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祎怎么都沒有料到會從黎夜口中聽到這句話,當然,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這個時間點太快了一些。
而且……。白杉知道么?
君祎沒忍住開口詢問:“您是要和白杉商量婚禮了?”
“嗯。”黎夜回答的斬釘截鐵。
“咳……。有些出人意料,不過還是恭喜你們。”君祎不由的想,難道是凌利安的催化作用太強了,讓黎夜如此快的就做出決定?那凌利安說不定還做了個好事情。
黎夜點點頭,卻說:“不過這只是在我的后續計劃里,希望你暫時對白杉保密。”
“啊,您的意思是?”
黎夜不置可否:“如你想的那樣。”
好吧,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不過君祎想的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黎夜雖然有結婚打算,但只是出于他的個人意愿,暫時沒有告訴白杉,或者說還在等待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向白杉求婚?
雖說黎夜一點都不像會做出那種浪漫事情的人,但是因為愛情而變得不像自己,倒也是挺美好的。
君祎堅決道:“我一定幫您保守秘密。”
而促使黎夜做出結婚決定的人,還真的就是凌利安。
頭一天黎夜的曠工半天,也確實是因為凌利安到了家里給白杉換藥。
白杉按著時間起床,等凌利安過來,結果一走出臥室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黎夜,他穩穩坐在沙發上,背脊挺直,面無表情,但讓白杉愣在了原地。
“你……你沒有去上班?”白杉看了眼時間,“都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了,雖然你是部門領導,但也不能隨便遲到吧……”
見黎夜并不打算回答自己,白杉又接著說:“還是你在家里有什么事兒?”
黎夜硬邦邦的回答:“沒有事情。”
“哦,沒有啊……那你坐這兒干嘛?”
黎夜瞳孔瞇了瞇,低聲道:“沒事兒,就坐坐而已。”
白杉覺得黎夜很奇怪,但因為差不多到了凌利安過來的時間,所以沒有太過在意。
幾分鐘之后凌利安就過來了,白杉在他來之前,特意去泡了茶,好在雖然她的手臂受傷了,但是基本的行動力還在,只要可以用一只手做成的事情,就不會有什么阻礙。
黎夜默默的坐在沙發上注視著白杉前后忙碌,眼神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杉泡好茶,剛要和黎夜說話,門鈴就響了起來。
如果白杉注意到的話,會看見黎夜放在身側的雙手在門鈴響起的瞬間緊握起來。
將凌利安迎進門,他大搖大擺的打量著周圍環境:“你住的這個地方還不錯,怪不得不想讓我給你找新的房子——喲,你也在吶。”
黎夜板著臉點了點頭。
“來吧,我先給你換藥。”凌利安笑著切入正題。
白杉讓他先喝茶:“不著急,你先休息兩分鐘。”
她又問:“黎夜,你喝茶么,我也去給你泡?”
黎夜悶悶的說:“嗯。”
白杉瞄了黎夜幾眼,男人抿著的嘴唇看起來心情十分不好,但是她雖然心里感覺到了黎夜不開心的原因是什么,又不敢去確認,萬一黎夜不開心的原因和她想的不一樣呢?
白杉雖然很想和黎夜多聊聊,但是她又有些惶恐,對于未知的很多事情都不敢確定。
“黎部長。”凌利安喝著茶,翹著二郎腿,一點都不生疏見外,別提有多么怡然自得了。
黎夜冷淡道:“叫我黎夜就好。”
“你跟杉杉多久認識的?”
“時間不久。”
“哦,不久啊,我和杉杉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我想想,幾年前?時間太久了,我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黎夜握著的拳頭更緊了一些。
凌利安卻繼續挑釁:“這人啊,就是要認識的時間久一點,才能夠互相了解,不然的話,怎么都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呢,有什么感情,也是需要培養的,你說是吧?”
