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恰好推開浴室門出來,就聽見渝悅那聲意味深長的:“勾引他。”
“勾引誰?”許慎擰了擰眉。
渝悅聽見許慎的聲音,立馬沖著君祎使了個眼神,把通話切斷了。
“啊......渝悅開玩笑呢。”君祎笑呵呵的把手機收起來,暫時不準備告訴許慎關于渝悅的想法。
雖然她覺得渝悅這樣做,很像是在作死,但暫時沒有機會勸她了,而且渝悅這時候也不見得就會聽得進去她的建議。
許慎倒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頭發還濕濕的,并沒有擦干。
君祎看他的發尾還在往下滴水,便主動從床上坐了起來,跪在被子上面說:“我給你吹吧!”
許慎:“.......”他看著君祎的目光有些幽深。
君祎愣了愣:“.......你這是什么表情,吹個頭發需要想這么久?
許慎:“哦,原來你是說這個。”
君祎奇怪的盯著他:“不然你以為我說的哪一個?”
還沒等許慎回答,她就明白了什么,臉頰上的紅暈迅速變濃,撿起身邊的枕頭就朝許慎扔了過去:“算了,我不伺候你了!"
許慎穩穩接住,放在一旁,一點都不浪費時間的把吹風機從柜子里拿出來,交到君祎手上:“辛苦你了。”
因為許慎的表情實在太過淡定,君祎剛才那點羞澀也只能暫時消失。
“就饒你一次。”把吹風機插上電,君祎輕聲命令,“躺下吧。”
許慎嘴角一勾,便自然的躺在了君祎的雙腿上。
“......你可真會享受。”君祎嘴上抱怨,但其實很細心的用毛巾先擦了擦許慎的頭發,把大多數水珠擦掉以后,才打開了溫熱風。
手指從許慎的發梢穿過,他的發絲比君祎君祎想象的要柔軟,不是說頭發柔軟的人脾氣很好嗎?她想了想,好像許慎也沒有脾氣不好,他只不過是性子淡漠了一點,不愛與人接觸罷了。
但是在對待她的時候,許慎總是充滿了耐心而且很溫柔。
嘴上不自覺帶上了笑容,君祎垂著眼睛,打量許慎好看的臉,在心里把他俊美的五官細細描繪了一邊,就此深刻的記在心里。
許慎已經閉上了眼睛,眉間只有一縷淡淡的疲色。
他平日里很少會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只有在整個人松懈下來的時候,才會讓人發現他的疲憊或者其他心情。
感覺到許慎對自己的縱容以及特殊,君祎嘴角的笑容弧度又放大了一些。
等許慎的頭發差不多吹干以后,君祎小心翼翼的把吹風機關上放到一邊,因為許慎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把他的頭挪到枕頭上,君祎趴在旁邊默默看了他很久,最后趁著他睡著,在許慎臉上吧唧了一口,才心滿意足的去洗澡了。
君祎剛剛起身,許慎就翻了個身,唇角彎了彎。
.......
