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起身打開門,示意守在門外的葉穎進來。
“怎么樣,晉哥,好了嗎?”葉穎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連偽裝都無暇顧及,興沖沖地越過張晉走進客廳,待看到癱軟在沙發上的白蘇時眼睛一亮,勾出一個詭異陰森的笑容。
這么完美的人馬上就要被毀滅了,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葉穎熟門熟路地進房間取出白蘇的外套,隨意地給他披在身上,“晉哥,快點,我們要馬上離開!”
張晉上前,兩人迅速地扶著昏迷中的白蘇起身,半摟半抱著帶人下樓。
車子很快上了高速,來到某郊區一棟豪華別墅,門衛看了一下車牌立刻放行。
傭人打開車門,有人上前接過他們懷里的白蘇,領著他們進了二樓的臥室,輕手輕腳地將白蘇放在床上。
不多時兩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伸出油膩膩的手指捏著白蘇的下頜看了一眼,嘴里不干不凈地笑道:“嘖嘖,果然是絕色,難怪能讓張老板放在心尖上那么多年,看著就帶勁。”
“李董說笑了。”張晉尷尬地擠出個笑容。
“行了,你說的事我們答應了,張老板累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家休息吧,至于這位白先生嘛,還是交給我們哥兒倆照顧吧。”看著白蘇緊閉雙眸,安靜沉睡的樣子,另一人有些不耐,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快走,*一刻值千金啊。
看著那所謂的李董徐董眼里的垂涎之色,張晉心中難受不甘,有些說不住話來,葉穎急得拉了拉他的衣袖,笑著對中年男人奉承道:“徐董說的是,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二位了,玩得愉快。”
兩人聽了哈哈一笑,心想這小男生倒也知情識趣,若不是有床上這男人珠玉在前,自己怕是也受不住誘惑。
身邊的男人仍然不動,葉穎瞪了他一眼,拉著他出門,“晉哥,你怎么了?”
張晉臉色難看:“小穎,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那個李董和徐董是有名的變態,喜歡在床上玩花樣,白蘇他……”
就知道會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好不容易找到這兩尊大佛的門路,葉穎怎么可能輕易放棄,張晉的公司馬上就要破產了,到時候兩人怎么生活,難不成還回去跟著那蠢男人吃糠咽菜不成?
只要能得到這兩人的幫助,公司就能能順利渡過難關,而且還能順便解決掉一個礙眼的存在,何樂而不為?
雖然是這么想,葉穎卻眼角帶淚地哭訴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可是,只有他們能救晉哥的公司了,晉哥你不要怪我,若是可以的話,我寧愿自己去代替小叔……”
張晉沉默下來。
葉穎心底冷笑,再接再厲:“若是晉哥不同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進去把小叔帶出來,只不過李董和徐董那里……”
張晉打了個哆嗦,聲音有些抖:“我們走吧,等,等他出來我會好好補償他的,我一定不會嫌棄他,陪他一輩子。”
看到沒?這就是你心愛的男人,明知道你在里面必然是死路一條還能自欺欺人說什么以后,你早該看透的不是嗎,當年他能背著你對我出手,現在他就能輕輕松松將你賣掉,葉穎看著緊閉的房門幽幽地笑了,這么多年,我終于贏了。
房門出人意料的打來,白蘇倚著門框,笑瞇瞇地打招呼:“嗨,晚上好啊!”
張晉:“……”
葉穎:“……”
張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怎么會這樣,你不是已經喝了那杯茶嗎?”
白蘇搖頭:“吐了。”
“為什么?”
白蘇一臉鄙夷:“演技太爛。”傾身擋住茶杯的時候身體緊繃,遞過來時眼底又流露出濃重的期待之色,怎能讓人不懷疑?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有人滿臉急切地跑了上來,面容陰沉,眼眸里醞釀的風暴昭示著主人心情不佳,“老師,你在哪,老師?”
來人看到白蘇眼神一亮,迅速跑了過來,一把將白蘇擁到懷里,緊緊的,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身體微微抖動,耳邊傳來溫熱急促的呼吸聲,一聲聲,不停地叫著白蘇的名字。
到了此時韓澈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放松之后隨時而來的是止不住的后怕,萬一,萬一自己來晚一步會怎么樣,他簡直不敢想,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白蘇,果然還是自己對他們太寬容了嗎,這些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在米國學的究竟是什么嗎?
“你先放開我。”白蘇掙脫他的懷抱,雖然很感動沒錯,但我還要忙著虐渣攻賤受呢。
韓澈依言松開懷抱,只是無視某人抗議緊緊握著他的手,他揮了揮手,有幾個身著黑西裝的健壯男人立刻上前將張晉和葉穎綁了起來。
兩人劇烈掙扎,韓澈冷冷一笑:“我勸你還是老實一些吧,用了那么多不入流的手段,真以為老爺子不知道嗎?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你了。”
“你說什么?!”張晉瞳孔一縮,立刻猜測出這人的身份,“你姓韓是不是?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韓家藏在暗處的孩子?”他知道韓家除現任家主的韓澤外,還有一子,只不過一直被養在國外,接受特殊訓練。
“如你所想。”韓澈不愿跟他廢話,直接讓保鏢將兩人帶走。
兩人的對話落入耳中,葉穎瞪大了雙眼,看著韓澈眉目溫柔地注視白蘇,心底瘋狂叫囂著不甘,五官有些扭曲,厲聲道:“為什么?!為什么總是這樣,每個人都捧著你寵著你,只要你勾勾手指就能得到一切,而我什么都沒有,每個人眼里都只看得到你,憑什么……”
他的神色瘋狂而猙獰,哪里還有往日單純柔弱的樣子,倒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等等!白蘇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渣攻的最執著的東西是權勢金錢,難道葉穎的執念是白蘇?