“時間長久與否只是個充分不必要條件而已。”黎夜冷颼颼的眼神就跟放箭一樣落在凌利安身上。
但凌利安只是格外輕松的換了個姿勢坐著,笑道:“是么,看來你的想法和我不一樣,哎,不知道杉杉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白杉端了茶過來,就聽到凌利安最后幾個字。
凌利安親密的靠過去:“我們正在談時間的問題,你和黎夜什么時候認識的?”
“唔,沒有多久……。一兩個月吧。”
但是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白杉就心動了,感情來的洶涌,所謂一見鐘情就是那樣的感覺。
白杉在那一刻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鐘情這樣的事情,她過去只是以為那都是小說里杜撰出來的東西,怎么可能有人在第一次見到某個人的時候,就確定了自己喜歡對方的心情呢?
只要當自己身臨其境的剎那,才會明白,愛情的到來沒有預兆,真的就那么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白杉明白,就好像心中荒蕪的花園里忽然盛開千萬簇鮮花,綻放出最絢爛的色彩,她在看到黎夜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凌利安偏著頭,看看黎夜,又看看白杉,意味深長道:“這樣啊,時間不長,那需要多多了解了解才是。”
白杉疑惑的看著凌利安,用眼神詢問他想說什么,誰知道凌利安只是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
白杉更加疑惑了,朝他做個鬼臉。
凌利安這個人一直都這樣,白杉早就習慣了。
她和凌利安當然是因為許慎才認識的,相對來說,凌利安這個人更好相處,但是想真正走進他的心很難,不過只是做個普通朋友的話,還挺好的,白杉有事沒事的時候,也挺愛和凌利安聊聊天。
所以她和凌利安的相處模式很熟稔,還有種別人不容易干涉的默契。
這種認知讓黎夜的表情又難看了幾分。
“茶喝完了,來吧,我給你換藥。”
凌利安把醫藥箱里的東西拿出來,開始展現作為一個醫生的專業水平。
拆開繃帶的時候,白杉倒吸了口涼氣,雖然凌利安的動作已經盡量放輕了,但是那么碰到,還是難免會有痛感。
忽然感覺身邊多了個人影,白杉抬頭,看到黎夜站到了自己身邊。
他把手伸出來,漠然的說:“疼就抓著我。”
白杉只猶豫了一小會兒,就真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冰涼的手指放在黎夜的皮膚上,異樣的觸感讓兩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只是因為他們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緒里,并沒有感覺到雙方的變化。
倒是凌利安在換藥的間隙,無聲笑起來。
換好藥之后,黎夜的手腕上已經被掐出了白色痕跡,白杉剛想說抱歉,黎夜就側身去幫凌利安收拾醫藥箱,并且毫不客氣的趕人:“凌醫生,我送你出去。”
不過要比起厚臉皮的本事,一定沒有人能夠比得過凌利安,他在醫藥箱關上以后,還裝模作樣道:“哎,有些口渴。”
白杉立即說:“我再給你倒茶。”
“好啊,那我再坐會兒。”
黎夜:“……。”
他就差在臉上寫著明明白白的“我不歡迎你”幾個大字了。
白杉沒有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她雖然對黎夜一見鐘情了,但是在談戀愛上面并沒有任何經驗,純粹是一張白紙,那些對黎夜的刻意勾引,都是她僅有的本事,讓她再多做一步,她就不會了。
白杉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所以利用自己的優勢,希望讓黎夜對自己多看幾眼,這樣才能夠有機會在往后的相處中打動對方。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她喜歡著這個人的時候,他也會剛好喜歡自己,而且知道黎夜是如何的冷心冷肺,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長時間戰斗。
也如凌利安所說,兩個人要長時間的接觸才能夠更加了解對方,所以白杉不了解,黎夜面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黎夜前三十余年人生所有的行動準則,他對白杉所做的一切,本身就是不一樣的。
凌利安什么本事沒有,氣人的本事最在行,他不著痕跡的同白杉做一些親密的小動作,白杉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但是那些小動作落入黎夜眼睛里,有夠刺眼的。
“黎夜,你真的不去上班嗎?”心里還惦記著這回事的白杉又問了一句。
結果黎夜只是不客氣的反問:“你有多希望我走?”