早上由許慎負責送君祎上班,她準備中午再去把自己的車取回來。
到了辦公室以后,君祎發現很多人都到了,而且各個都在忙碌。
“什么情況?發生什么了,怎么沒人通知我?”君祎隨便問了句。
“公眾號出了點兒問題,不是說有很多公眾號花錢刷閱讀量?我們被牽連了,但也不是我們的問題。”宮正,也就是那次晚上聚餐請客的那位大漢,耐心解釋,“主要是負責營運的問題,但是就要求我們必須把之前的新聞都做個整理,把其他平臺的閱讀量都統計一下,把我們的嫌疑洗清了。”
其實刷閱讀量也不是個罕見的事兒,很多運營方為了讓數據好看一點,或者其他推廣的便利,都會多多少少花錢做一些手腳。
但是突然爆出來了部分做手腳的賬戶名字,報社運營的公眾號也在內,對于報社的媒體形象也一點影響,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但也需要有、足夠重視,不然怕以后會出現其他問題。
但是問題和君祎沒有關系,所以她沒有被通知早些到報社處理問題。
見沒有自己的事情,君祎就放心了許多,到了座位上,還能輕松的去泡杯咖啡。
不過剛巧就被黎夜看到了。
他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看見君祎不緊不慢的在茶水間里站著,因為這個突發事件造成的火氣積壓了一會兒,就直接在她身上爆發出來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你這么清閑,是沒有事情做?”黎夜語氣不善,眉目間的肅穆更是讓其他人嚇了一跳。
君祎接水的動作一頓,然后讓柔聲線,淡定的回答:“對不起,我這就去。”
她知道自己完全是被遷怒,但既然是領導在教訓她,那她就受著唄,這種時候并不適合頂嘴。
“......去吧。”黎夜發出去的怒火被君祎軟綿綿的態度輕易推了回來,眉頭也緊鎖了,但也找不到更多的話去批評她。
因為君祎也沒有做什么太大的錯事,無非就是在茶水間里泡杯咖啡而已,平時其他人沒事兒做的時候在茶水間里閑聊,只要別太過分不會耽誤工作,即使是黎夜都睜一只眼閉一只。
君祎抿嘴笑了笑,端著咖啡走回自己的座位,一點也不像剛剛被批評過的人。
剛剛進來的周蓉蓉偷偷對君祎豎了個大拇指:“女俠,勇士,我敬你!"
君祎不覺得有什么,無所謂的說:“沒事兒,我又沒做什么多嚴重的事情,他就是罵一句而已。”
“只能說你心理承受能力太好,我上次被黎部說了一句,就嚇的腿軟好嗎!”
“他既然是你的男神,你就應該提高對他的承受能力,不然以后怎么大膽追求。”君祎打趣她。
“我才不會追求,男神真的只能拿來欣賞的。”
君祎笑一笑,沒有繼續逗她了。
這個事情其實就這么過去,君祎也沒想到中午的時候,黎夜會找她一起吃午飯。
坐在大廈附近的一家茶餐廳里面,君祎與黎夜面對面坐著,不確定黎夜找她做什么。
難道要進行單獨的批評教育?她就是泡了杯咖啡而已,不至于情況這么嚴重吧?那黎夜也太小題大做了一點。
心里想了很多種原因,但君祎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定的看著黎夜,等他說話。
“沒有什么事情。”黎夜見君祎一直盯著他看,終于開口道,“我只是與你吃頓飯而已,順便.......為我早上的態度道歉。”
領導給她道歉,這個事情讓君祎有些腦子發懵。
“不用緊張,我向來恩怨分明。”黎夜嚴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早上是我遷怒與你,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道歉。”
“......其實不用,我沒有介意。”君祎只能接受了。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君祎和黎夜沒有什么話說,因為根本就不熟。
她對于不太熟的人,通常都不太說話,尤其是這種與自己等級分明的情況下,而且黎夜的性格也讓君祎很有距離感。
不過席間黎夜接了個電話,君祎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黎夜在接了電話以后,語氣里有著一絲絲柔和。
君祎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并沒有,黎夜雖然只與對方說了幾句話,而且只有“我在吃午飯”“你記得吃飯”“晚上應該不會加班”“好”這幾句簡單的對話,可君祎還是發現了黎夜全然不同的神色。
聳了聳肩,君祎決定壓下心里的好奇,反正也和她沒有關系。
而許慎也在午休時候打了電話給她,那時候他剛剛從手術臺下來,其實已經錯過了午飯時間,兩位實習生就跟在身邊,但許慎怕再遲一會兒,君祎就會開始工作了。
于是張濤與沈杏子就在接受了一早上來自于許主任的冷漠臉色對待以后,第一次看見許主任今天早上露出了笑容,雖然很淺,但讓許慎那種本就清雋的臉更加好看了。
“中午吃的什么?”許慎不自覺就放柔了聲音。
君祎有一點沒一點的在網頁上隨便點擊,隨口說了幾道菜。
“這么多?”
