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恩回來的時間,比薄心涼預估的要早很多。站在窗邊看了看外面的雨勢,薄心涼有些奇怪,爲什麼邵子恩隨便拉她一把,就能把她拉到自己的房產裡?
“拿著。”邵子恩丟給薄心涼一個膠捲,上面潮溼一片。
“謝謝。”薄心涼看著渾身溼漉漉的邵子恩,忽然皺起了眉,“你還好嗎?”
“我又沒被人搶了男人,我有什麼不好的?”邵子恩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過頭看向一邊。
知道這個男人一貫是很彆扭的,薄心涼也沒有太在意,只是狠狠地個噴嚏,身子不住瑟縮了一下。
“弱不禁風的還要學人家逞英雄,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沒勁的女人。”
“被人強了女人之後就專注相愛相殺十幾年,你好像過的也挺無聊的。”薄心涼把膠捲裝到口袋裡。反脣相譏的毫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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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邵子恩狠狠的瞪了薄心涼一眼,“是啊,我的確是很無聊,無聊到居然會去幫你這個女人!”
“所以我謝謝你了啊。”
這件事情原本就和邵子恩有關,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幫助自己,可薄心涼除了一句謝謝以外,也說不出其他的什麼話了。
“謝謝,是掛在嘴上的嗎?”邵子恩笑了,欺身上前把薄心涼抵在牆角,“想要表達謝意,是不是需要付出些什麼實際行動?”
邵子恩單手撐在牆壁上,額頭幾乎就要和薄心涼的額頭碰在一起,頭髮上的水珠順著髮梢流到了薄心涼的脖頸上,一路向下的滾動著,最終淹沒在同樣潮溼的衣領上。
“你覺得我需要付出些什麼行動?”薄心涼歪頭,忽然笑了,膝蓋突然曲起,狠狠的撞擊在邵子恩的*。
“用這樣的行動來謝謝你,夠不夠啊?”
那次在酒吧裡,邵子恩企圖侵犯她的事情,薄心涼雖然沒有提,但卻一直記在心裡,今天邵子恩又要做出相同的舉動,她反擊幾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臉色慘白的彎下腰,邵子恩狠狠地瞪了薄心涼一眼。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恩將仇報的女人!”
“是啊,你沒見過我這麼恩將仇報的女人,也沒見過我這麼沒勁的女人,我還是你見過最拜金的女人,我說你是不是太孤陋寡聞了點,這麼多的‘最’居然全都到我一個人身上了,我是不是該感到受寵若驚啊?”
望了望窗外,薄心涼感覺雨已經小了不少,轉身就要離開了。
“謝謝你幫我把膠捲拿回來,我看這裡也挺暖和的,你就先在這裡呆一會兒吧,我就不陪你了。”
說完,薄心涼轉身就離開了,步伐快的像是在躲避些什麼。
“該死的女人!”邵子恩在牆上狠狠的砸了一下,直砸的手背上有鮮血流出來。
他今天絕對是吃壞腦子了,不然怎麼會一時衝動去幫助薄心涼?只要那上面的消息曝光出去,凌顥初一定會忙的焦頭爛額,甚至薄心涼也會一時氣急離開他。
等等,薄心涼有可能會因爲這個離開凌顥初?
這個認知一出現在邵子恩的腦子裡,他忽然就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興奮。
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邵子恩臉上閃過一抹陰鷙。
“明天八點之前,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凌顥初和蘇允諾的曝光戀情的緋聞。”
“那有關凌顥初的那個未婚妻……”
“你要報道什麼內容我不管,但是有一點,你不可以扯上任何有關薄心涼的內容。”
雖然不明白邵子恩爲什麼突然想要放過薄心涼,但那人還是十分聽話的“嗯”了一聲。
掛斷電話,邵子恩有些泛白的臉龐一片冰冷。
事情好像變得有些棘手了。
——
沿著來時的路慢慢走回去,薄心涼吹了冷風,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可是剛剛跑了太多的路,薄心涼這個時候已經分不清她到底在哪裡了。
想要拿出手機來給管家打個電話,可反覆按了幾次,手機都沒有反應。
看來是剛剛被雨淋了,現在已經壞透了,連最起碼的聯繫他人都做不到了。
認命的繼續走下去,薄心涼感覺有些頭疼,擡手在額角揉了揉,沒能緩解,卻讓疼痛感越來越劇烈。
“薄心涼!”包含著怒氣的聲音,突然充斥在耳膜裡,只是混雜著雨聲,讓人有些聽不清楚。
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薄心涼覺得自己好像出現幻覺了,怎麼會聽見凌顥初在叫她的名字呢?
直到肩膀被人從後面按住,薄心涼這才確定,她不是出現了幻覺,而是凌顥初真的出來找她了。
“你怎麼在這裡?”薄心涼皺眉問。
“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凌顥初看到薄心涼身上溼啦啦的衣服,想要脫下外套來給她穿上,可一伸手才發現,他自己的外套也已經溼透了。
“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
“因爲他腦子進水了。”薄心涼把已經黑屏的手機舉到凌顥初的面前。
“你怎麼不說是自己腦子進水了?”凌顥初恨的牙癢癢,不然高高的舉起了手。
看這情況,是要打她?
薄心涼沒敢躲避,只是用力的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反而有溫熱的掌心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
“該死的,怎麼這麼燙?你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大概在你送蘇允諾回家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淋雨了,應該也沒多長時間,差不多也就……”說著,很是認真的算了起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吧,其實也沒有多久,以前我在薄家的時候,蕭妙月罰我在大雨裡站了兩個多小時,最後不也是個什麼事都沒有?”
“你是看到我送允諾回家了纔會去淋雨的?”凌顥初有些懊惱的說,“我現在帶你回家,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會兒。”
說著,凌顥初就將薄心涼直接抱了起來。
“其實不怪你的,是我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出來,所以纔會被雨淋,你不用這麼自責。”
凌顥初寧願聽到薄心涼跟他吵跟他鬧,爲了他送其他女人回家的事情吃醋,而不想聽到她像現在這麼懂事溫順善解人意的說,“其實不怪你的。”
他從五年前就發誓要把這個女孩兒護在懷裡,可從開始到現在,他好像一直沒能講薄心涼護的周全。
“睡吧。”凌顥初吻了吻薄心涼的額頭,語氣輕柔得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觸碰在薄心涼的心尖上,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