白杉當然希望可以多看他幾眼了,不過彼此都是成年人,不能奢求對方拋棄自己的工作留在身邊,更何況他們現在什么關系都沒有,雖然在黎家人看來,他們已經是貨真價實的一對了。
可越是這樣,白杉越是忐忑,得到的越多,奢求的也更多,她一開始可以勇往直前,到了現在反而有些退縮,她擔心不能夠打動黎夜,擔心自己什么都不能得到,也擔心黎夜會厭煩她。
所以在自己受傷的時候,白杉的第一反應是隱瞞,而不是告訴黎夜,她不想現在就成為他的拖累。
只是這種心情,她卻沒有辦法同黎夜說。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么留在家里而已,如果你的工作沒有什么問題的話,這是你的家,你當然想怎么呆就怎么呆。”白杉說的誠懇,但這話聽在黎夜耳朵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總有種要撇清兩個人關系的感覺,什么是你的我的?他都已經讓人住在自己的地盤了,還分你我?
黎夜這種領地意識極其強大的人,在決定讓白杉住進來的時候,便已經決定了很多事情,比如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在他的考慮之中。
不過黎夜這個人,從來沒有試過要和人說明自己的心情,所謂悶騷到死,就指的他這樣的。
凌利安意識到氣氛微微改變,最后添了一把火:“我聽說伯母在催你早些結婚了?伯母最喜歡的就是許慎了吧,可惜現在許慎已經結婚了,你說伯母對我的感覺如何?”
白杉下意識就想讓凌利安別開玩笑了,她還不知道凌利安么,他這輩子就不會再愛上什么人,更不要提和誰在一起,他現在說的那些話,根本都是說著玩的,白杉壓根兒不會當真。
“你好好考慮,我先走了。”凌利安也不把話說的太過直白,反正最后一把火已經添到位了,看見黎夜的表情變化,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已經達到,當然要見好就收。
離開黎夜的家,凌利安就找許慎邀功了:“許主任,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可都做了啊,什么時候請我吃頓飯,好好犒勞我一下?”
不然他永遠充當這么一個助攻的角色,多無趣啊。
許慎很大方:“地方你選,時間我定。”
“成交。”
凌利安哼著歌,優哉游哉的離開。
等凌利安一走,白杉才有這個心情注意黎夜,她看到他不愉快的表情,試探著問:“你今天沒遇到什么事兒吧?”
“我遇到什么事?”
“唔,沒有就好。”白杉放了心,“那你今天中午在家里吃午飯嗎?”
黎夜聽到她這么說,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嗯,我訂餐。”
白杉還是不知道黎夜今天的奇怪表現是因為什么,但黎夜卻已經在心里做出了決定,不過暫時還沒有告訴白杉。
君祎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黎夜打算結婚的消息告訴了許慎,外加表揚凌利安的手段有效,而且是出其的有效。
“如果白杉知道的話,是不是該給凌利安發紅包?”
“意料之中。”許慎的反應很平靜。
他洞察人心的本事太強,沒有多少人的心思能夠逃過他的眼睛,所以黎夜的想法如何,許慎雖然不能全部猜中,也知道了個大概。
凌利安的行動,確實是助力,但即使沒有凌利安,黎夜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不會太過久遠。
許慎接電話的時候,正在辦公室里。
因為他的辭職,兩個實習生已經分配到別的醫生那里去了,現在他回來,卻沒有再讓他們跟著自己。
許慎未來一段時間會很忙,也抽不出太多的時間去照顧實習生,他們在許慎這里學習到了很多東西,也足夠了。
接下來,許慎除了要忙碌醫院里的事情,還有他每年都要發表的論文,以及各種學術會議,算起來,之后的半年時間里,都會被各種各樣的時間纏上。
所以……要做那件事情的話,就必須在最近完成。
許慎準備抽出時間來計劃好一切,在最適合的時候,再告訴君祎。
因為剛剛回到A院,暫時還沒有需要他做的手術,最近的一臺也安排在一周之后,雖然那些丑聞纏繞在許慎周圍,但他的醫術不容置疑,也有很多至今感謝他救自己一命的病人。
再說現在有了些初步的證據,至少能夠證明事情有待商榷,許慎重新被聘請回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院長也早就巴不得許慎回來了,他不在,神經外科的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正常運行,他所負責的一些工作交給其他醫生去做,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那么快就上手。
“許主任,有人找您,她說自己叫陸安蕊,您見不見?”