“啊,不是我一個人吃,還有別人。”
許慎以為是君祎的同事,他見過幾個,雖然也差不多忘記什么模樣了。
“嗯,回家開車小心,晚上見。”
“好,晚上見。”
雖然他們的對話更加簡單,但無論是許慎還是君祎都覺得足夠了,
只要聽到彼此的聲音響起,心情便能變得很好。
君祎沒想到自己和黎夜一起吃午飯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部門,她心里坦蕩,也從來沒有想過遮掩,當別人來問的時候,就說和黎夜隨便討論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想了想,她還補了一句:“如果你們想與部長討論工作的話,也可以約他一起吃飯。”
因為她知道根本不會有人敢真的去邀約黎夜,所以撒起慌來一點都不緊張。
君祎的表現太過鎮定,本來還好奇的人也失了興趣,不過還有人試圖問君祎關于黎夜的更多訊息。
“我真的不知道,我保證說的是實話。”君祎不想與黎夜扯上關系,但好像并不能夠如愿,尤其是從和他一起被關在電梯里以后,其他人仿佛都認為他們倆應該有什么共患難的革命情誼。
但是共患難是真,真情誼并沒有。
下午有了采訪任務,要去拍攝一個會議的照片,外加進行采訪。
君祎在會議結束,看到自己的采訪對象以后,先愣了一下,再開始感慨人生緣分真是奇妙。
她要進行專訪的人,剛好就是那位剛剛學成回國的曾疏墨,現在已經是位外交官了。
“如果是熟人的話,是不是采訪起來會輕松一些?”曾疏墨穿著正式的職業裝,但她本身氣質就足夠婉約優雅,所以灰色的襯衣短裙穿在她身上都顯出了迷人氣息。
君祎笑著說:“只是一個簡單的專訪,而且只需要拍一張人物照片就好,會很快結束。”
她們就在會議室里進行專訪,君祎借著窗外的明亮光線拍了幾張照片,而曾疏墨很上鏡,只需要保持著淡然的微笑,便能夠呈現出非常漂亮的狀態。
問了一些工作的問題,君祎再按著稿子問了些私人的事情,不過都是很普通的問題,比如曾疏墨的讀書經歷,平時喜好。
因為已經見過面,也算是認識,彼此之間還有許慎那么一層負責的關系,聊起來很容易。
君祎很久沒有做過這么簡單的采訪工作了,很多時候遇到的采訪對象都會因為緊張或者其他原因,導致回答的問題不能夠滿足要求,最后還需要君祎進行大量潤色,但曾疏墨的回答完全能夠成為專訪回答的范文。
結束工作以后,曾疏墨與君祎握手,然后提議:“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把許慎也約出來吧,我和他做了那么久的假情侶,還沒有一起吃過飯,老朋友也可以敘敘舊。”
曾疏墨的眼型很溫柔,柳葉眉彎彎,盯著著人的時候,便有種溫柔散發,讓君祎甚至無法拒絕她的提議。
“那我問問看許慎?如果他有時間的話。”
“好,如果沒空也沒關系,機會還有很多。”
許慎對于曾疏墨的提議完全沒有想法,只是問君祎想不想答應。
“反正我們也沒有其他事情。”君祎確實也是這么想的,再說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希望能夠和曾疏墨熟稔一些,然后可以去問問她,關于許慎少年時候的一些事情。
大概是錯過了,所以很好奇。
“許慎有空,反正我采訪問你就可以下班了,我們約在哪兒?”
曾疏墨想了想,眼睛亮了一下:“我在國外吃不到正宗的本土美食,聽說最近京城有幾家中餐廳很火,好像有一家叫做御膳房。”
拖君祎的福,那篇文章發布以后,顧執旗下那幾家餐廳,一下子就從小范圍的圈子里面走出來,變成了徹底的網紅餐廳。
很多人因為文章里面的推薦慕名而去,再加上后來的種種好評,現在的知名度也越來越高。
顧執從來沒有打算宣傳,但那幾家餐廳最終還是火了。
既然曾疏墨很感興趣,那君祎就準備先打電話提前定位,她昨天還在網上看到說,有人五點鐘去,排號拍到了八點半。
這種火爆程度令人咋舌,君祎這時候只能夠動用自己的VIP身份,不然的話,肯定是需要等待很久的。
這時候也不得不慶幸,幸好顧執有專門吩咐過,他們什么時候去,都有優先權利。
當初君祎只以為是顧執與許慎認識的緣故,所以才會給予特殊待遇,然而現在的君祎總是忍不住想,說不定背后還有其他的原因呢?