哦呵呵呵,看我不虐死你!
他微微勾起唇角,如畫的眉目突然鮮活起來,雙眸璀璨如星,親昵地抱著韓澈的手臂,一臉幸福地笑著。
“老……老師?”韓澈一臉受寵若驚,愣愣地看著他溫潤秀雅的笑靨。
“不,我才不會輸!你等著,他才不是真的愛你,晉哥已經不要你了,早晚有一天這個男人也會像他一樣拋棄你的!哈哈哈,你等著!”葉穎狂亂地掙扎著,樣子兇狠無比,白蘇相信若是此時放開葉穎,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咬自己一口!
小樣,跟我斗,你還太甜了!
“不,你錯了。”韓澈虔誠地吻了一下白蘇的額頭,“這輩子我都不可能離開他,我愛他,至死不渝。”
神情瘋狂的葉穎像是被人突然掐住脖子,一瞬間徹底消音,呆呆地看著兩人,任由保鏢將兩人帶下去。
秋葉打著卷兒飄落,等天氣徹底涼下來的時候,張氏公司宣告破產,幕后老板昔日涉嫌非法聚資,包養小明星等各種丑聞被人爆了出來,名聲一落千丈。
至于葉穎,他平時慣愛裝乖賣巧,與學校里幾個家世不俗的男生關系曖昧,怎能不惹人嫉妒?
網上不知道是誰上傳了幾段限制級視頻,位于上方的男人不停轉換,身下的小男生卻始終頂著一張單純無辜的臉。
網友大呼瞎狗眼,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還有些眼尖的指出,這男生不就是前一段鬧得滿城風雨的小三嗎?
葉穎的名聲徹底臭了下來,與他交好的二代們看了視頻后也心中膈應,整天擺出一副純潔無暇白蓮花姿態,若有似無的勾著自己,卻不想內里這么臟。
葉穎最終被學校勸退,二代們的怒火得以平息。這些二代們大多受過白蘇教導,算是他的得意門徒,雖然厭惡葉穎的行徑,卻都默契的沒牽扯到白蘇。
白蘇咬著蘋果,閑閑地與香蕉君經行腦內對話。
“小蕉,任務完成度現在是多少?”
“虐渣攻,任務進度90%,虐賤受,任務進度90%。”
“看來很快就能完成任務了。”
那天韓澈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李董徐董后,什么也沒說,坦然自若地指揮手下將兩人帶走,倒是讓白蘇有些吃驚。
也是在那天,韓澈以不放心他為名執意留下來保護白蘇,正式登堂入室,堂堂韓氏家族的二少,掌握本市經濟命脈的某集團財務總監,每天為了幾角錢與賣菜的阿姨討價還價,樂此不疲。
再后來,張晉突然莫名其妙地瘋了,韓澈強制性地將人關在療養院。
白蘇曾經去遠遠地看過他一眼,那人仿佛一夜蒼老十歲,頹靡地坐在病床上,不停地念叨破產、公司這些字眼。
韓澈不想讓白蘇插手這些事,白蘇也樂得清閑,每天上課,下課,偶爾和同事小聚,活得隨性又灑脫。
漸漸的,相熟的人都說白老師性子開朗不少,眉梢眼角都帶著青春活力,看著倒是年輕不少,還有不少女生既羨慕又嫉妒地念叨什么逆生長。
白蘇知道這只是因為隨著時間增長,長相越來越像自己原來的相貌。
葉穎一直對白蘇懷著某種詭秘的既愛又恨的復雜心思,再一次試圖向他潑硫酸失敗后,被忍無可忍的韓澈暗中關進了療養院。
一對自詡真愛的鴛鴦破鏡重圓,之后的日子卻不盡如人意。
漫長枯燥、看不到盡頭的時光里,葉穎變得越來越暴戾,整個人猙獰而丑陋,嘴里不停咒罵白蘇,他每天不停地摔東西,試圖毀滅一切可以接觸到的物事,包括張晉。
張晉是真的精神失常了,每天絕大多數的時間里他都渾渾噩噩著,有時念叨著自己的公司,有時又不停喊著白蘇的名字,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難以自拔。
他越來越厭惡葉穎,那個頭發凌亂衣衫不整,形似癲狂的人總是能讓他回憶到過去。
葉穎有多狼狽,記憶中的白蘇就有多美好,他開始后悔了。
兩個人相互折磨,視對方為自己痛苦的根源。
春暖花開的時候,某個居心不良的家伙終于得逞了,白蘇在床上躺了一天,哼哼唧唧地享受著某人殷勤地服務。
廚房里響起做飯的聲音,韓澈圍著可愛的淡藍色圍裙,熟練地翻炒著鍋里的菜,趁著間隙回頭,臥室的門大開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某人趴在床尾,露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懶洋洋地托著下巴。
過了這么久,歷經千辛萬苦,這個人終于是自己的了,韓澈滿足的瞇起眼睛,也不枉自己為了得到他使得那些陰私手段了。
窗外陽光正好,他們的幸福才剛開始,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親愛的。”
“干嘛?”
“明天陪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我去做什么?”
“見家長。”
兩人的婚禮是在國外舉行的,由弟控的韓澤一手包辦,奢侈豪華。
交換戒指的時候,響起了系統提示音,白蘇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小蕉。”
“啊?”
“可不可以晚點進入下一世界?”
“當然可以。”
“太好了,謝謝你,小蕉!”
“不用謝,每扣除一個積分,可以兌換一年的滯留時間,一次性扣十分附送五個月,扣二十分贈送一年,還有專門為新手準備的分期扣分套餐、五十年豪華大禮包,先到先得!更多優惠活動請咨詢主神,親,記得好評點贊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