小護士過來通知,許慎掛上電話,點頭:“讓她過來吧。”
陸安蕊進了許慎的辦公室,嘖嘖感嘆:“你們醫院還挺守衛森嚴,見你一面都不容易。”
“這樣可以證明,我們醫院的醫生也是安全的。”許慎拿起筆,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陸安蕊身上。
“誒,我說許師弟,你上次見面還客氣的叫我一聲師姐,今天見到我就這么不客氣了?”
“工作與休息時間,不一樣,陸師姐,我這時候正在工作時間。”許慎三言兩語就將陸安蕊的吐槽撇開了。
“那我們說正事,你真的不考慮來我這兒了?”
許慎無情的笑一笑:“我從來都沒有考慮。”
“……。你還真是夠直白。”
“抱歉,師姐,我認為我不需要離開現在的這個崗位,去別的地方,并不代表就更加適合我。”
況且許慎有他自己的職業規劃,那不是隨便撼動的,尤其是君祎的理解,許慎連最后的一點猶豫都沒有了。
到私人醫院工作,除了福利待遇的優渥和時間上的相對空閑,其他的東西,都不在許慎的考慮之內,許家人最后自然是會有他們的道路,他們手里掌握著的人脈和關系,讓他們不會拋棄現在的這條路。
“那我說,其實你們醫院,對你也沒有那么好呢?”陸安蕊身子前傾,緊緊盯著許慎。
“哦?”
陸安蕊故作神秘:“我知道些事情,關于你辭職的事兒,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調查到的真相。”
“嗯?”
“誒,你這是什么反應,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
許慎翹了一邊嘴角:“師姐,也許你想說的事情,我其實知道呢?”
“不是吧,知道你還回來繼續工作?”
“有人擋路,把擋路的人解決了不就好了,為什么要繞道而行?”許慎理所當然的回答。
陸安蕊撇嘴:“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
“你只是不理解我而已,師姐,雖然我不會去你的醫院,但謝謝你的邀約。”
“那……咱們合作吧?你來我們這兒掛名,成為客座醫生,我們那邊如果有一些比較難處理的病人,就交給你,然后我們那邊的醫療器械,你們這里的病人也可以使用,怎么樣?”
許慎放了筆,倒是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至少陸安蕊提出的合作模式,是有幾分可行性的。
尤其陸安蕊弄到的那些醫療器械,還真的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拿到,就算他想要爭取,也會需要很長的時間,尤其公立醫院不比私人醫院的一點在于,許多審批手續都非常麻煩,自由度不高。
“讓我考慮一下。”
許慎這么說,就是真的有機會了。
陸安蕊滿意的拍手:“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我們能夠成為合作伙伴。”
許慎微微笑了笑,多余的話也無需再說。
陸安蕊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些焦慮,但是離開的時候,卻是春風滿面。
她走出許慎的辦公室,那副模樣引得護士站的小護士不停朝她看過去,各個都在心里嘀咕。
黎蔓就坐在護士站,冷哼了一聲:“許主任真是永遠都這么會招蜂引蝶,身邊的女人真是不少。”
旁邊的小護士說:“可不是嘛,就是這樣呀,好多女人都想來勾引咱們許主任。”
“他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誰敢勾引他,我第一個不放過!”黎蔓惡狠狠的說。
然后她就看著陸安蕊朝自己走了過來,陸安蕊身材的波濤洶涌讓黎蔓很是羨慕,她撇撇嘴,掛上公式化的笑容:“您有什么事兒?”
