拖延時間,終于拖到薄心涼無故失蹤了。
看著凌顥初大步離開的背影,蘇允諾心里五味雜陳。
都說知子莫若母,顧冰這一連串的計謀當真是完美無瑕,毫無懸念的設計了凌顥初。
可是她怎么覺得,這次的事情不但不能順利除掉薄心涼,還會讓凌顥初對她心生厭惡呢?
——
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薄心涼一抬頭就看到了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視頻,看到了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其實她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堅強,當初被人在床上一頓猛拍的時候,她心里怕的要死,卻還不能露出任何一點怯弱給別人看。
她從來都不會讓敵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一閉上眼睛,不停晃動的閃光燈和凌顥初抬著蘇允諾下巴的場景就會浮現在腦海里,刺的她心尖一陣痛。
為什么要選擇在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背叛她呢?
薄心涼蹲在墻角,秀麗的長發從肩頭滑下來,遮擋住了她的面容。
直到眼前有陰影擋住了陽光,薄心涼才緩緩抬起頭,縱然臉上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可是當她發現來人并不是凌顥初的時候,眼底的失望還是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來。
“看到我很失望?”邵子恩的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譏諷,“你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你不是很愛他嗎?他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嗎?為什么現在出了事,你只能一個人蹲在這里,像狗一樣,舔*自己的傷口?”
邵子恩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毫不留情的攻擊到薄心涼身上。
站起身,薄心涼瞇著眼睛,除了臉色依舊慘白,整個人和平時沒有半點差別。
動了動唇瓣,薄心涼吐字清晰的說出一個字:
“滾。”
“你說什么?”邵子恩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是耳朵不好,還是聽不懂人話?我叫你滾,你不明白嗎?”
抬手握住薄心涼的胳膊,邵子恩直接把她推到了墻上,動作沒有絲毫的憐惜可言。
“你憑什么這么跟我說話?你以為你還有人撐腰嗎?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凌顥初喜歡的是蘇允諾,你偏偏不信,現在被撞的頭破血流,你滿意了?”
眼神古怪的看著邵子恩,薄心涼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抽什么風?”邵子恩不淡定地吼了一聲,“你以為我和凌顥初一樣眼瞎嗎?這世界上沒女人了?我會去喜歡你?”
“沒有就好。”薄心涼送了一口氣。
不是她多心,而是邵子恩剛剛的語氣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就像是在心疼她的境遇一樣,話語間彌漫的都是恨鐵不成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