比如說那個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去勾引顧執的渝悅.......
“你們經常來這里嗎?”到了餐廳,曾疏墨在坐下以后,對周圍環境投以贊賞。
“算是吧,我朋友挺喜歡這里的,所以經常來。”君祎解釋了以后,就在想著如何趁許慎沒到之前,讓曾疏墨告訴她一些關于許慎過去的事情。
雖然曾疏墨也不見得就會知道多少,但總是比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曾疏墨就好像看出君祎想問什么,竟然自己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君祎,你和許慎結婚的時候,他有沒有和你聊起他之前的事情?”
“我們都不太討論。”君祎其實挺遺憾的,畢竟剛和許慎結婚那段時間,她心里只是想著如何離那個人遠一點,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僅僅在一個月以后,她就和許慎相愛了。
這實在是一段來的迅猛而熱烈的感情,讓君祎自己都很是驚訝。
“其實他沒有和你聊起那些事情,也是有原因的。”曾疏墨動作優雅的喝茶,輕笑著,“因為他的過去,真的特別無聊。”
“嗯?”
“上次在家里我也說過,因為高中那段時間,我們都不想被人打擾自己的規劃,所以才假裝成了情侶,保證不會再被人追求。”曾疏墨想起那段記憶,眼里有些小小懷念,“不過那個時候,那些感情都很單純,而且不抱有太多目的,只不過是基于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而已。”
曾疏墨口中的許慎,沉默,冷淡,對一切交際都不感興趣,即使有著誘人的資本,也從來不會去利用。
他只是按著自己的節奏,有條不紊的前進,不允許被任何人打擾到自己的步伐。
目標明確,并且心性堅定。
“我以為自己已經是個很拼命的人,但認識許慎以后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獲得巨大成功,并且遠遠甩開身邊的人。”曾疏墨話里有些羨慕。
她覺得自己和許慎是同樣一類人,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在自己的目標上更進一步,他們都只會顧及自己,身邊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不重要的。
“所以雖然那時候在國外,但是知道他結婚的時候,我仍然很驚訝,我當時特別想趕緊飛回來,看看那個能夠讓許慎動心,然后落入凡間的姑娘是誰。”曾疏墨亮亮的眼睛里藏著許多柔軟,“不過在看到你以后,我就大概知道了。”
“我其實......”君祎其實想要告訴她,自己和許慎結婚的時候,并沒有那么多感情。
至于許慎為什么會喜歡她,君祎自己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很清楚的認知。
“因為他的生活太過規律并且嚴密了,而且沒有任何感情,冷冷冰冰,所以你的出現對于他而言,就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驚喜。”曾疏墨雖然并不清楚他們的具體交往過程,但她對許慎的了解好像比君祎還要深刻。
君祎想,大概是曾疏墨與許慎很像?因為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的原因,曾疏墨分析許慎的時候,就好像是在分析自己一樣。
但君祎也從曾疏墨那里,知道了一個更加豐富的許慎。
“他那個時候啊,有人往他課桌里面塞情書,他看到以后,居然還幫人家改完了錯字,然后退了回去。”送情書的女生看到退回去的信封以后,本來還滿懷驚喜的打開,結果看到滿篇用紅色魔筆修改的痕跡,當場就哭了出來。
“那萬一是匿名寄的怎么辦?”
“他就讓人去查教室里的監控啊,把人找出來,再把情書退回去。”
“......”
“還有,有女生做糕點給他吃,他拿去實驗室分析成分以及對身體的利害程度。”女生偷偷躲在一邊,看到許慎將蛋糕拎出學校,立即歡欣鼓舞起來。
“送糕點的女生不會以為是他吃了然后產生不必要幻想嗎?”