“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有個叫做劉平的醫生?”
“你問劉醫生做什么?”黎蔓還沒有說話,旁邊就有護士問了。
“沒什么,就是對劉平醫生挺好奇的,他也是你們這兒的醫生吧?”
“是啊,你要找劉醫生的話,就先去掛號吧。”黎蔓冷冷道。
“我不找他,我只是問問而已,好奇。”陸安蕊笑的很是純真,“對劉醫生是個怎么樣的人,很好奇。”
奇奇怪怪。
黎蔓不說話了,反正也不是來找她的。
旁邊的小護士接著說:“劉醫生聽說要升職稱了誒……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升到副主任醫師的位置上?”
“不知道啊,本來許主任辭職了嘛,我聽他們私下里討論,都說劉醫生就是最有資格升上去的頂替那個位置的,可是現在許主任又回來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升職?”
“哎,其實劉醫生還是很厲害的,可惜就是……。”
陸安蕊好奇的問:“可惜什么?”
黎蔓打斷了她們的聊天:“沒有什么,您要是沒其他的事情,就先走吧,不要呆在這兒妨礙我們工作。”
陸安蕊聳聳肩,也不多留,真的就那么走了。
等陸安蕊離開,黎蔓才教訓這些小護士:“怎么什么話都當著外人的面說?私底下討論就夠了。”
“黎蔓啊,劉醫生還在追求你呢?他追了你這么久,你也給人家一點回應嘛,其實劉醫生也還是不錯的,你不想要,咱們這些人,可有想要的。”
“你們誰愛要誰要,跟我說做什么?”黎蔓根本就對劉平沒有什么興趣,也拒絕過無數次了,但劉平永遠不懂得放棄這兩個字怎么寫,始終纏著她,讓她早就不厭其煩了。
黎蔓知道她們肯定在心里吐槽自己,但她并不在意,要是纏著不放就能有結果的,現在許慎就是她的了。
所以沒有緣分,就是沒有緣分,再強求還不是不會有結果。
黎蔓在遭遇過挫折之后,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們在這兒剛剛討論完劉平,劉平就真的出現了,不過他是來護士站有事兒的,說完了事情,看見黎蔓在這兒,不由停下腳步。
“蔓蔓,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吃飯吧?”
“別這么惡心的叫我……我有事,沒空。”
劉平也不死心,繼續說:“那明天呢?后天?我所有的時間都可以為你空出來。”
黎蔓余光掃到看熱鬧的人,冷聲道:“你跟我過來。”
到了拐角沒人的地方,黎蔓再一次拒絕他:“劉平,我和你真的沒有可能,你不要再這樣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蔓蔓,我很快就可以升副主任了,到時候我和許慎就是平級!你莫非還要惦記著他不成?我哪一點比他差了?”
黎蔓很想說,你真的是哪一點都比不上許慎。
但這個時候已經和許慎沒有任何關系,以前黎蔓拒絕劉平是因為她還喜歡許慎,想追求她,但是現在她不再對許慎抱有幻想,純粹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劉平而拒絕。
“和許慎沒有關系,我只是不喜歡你而已。”
“蔓蔓,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盡我所能……。”
“劉平,我很感謝你有這份心,但你應該值得一個可以對你付出全部的人,我和你不合適,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吧。”
劉平偏偏固執的很,無論黎蔓怎么說,他都不愿意放棄。
他的堅持只會給黎蔓造成困擾,更加煩躁。
“我和你真的不可能,劉平,別說你是副主任了,就是你成了院長,我也不可能喜歡你。”黎蔓殘酷的拒絕,“而且,就算你成了院長,你也比不上許慎,不要拿你跟他比,我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喜歡你。”
黎蔓很少用這么絕對的話去傷害打擊某個人,但是劉平這么纏著她,幾乎將她所有的耐心都用盡了,所以再也沒有更多的耐心去陪著他周旋,只想要趕緊讓劉平知難而退。
“我是說真的,劉平,就算不是許慎,會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是你。”
黎蔓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給劉平說話的機會,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這樣的對話發生過太多次,黎蔓有些精疲力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劉平。
再回到護士站,有人說她太殘忍了,說劉平這么癡情,應該給他一個機會才是。
“你們誰愛給他機會,誰就給他,和我有什么關系?”黎蔓本來就心情煩躁,說話也不那么客氣。
當即便有人變了臉:“哎喲,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嘛,漂亮又不是一輩子的資本,這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不都一樣的?”
黎蔓當然聽得出來這是對自己的諷刺,她也不是會咽下氣的人,直接說:“那至少也得漂亮過,總比一輩子都丑要好吧?”
對方便啞口無言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黎蔓在心里冷笑,不想呆在這兒,干脆給自己找了其他事情做,跑去查房了。
至于她離開之后,這些人又會怎么嘲諷她,反正她沒有聽見,就可以當做沒有這回事。
不過劉平要升職稱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前幾天她輪休,所以一直沒有來醫院,也就不知道這個事情。
劉平的資歷……應該不滿足條件吧,怎么能升職呢?
黎蔓心里有些奇怪,但畢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消息,又不是醫院正式下達的通知,算不得數,也就沒有完全相信。
查完房,就碰見了許慎,黎蔓現在已經能夠平靜面對他了,而且輸給君祎,黎蔓倒是不覺得委屈。
“許主任,你聽說了關于劉醫生的事兒沒有?”
因為據說里面,劉平是因為許慎辭職了,才可以升職,但是現在許慎回來,不就又把劉平的希望給斷了?
黎蔓總覺得像劉平那樣小肚雞腸的人,心里肯定會記恨。
“嗯,聽說了。”
許慎的反應很淡定,本來也沒有多少事情能夠讓他不淡定。
黎蔓繼續問:“那劉醫生的資歷,符合規矩嗎?”
“想聽實話?”
“當然!”
“當然不符合。”許慎目光幽深。
“那為什么大家都在傳他要升職了,他自己也是那樣說的?”
許慎手臂垂在身側,白大褂襯得他身姿頎長,他揚了揚嘴角:“如果我不在的話,他倒是有可能。”
“那你現在都回來了,可是他今天仍然很篤定的跟我說他可以升職。”這才是黎蔓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許慎眸色深沉,不動聲色道:“也許是他覺得我還會離開也說不定?”
“啊?”黎蔓很疑惑,“什么意思?”
許慎沒有解釋更多:“沒有關系,我不會離開的。”
黎蔓覺得許慎話里有話,很值得深究,可這事情并不是那么輕易能夠想明白其中深意的。
在沒有手術的時候,許慎便能夠準時的下班,所以當君祎回家,因為醫院離公寓的距離更近,當君祎回去,許慎已經到家了。
聽到廚房里有水聲傳出來,君祎偷偷摸摸走進廚房,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剛要往許慎身上撲,就被他發現了。
許慎適時轉過身,君祎直接整個人都撲倒在他懷里,只能靠抱著許慎的腰維持重心,便像一只無尾熊掛在他的身上。
許慎張開雙臂,任由君祎抱著自己,失笑:“這么迫不及待,是有多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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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嚇你的……”
可惜,許慎對于君祎的腳步聲,以及她身上的香味很熟悉了,在君祎靠近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
“今晚做什么?”君祎順著許慎的身體,腦袋支過他的肩膀,往料理臺看過去。
“糖醋魚,海鮮湯,還有清炒白菜。”
“為什么要吃清炒白菜……”
許慎騰出一只手來扶著君祎:“免得你一會兒吃到一半又嚷嚷著要減肥。”
“可是你就沒有覺得我最近好像長胖了一點?”