“當然不會,因為許慎在分析完以后,會把殘渣以及檢驗報告退回去,并且附上一定的賠償金額。”
“......”
君祎覺得,許慎這個人.......
“他做了這種事情還有女生喜歡他,真的是瞎了眼.......”
“什么瞎了眼?”低沉的聲音在君祎身后響起。
君祎下意識的就回答:“當然是喜歡許慎瞎了眼。”
說完以后,君祎就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誰,后背一涼,許慎的手指便撫上了君祎的脖子。
“誰喜歡我瞎了眼?你?”許慎的聲音幽幽森森,讓君祎渾身寒毛都豎起了。
曾疏墨在一旁笑的很開心,君祎卻是十分痛苦。
“沒有......我沒有說我。”君祎都想哭了,怎么就剛好被許慎逮到自己背后說他壞話,這個人睚眥必報的很,就算是現在裝模作樣大度繞過了她,晚上回去也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許慎施施然坐下,放在君祎脖子上的手指還在有意無意摩挲,讓君祎整個身體都僵直了。
教訓的差不多了,許慎才放下手,對曾疏墨點了點頭,算是問候。
曾疏墨立即說:“許慎,君祎可是在問我關于你高中時候被小女生追求的事情,所以呢,你這時候應該心虛才對。”
許慎挑眉,看向君祎,唇邊噙著笑意:“吃醋了?”
君祎嗤笑一聲:“嘁,說的只有你被人追過一樣,我高中時候也是我們學校.......”
然后君祎被許慎墨黑的瞳仁盯著,后面的話就不敢說出來了。
她覺得許慎才不是妻管嚴,明明是她被許慎管得嚴好嗎!
在許慎眼皮子底下,君祎連一點水花都翻不起來,被他一記眼神就能收拾的服服帖帖。
簡直慫的沒有人權!
君祎覺得自己一定要奮起反抗,建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你們感情真好。”曾疏墨贊嘆了一句,“應該讓以前喜歡許慎,但是又不能追求到他的人知道,許慎才不是她們說的,沒有感情的人。”
其實曾疏墨也是在說自己。
她就被人說過,是個完全沒有心的人,永遠無法明白愛情是什么滋味,無論如何對待她,她也只是一座無法融化的冰山。
曾疏墨那時候并沒有反駁,只是笑著說:“從來沒有人形容我是冰山,我朋友挺多的。”
“你連血液都是冷的,怎么不是冰山?”那人只是失望又冷漠的反問。
曾疏墨不置可否,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可是如果是現在再見到那個人的話,她應該會告訴他,連許慎都會有愛情,她怎么會沒有?
只不過,她不知道那種感情什么時候會存在罷了,因為她根本就無法回應任何人的愛情。
“你回來就準備一直呆在國內了嗎?”雖然知道曾疏墨已經開始工作了,但是她的職業很有可能隨時會派遣出國。
“除非工作需要的話,應該不會再離開了。”曾疏墨摸了摸纖細手腕上的玉鐲,色澤溫潤的白玉鐲子很襯她的膚色,也只有她這樣古典氣質的人戴上,才能夠現場玉鐲的典雅來。
“那以后可以經常見面了。”君祎很喜歡和曾疏墨呆在一起的感覺,不會感到任何壓力,她會讓人感到非常的舒服。
君祎還在心底悄悄慶幸,如果那時候的許慎沒有只想著完成自己的人生計劃,他假如對曾疏墨動心了.......
但君祎卻忽略了,兩個人太相似的人,是不適合在一起的。
他們看到彼此的時候,好像在看著自己,沒有太多人會愿意和自己相愛。
他們這里還沒有結束,外面突然有了一陣喧嘩,君祎側耳聽了聽,大概是有人因為始終排不到座位,所以有些抱怨了。
“我出錢包下你們整個餐廳不行?你們還做不做生意了?以為我缺錢還是怎么?”有個人雖然語氣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很是倨傲,有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在里面。
服務員恭敬解釋:“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需要為每一位客人服務,所以不接受包場,況且現在還有客人在內,抱歉不能接受您的提議。”
“嘖,什么餐廳,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轉頭就把你們餐廳買下來,看你們還怎么得意?”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君祎還在回憶是哪一個她認識的人,曾疏墨已經身姿款款的站了起來:“抱歉,我出去一下。”
曾疏墨走到門口,聲音輕柔,但擲地有聲:“云擇,你大哥是怎么教育你的,他有讓你在外面肆意揮霍嗎?”