“有嗎?”許慎的手指從君祎身上拂過,測量著她的身體數據,淡淡道,“沒有,正好。”
他倒是想把君祎養胖一些,可惜到現在都沒有成效,又必須得注重葷素搭配的營養均衡,不然只要每天大魚大肉的伺候著,要不了幾天,君祎就會被養肥了。
但要真的是那樣,君祎又會埋怨起許慎來。
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以及為了君祎的健康著想,許慎還是決定按照營養均衡的搭配來分配每天的餐食。
君祎被他摸得有些癢,忍不住笑了幾聲,躲開許慎的魔爪,站到一旁看他做飯。
“想偷吃就先過來洗手。”許慎都不用回頭去看君祎的表情,就已經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君祎嘿嘿笑著,現在最清楚她想法的人,莫過于許慎。
在飯前偷吃的東西,好像有種莫名的魅力,就是要香一些,雖然可能是因為心理暗示,但君祎也在許慎的縱容下,每次都會在他做飯的過程里偷吃一些。
“咦,還有香腸嗎?”
“過年時候灌好的,一直放在老家用煙熏,雖然好吃,但你少吃一些。”
“我保證,盡量少吃!”
許慎才不會相信君祎的保證,所以在用量上便刻意減少了,不然君祎的饞嘴能力,只要遇見好吃的東西,怎么都止不住的。
到時候她一撒嬌,許慎又會心軟。
所以只能在源頭上就止住,不給君祎機會。
“你今天在醫院還好嗎?一段時間沒有工作了,回去習不習慣?”
“沒有太多的事情,很清閑。”許慎將蒸好的香腸塞了一個在君祎嘴巴里,讓她先嘗個鮮,“手術安排在一個星期之后。”
君祎咀嚼著柔韌勁道的香腸,感受著辣味在口中的彌漫,除了感慨好吃以外,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她一點都不擔心許慎的手術,因為他在休息的這些時間里面,也從來沒有放松過自己的練習,每晚都會用手術刀給她剝葡萄和柚子,倒是充分滿足了君祎的惰性,根本都不需要動手,只用等待許慎將葡萄粒剖開,再把果肉放到她嘴巴里,古時候的大小姐也就是這樣的待遇了。
就連嗑瓜子,都有許慎替她將瓜子殼剝開。
渝悅看到過一次之后,就感慨君祎太懂得享受,君祎則是怡然自得的說:“許慎要練習,我這是配合他而已。”
這個借口找的真是一點都不臉紅。
“提前祝你手術順利。”君祎笑的眼眸彎彎。
許慎捏捏她的臉頰,雖然君祎很瘦,但是臉上肉嘟嘟的,不管是摸起來還是捏起來的手感都絕佳好,讓許慎總是愛不釋手。
“你剛做了飯,不要摸我!”君祎側著身子想躲開。
許慎則是不要臉的說:“我的口水你都吃過了,還嫌棄這個?”
君祎臊的臉紅:“惡心巴拉的!”
許慎便趁著魚還在鍋里的功夫,把君祎摁在墻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分開的時候,扯出一絲亮晶晶的水漬來,更是讓君祎的整張臉都燒紅了,脖子上都彌漫起粉色來。
“你的魚!”
“我算著時間,不會糊。”
君祎想推開他:“那你趕緊去看看,要是糊了,我跟你沒完。”
“放心,糊不了。”許慎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分鐘。”
君祎正要說話,又被許慎吻住了,但因為沉淪在許慎帶給她的沖擊和溫柔里,已經忘記了推開他。
再一次分開的時候,時間剛好,許慎氣定神閑的去處理后續事宜,剩君祎靠在墻上,心跳快的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節奏。
“許慎你太討厭了。”君祎憋了好久,只說出這么一句完全沒有殺傷力的話來。
她都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生氣,就被許慎的美食誘惑給俘虜,當真是好哄的不得了。
也難怪許慎如今將她吃的死死,抓在手里牢固的不得了,就君祎這么輕易而舉被他誘惑的沒有定力,被許慎抓牢也是沒有任何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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