在外面一臉傲慢的季云擇頓時愣住,臉上有著錯愕。
“疏墨!”一臉欠扁神色的季云擇在看見曾疏墨以后,整個人都呆住了,反應過來之后眼里便染上狂喜。
“叫我疏墨姐,沒大沒小的。”曾疏墨臉上這才有了一點笑容,有些責備的說,“我回來的時候,你怎么沒到我家來?”
“疏墨姐.......那時候我出國了,回來還沒有找到機會去找你。”
曾疏墨并不知曉季云擇與君祎的那些糾葛,所以將他領了進去,至于跟著季云擇的男男女女,就被季云擇幾句話全部打發了。
季云擇還不認為那些狐朋狗友有資格與曾疏墨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不過他臉上的喜悅很快就在看見許慎和君祎之后消散了。
許慎還是冷冷的樣子,君祎倒是笑嘻嘻的,不過笑意并沒抵達眼底。
“你們怎么也在!”季云擇抬起下巴,但權衡一番以后,還是先同許慎說:“許大哥,巧啊。”
許慎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手里的茶杯。
曾疏墨心思細膩,很快便明白了什么,至少猜到他們之間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我是不是應該先征求你們的意見.......云擇,你.......”
君祎趕緊說:“沒事兒。”
季云擇一屁股坐到曾疏墨旁邊,看著她的時候笑臉相迎,對過來加碗筷的服務生卻是沒有什么好臉色,本來還想要嘲諷幾句,被曾疏墨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君祎終于見到除了季云擇的大哥季云深以外,第二個這么輕易就能夠讓季云擇偃旗息鼓不敢惹事的人。
“疏墨姐,你怎么跟他們約在一起了,你不是已經知道他們.......”季云擇倒還明白這個話不能說的太大聲,壓低了嗓音。
曾疏墨只是淺淺一笑:“為什么不可以?朋友之間聚一下很正常。”
“但是你都已經被搶了........”
“夠了,云擇,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后我會告訴你的。”
“行吧。”季云擇見曾疏墨快要生氣了,便變得規矩起來。
本來還想用隨意的坐姿靠在椅子上,但想了想,又正襟危坐。
君祎第一次見到季云擇這么乖順的樣子,就是在季云深面前,他也不過是迫于季云深的威嚴,不得不那樣子做,但在曾疏墨面前,季云擇分明是自己主動想要表現的好一些。
這可真夠有趣的,君祎突然就好奇起了他們的關系。
季云擇絕對是個混不吝的大少爺,性格乖張,如果沒有季云深這個嚴肅大哥的管教,那么他一定不知道成為多么頑劣的紈绔二代,說不定現在這樣的輕佻性子還是輕的,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能夠讓他主動想要變得態度溫順,這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所以君祎也認識云擇嗎?你們見過?”曾疏墨想要緩和氣氛,便隨意問了一下。
“唔,算是吧。”君祎和季云擇的認識過程實在不算是太過愉快的經驗,畢竟季云擇還是差點把自己弟弟給弄殘廢的人,雖然最終沒有成功,那也是靠著許慎的幫忙。
所以不能算是認識,說是過節也不為過,甚至后來的次次接觸,彼此都很生氣。
當然都是季云擇主動挑事,君祎可從來沒有想要主動招惹他。
“不如說來我聽聽?”
曾疏墨話音剛落,季云擇就有些著急的開口了:“疏墨姐,也沒有什么好聽的,你想知道我告訴你!”
他說著,有些警告的看向君祎,不準君祎說出來。
而且他也有些害怕君祎再煽風點火一番,那樣他一定會被他的疏墨姐討厭......
不過季云擇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默不作聲的許慎一記冷漠眼神堵了回來,因為許慎沒有說話,他差點都要忘記許慎這尊可怕的閻羅王還在這里了。
君祎在心里搖頭,但也沒有真的讓季云擇難堪:“也沒什么,就是一點誤會而已,現在都已經說清楚了。”
“是云擇欺負你了?”曾疏墨的語調冷了一點。
“有許慎在,他敢欺負我?”君祎笑了,“放心吧,不過他可真夠怕你的。”
曾疏墨轉過頭,像是寵愛動物一樣的拍拍季云擇的腦袋:“我當他是我的弟弟,是吧,云擇?”
季云擇的老臉也不由紅了紅,但很快恢復正常,梗著脖子說:“我又不是你真的弟弟,我都長大了,你就不能把我當成一個成年人看待?”
“好,我把你當做成年人看待,那你要變得真正成熟起來,那樣我才可以放心呀。”曾疏墨說,“我看著你就像看著我家弟弟,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男孩子和女孩兒也有些不一樣,曾疏墨的父母如今仍然長年在外,所以曾昀也只能呆在退休的爺爺奶奶身邊,沒有父母管教,性格總是容易沖動一些。
曾疏墨回國也是想要趁著自己弟弟青春期,讓他能夠變得更加成熟。
對面在敘舊,君祎雖然不想當著曾疏墨的面給季云擇臉色看,但她實在不喜歡這個人,也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觸,便悄悄對許慎說:“原來你們都認識?”
許慎說:“我們的那個圈子也就那么大,來來去去,各家長輩總是認識,也都多少有些關系。”
不過也是因為處在最頂尖位置上的那些權貴勢力,規模本就不可能太過龐大,不然權力如何能夠高度集中到那些家族的手中?
“怪不得聽說你們如果想要門當戶對的聯姻,選擇面很窄。”
許慎摸上君祎的后腦勺,在她柔順的發絲上揉了一把:“也不是每家都會聯姻,具體情況不一樣。”
“幸好你沒有要門當戶對,不然的話.......”那樣,許慎就一定不會選擇到她頭上去。
君祎自知自己的家世與許慎差的太遠,這其中的巨大鴻溝雖然沒有太過顯現,但一直存在,但他們兩個人都在盡力避免差距。
“瞎想什么?”許慎看著她,“你是我親自選擇的人,沒有其他結果。”
君祎問出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事情:“所以你一直沒有告訴我,你總說自己親自選擇了我,那你選擇我的原因是什么?”
“想知道?”
君祎充滿了好奇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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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隨便選擇的,為什么許慎一開始就那么篤定?
現在再想起剛剛認識許慎時候,他說的那些話,分明許慎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確定了要同她結婚。
以前君祎只是以為,許慎是為了讓老爺子能夠看著他成家立業,然后安心,可現在他們在一起了,君祎的一些想法就和過去不太一樣。
她終于后知后覺的感覺到,當初許慎說的那些話,都頗有深意。
君祎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許慎選擇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按照許慎的說法,他們在一起,并不是偶然,不只是自己父母試圖懇求許家幫忙的原因。
其實也是,自己家的情況,就算能夠讓許家愿意考慮,如果不是有其他原因的話,怎么可能脫穎而出?
“以后再告訴你。”許慎收回手,賣了關子。
“不帶這樣的!”君祎瞪著許慎,故意放軟了聲音,像只貓一樣的撒嬌,“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許慎眼神暗下,低聲威脅:“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挑戰我的耐心......”
君祎立馬坐直了身體,撇著嘴不說話了。
因為季云擇的緣故,這頓晚飯很快結束,曾疏墨坐季云擇的車子離開,君祎和許慎便一前一后開車回家。
“想知道原因,就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不起來,我就不告訴你。”許慎回家以后,捏著君祎的鼻子告訴她。
“你說這個有什么作用,還不如不說呢,我要是想起來,還需要你告訴我?”君祎覺得許慎實在是太狡猾了。
------題外話------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